庸医-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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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不是老爷子开了金口,他是绝对不会同意任儿跟王晓斌交往的。现在老爷子去了美国,家中事情一切都归他说了算,而且最近王晓斌身上发生的一系列事件,也足以让任激扬将他划入卑鄙小人行列,自然不会再允许任儿却找他了。
“那些全是假的,假的,都不是真的啊……”任儿伤心欲绝地哭倒在房内。
可她的话又有什么用?谁会相信她?那天晚上她亲眼看到王晓斌跟凯瑟琳·莎尼卡拥抱狂吻,难道也不存在吗?只是幻觉吗?或许一切都是一场阴谋吧?任儿想不明白,不禁也开始迷茫了起来。
而任儿相思的王晓斌呢,此刻拿出手机,想给心爱的任儿打给电话,详细地解释那天发生的一切,告诉她不是她所看到,也不是别人所说的。可打开手机的翻盖后,手机屏幕清晰地倒映出他可憎的面孔,于是又放弃了这个念头。
过了一会,动听的铃声响起,王晓斌看了看,是美国打来的,连忙接听。
“臭小子,死了没有?”谢正平的吼声透过电话远远传过来,差点没把王晓斌给震昏过去。
“师傅,我还没死!”王晓斌苦脸皱眉地恭敬答道。
“没死就好了,我说小子,有什么大不了?我听说你的那档子事了,哼,我可不相信你是那种人。他妈的尽白痴,有谁会在美女如云的高档咖啡吧玩强奸少女的低智商游戏?小子,以你一贯为人和智商,师傅相信你要玩也是光明正大的通奸嘛,怎么可能会是强奸呢?哈哈……”谢正平似乎说得反倒开心了,大笑个不停。
“喂!徒弟啊,回美国吧。师傅给你找最好的医疗机构,放心啦,就你身上那点伤很容易治好的。不就是手筋被挑了,还没断吧?那就能治好的。你脸上那点破疤,我看留着也是蛮帅酷的,有黑社会风范啊,就当是纹身好了,嘿嘿。”宋德文一把抢过谢正平的电话抢着说道。
“师傅,你别拿我开玩笑了,我这辈子算是毁了。名声臭了,学校也开除了我,现在什么也不是,我……”七年的师徒之情,感同父母,王晓斌一下子仿佛找到了倾诉对象,竹筒倒沙子似一股脑说个没完。
可话还没说到一半,就被宋德文给骂断了。只听宋德文在电话那头高声怒骂道:“狗屁,你小子要名声做什么?你在美国几时有好名声了?难道你的外号是荣誉吗?你不知道那是对人格的侮辱,是一种极度的贬低吗?徒弟啊,这年头崩管别人怎么说,你要是再这么沉沦下去,你说说看到底谁会最高兴呢?白痴,当然是害你的人了,如果你还不醒过来,那就赶紧给我去跳楼吧,当我没有过你这个徒弟。人生不就图个轰轰烈烈的,那你去死吧,轰轰烈烈的去死吧……”
“呵呵,师,师傅,我明白了哦,我不会死的!”王晓斌听得头大,不过也总算是清醒了过来,苦笑着答道。
自己这样下去,难道不真的是让亲者痛,仇者快吗?自己可是恶魔啊,只有撑着,等待复仇的机会,那才是真正的恶魔啊!为什么要选择沉沦,要去选择死呢?没有理由。
第六十七章 去吧,到大兴安岭
“小子,你明白就好。对了,回美国前给我个电话,医院我联系好了,回来就可以做手术了。”宋德文一口气说完,然后把电话交给了谢正平。
“你个老不死的,老抢我电话干什么?”电话那头,谢正平骂骂咧咧的。
过了一会,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我说徒弟,你还能走能跑不啦?”
王晓斌一向诚实,连忙回答道:“能啊,只是手废了,路还是能走!”
“那最好了,师傅让你去办件事情。”
“什么事啊?师傅你尽管吩咐吧!”
