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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魔鬼的抉择-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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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既是巧合又是过失,”他坦白地说道,“在工厂停产期间,负责分析和质
  量管理的总化学师正在索契度假,不在厂里。打电报去把他唤回来了。但由于古比
  雪夫地区大雾,他不得不改道而乘火车返回。他回厂时,生产任务已完成了。”
  “拌合药剂没有经过试验吗?”佩特罗夫用怀疑的声调问道。那位教授比以往
  任何时候都显得更为懊丧c “那位化学师坚持要做质量管理试验。而那位从莫斯科
  去的年轻官员想要把全部产品立即发运。接着发生了一次争论,最后达成了一项妥
  协。那位化学师想在每10袋药剂中抽查1 袋,总共是28袋。那位官员坚持只能留1
  袋给他作试验。那时候就犯下了第三个错误。
  “新的袋子与去年留下来的70吨备用药剂堆在一起。在仓库中,其中有一位装
  卸工,在收到要送1 袋药剂到化验室作试验的报表之后,便挑选了1 袋陈年的药剂。
  试验结果证明药剂完全是合格的,于是这批货就全都发运了。”
  他的汇报到此结束。没有更多的话可说。他也许会尽力解释接连发生了三次差
  错,一次是机械故障,一次是两个人在重压之下判断失误,还有一次是库房里的人
  粗枝大叶,三次差错组合在一起便造成了灾难。但那并非是他的差事,他并不想为
  别人找些站不住脚的借口。房间中的沉寂像是腥风血雨一般。
  维希纳耶夫发言了,尖刻的言辞一针见血。
  “有机汞化合物中林丹的成分过多究竟有什么样的影响呢?”他问道。
  “同志,那对田里发芽的种子来说会产生一种有毒的作用,而不是起保护的作
  用。如果麦苗能长出来的话,那也是稀稀拉拉的,会长出一种褐色的斑点。这样受
  到感染的麦秆上实际上不会长出任何粮食。”
  “春播受到影响的作物有多少?”维希纳耶夫冷若冰霜地问道。
  “大约恰好是五分之四,同志,70吨库存的药剂完全是好端端的。280 吨新的
  药剂都受到那只出毛病的漏斗阀门的影响。”
  “那么,有毒的药剂都与种子作了拌合并播种了吗?”
  “是的,同志。”
  两分钟之后,那位教授被打发走了,去开始他那湮没无闻的幽寂生活。
  维希纳耶夫转身面向科马罗夫。
  “原谅我的无知,同志,看来你事先知道一点这件事情。那位弄出这种……乱
  七八糟的事情的官员已怎么啦?”他使用了俄语中一个粗鲁的表达方式,意思是指
  人行道上的一堆狗屎。
  伊凡南科插话道。“他在我们的手里,”他说道,“还有那位擅离职守的分析
  化学师,智力很低的仓库保管员和维修部门的几位工程师。工程师们声称,在他们
  完工之前曾坚决要求签发命令他们收工的书面指示,而且拿到了书面指示。”
  “至于这位官员,他开口说话了没有?”维希纳耶夫问道。
  伊凡南科考虑了一下,心目中想起那位穷极潦倒的人的样子,他是被囚禁在卢
  比扬卡监狱的地下室里。
  “无所不谈。”他说道。
  “他是位破坏者,还是位法西斯的特务呢?”
  “不是,”伊凡南科叹了口气说道,“只不过是一位白痴,一位野心勃勃的官
  僚主义者,竭力想提前完成任务。关于那一点,你可以相信我的话。到现在为止,
  我们确实知道了那个人的脑袋瓜里装些什么东西。”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这样,我们都能搞清楚这件事情的影响有多大。”维
  希纳耶夫转身面向那位郁郁寡欢的科马罗夫。“我们已经知道,从预期的1 亿吨冬
  小麦中只能保全5000万吨。现在看来,今年10月份我们将从春小麦中收获多少吨呢?”
