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的抉择-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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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红军的胜利干杯!“
维希纳耶夫举起了他的玻璃杯,这种烈酒他是几乎从来不沾边的,但事情是有
例外的。
“为一个真正的共产主义世界干杯!”
二十
下午4 点至晚上8 点。
小型的“教员”号飞机在海法以南的近海上空最后一次掉转了机头,开始直朝
着特拉维夫内陆一侧本一古里安机场的主跑道降下高度。
经过恰好4 个半小时的飞行之后,飞机在欧洲时间4 点15分。以色列时间6 点
15分着陆了。
在本一古里安机场,候机大楼的瞭望台上挤满了好奇的观众,他们对于在这个
十分注重保安的国家里竟然能自由出人这样一个场面而感到惊异。
尽管“弗雷亚”号上的恐怖分子在早些时候要求不应有警察在场,但以色列特
工处是派人在那儿的。有些人穿上了以色列航空公司雇员的制服,其余的人在卖软
饮料,或是在打扫前院,或是坐在出租汽车的方向盘后面。阿弗拉姆·赫希侦探坐
在一辆运报纸的汽车中,里面放着一捆捆的晚报,但他无所事事,这些报纸也许会,
也许不会被送到中央大厅的售报亭中去。
皇家空军的飞机在降落之后便被一辆地勤吉普车牵引到候机大楼前用柏油碎石
铺筑的停机坪上,这儿有一小群官员在等候着接待从柏林来的两位旅客。
在不远的地方也停放着一架以色列航空公司的喷气式客机,舷窗口都垂着帘子,
有两个人穿过织物的裂口在用望远镜凝视候机大楼顶上的一排面孔,他俩各人手里
都拿着一架步话机。
瞭望台上挤满了好几百个人,米罗斯拉夫·卡明斯基就站在人群中的某个地方,
与其他清白无辜的观众是无法区别开来的。
一位以色列的官员登上几级舷梯走进了“教员”号飞机。两分钟之后,他走了
出来,后面跟着戴维·拉扎雷夫和列夫·米什金。瞭望台上两位犹太人保卫同盟的
鲁莽人物,拿出原先藏在大衣里面的一幅标语,并把它举了起来。上面只是用希伯
来文写着“欢迎”的字样。他们还开始鼓起掌来,直到几位邻近的人告诉他们不要
这样做才停了下来。
米什金和拉扎雷夫在前面一小群官员的带领下,沿着候机大楼的正面走着,身
后跟着两位身穿制服的警察,他们边走边抬头看着头顶上方瞭望台上的人群。几位
观众挥着手,大多数人默默地观看着。
特工处的工作人员从那架停放着的客机里面向外凝视着,竭力想抓住那两位逃
亡者从站在栏杆旁的人群中辨认出某个人的任何迹象。
列夫·米什金先看到卡明斯基,嘴边很快用乌克兰语咕哝了起来,所说的话马
上被一只走向微音器接收了下来,微音器是从100 码以外一辆流动餐车中对着他们
的。那个顺着外形像步枪一般的微音器斜眼而视的人并没有听到那句话,但狭小的
餐车中在他身旁一位头戴耳机的人却听到了。他由于懂乌克兰语而被选中了。他对
着步话机轻声说道:“米什金刚才与拉扎雷夫说了句话。他说:‘他在那儿,靠尽
头,系着蓝色的领带。”’在那架停放着的客机中,两位监视者把他们的望远镜转
向瞭望台的尽头。在他们和候机大楼之间,官员们继续一本正经地列队从观众面前
走过。
米什金在认出了他的乌克兰同胞之后便把目光挪开了。拉扎雷夫对上面的一排
面孔扫了一眼,认出了米罗斯拉夫·卡明斯基,并眨了眨眼睛。卡明斯基所需要的