“四十岁那年,我在大兴安岭种了一批草药,托着一个比你现在还要声名狼藉的老家伙给看管着呢。你去那里帮我把草药采回来吧。哦,对了,如果那个老混蛋还没有死,就跟他学点东西吧,兴许对你有帮助呢。不过,别说师傅没提醒你,那个人有严重的自闭症,会咬人,你可得当心点,哈哈……”
“天啦,师傅,大兴安岭?现在去吗?可现在是冬天啊?对了,那地方具体在那里啊?”王晓斌听了谢正平的话无限郁闷地问道。
“谁还记得啊?反正就在山上呗,你自己看着办吧。别说我没提醒你,如果你三个月找不到,还是赶紧来美国吧。倘若错过了最佳治疗期,你那条手就真的要彻底废了。”谢正平语气严肃地说道。
王晓斌自己是个医生,也算博学多才,对自己的身体如何治疗还是很清楚的。他知道那两个师傅的医术,虽然手筋是被挑断了,可手筋有强的弹韧性,只要有一点点连着,就是可以接上的。毕竟现在只是断了一半,现在听谢正平的话,等于证实了还有希望接续,自然不敢也不能再沉沦下去了,于是答道:“师傅,我知道了,我准备一下,然后就马上出发。”
刚挂断谢正平的电话,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王晓斌一看显示的是“老婆”,直接按下了“拒绝接听”键,然后更是关掉了手机。而今,他谁也不想理,只想帮他师傅把事给办了。对任儿来说,他实在愧疚太多太多了,无法面对啊。
而任儿此时多么期盼王晓斌能接她的电话,她多么希望能告诉王晓斌,她已经原谅了他。于是这些天来,她一直在打电话,可是王晓斌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好不容易打通了又是占线。不过占线起码证明开机了吧,可等不占线了,王晓斌又拒绝接听,然后就是关机。任儿失望地躺在床上,喃喃自语道:“老公,我都原谅你了,为什么你还不能原谅自己,也不能原谅我呢?”
王晓斌没有心思去思考这一些,他简单地收拾了下行装,留了一封信,便从J市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就连住院治疗费也是陈云给帮付的。
信是这样写的:师兄,谢谢你和嫂子一直以来的关照和支持,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仍然相信我是清白的。作为兄弟,我没有什么可说的,饭店就送给嫂子吧。如果嫂子不想做饭店这行,那就卖掉吧。转让书我已经办好了,已经产生了法律效力。师兄,你放心,我不会就此摔下去,总有一天我会回来,彼时那些害我的人将遭遇强力的报复——晓斌字。
陈云看完兰博送来的信后,喃喃自语道:“老婆,晓斌走了。”
郑爽接过信,看完后叹息道:“这个傻小子,跌倒了爬起来就是了,何必要选择逃避呢?”
陈云摇头说道:“不,老婆,他已经想通了,绝对不是躲避。他可是我见过最乐观的人了,相信他,绝对不会被这丁点事给弄倒的……”
大兴安岭,坐落在中国最北端,冬季的气温常常是零下二三十摄氏度。大兴安岭有最古老的原始森林群,现在成了新兴的旅游景点,每年有上百万国内外游客前去游历。
现在,大兴安岭到处冰天雪地,白茫茫地一片。由于森林茂盛,不适合滑雪,因此冬天前来游览的人很少,可谓人迹罕至。
王晓斌坐了整整两天的火车,方才从中国中部赶到了最北端的大兴安岭。
下了火车后,难以遮蔽的寒气扑面而来,身上穿的那件羽绒服就如同纸糊的一样,压根起不了太大作用,丝毫挡不住刺骨的寒冷。至于脖子上的围巾,那就更成了摆设,反而在寒风下不时伤到鼻子和脸。而脸上伤愈不久的那道疤,因为寒冷,一丝丝的钻疼起来,疼得王晓斌不由得倒抽凉气。
王晓斌哆嗦着身子,好不容易在火车站附近找到了家旅馆,才刚走进去,就听到服务员招呼道:“先生,要住店吗?”