  科马罗夫对鲁丁扫了一眼,鲁丁略微点了一下头。
  “从1。4 亿吨春播小麦和其他粮食的指标中,我们无法合乎情理地指望收成会
  超过5000万吨。”他轻声说道。
  与会者在令人惊愕的可怖气氛中坐着。
  “那意味着两季作物的总产量是1 亿吨,”佩特罗夫低声悄语,“全国短缺1。4
  亿吨。我们应该能够对付短缺M 万吨,甚至7000万吨。我们以前是经历过的,忍受
  一下粮食短缺的苦楚,从别的地方尽力去购买一些。不过,这个……”
  鲁丁结束了这次会议。
  “我们在这儿面临着像我们历史上所曾遇到过的那样的严重问题,中国和美国
  帝国主义包括在内。我建议休会,分头搜集一些意见。那不用说,这个消息不得外
  传。我们的下次会议在一个星期以后的今天召开。”
  当十三个人和尽头桌子旁的四位助手站起来时,佩特罗夫转身面向那位脸上毫
  无表情的伊凡南科。
  “这并不是意味着粮食短缺,”他喃喃说道,“这意味着饥荒。”
  苏联的政治局委员们走到楼下司机驾驶的“吉尔”牌高级轿车跟前,仍然在沉
  思着所获得的消息——一位弱不禁风的农业学教授在世界上两个超级大国的其中一
  个大国下面埋设了一颗定时炸弹。
  一星期之后,当亚当·芒罗坐在位于卡尔·马克思大街的大剧院楼厅中时,他
  的念头不是放在农作物上,而是在爱情上面;而他钟爱的又不是他身旁那位兴高采
  烈的使馆女秘书。他是被她说服了之后才带她来看芭蕾舞演出的。
  他并不是一位芭蕾舞迷,尽管他承认自己喜爱一些芭蕾舞曲。但优美高雅的击
  脚跳和变身跳,或者如他自己所说的转身跳,并没有使他感到激动。演到《吉赛尔
  》的第二幕——傍晚的供品——时,他的思绪又回到了柏林。
  那曾经是一桩美好的事情,是毕生一遇的爱情。他当时24岁,很快就要满25岁
  了;而她是19岁,长得皮肤黝黑,十分可爱。由于她所从事的工作,他们只得秘密
  相爱,在暮色朦胧的街上幽会,这样,他就能用自己的汽车去接她,并把她带到夏
  洛滕堡西端自己的小公寓里而不被任何人觉察。他们纵欲相爱,侃侃而谈;她为他
  煮晚饭,他们再一次同床做爱。
  起先,他们的私通具有一种偷偷摸摸的性质,就像已婚的夫妇抛弃各自的配偶
  私奔,而这又使这种性爱别有风味。在1961年的夏天,柏林的树林里枝叶茂盛、鲜
  花怒放。一些年轻人有的在湖面上泛舟荡桨,有的从岸边游向湖心。这时,事情给
  搞僵了,的确是令人沮丧。当时,他向她提出求婚,而她几乎同意了。要不是以后
  冒出了柏林墙的话,她也许还是会同意的。柏林墙是1961年8 月14日建成的。柏林
  墙还会加高。这在一个星期之中看来是显而易见的。
  恰在那个时候,她拿定了主意,而他们发生了最后的一次性关系。她告诉他,
  她不能对她的双亲所可能遇到的遭遇而听任不管,不能坐视他们蒙受耻辱,不能坐
  视她的父亲会丢失深受信任的工作,不能坐视她的母亲会失去在艰难时世之中等待
  了多年的、十分心爱的公寓。她不能毁了她的胞弟受到良好教育的机会和前途。最
  后,她无法忍心从此再也见不到她所热爱的祖国。
  这样,她就离去了。他望着她从阴影中穿过柏林墙中最后尚未接通的地段溜回
  到了东方,她显得悲痛欲绝、形影相吊、伤心惨目,而又长得如花似玉。
  他没有再见到她,也从来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她,他用苏格兰人沉默寡言、守
  口如瓶的特性把她留在自己的记忆之中。他从来没有透露,他曾受过,而且仍然爱
