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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天下惟双-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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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说水浸天为何甘冒魂飞九天的风险也要救下纳兰性德,恐怕连她自己未曾想过居然会与他结魂。或许是为了等待他为自己解开镇魂曲的谜团,或许是出于对他的同情和怜悯,或许是因为他们同是天涯沦落人,或许是……
45。凤栖梧…第二十五章: 春日早惊心(一)
    一札嫡子殇,一纸赐婚书,一策相害轻

    康熙十一年的春节,是纳兰性德在病榻上迎来的首个新年。

    纳兰性德有所保留的将《镇魂曲》的故事依照水浸天所知不动声色的顺延下去,故事编的虚实结合,合情合理,又经得起推敲。

    他之所以如此大费周章,不过是唯恐和盘托出实情伤及水浸天罢了,人间最惨的莫过于骨肉相残,兄弟相煎。而水浸天也未将救治纳兰性德的法子告诉任何人,并逼着金无羁发下毒誓,至死不能说出实情。

    康熙十一年正月,孝庄太皇太后癣疾复发,太医金无羁建议前往赤城汤泉宫疗养。纳兰性德身体尚未复原,便留在了京城。圣驾于正月二十四启程,并于二月初三抵达赤城汤泉宫。

    当日晚间,嫡皇子承祜高烧不退,昏迷不醒,于二月初五寅时薨逝。

    嫡皇子夭折震动紫禁城,皇后赫舍里氏意映强打着精神照常打理六宫事务,皇太后派出八百里加急将消息禀报正在赤城汤泉宫的康熙。

    二月初五卯时,皇子承祜尚未装殓,皇后赫舍利意映在坤宁宫寝殿秘密召见了纳兰性德。

    皇后眼圈通红,强忍着悲痛,半请求半命令道,“本宫要你查出承祜的死因。”

    纳兰性德跪地叩头道,“奴才谨遵懿旨。”

    “本宫只能把如此事交给你,紫禁城内独独你不会做出对皇上不利之事。”皇后意映怎么也想不到有朝一日,竟会与丈夫宠信的男宠站在一起。

    纳兰性德恭敬地再次叩头道,“奴才谢皇后娘娘抬爱。”

    “本宫准你临机专断之权。有了结果,立刻来报。”

    “奴才谨遵懿旨。”他站起身,缓缓向殿外退去。

    意映声音低沉的问道,“你为何不推搪?你该知道这件事的后果。”

    纳兰性德拱手,平静的答道,“承瑞阿哥仙去的时候,皇上已经网开一面。承祜是圣上最疼的阿哥,又是嫡皇子,此事决不可草率了结。否则,紫禁城将再无宁日。”

    “你去吧。”纳兰性德的言辞说的极和衬,句句正中皇后意映下怀。

    “奴才告退。”

    子夜时分,纳兰性德拉着水浸天神神秘秘的潜入灵堂,星桥和皇后的贴身侍婢负责把风。

    水浸天青纱罩面,搬开金丝楠木棺椁的盖子,低声戏谑道,“皇后真可笑,怎么会把这样的事情交给你呢?你可是抢了人家丈夫啊!”

    “你行行好,看在她幼子早殇的可怜份儿上,就帮一把吧。”纳兰性德嘴上央求,心里暗恨,不说实话,你会死吗?

    “我又不是仵作,你干嘛什么都要拉上我啊。”

    纳兰性德谄媚道,“对少主来说,这不是举手之劳嘛。你心底善良,侠义心肠,总要伸张正义吧。”暗想,你吃我的,住我的,干点儿活儿还这么多废话。

    水浸天回眸瞥了他一样,笑嗔道,“算你识相!”

    丑时三刻,二人趁着夜色除了紫禁城,水浸天揽着纳兰性德从屋顶飘飘然落在圜斋。

    “他喉道里的白色粉末是致死的原因。这种粉末用量微小,可致人昏迷,过量则会之人深度昏迷,高烧休克而死。若按照普通的风寒高热治疗,只会让中毒者死的更快。这就是……”

    “……”纳兰性德突然想起曹寅将自己迷晕时所用的帕子,想到这里,他急匆匆奔回自己的房间。

    “你翻箱倒柜的找什么呢!”水浸天跟了过来,倚着门框,抱着肩膀看着他七手八脚、迫切的寻着什么。

    “就是你了!”他从箱底捧出一方小巧玲珑的匣子,递到水浸天手边,笑了笑说,“请少主帮在下看看,帕子上的粉末跟少主所说是不是一种?”

