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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5-黑之月宴-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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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对于彼此的所作所为均是再清楚不过,所以完全不愿承担他人的罪过。  
虽然打算拉拢这个小孩,一旁却有个浪燕青紧迫盯人。郑悠舜派遣的一群武官四处搜寻,与茶家护卫发生冲突的声响逐渐逼近。时间分秒不停流逝——终于一名老者受不了这种紧张的气氛,冷汗直流地做出这项提议:  
“那个……推选彩七家的宗主必须经过非常复杂的程序,并非出身彩七家的你大概不会了解,推选工作必须经过好几年才能完成。你突然这么说会造成我们的捆饶,能不能至少等到明天再说?”  
没错、没错,众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影月傻住了,真是——  
“默不作声地听下来,只觉得你们这群死老头还真是不干不脆。”  
代替影月说出内心话的严厉口吻响起。  
一名老妇人穿戴隆重的正式礼服,神态宛如皇后一般充满威严,从容不迫地走进来。挺直背脊、步履优雅、保养有方的容貌,令人赞叹年轻时一定更加出色。 
在场所有人脸色丕变。影月清楚听见一旁的燕青发出:“唔哇—来了——”的干笑。  
“连一个有骨气的男人也没有吗……这真是太浪费时间了,还要等到明天?没有这个必要。”  
“——由我继任宗主。”  
英姬身后走出一名年轻人,来到众人面前,明白表示。  
影月一时之间还认不出那名年轻人,一方面是他与英姬一样穿着正式礼服,再加上脸颊瘦削,明显憔悴不少,与半个月前最后一次见面之际的印象完全不同。然而一看到他的眼睛立刻回想起来,那双温柔的几近软弱的眼神。只是现在,深处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克洵大哥——)  
接下来又发现秀丽与春姬紧跟在后,影月打从心底松了一口气。  
一切结束了,然后重新开始。  
“凭着这枚正统茶家宗主戒指,从今天开始由茶克洵继任茶家宗主。”  
克洵出示中指的戒指,引起茶家的大老们的一片哗然。  
“什么——原来在缥英姬手上?”  
“不对,该不会是鱼目混珠的赝品吧?”  
英姬不耐烦地对着这群老头子大吼:  
“给我闭嘴!那是真品。货真价实、绝无虚假。不要啰哩叭嗦的!还有,我从今天开始担任克洵的监护人,他生涩不足的地方由我补强——缥英姬赞同茶克洵继任茶家宗主,并承认其资格。不然你们这群死老头当中,谁有骨气敢挺身而出说自己最有资格成为茶家宗主?”  
众人哑口无言。  
茶家宗主之位令人垂涎。在这之前,茶克洵在他们印象当中只是一只四处飞来飞去,碍眼的小苍蝇。虽然不明白缥英姬为什么特意担任他的监护人,反正英姬又不是不死之身。等日后她暴毙身亡,剩下克洵就容易应付多了,也可以 轻易把他除掉。这段期间茶家的局势也会稳定下来,又可以虎视耽耽汲汲于营利了。况且州牧表示宗主必须承担最重的罪名,说不定克洵马上就会被处以斩首,宗主很快就可以换人了。总之现在这个时机非常不利。  
短短一瞬间,精打细算的想法掠过在座的茶家大老之间,接着……  
秀丽跟影月面面相觑之后,点了点头。并且同时微微低头行礼。  
“现在即刻承认茶克洵公子继任茶家宗主之位,我们以州牧身份在此表示衷心的祝贺。”  
不再有人出言反对秀丽这番话——取得无言的默认之后,茶家新任宗主就此诞生。  
府邸四处传出怒吼与咒骂,甚至听得见刀剑互砍的声响。  