  着一位名叫瓦伦蒂娜的俄国姑娘;她当时是参加柏林四国会议的苏联代表团的秘书
  兼速记员。正如他知道得很清楚的那样,那是严重的不轨之举。
  在瓦伦蒂娜离去之后,柏林便变得索然寡味。一年之后,他被路透社调到巴黎。
  在那之后又过了两年,正当他返回伦敦到舰队街总部坐冷板凳时,一位他曾在柏林
  结识的老百姓着意要去看望他以继续保持往来,那个人曾在英国设在那儿的总部,
  即原先希特勒的奥林匹克体育场中任职。曾经举行过一次聚餐,而另一个人加入了
  他们的行列。从体育场来的那个熟人在喝咖啡的过程中说声“请原谅”便走开了。
  新来的人态度友好,并没有说明来意。但到喝第二杯白兰地酒时,他便直陈其辞。
  “‘企业’中我的一些同事,”他带着一种使人可以疑云顿消的羞怯神情说道,
  “想知道你能不能为我们帮点儿忙。”
  芒罗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企业”这个字眼。以后他将学到那套词汇。英国
  和美国之间的情报业务存在一种奇特而又存有戒心,但极为重要的联盟关系;对于
  那个联盟中的人来说,秘密情报局始终被称为“企业”。对于它的雇员来说,在反
  间谍部门中工作的那些人是“同事”。位于吉尼亚吉州兰利的中央情报局是“公司”,
  其中的工作人员是“堂兄弟”。而其对立面,则称为“敌手”,它的总部设在莫斯
  科捷尔任斯基广场二号,是以旧时契卡的奠基人——列宁的秘密警察首领费里克斯
  ·捷尔任斯基的名字而命名的。这座大楼始终被认为是“中心”,而“铁幕”以东
  的领土则是“集团”。
  伦敦餐厅中的会晤发生在1964年的12月份,所提出的建议是“到‘集团’中去
  临时跑一趟”,这项提议随后在伦敦切尔西区一套小型公寓中进一步确定了下来。
  他在1965年的春天办了这件事,而表面上他是在东德报道有关莱比锡博览会的情况。
  那是一趟苦差使。
  他适时离开了莱比锡,驱车奔赴德累斯顿靠近艾尔伯蒂尼姆博物馆的地方碰头。
  他感到内口袋中的一包东西像是五本《圣经》那样,似乎人人都在望着他。那位东
  德的军官迟到了半个小时,他知道俄国人在萨克森山坡上部署战术火箭的方法。两
  位人民警察,毫无疑问,此时似乎正在监视着他。在附近公园中某个树丛之中,互
  换包裹进行得很顺利,然后,他回到了自己的汽车那儿,朝西南方向动身前往格拉
  的交叉路口和巴伐利亚的边防检查站。在德雷斯顿的郊外,一位当地的汽车司机从
  右前方撞上了他的汽车,尽管芒罗走的路线是对的。他甚至还没来得及把那包东西
  转移到后排座位与车尾行李箱之间的储藏处,东西还在他那件运动茄克衫的胸袋之
  中。
  他在当地一个警察站中度过了如坐针毡的两个小时,无时无刻都害怕有人下令
  说:“请把你的口袋翻过来,先生。”紧贴他的胸骨那儿放着足够的证据可送他到
  波特马劳改营待上25年。最终他获准离去了。那时,电瓶中的电耗尽了,四位人民
  警察不得不推车使他起动。
  右前方的那只轮子由于轮子中的滚珠轴承损坏而发出刺耳的尖叫声。有人提议,
  他也许可以待一个晚上再走。并把车轮修好。他以自己的签证到午夜就要过期为理
  由(事实上是这样)又动身了。他在午夜前10分钟到达位于东德的普劳恩和西德的
  霍夫之间萨勒河上的边卡,一路上每小时驱车20英里,前轮刺耳的尖叫声响彻了夜
  空。当他驾着嚓嘎嚓嘎作响的汽车通过另一侧的巴伐利亚州卫兵卡时,他已汗流浃
  背了。
  一年之后,他离开了路透社,接受了别人的建议,作为一名年长的申请者参加