    “好。”水浸天接过匣子,起身回屋。

    “答案都写在你脸上了。”纳兰性德等了半个时辰,便蓦然起身走了。

    “这奇毒是蜀中禹舜阁阁主花青梧以二十八中奇花毒草配制而成的丝袅宜香,天下无药可解。”水浸天对着他的背影喊道,“若不是门内弟子,是绝对拿不到的。”

    “花青梧?”他缓缓回过身,惊愕的盯着水浸天。连镇魂曲一事,他对花青梧和禹舜阁都只字未敢提起,只当做不明就里。难道说她都知道了?

    “她是无量剑派西宗的现任宗主。几百年前,西宗宗主因带领宗派修行禁功被逐出无量山。之后,西宗北上入蜀,在青城山创立禹舜阁,开宗立派。想来以音波功杀人的女子必是花青梧座下弟子。”水浸天走到他身旁,拿胳膊捅捅他,扬了扬眉毛,问道,“据说,她是个天仙似的美人儿?”

    “她隐在树林里,我没看到。”纳兰性德故作遗憾的答道,心中酸楚阵阵。

    沉默了片刻,心绪平复,他回过身对着水浸天深深作揖道,“我想请你帮个忙。”

    “是这样……”水浸天听闻纳兰性德的计划,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他,倒吸了几大口冷气,但最终还是应了下来。

    ******

    康熙听闻承祜的死讯后,良久都未开口说话,独自一人闷在屋里对着奏章发呆。

    “纳兰大人在就好了。”贾孟城看着康熙的失魂的样子,不免暗自心疼。

    “丧子之痛。”康熙忽然想到了明珠,去年在盛京他该比现下的自己难过百倍。承祜不过三岁的娃娃,容若却是明珠十几年来唯一的期望。对朕也好,对明珠也好,儿子还可以再有,可容若只有一个。

    “也不知现在他调养的怎样了?水浸天究竟用了怎样的法子救下了他,缘何金无羁和她对此都讳莫如深呢?”又一转念,朕要容若活着,他好好的活着不就够了吗?

    “承祜为何会突发高烧呢?他的死是意外还是有人蓄意谋害呢?”康熙不敢再往下想,这个想法吹得他后脑冷风阵阵。

    “皇祖母身体病情还未稳定,此事就先压下吧。”沉思了片刻,康熙给皇后意映亲笔写了一封手札,尔后喊道,“来人,传朕的旨意,着礼部按照皇太子品级料理嫡皇子承祜丧事。”

    “嗻!”

    康熙十一年三月初,圣驾返京。孝庄才得知承祜夭亡的消息。承祜早夭对皇后的打击近乎致命,丧子之痛和皇宫内外的舆论好似一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起来。

    康熙返京后,太医院其余三名无量剑派的高徒告病在家,纳兰性德和水浸天双双不在京城。白天绷着劲儿处理朝政,傍晚要向两宫太后尽孝道,晚上还要去坤宁宫探望皇后意映。本就被承祜的殇逝搅得心乱如麻,纳兰性德又不知所踪,康熙的心情陡然跌至谷底。纵然明白,容若此刻悄然出京必是为了机密大事,他还是忍不住挂心。身子还未复原就到处乱跑,早知如此就该把拖去赤城。

    康熙十一年四月初,纳兰性德和水浸天返回京城。二人刚刚进入乾清门,纳兰性德便被那海带了御前侍卫押去了南书房。水浸天见状,只得硬着头皮独自觐见皇后。

    当天的乾清宫和坤宁宫可谓是登对的出奇,颇有相得益彰的戏剧性效果。帝宫和后宫好似冰火两重天,又好似霹雳对暮雨,真是见者无语,闻者叹息。

    坤宁宫里,水浸天陪着皇后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可谓是一塌糊涂、昏天黑地。

    乾清宫里,康熙和纳兰性德吵得面红耳赤、互不相让,可谓是天地惊、鬼神避。

    结局仍旧贯彻了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硬道理,康熙和纳兰性德吵得凶,好得快,没够两个时辰,就如胶似漆了。皇后发现水浸天是女儿身,两人颇有相见恨晚之势。