就是这些:没有人冒名顶替囚犯。
客机上躲在窗帘后面的其中一个人说:“找到他了。”并开始对着手持无线电
话诉说起来。
“中等身材,30来岁,棕色头发,棕色眼睛,身穿灰色裤子和花呢便服,系蓝
色领带。站在离瞭望台尽头第七八个站位,面朝塔台。”
米什金和拉扎雷夫走进大楼不见了。这一场面结束之后,楼顶上的人群开始散
去。他们顺着楼梯簇拥着走进了中央大厅。在楼梯的底部,一位头发花白的人正在
把烟蒂扫进一只垃圾箱中。当一长排人从他面前走过时,他认出了一位身穿花呢便
服和系蓝色领带的人。当那个人大步跨过中央大厅楼面时,他仍然在扫着地。
那位扫地的人走到他的手推车跟前,取出一只不大的黑盒子,并轻声说:“可
疑分子在走向出口处5 号门。”
在大楼外面,阿弗拉姆·赫希从汽车后部举起一捆晚报扔到一辆手推车上,手
推车由他的一位同事扶着。那位系蓝色领带的人走到离他只有几步远的地方,没有
左顾右盼便朝一辆停着的出租汽车走去,并钻进了汽车。
赫希侦探“砰”地关上了他那辆运货车的后门,走到乘客一侧的车门跟前,并
纵身跃上了座位。
“停车场那边,‘大众’牌‘高尔夫’型汽车。”他对运货车的司机本特苏尔
巡警说道。当那辆出租汽车驶离停车场朝机场建筑群的主要出口处驶去时,那辆运
报纸的汽车跟在它后面,只相距200 码远。
10分钟之后,阿弗拉姆·赫希提醒在他后面跟上来的其他警车。“可疑分子进
入了阿维亚旅馆的停车场。”
米罗斯拉夫·卡明斯基在自己的口袋中装着房间的钥匙。他快步穿过门厅,乘
电梯上了他六层楼上的房间。他坐在床沿拿起电话要接外线。他在接通外线时便开
始拨号。
“他刚才要求打外线电话。”电话总机的话务员对身旁的赫希侦探说道。
“你能查出他在拨的号码吗?”
“不能,那是市内的自动电话。”
“该死!”赫希说道,“跟上来。”他和本特苏尔巡警拔腿便朝电梯奔去。
在英国广播公司驻耶路撒冷的办公室中,有人在电话响第三遍铃时接了电话。
“你说英语吗?”卡明斯基问道。
“当然会的。”另一端的以色列秘书说道。
“那么,请听我说,”卡明斯基说道,“”我的话只说这一遍。如果‘弗雷亚
’号超级油轮要完好无损获释的话,在英国广播公司‘世界节目’欧洲时间6 点钟
的第一则新闻中,必须包括‘没有抉择的余地’这句话。如果广播的第一则新闻中
不包括那句话,油轮将被摧毁。你听懂了没有?“
当驻耶路撒冷记者的年轻秘书在便笺纸上飞快地涂写着时,房间中有几秒钟寂
静无声。
“懂了,我想是这样的。你是谁呢?”她问道。
阿维亚旅馆中那间卧室的门外,阿弗拉姆·赫希身边又添了两个人。其中一个
带着短枪管的滑膛枪。两个人都穿着机场雇员的制服,赫希仍然穿着报纸发行公司
的服装,裤子、衬衣和大盖帽都是绿色的。他在门外听着,直到他听见电话挂断时
发出的叮当声。然后,他靠后站着,拔出他的军用左轮枪,并向手持滑膛枪的那个
人点了点头。
枪手小心翼翼地对着门锁瞄准了一下,把整个组件从木框架上炸飞了。
阿弗拉姆·赫希快步从他身前穿过,跨了三步便走进了房间,蹲了下来,双手
握着枪向前伸着直接对准目标,并对房客吆喝着令他不准动。
赫希是一位土生土长的以色列人,34年前生在以色列,双亲都是从第三帝国死
亡营幸存下来的移民。他幼年时在家里说的话总是依地语或者俄语,因为父、母亲
都是移居俄国的犹太人。
他猜想自己身前的那个人是俄罗斯人,他没有理由会有别的想法。所以他用俄
语向他喊话:“站住……”他的声音在狭小的卧室中发出了回响。
米罗斯拉夫·卡明斯基正站在床边,手里拿着电话号码簿。当房门“砰”地打