目前这个时候,想必州武官与全商联精兵部队正手持根据秀丽与翔琳的报告所补述的茶家平面图,逐一仔细搜索密室。  
缉拿的脚步声的确逐渐逼近之中,终于一名老者按捺不住,猛然站起身来。  
“老…老夫要回去了,因为这件事跟我完全没有关系!没有必要一直留在这个地方。”  
影月预期委婉地训诫站起身的老者。  
“您是茶冒大人对吧?包括柳西村在内,您另有二十三件悬案未决,在理清所有事件之前不能让您回去。”  
名唤茶冒的老者脸色当场发青。  
燕青再次松开衣领,由于完全没有出场的份,所以看起来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冒爷,先坐下再说吧,万一不小心受了商伤怎么办?对吧,彰。”  
“是的,终于抵达了。”  
州武官与全商联精兵部队踩着整齐划一、纪律森严的步伐,同时将庭院团团围住。  
白刃的闪光陆续亮出,茶冒全身无力地瘫坐在地板。  
当静兰抵达目的地所在的别院时,朔洵正优雅地拉奏着二胡,好似根本没听见外面的喧嚣声。今天茶家举行宗主推选以及继任仪式,身为直系的他原本有义务出席,但他的态度仿佛把这件事视同书中的故事一般。  
十分爱怜地以轻柔的动作拉动琴弦,琴音缭绕于房内久久不去。  
静兰背抵着门边的墙壁,总之在一曲拉奏完毕之前先静静聆听。  
最后的尾音溢出,然后逐渐消失。  
“‘相爱恋’吗?嗯,技巧还不错。”  
“没想到能够得到精通琴棋书画的前太子殿下的赞美,不过,我不记得与邀请你前来,请问有何贵干?”  
“这个。”  
静兰缓缓将手心的小瓶搁在身旁的桌面。  
“你希望我喝下对吧。”  
朔洵一眼便已经猜出瓶里装什么,随即感到不解的笑出声来。  
“哎呀呀……不必如此大费周章,直接杀了我不是比较快?”  
“当然很希望这么做,但你必须接受制裁,只是,就算把你关进坚固的牢笼,让你拥有思考能力还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制裁……吗?”  
“你再也不能以没有证据为由搪塞抵赖,茶氏一族的罪证确凿,既然州府已经确切掌握这些资讯,单凭茶氏一族直系男子的身份,便有充分的理由可以立刻逮捕你。”  
“你这个嗜好不太好,怎么会把人变成活木偶呢?重点是——”  
朔洵挪动白皙的手指,扶住脸颊。  
“你打算如何让我喝下那东西?”  
“原本是打算先把你打昏,再撬开你的嘴巴硬灌进去。”  
看到对方毫不掩饰地露出厌恶的表情,静兰顿时认为自己很有可能真的付诸实行。  
压抑着这股冲动,静兰以优雅——而且倨傲的姿态往一旁的椅子坐下。  
“不过,感觉似乎很花时间,所以决定放弃。一方面,我想跟你聊聊。”  
“哦?”  
第一次,朔洵眼中泛起兴味盎然的目光。  
“要不要玩个游戏?”  
静兰单手把玩似的摇晃着小瓶。  
“拿双方想要的东西做赌注。”  
“……我想要的东西,你有吗?”  
朔洵优雅地笑了。  
“难道说,她是你的东西?”  
“不是,但只要我在,就绝对不会交给你。”  
“……你的确是个阻碍,我希望她眼中只有我一人。”  
朔洵二话不说地颔首。  
“这么说来,你想要的是成为活木偶的我吗?原来如此,条件相等,好,我赌了。”  
朔洵双手轻拍,一名脸色略显苍白的婢女悄悄走进来。  
“按往常一样准备酒杯,要香醇浓烈的那种,对了,数量总共三十六杯。”  
“少爷……正…正房那边……”  
“你要我把话再重复一遍吗?”  
婢女浑身一颤,连忙磕头并告退。  
很快的,三十六杯注满的酒杯并排在角落的桌上。全部使用相同的容器,旁人完全无法分辨。  
“好,接下来你随意挑选其中一杯,再把这个桌上的小瓶子打开。”  
婢女按照指示拿起小瓶子之际,静兰并未表示异议。这种人玩的时候会尽兴地玩,不会在小地方动手脚。  
“那么,接下来再按照顺序挑选杯子,拿到这边的桌子摆成正方形,横六纵六。”  
婢女一语不发排出工整的正方形之后,朔洵满意地颔首,令她退下。  
“骰子可以吧?”  