    ******

    四月中旬,平南王尚可喜、镇南王耿精忠亦奉旨抵京面圣,康熙援引和硕额驸吴应熊之奏疏,言明平西王吴三桂累年操劳,病疴日重,不胜舟车劳顿,免去吴三桂进京述职的差事,并御赐鹿茸、人参等珍贵补品以资犒赏。

    在吴三桂看来,康熙这是明摆着告诉他,你不想进京,朕也懒得三恭四催的请你。既然你装病,朕就给你个天大的面子。自那一刻开始,吴三桂意识到康熙是跟自己杠上了,三藩与清廷之间的弦越绷越紧。一旦有个风吹草动,必定是兵戎相见。

    康熙怎会意识不到这个问题,撤藩一直是他心心念念的大事,可要怎么看开口呢?

    “容若,我廷议撤藩,听听众臣的意见。”

    “这不妥当。”纳兰性德慎重的摇了摇头,劝道,“这不等于告诉吴三桂你要撤藩吗?”

    康熙摇摇头,执拗的反驳道,“撤藩是迟早的事,现在该给朝臣们吹吹风。一旦等三藩祸起,那岂不晚了。”

    “我还是坚持逼反吴三桂,占得先机,再发之人。朝廷公议撤藩,三藩必反,真若那样,却似是朝廷容不得他们。玄烨,道理分怎么讲,得民心者方能得胜。”

    “道理无论怎么讲,一旦刀兵相见,他们都是叛臣贼子,民心必然归向朝廷,这点信心我还是有的。”康熙是铁了心要廷议撤藩事宜,纳兰性德眼见拦不住康熙,无奈的摇了摇头。

    沉默了片刻,纳兰性德揽住康熙的肩头,柔声说,“既然你打定了主意,咱们就一道合计合计吧。”

    “好!”康熙侧过脸,好似得了糖果的孩童一般开心的笑了。

    四月二十六当晚,纳兰性德早早还家,预备提前向明珠透露康熙撤藩的意图,希望明珠振臂一呼,能在朝堂上以声援,至少保全康熙的颜面。

    明珠听后,沉思了片刻,低声说,“冬郎,皇上一旦公议撤藩,至少七成臣工不会同意。此事断不可摆到台面上来。今夜,必要拦住皇上,否则贻害无穷啊!”

    “阿玛与儿子想到一块儿去了。可,我拦不住。”

    “你这样……”明珠与纳兰性德耳语了几句之后,二人便分头行事。
46。凤栖梧…第二十五章: 春日早惊心(二)
    四月二十七寅时三刻,内廷传下消息:康熙龙体抱恙,辍朝一日。

    辰时初刻,康熙一觉醒来,直觉的头重脚轻,双腿无力。昨夜睡得很沉,胸口却好似被巨石压住一般,端地难过。

    康熙瞟见时间,勃然大怒道,“贾孟城,都什么时辰了!你这个狗奴才,为何早叫醒朕!”

    阴影里飘出纳兰性德温润的嗓音,“今日皇上龙体委和,我已经替你下旨,辍朝一日。”

    康熙一个箭步蹿到他面前,揪住他的衣领子,质问道,“是你给我下了迷香,你居然还假传圣旨!纳兰容若,你有几个脑袋!”

    他神色平静,双手一摊,轻描淡写的说,“一个,你想砍,随时可以拿去。”

    康熙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连忙放开手,皱着眉头,顿足道,“我要你的脑袋何用!容若,你误了大事了!”

    “今日放你公议撤藩,才是误国!”