开时,他扔下了号码簿,簿子合上了,以防搜索的人看到打开的是哪一页,或者他
拨的可能是什么号码。
当喊声传来时,他心目中看到的,不是特拉维夫郊外的一间旅馆卧室,而是喀
尔巴肝山麓小丘中的一间小农舍,耳中听到的又是包围他小分队隐藏处、身穿绿色
制服的人的喊叫声。
他望着阿弗拉姆·赫希,认出了绿色的大盖帽和制服,并开始朝敞开的窗户走
去。
他可以听到他们又在穿过灌木树丛向他走去,一边连续不断地大声喊着:“站
住……站住……”除了逃跑之外没有别的办法,就像狐狸一样逃跑,后面有猎人在
追赶,穿过农舍的后门钻进了大树下的矮树丛中。
他背朝着后面在快步退出去,穿过了开着的玻璃门而置身于小小的阳台上,这
时栏杆挡住了他的腰背部而使他翻越了过去。当他跌在如英尺以下的停车场时,他
的背部、骨盆和头颅都破裂了。阿弗拉姆·赫希从阳台的栏杆上方朝下看着那具粉
身碎骨的尸体,井转身面向本特苏尔巡警。
“他究竟为什么要那样呢?”
在“教员”号飞机从柏林起飞前往特拉维夫之后不久,前一天傍晚从英国运送
两位专家到加托的那架军用飞机向西飞返英国了。亚当·芒罗搭乘了这架飞机,但
他从内阁办公厅获准让飞机先把他送到阿姆斯特丹再飞返英格兰。
他还妥善安排好了“阿盖尔”号的“威赛克斯”直升飞机到斯希普霍尔机场接
他。当“威赛克斯”在那艘导弹巡洋舰的后甲板上降落时,时间已是4 点半钟了。
在舰上迎接他的军官带着明显的嫌弃神态扫视了他的那副模样,但还是把他带去会
见普雷斯顿上校。
那位海军军官所知道的不过是他的客人来自外交部,曾到柏林去监督飞机劫持
者出发前往以色列。
“想洗刷梳理一下吗?”他问道。
“好极了。”芒罗说道,“有什么关于‘教员’号的消息吗?”
“15分钟以前降落在本一古里安机场。”普雷斯顿上校说道,“我可以让我的
勤务兵为你熨一下你的外套,我相信,我们可以为你找到一件合身的衬衣。”
“我喜欢穿一件暖和的厚内衣。”芒罗说道,“外面冷得要命。”
“是的,那可能会带来一点问题。”普雷斯顿上校说道,“一条冷空气带正从
挪威南下。今天傍晚,我们可能会遇上一点海雾。”
5 点钟刚过,海雾就降临了。当冷空气紧随着热浪与温暖的陆地和海面相接触
时,滚滚的浓雾自北方飘移过来。
亚当·芒罗洗了澡,刮了脸,并穿上了借来的白色厚内衣和黑色的哗叽裤子。
当他在5 点钟刚过来到驾驶台上加入普雷斯顿上校的行列时,海雾越来越浓了。
“该死的!”普雷斯顿说道,“这些恐怖分子像是事事称心如意。”
到5 点半钟时,浓雾已把“弗雷亚”号挡住而看不见了,并在停泊着的战舰周
围回荡,战舰之间除了借助雷达之外,已无法相互窥见。
在天空中盘旋的“猎人”号可以在雷达上显示出所有这些战舰和“弗雷亚”号
油轮。它仍在高达15000 英尺的晴空中飞行,但海洋本身已消失在一张灰蒙蒙的被
絮之中。
5 点钟刚过,潮流又转向了,重新开始朝东北方向漂去,漂浮的油膜也在潮水
的推动下随波逐流,滞留在“弗雷亚”号和荷兰海岸之间的某个海域中。
英国广播公司驻耶路撒冷记者是在以色列首都任职多年的老手,他有许多老相
识。当他听说他秘书接的电话之后,他立即给某个保安部门中的一位朋友打了电话。
“电话的内容就是那样,”他说道,“我打算马上把它发回伦敦。但我对是谁
打的电话没有丝毫线索。”
从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一阵阵轻轻的笑声。
“把电话内容发出去吧,”那位保安官员说道,·“至于打电话的那个人,我
们是有数的。谢谢!”
