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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天人-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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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谁?”凛寒尺冷静地道,像是对这名男子的出现一点也不惊讶的样子。 
  男子用他那平凡的脸孔、平凡人的声调说道:“抱歉,是我疏忽了。”说完话他将手臂上缠绕的布条一扯,露出一个徽章。 
  “原来是武议士,你这位暗部的成员深夜来访想必是有要事。说吧。” 
  “……不是什么要事,只是件小事。何时来访对我都一样没有特别的意义,只是正好来访的时间是深夜罢了。” 
  男子以平凡的语气无礼地回话。 
  凛寒尺也没有不满的样子,又道:“既然如此,有事就快说,我可不像你这么闲。” 
  “嘿、嘿,何必这么辛苦?不如回到以往的生活。” 
  “少说废话。”凛寒尺表情未变,语气中倒是露出不满。 
  “我是很想说,只是当家的人不在,跟你讲算数吗?” 
  “哼!” 
  “那可以告诉我吗?”在男子身后传出一道冷淡的声音。 
  男子吓了一大跳!向来都只有他隐匿行迹冷不防地出现,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出现在他身后而他还浑然不知。 
  “三弟你来啦。” 
  三爷点点头后就直接对男子说道:“要什么样的协助?” 
  男子在三爷面前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一种像是极度无情寒冷一直侵袭着他,让他忍不住打起冷颤。突然,来自三爷的冰冷消失了,男子松口气才想说话,不比三爷逊色的寒气又从凛寒尺身上传出! 
  “你、你们想作什么?”男子很难得地由本能感到恐惧。 
  凛寒尺冷笑一声,收回寒气。 
  三爷道:“如果想把你怎么样,你还能活着走进这间房吗?” 
  “呵,你也太有自信了罢。”男子故作自信地道。 
  凛寒尺道:“是吗?那有空请你自我检查一下。现在请你说明到底有什么事。” 
  男子冷哼一声,外表还在故作镇定,实质上就依凛寒尺所言不露声色地小心检查。衣角上不知何时出现三个破洞,那是由三种不同的真气所穿破,由衣料观察这三个破洞才出现不久,却又有时间差。一个由冻气所破已经不再冰冷、一个被热气灼烧还略感微温、另一个则被旋椎穿过。如果对方有意,自己恐怕早已经死了三次之多。 
  这个发现让男子觉得胆颤心寒,更让他不由自主运走真气,希望驱除心中的寒意和不安。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希望请你们帮忙注意一个人。” 
  “谁?” 
  “武议团第四大队所属一中队第一小队新任队长,季行云。” 
  放走了男子,三爷和凛寒尺依然留在房内。 
  三爷冰冷的脸上出现一丝的倦容和无奈,他叹道:“都过了千年,几十世代的交替还是不能改变吗?” 
  “三弟!” 
  “放心吧,我们既然走出暗处,没必要再回到阴影之中。中央想要掌控管制最强的十二法印的心态我能理解,只是经过千年的岁月,还剩下几个呢?也许我身上的冻绝是仅存的一个了。” 
  “三弟!”凛寒尺焦躁担心地喊道。 
  “抱歉,是小弟失言了。”三爷调整一下心情,又回到平常冷冰的样子说道:“不过暗部的请求还是得虚委配合才行,更何况这位季行云我也很有兴趣。” 
  “你见过他吗?” 
  “之前雷震就是由他所救,用的是十分奇特的功法,现在竟然还能当上武议团小队长,以他的功力真是不可思议啊。” 
  “这一次的小队长是由比武产生,他连败长青回望、杨菁茹、雷天和李魁才拿到宝座。” 
  “是吗?既然暗部想要观察他,不如就再试试他的能耐好了,多观察他一下。” 
  “这么作好吗?那一位年轻人能对联邦造成威胁吗?” 
  “没关系,总不能让某些人太闲。” 
  “……好吧,三弟就依你的。不过等冰泉雅芳回来听完她对季行云的看法,再作决定好吗?” 