    康熙使劲戳了纳兰性德的光脑门儿,叹了口气说道,“容若,你怎么就不明白,廷议撤藩是逼反吴三桂最好的办法。”

    “玄烨,你怎么就不明白!吴三桂每年拿出几百万两孝敬内阁朝臣,撤藩等于断了他们的财路,内阁朝臣岂会赞同?”他转到康熙面前,跪倒在地,苦劝道,“这帮子大臣,平素里一个个说什么忠心可昭日月,实则个个贪生怕死,惧怕战乱。生怕哪个将军朝臣立下战功,抢了自己的风头。”

    “玄烨,撤藩吴三桂会反,不撤他也会反。不管你是否廷议,结果也只有一个,以索额图为首的多数派誓死反对撤藩,以我阿玛明珠为首的少数派支持撤藩。你不妨著陈廷敬、索额图、图海、玛尔汉、佟国维、康亲王杰书等内阁朝臣各上一份关于裁剪三藩军饷的折子,看看他们作何说辞。若他们众口一词赞同撤藩,我甘愿领罚。”

    “好好好,咱们就等着看他们的折子。”沉默良久,康熙舒了口气,眉间舒展,拉着他起身,温和的说,“是我着急了些,你今个儿拦的有理。”

    “……”纳兰性德展颜而笑,心下松了口气,总算是说通了。

    康熙故作病态,歪倒在纳兰性德怀里,撒娇道,“不过,我头疼的厉害。”

    轻吻了康熙的头顶,他柔声道,“我给你揉揉,如何?”

    康熙抬眼望来,目光百转,撩人心魄,“你打算怎么揉呢?”

    “你说呢?”话音未落,二人躺倒进床榻,相拥翻滚在一起。

    康熙脉脉的注视着身下的纳兰性德,笑着问,“你如果输了,要我怎么罚你?”

    纳兰性德雪白的臂膀勾住康熙的脖颈,反问道,“我若赢了,你拿什么赏我?”

    “西域进贡了不少良驹,其中也有一匹雪龙驹,只不过它背上多出一缕油亮的黑色鬃毛。你若赢了,就把小白还给你。”

    “不会再有小白了。”眼角凝出凄婉之色,侧过脸,声音低了下去,“没有马能跟它一样。”

    “无论输赢,你都要要答应我,往后绝对不再拿自个儿的性命开玩笑。就算你是御前侍卫,也不可以。”

    四目相接,蹭着康熙的鼻尖儿,他轻声应道,“好!”

    康熙神色认真,笃定的说道,“我要你发誓!”

    “我发誓!”嘴上发誓,若事到临头,他仍会义无反顾。

    “三藩造反,我想御驾亲征……”康熙撩开衣襟,摩挲着光洁无瑕的肌肤,贪婪的吻着。

    “我陪你同去便是……”轻声喘息着,冷梅淡香的沁人心脾,“莫忘了,我是你的侍卫……”

    “容若……你可会再成亲?”容若已经年满十八岁,无妻室,无子嗣。这个问题盘在康熙心头已然数月,时不时便会跳出来,搅得他心神不安。

    “我……不知……”

    “容若,我不许你成婚。你是我的,永远都是!”康熙埋进他的羊脂玉般的胸膛,眼神放荡,手掌沿着平滑的腹部向下滑去……

    “我会陪你一辈子!”卢紫溪可以随着崔忆初海角天涯,不是每个女子都有此番的造化。再成婚,岂不是害了人家姑娘。想到这里,他也跟着烦躁起来。康熙觉察到了他的躁动,动作也跟着粗暴起来,几乎要把他捏碎,又好似要把他刻进胸膛。帐内的柔风细雨顷刻间化作遮天蔽日的疾风骤雨。

    暴雨初歇,康熙的胸部贴着纳兰性德的后背,从腹部至胯部,包括下肢在内紧紧重合在一起,这给予他无比的温馨和安宁,便沉入了梦乡。睡梦中康熙恍惚听到了贾孟城不合时宜的公鸭嗓,他只想大喝一声把不捡眼色的奴才拖出去砍了。良久的沉寂过后,他睡意朦胧的睁开眼睛,纳兰性德正坐在枕边发呆。

    康熙的手掌探进睡衣,享受着丝绸般的光滑,低声道,“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纳兰性德将一份黄绢拍在康熙面前,不忿的说道,“你个乌鸦嘴,赐婚的懿旨下来了。”

    “赐婚?谁赐婚?”康熙木然坐直了身子,把旨意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我这就去皇祖母,求她老人家收回成命。”攥着赐婚懿旨,急匆匆穿好内衫,康熙跳下龙床,却被他拦住了。

    紧紧抱住康熙,伏在他身上,满脸疲惫的说,“这一定是水浸天的主意。她不想嫁给二哥,便拉我做了挡箭牌。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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