“嗯。”  
静兰与朔洵走向摆着酒杯的案桌,面对面坐下。  
朔洵喀啦一声抛出两个分别涂成黑色与白色的骰子。  
“黑色代表纵排,白色代表横排,按照掷出的数字所显示的位置喝光杯中的酒,如果掷出的数字是空杯,就继续重掷直到喝到酒为止,你带来的东西会立即生效吗?”  
“没错,大约只需开水煮沸的时间,身体就会开始瘫软无力。”  
“那么,我们可以边喝酒边聊天,另外还有五杯放进致命的剧毒,差不多相同时间就会出现效果。”  
由于在预料的范围之内,静兰仅仅叹了一口气。  
“多谢你的无微不至,这是你‘一直以来’的习惯吗?”  
“人生需要刺激,尤其是像我这样的人,不这样就不好玩了。”  
“要不要我帮你写遗书:;‘因为觉得人生活得很无趣所以自我了结’?”  
“那你最好再加上;‘对不起,我不小心喝到毒酒。’”  
相声少了逗趣的角色,两人之间的火花逐渐冷却下来。  
“那么,身为主人,由我先开始好了。”  
朔洵先拿起骰子,静兰并未阻止。  
黑与白的骰子被掷到圆钵当中。  
“五——三……这杯。”  
以优雅的动作执起位在纵排五、横排三的酒杯,毫不迟疑的,朔洵宛若品尝着顶级美酒一般缓缓一饮而尽。  
静兰则如同闲话家常一般,若无其事地提出一个话题。  
“是你命人杀害已故茶太保大人的公子夫妇吧?”  
“哎呀。”  
“怎么想都觉得幕后黑手不应该只有茶仲障而已。”  
从喉咙深处发出笑声,朔洵把剩余的酒全部饮尽。  
“那是九年前的事了吧,当时,你们那群兄弟在王都大吵大闹,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谁都可能是凶手。”  
“我调查过恶劣,当时趁着缥英姬不在,闯进府邸残杀他们夫妻两人的是‘杀刃贼’的余孽对吧,这是瞑祥惯用的手法,你不可能置身事外。”  
“决定向祖父大人献殷勤的是瞑祥,当时被你们一举歼灭之后,我对他们几乎是完全不感兴趣了。之前应该已经说过,动手的是祖父大人。”  
“事实上是如此没错,不过,连缥英姬夫人都无法在事发之前加以阻止,手法未免太过利落,反而觉得不太自然。”  
静兰抓起钵里的骰子,顺手一掷,随着轻响,骰子显示的数字是二——三。  
“茶太保总是破坏你的玩兴,让你感到非常厌烦,当时你是个无所事事的二十岁小伙子,如果你从旁教唆茶仲障,打算小小报复一下,我也不觉得讶异。”  
静兰执起二——三位置的酒杯,轻轻摇着,俨然以贵公子的姿态仰头饮酒。  
朔洵瞅着他的举止,徐徐将掉落在脸颊上的散发梳至身后。脸上的微笑没有丝毫瓦解。  
“呼嗯?这故事听起来蛮有趣的嘛。”  
他不否认也不承认,静兰也不继续追问。因为不管怎么说,他仍然坚持自己是完全清白的。  
“既然觉得有趣,还有后续。”  
喝了一半,静兰稍微停下动作。  
“你不想问问你父亲发疯的理由吗?”  
“怎么反过来,好像是你很了解我家的内情。过去的太子殿下也变成喜欢耍小动作,原来吃苦会让人成长,为令人不禁感动落泪的辛勤努力干一杯吧。”  
“随便你,我已经准备好,在你的尸体或活木偶面前举杯庆贺。”  
“好吧。”  
静兰全部饮尽的同时,朔洵又掷出骰子,四——六。  
“为完全不留口德又变得爱嘀咕,悲哀的前太子殿下,干杯。”  
朔洵微笑后刻意轻摇酒杯,接着一口气饮尽。  
两人目前并无任何变化。然而双方饮酒的速度稍微快了些,于是静兰停下手边的动作。  
“我透过全商联调查,茶本家经常一次订购数种不同的薰香。”  
耳闻静兰提及的薰香名称,朔洵刻意斜着头。  
“我觉得这些都很常见啊。”  
“是啊,不必身涉险境,只要财力足够,任谁都买得到。只是,这个调配方式让明眼人一目了然。个别使用并没有任何变化,然而按照一定比例正确调配之后,会让人精神错乱然后逐渐疯狂。而且很容易上瘾,让使用者觉得‘喜欢’这个香气而主动焚烧薰香。”  
“你很清楚嘛。”  
“因为过去我经常收到从各地送来的赠礼。”  
“真好,不用自己去找就可以过着精彩刺激的人生,好羡慕。然后呢?你一定也知道订购这些薰香的人是谁吧?”  