  “也好……” 
 
 
 
  
 ~第六章 名气之累~
 
  季行云只身带着一个简单的包裹走向武议团宿舍。 
  一路上有不少民众亲切地向季行云问好、打招呼。这些人大多是受过季行云义诊的人或其亲属,向季行云问好完全是基于对季行云的关怀和爱护,跟季行云当上武议团小队长可一点关系也没有。 
  虽然只是在这儿住了短短不到两个月时间,季行云的感受却非常的深。居民们的亲切和热心,让独居(白任因工作的关系多半不在)的季行云一点也不会感受到寂寞,人情的温暖让季行云每天都过得十分充实,更是让季行云迟迟未搬进宿舍的主因之一。 
  宿舍正好在南城外城的另一端,季行云得走过市中心再到市郊。 
  虽是一段短短的旅程,就让季行云感触良多。原住处附近的居民虽说在教育程度、经济能力略差一点,可是都是待人亲切的好人。走近市中心,季行云就很少和人打招呼了,这边的人虽大多身穿华服,可是却少了人情味。 
  到了市中心附近,季行云偶被人叫下停住,这些则是有参加前日晚宴的权贵巨贾,他们脸上的表情虽是热情好礼,可是季行云却无法感受到由他们传来的真情,有的也只有一种十分虚伪的感觉。 
  武议团小队长除去那武术上的地位不谈,光是他掌握了预备团成员的去留这一点,就不知要让多少人想好好巴结,让自家的子弟能够获得入团的荣耀。 
  离开市中心接近宿舍后,又是另一种景象。这一带的建物稀疏,但每一间都是高雅精致的华宅,路上行人则是少得可怜。 
  清风、鸟语、花香一扫季行云心中的不愉快,从小在高山郁林成长的季行云,对这种环境感到特别亲切。一面呼吸着自然的风味,一面慢慢地欣赏这个人造的景致,让季行云忘了约定的时间:早上搬家、下午对预备团员作新职介绍。 
  “糟了!都忘了时间,唔,算了,直接到预备团好了。” 
  季行云到路口转个向,却看到两个人带着杀气挡在路上,身后又有一个人由路旁跳出。季行云疑惑地看着前方两人,仔细思量后,认为他们该是找身后的那个人吧? 
  想到白任的告诫:不要随便插手别人的恩仇,季行云虽然对白任这种观点并不以为然,可是白任说的也有道理,外人又怎能知道他人的情仇,再加上时已正午,不快点就赶不及到达预备团的教场,当下便决定眼不见为净,打算从旁绕过。 
  季行云走出道路打算由路旁的草皮绕过,耳边却传来微微的怒声。 
  “季小队长,你·打·算·逃·吗?” 
  季行云左顾右盼后,才指着自己疑惑地问道:“你们找我吗?” 
  前来拦路的三人是两名武师和一位佣兵,目的很简单,就是打倒季行云一举成名。他们见季行云年幼、功力低落,再加上比武后重伤必定尚未痊愈,就算季行云有什么本领必定也无法像比武时那样发挥,趁现在正好是打败他,获得能力在武议团之上展现光荣的大好时机。 
  而季行云这下可确定这三个人的杀意都是针对自己而来,可是却一直想不透自己何时与这些人结怨。然后季行云为了确认便问道:“先生,请问我们认识吗?” 