关于米什金和拉扎雷夫已抵达本一古里安机场的简明新闻在“弗雷亚”号上播
送出来时,时间刚过4 点半钟。
安德鲁·德雷克猛地躺倒在自己的椅子里,一边大声叫了起来。
“我们已大功告成了,”他对索尔·拉森嚷道,“他们已在以色列了。”
拉森慢慢地点点头。他正竭力避而不想自己那只手因受伤所引起的持续性疼痛。
“恭贺了,”他用嘲讽的口吻说道,“现在你也许可以撤离我的油轮去见鬼了。”
从驾驶台通来的电话响起了铃声。有人在用乌克兰语很快地交谈着,拉森听到
从另一端传来了欢呼声。
“比你想像得要快。”德雷克说道,“烟囱顶上的瞭望哨报告,有一团浓雾在
从北方朝整个这个地区移动。很幸运,我们甚至不必等到天黑,雾对于我们来说甚
至更管用。但当我们撤离时,恐怕,我将不得不用手铐把你锁在桌子腿上。过几个
小时,海军会来救你的。”
在5 点钟,主要的新闻广播节目传来了一则发自特拉维夫的电讯,意思是说,
“弗雷亚”号的劫持者就米什金和拉扎雷夫在本一古里安机场的接待问题所提出的
要求,都已照办不误。同时,在“弗雷亚”号油轮完好无损获释之前,以色列政府
将把从柏林来的两个人置于监护之下。一旦油轮没有完好无损地获释,以色列政府
将认为它向恐怖分子做出的保证无效,并把米什金和拉扎雷夫送回到监狱之中。
在“弗雷亚”号的接待舱中,德雷克笑了起来。
“他们不必如此,”他对拉森说道,“现在我对自己会有什么样的遭遇已置之
度外了。24小时之后,那两个人将举行一次国际记者招待会。当他们那样干的时候,
拉森船长,当他们那样干的时候,他们将在克里姆林宫的宫墙中炸出一个空前未有
的大裂口。”
拉森望着窗外越来越浓的大雾。
“突击队员们可能会利用这场大雾来袭击‘弗雷亚’号,”他说道,“你的探
照灯就不管用了。过几分钟,你们将无法看到蛙人从海底下冒出来的水泡。”
“那已无所谓了,”德雷克说道,“一切都无关紧要了。只要让米什金和拉扎
雷夫有机会说话。那就是这一切的目的所在。那就使这一切都变得是值得的。”
两位乌克兰犹太人从本。古里安机场乘一辆警车来到特拉维夫警察总局,被禁
铜在不同的囚室里。戈伦总理准备。洛守他那一部分交易一一用这两个人来换取
“弗雷亚”号及其船员和货油的安全。但他不准备让那位陌生的斯沃傅达在他面前
耍花招。
对于米什金和拉扎雷夫来说,那是一天之中的第三次坐牢了,不过两人都知道
那将是最后一次了。当他们在走廊中分手时,米什金对他的朋友眨了眨眼睛,并用
乌克兰语说道:“不是明年到耶路撒冷,是明天。”
这个警察局的局长从楼上的一个办公室按常规给警医打了一个电话,让他给两
个人作一次体格检查,医生答应立即就去。特拉维夫的时间是7 点半钟。
在“弗雷亚”号上,6 点钟之前的30分钟是像蜗牛一般在缓慢地爬行。德雷克
在接待舱中把他的收音机调谐到英国广播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