“没错,就是你的母亲与祖母。”  
朔洵随即颔首,不表示任何喟叹。  
“嗯,她们两人的确可能做出这种事,她们对于旁系的父亲可说厌恶到了极点。”  
“只不过,由于是随处可见的香木,所以也算是一个盲点吧,即使是内行人,知道这个调配方式的人也出奇的少,再加上调配时需要十分微妙的调整,每种薰香过多或过少都会丧失效果。知道正确比例的人少之又少,而且那些娇生惯养、只知享乐、铺张浪费的千金小姐又不可能了解这么多,只要某个喜欢钻研特殊嗜好、不事生产的闲人别在闲来无事时告诉她们的话。”  
“说的也是,有些人的确很亲切,有问必答。”  
假使真的是眼前这个卷发的美男子所为,他仍然什么也没有做。他只是一时心血来潮,好玩之下给了骰子。掷与不掷取决于本人,即使明白,只要拿到骰子一定会掷出去。  
“那么,听你这样说,家父的病是母亲大人与祖母大人造成的对吧?”  
“不过,事情尚未结束。”  
看准时间,静兰抓起骰子往钵中一抛,一——四。  
他执起酒杯,在喝下之前瞥了朔洵一眼。  
“接下来……尤其在这一年来,依然陆续订购同样种类的薰香。”  
“又是母亲大人跟祖母大人?”  
“没错。”  
“她们是想趁一片混乱之际,将碍眼的人物收拾干净。呵呵,真像她们的作风,完全没有发觉若连祖父大人也丧命的话,自己也会跟着落魄潦倒。满脑子只知道维护她们‘尊贵的血统’。”  
“你有察觉到什么吗?”  
浓烈的酒烧灼着静兰的喉咙。忽地忆起,自从在晚宴上与已故的蔷君夫人对酌以来,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和人对饮烈酒了,想着便忍不住笑了起来。那位夫人的酒量真是惊人。  
“有,一些场所会散发出异常甘甜的香气,是这个吗?”  
“没错,据说是一种‘馥郁甘甜的香气,而薰香气味比其它种类来得跟持久。”  
“可是,祖父大人仍然老当益壮不是吗?”  
“这一点也很令人不解,不过吸了一年的时候,身体应该会嘎吱作响,动作也会变得异常迟钝。”  
“祖父大人总是坐着不动。他是个贪得无厌的人,只知道妄想根本得不到的事物,不过母亲大人与祖母大人的如意算盘出现很严重的失误,因为他一直好端端的活到今天。”  
微笑之中透出的奇妙语气,令静兰拧起眉,但他并未多加追问。  
饮尽杯中的酒后,静兰将空杯轻声摆回原来的位置。  
“此外顺带一问……以一个人使用的分量而言,订购的数量太多了。”  
“哦?嗯,也许会私下偷偷用在别人身上,我并不觉得奇怪。”  
一副事不关己的口吻。这是佯装的吗?还是认真的?连静兰也无法分辨。他想起自己遥远的过往。他是天生个性如此,自己会刻意地将一切情绪隐藏在温和的笑容之下。无论虚伪或真实均如同罩上一层薄纱般暧昧不明。  
“好了,该轮到我问你个问题。”  
黑与白的骰子被修剪整齐的指甲弹出,在半空弹出,在半空飞舞,画出弧线滑进钵中。  
映入静兰眼帘的数字是,四——四。  
到目前为止,一直都没有出现重复的数字。接下来应该也不会出现吧,因为自己与对方都是经过精密计算之后才掷出骰子。  
“能不能告诉我,你……应该说是世人为什么都这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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