  其中一位拿出一对短刀就要动手,他身旁的同伴沈声道:“武雄老师!请先别急!”这位出声的佣兵柳旦刀见到季行云完全不受三人放出的杀气所影响,认为季行云可能有所恃才会无惧无畏,贸然出手很可能反会吃亏,便道:“在下柳旦刀,身旁的这位是雄道馆的二当家武雄,后面那位是仁昌武馆的首席郑王山。我们几个对季大人的武艺甚为景仰,今日特来讨教。” 
  季行云心想原来是来讨教武艺的,可是这种气势却一点也不像,反像是半路拦人的小混混。这种人最麻烦了,打跑了小的又会牵出大的。 
  见季行云沉思不语,柳旦刀取出一条链锤向两名同伴使个眼色后说道:“就由在下先向阁下讨教讨教。” 
  柳旦刀操弄着链锤毫不客气一锤打出,没给季行云再多说一句话的机会。 
  季行云见状只是微微侧身避开锤击。柳旦刀舞弄的链锤技巧虽不差,可是就速度而言实在不快,季行云避得轻松自得。柳旦刀也不以为能轻松得手,巧劲一施链锤方向一变,由后方砸向季行云脑袋。 
  季行云不管链锤直接逼向对手,速度之快让柳旦刀大为诧异。眼见由后方追赶的链锤已经不可能打中季行云,柳旦刀马上再将另一端铁链甩向快速逼近的季行云。 
  这时武雄也将手上的短刀射出,身后的郑王山也轰出两拳,打算将季行云夹杀。 
  季行云一跃,从柳旦刀头上飞掠而过。虽是无心之举,可是季行云一闪开,柳旦刀却因而得面对郑王山的拳劲,而郑王山则要避开武雄掷出的短刀。一人仓卒出掌、一人狼狈闪躲,同时暗道糟糕,让季行云逃走了! 
  柳旦刀挡下拳劲忙转身一看,季行云正和武雄缠斗中,而郑王山正从身旁掠过要加入战局。柳旦刀心中气愤,季行云这厮竟然如此奸诈,差点让他们自相残杀,挥着铁链在一旁等待时机,准备随时暗算季行云。 
  郑王山泛着怒气出手完全不知节制,气劲飞扬反牵制着武雄出手。而郑王山这种攻击方式最耗真气,就是内息较季行云深厚,几分钟下来也渐感不支,只是两人联手竟然连季行云衣角都碰不到,让他心有不甘不肯放弃透力苦撑。 
  季行云几次都找到空隙想要一走了之,无奈一旁的柳旦刀总是将他拦住。眼见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真是烦人,季行云叹息着:要是白任在就好了,他一定有办法解决这种无意义的纠纷。 
  在一旁机动支援的柳旦刀越看是越不对劲,季行云很明显未尽全力,只是一味地闪避,就算出招也只是点到为止,让两人被迫收起攻势转为防御后,却又不再进击。 
  这种情况实在太怪了,柳旦刀苦思难解,同时也发现季行云虽功力不比在场三人还高,可是确实有过人之处,不过光是会闪会躲就能当上武议团小队长,可完全无法让他心服。 
  柳旦刀也感叹找这两位武师合作实在是一件错误,这两位武师实在不精于合击之术,可是又苦于身手较好的佣兵大半都与白任或张叔有所交情,看在两人面子上恐怕不会轻易找季行云麻烦。 
  柳旦刀虽然不想成为这件事的主导者,看这种情形再也不得不出面了。 
  “武雄,由你主攻,郑大哥,你来压阵。”柳旦刀叫道,然后加入战团。 
  经过柳旦刀指点后,季行云就不再轻松。 
  武雄双刀得以拨挥,双刀招招夺命。柳旦刀铁链变化灵活,充分弥补双刀的不足。再加上不时得抵挡郑王山的拳劲,让季行云渐感吃力。 
  他不停地告诫自己,白任离开时交代自己不要惹是生非,可是这种情形是别人来找碴,不算是自己惹是生非吧? 