“嗯,是的,住店,给我来个房间,要最暖和的。”王晓斌已经冷得牙关打颤,裹着舌头说着,也不知道服务员听明白了没有。
过了会,借着昏暗的灯光,终于发现了这家店的简陋。不过还好,总算暖腾腾的,比在外头好多了,接近僵化的身体总算又恢复了知觉。
服务员很健谈,一边为王晓斌带路,一边说道:“先生,这时候还来旅游?真是好兴致啊。哎,你这身也穿得太单薄了吧,听你话音,是南方人吧?”
“嗯,是的,可是第一次感到这么冷啊!”王晓斌苦笑道。J市最冷时也不过零下五六摄氏度,这里竟然是零下四十五摄氏度,不感到刺骨寒冷那可真是见鬼了。
裹在厚厚的棉被中,在暖气的烘烤下,王晓斌的身子总算一点点恢复了知觉,现在他总算明白了为何一路上的旅客都穿着那么臃肿的衣服了。哎,早知道自己也弄一身那种行头了,也不至于冻成现在这样。
第二天,王晓斌让服务员帮忙替自己买了一套厚重的行头,这才勉强走出了屋子。
在附近买了地图和食物后,王晓斌就开始在景区里四处走起来。可一个月过去了,景区里不仅连树都是不到十龄株的,更惶论几十年以上的药草了。
第六十八章 谢正平,他娘的直娘贼
“伙计,知道什么地方有种药材吗?”王晓斌没有办法,只好又回到一直住的旅馆,问相熟的服务员道。
服务员是本地人,自然是知道的,他连忙回答道:“王先生,在东面和北面的森林里有,不过离这里很远的。你要去吗?到那里至少需要三天时间,一路上几乎没有人烟,沿途自然也没有住宿的地方。那可得准备比较多的东西啊,比如单人帐篷……”
于是,王晓斌又大采购了一番,野外可以抗寒的单人帐篷,棉被,压缩食品等等,背在背上如同小山一样,差点没把他给压垮。
一路走过去,大约两个星期后,仍旧是一无所获,不过总算是站在了几乎没有到过的大兴安岭最原始的森林边缘。
一路上,见过的药材种植基地,充其量也就只有五年生的“野”山参,一路问下来,总算走入了原始森林带,据那些种植药材的药农讲,这森林怕有两千年的历史了。
积血很深,直至膝盖,王晓斌艰难地行走在原始森林中,没有目标,也找不准方向。广袤的原始森林,找不到一个人,想自个找一块种植药材的地方,恐怕就如同大海捞针吧。不过王晓斌不是轻易放弃的人,于是他继续寻找着。
虽然天寒地冻的,不过也还很好,王晓斌身穿厚重的羊毛大衣,脚上踩的是齐膝的军用皮靴,里头裹的是厚密的三双羊毛,头戴传统的东北狗皮帽子,虽然不好看,但很管用,至少避免了耳朵被冻伤。
举目都是一望无际,白茫茫的森林,王晓斌顿生无力的感觉,喃喃自语道:“师傅啊,你想整死我就直说啊?这里,连鬼影子都没有个,那里还有什么药材?!”
原始森林,除了凶猛的野兽,有毒的藤蔓,最危险的则是那些无法预见,也无从躲闪,难以反抗的无法预知的灾难,比如冰窟窿……
王晓斌好不容易走到一大块空旷的地方,看到没有没有一棵树,还以为自己到了目的地,不由得步伐加快了起来。可还没走两分钟,只感到脚下一软,随后锥心的冰冷便传遍了全身。
王晓斌真是倒霉透顶,在温度低达零下四五十摄氏度的大兴安岭,温河是罕见的,可他却碰上了。
温河是地表河的一种,常年能维持一定的气温,可由于大兴安岭实在太冷,所以在河面上就结了一层薄冰。不过冰层虽然也还算厚,可却承受不住王晓斌百来斤的身躯,因此结果是,王晓斌很快便掉进了河里。
“救命啊!”