  文职官员选拔考试。当时他的年纪已是四岁。
  对于想要加入国家行政机构的任何人来说,文职官员选拔考试是必不可免的。
  根据考试的成绩,财政部首先择优录取,那样,它即使把英国的经济搞得一塌糊涂,
  也能在学术论证上无懈可击。随后轮到外交部和联邦事务部进行挑选;由于芒罗以
  优异的成绩通过了考试,他毫不费力地进入了外交机构,而这通常是为“企业”招
  收工作人员而作的掩护。
  在以后的16年中,他专攻经济情报和苏联问题,尽管他以前从来没有到过那个
  国家。他曾在土耳其和奥地利、墨西哥担任过外交职务。1967年,他刚满31岁的时
  候,就结了婚。但在度过了蜜月之后,这个结合变得越来越没有爱情可言,那是一
  个错误;婚后第六年便悄悄地离婚了。从那以后,当然有过暧昧的两性关系,不过,
  这些事情都是为“企业”所知道的,但他一直是单身的。
  有一起私通事件他是从来没有向“企业”汇报过,而要是这件事的原委和他隐
  瞒此事的做法透漏出去的话,他将会当即被解雇的。他在加入情报局时,就像别的
  任何人一样,必须写一份完整的自传,接着由一位高级官员进行一次口试。
  这一程序每过五年便重复一次。在令人关注的事情之中,肯定有与从铁幕后面
  来的人有任何感情上的或社会关系方面的牵连,或者有关那种事情与别的任何地方
  的人有什么牵连。
  第一次他被盘问时,他内心中有某种东西使他很反感,恰如在塞浦路斯的橄榄
  树林中所曾发生过的那样。他知道自己是忠诚的,在瓦伦蒂娜的事情上,即使“对
  手”知道这件事,也是决不会被人收买的;他相信,他们对此一无所知。如果有人
  在这件事情上试图讹诈他,他将供认不讳并辞职,但决不会就范。他就是不想让任
  何别的人刺探他的内心中最隐秘的部分,更不用说保管档案的职员了。我只属于自
  己,不属于任何人。所以他对这个问题作了否定的答复,从而违犯了规章制度。一
  旦陷入了说谎的困境,他就不得不照样撒谎下去,在16年的时间中,他重复了三次
  这样的谎话,并没有由于撒了谎而出什么事情,将来也决不会出什么事情。他对此
  是有把握的。那次男女私通是一项秘密,早已石沉大海,湮没无闻。那将始终是这
  样的。
  要是他并没有像这样深陷在浮想之中,以及不是像他身旁那位姑娘那样对芭蕾
  舞感到出神的话,他也许会注意到某种东西。从剧院左侧墙上很高的一个私人包厢
  中,他正受到别人的注目。在幕间休息的电灯点亮之前,那位观察的人便已消失不
  见了。
  第二天,聚集在克里姆林宫政治局会议桌旁的十三个人,都不动声色,各怀戒
  心,意识到农业学教授的报告可能会触发一场自从赫鲁晓夫倒台以来还从未发生过
  的派别斗争。
  鲁丁如同往常那样透过冉冉升起的香烟烟雾察看他们之中的每一个人。在他的
  左侧,党组织部的佩特罗夫坐在他惯常坐的那张椅子中,他那边过去便是克格勃的
  伊凡南科。外交部的赖可夫翻弄着他的文件,理论家维希纳耶夫和红军的克伦斯基
  默不作声地坐在那儿。鲁丁审视着其余的七个人,心里盘算着要是斗争爆发的话他
  们将何去何从。
  有三位不是俄罗斯人:维托塔斯,波罗的海地区的人,来自立陶宛的维尔纽斯
  ;查瓦兹,格鲁吉亚人,来自第比利斯;穆哈默德,塔吉克人,属于东方人,生下
  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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