  还在考虑要不要动手的季行云,耳边传来青武昌的声音:“小云,不用对他们太客气,让他们吃点苦头,不然他们是不会知道退让。” 
  季行云马上领悟,真气一扬速度暴增、右手一挥残月斩打向郑王山,柳旦刀只觉得眼前一花失去季行云的踪影,而武雄则见到季行云明明就是赶向柳旦刀,怎么一瞬间就跑到自己面前,连忙在身前舞出一面刀网。季行云似乎无视这面刀网双手伸入,武雄不知怎么回事只觉得双手炙烫再也握不住短刀,吃惊之余又见黑压压的鞋底,一吃痛、倒地、鼻梁断。 
  而季行云已经不管武雄,正往郑王山方向飞掠。 
  看到季行云主动攻来郑王山就满是怒气,气季行云太滑头、气他打伤了好友武雄、更气自己怎么一直无法打到他。本来该先回气再攻,可是郑王山被怒气冲昏头硬是再度出拳疾攻。季行云来势迅疾,一到郑王山前却能突然转向变成横移,郑王山的拳头就落在季行云鼻尖,就只差那一点点距离,让季行云平移滑过。 
  郑王山旧力用尽,新力未生。季行云欺入握住他的手臂,一个巧劲把手臂关节解开,又一个侧踢击中手腕附近。双手在瞬间失去作用,善用双拳的郑王山失去战力,更忘了手上传来的剧痛,只能以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季行云。 
  柳旦刀终于追上季行云,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可怕的年轻人。虽然季行云身上没有杀气、散发出来的真气也不强劲,可柳旦刀不单停下来了,还畏惧地向后退了两步。 
  季行云见柳旦刀失去战意也就打算松手,向他走去打算和他谈谈化解误会,哪知柳旦刀却把季行云当作瘟神警戒地向后退去。 
  柳旦刀还以为他们冒犯了季行云让他大为气愤,打算先夺去众人战力后再施以折磨,以他的经验,那些脸上不露怒颜的人,越是会笑着折磨人、越是残酷无情、残忍不仁。柳旦刀又退了几步却被绊倒,他慌张一看,发现绊倒他的是武雄的短刀,但是短刀却似乎因为遇到高热而变形。柳旦刀转头看看武雄,他双手严重烫伤、鼻血不止,是什么样的功夫能够在瞬间把一把上好的短刀变成这种德性! 
  季行云是人吗?会不会是披着人皮的怪物! 
  季行云见他跌倒好心地想扶他起来,哪知他竟是一声怪叫还没站稳拔腿就跑。 
  “小心。”季行云好心地警告着。 
  柳旦刀还没清楚怎么回事,手臂又吃痛,人就被抓起、押向季行云。 
  青武昌押着柳旦刀来到季行云面前,慎重地行个礼。 
  “队长,这些盗匪要怎么处理?” 
  盗匪?这些人是盗匪?季行云实在搞不清楚这又是怎么回事? 
  青武昌又道:“最近这一带不太平静,时常有人结伙抢劫。不过这几个恶盗也太不长眼了,竟然会找上武议团的小队长。” 
  “青常侍长,你、你不要乱讲,我们哪是强盗!”郑王山急道。 
  “不是吗?半路拦人出手攻击,不是盗贼的行为吗?”青武昌故意这样讲。 
  “泥(你)不要含雪(血)喷人!”武雄因为鼻子垮了,说起话来声音怪怪的,而他这一激动鼻子又开始流血。 
  “等一下,武昌,他们是雄道馆和仁昌馆的武术师父,是来找我讨教武艺的人。”季行云道。 
  青武昌又故意露出疑惑的表情道:“是这样吗?可是如果真的是南城武馆的师父应该知道,武议团绝对不会拒绝任何人的挑战,而一切的挑战都会以公平公开的形式进行,而且也不会有那种越级挑战的笨蛋出现。至于拦路围攻这种事是南城任何武馆都不会做的恶行,你们真的是南城武馆的师父吗?” 
  两人满脸羞愧的神情。 
  季行云见到两人的神情不忍地道:“只是切磋一下武艺,也没什么啦。倒是我出手不知轻重伤了两位师父,要不要我帮你们看看?” 
  青武昌见两人挂彩了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自己扮黑脸也扮的够多了,就再道:“我看你们大概是外地来的,不知道南城的规矩。回去告诉你们家乡的人,南城的武议团随时欢迎堂堂正正的挑战,至于偷袭围攻这恶行我们也不怕,只正……嘿嘿,只是做这些事的人也要有相当的心理准备。” 
  “是、是,谢谢大人。”三人带着伤、流着血仓卒地退走。 
  青武昌笑道:“真是活该,这应该是一个很好的宣传。小云,你的内伤好啦?对付起这三个家伙一点也不吃力。耶,你的手!”季行云手臂部份被鲜血染红了。 
  “哎呀,一时忘记我手伤尚未痊愈,还太过用力,真是糟糕。” 
  “那我们快到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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