王晓斌在冰底下扑腾了几下,刺骨的寒冷几乎将整个身子都快冻僵了,而且在冰河下,又撞不开那厚重的冰层,偶尔遇到冰层薄的地方,也只能是透一口气,很快又沉了下去。
由于手筋被挑,王晓斌的左手算是废了,根本用不上力,就单凭一只右手,王晓斌很快就感到全身乏力。
渐渐地,王晓斌的力气全都消耗在挣扎和呼救中,双眼逐渐失去了灵动的光芒,呼吸也渐渐浑浊了起来,最后伴随着身躯的慢慢冻僵停止了。
“小子,还跟我装睡?还不快给我滚起来?”一只鞋梆重重地砸在王晓斌的肚子上。
“啊!?”王晓斌遭遇重击,条件反射地猛然坐了起来。
“这是地狱?还是天堂?”王晓斌吃惊地扫视周围一切。这是一间普通的木屋,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发着柔和的光晕。
过了会,熟悉的草药味让王晓斌精神再度为之一振,眼珠转得更灵活起来,看到在墙角蹲着一个老人,正一手拿着一竿大烟竿吧嗒着旱烟,一只手则在猛挖着脚趾丫。老人皱纹满脸,佝偻着腰,看起来怕有九十岁了,脸上刻画着岁月的沧桑。
“这里是阴曹地府,白痴,欢迎你,我是你的引路人,床边小桌上是忘情水,喝了它,你就可以忘记过去的一切了。”老人张开嘴来,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一口好牙。
按照常理,四十岁就开始掉牙,五十岁便不再有一个真正的好牙,到了六十岁怕多半都是假牙了吧。给王晓斌的第一感觉,对面的老人不简单啊,怕是有些来头。
“啊?!”王晓斌已经知道自己还没有死,因为他从书里曾看到地狱不是这个样子的,这显然是民居。
王晓斌顺从地端起桌上的一晚淡黄的药汤,闻了闻味道,一闭眼,就给喝了下去。末了,摸了摸嘴巴,说道:“醒神茶,真难喝!”
或许你会纳闷?为什么作为资深中医的王晓斌会如此敏感汤药的苦涩?其实道理很简单,虽然他们习惯中药的味道,但并没有真正入口过。平日里有个什么小病,用一两样药给咀嚼一下也就治好了,也就用不着熬什么汤药,自然并不太清楚中药的苦不入口。
“小子,懂一点啊?”老人听了王晓斌,脸容浮现一丝惊诧道。
喝了汤药后,王晓斌恢复了点神识,张嘴问道:“老人家,您是我师傅留下来的守药人吗?”
“你师傅?谁啊?小伙子,这里鬼不见人的,我都三十年没见过人了。”老人咧嘴问道。
“谢正平和宋德文是我师傅,不过是谢正平师傅吩咐我来找您老人家的!”王晓斌连忙恭敬地答道。因为他知道有点戏了,这老人恐怕就是要找的人。
“哦?!是那两个老不死啊?想不到他们竟然还活着。哎,咋都比我能活呢?你没说错,我正是那个守药人。哦,不对,什么狗屁守药人,去他娘的谢正平,直娘贼的谢小子。”老人愤慨地说道。听他的语气,似乎根本就不是谢正平说的守药人那么简单,恐怕……
“哦?!我记得师傅说您老人家有严重的自闭症的,可您老人家怎么没有自闭症患者惯常表现出来的焦躁不安,不擅言谈呢?”王晓斌睁大眼迷惑地问道。
第六十九章 小子,别装大爷
“自闭症?都什么年月的事了,小子,早好了。哼,以前是有那个,是不敢跟生人说话,可自打住到这里,又没人陪我的,百无聊赖下也就只好养了几条狗,几只小猫。你还别说,这天天和猫狗招呼的,也就不怕人。嘿,也没什么好怕的,把你当成阿猫阿狗不就好了?”老人絮絮叨叨地解释着。一句话差点没把才醒转的王晓斌给又气昏,竟然被人当成了阿猫阿狗。哎!
过了会,老人把救王晓斌的经过给说了一遍。当王晓斌跌入冰窟窿时,老人正带着他的阿猫阿狗去打猎,恰好把他给救了。溺水昏迷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