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欧阳少恭的苦逼人生-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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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铁柱观＇倒V＇
山洞内漆黑一片；明曦子见不到欧阳少恭的容貌，仅凭声音辨别；凑巧的是，欧阳少恭说话温和；听不出年龄，明曦子就当他是年岁二十；和二十年前死去的那个孩童对上了时间。
那狼妖只说；它给了那个小孩儿一样东西，上面带了它的法力；见到了人；自能辨别出。欧阳少恭来到洞内；明曦子明显的在欧阳少恭身上感受到了狼妖的些微法力；心里已经把欧阳少恭当成了当年的那个孩子。
当年无意害死的那个孩子；阴差阳错之下，又站在了他面前，时光流转，明曦子已经成为了观主，那个孩子现在也到了及冠之年。
明曦子内心颇多感触，想到了什么，化出一张符咒交给欧阳少恭，道∶“天墉城戒律长老稍候就到，贤弟下水后，稳住狼妖，等我们在上面布好阵法，贫道亲自下水带你上来。若有紧急情况，将符咒点燃，可暂时抵挡住狼妖的攻击，贫道立即下去带你出来，其余的事情，就交由我们来做。”
欧阳少恭接过符咒，点点头，发现黑暗中对方看不见，又道∶“好。”
明曦子道∶“我在陆上施以避水之术，方可下水。下水后，切记保重自身。一切有贫道在上面，定不会出现上次那般结果。”
一弟子几下扒完饭，连着咽了几下才把哽在喉咙口的饭菜咽下去，道∶“去后山？天墉城的那个大师兄陵越？”
“看着不像是天墉城的人，穿的明黄色衣服。再说，天墉城来的人总共就几个人，现在应该还在内院商议怎么对付狼妖。那些都是剑道高深的，其他的，还不就乖乖呆在这儿，被咱看着。”
明黄衣服。
百里屠苏猛的抬头，看向说话的那名弟子。
那弟子话中明里暗里的挑衅百里屠苏，被百里屠苏充满冷意的眼神盯得背后寒毛竖起，叱道∶“看什么看！好好呆这，哪也别想去！”
“你就少说点话吧。”另一个弟子嘲道，手脚麻利的收拾了碗筷，装食盒里准备带走。
“哎等等。”
“干什么？”
“我总觉得不对劲，你去的时候记得看看后山那边有什么情况。禁地关着那妖孽，天墉城的人已经到了，观主现在请人去那儿，只怕是要……”
说话的弟子抬手，作了个杀头的动作。
提着食盒的弟子眯眼看来他许久，道∶“就是除妖，跟你有什么干系？好好看着人吧。”
说着，提了食盒离开。
那名弟子“呿”了声，“个没眼色的，要真是除妖，怎见得没干系？难不成干看着不去帮忙？”
明曦子道∶“前面就是咒水，万事小心。”
欧阳少恭摸索着走到咒水前，耳边听着明曦子口中喃喃念起的避水咒文，下水了。
明曦子站在房间前，看着咒水翻涌，将人吞没进去，重归平静。
咒水下是空的，游荡着许多的……怪。
欧阳少恭无语的看着一只长来六条腿的蛇，不知道是从哪儿冒了出来，直直从左边冲了过来，都已经游到他面前了，他袖内亮起一道暗红光芒，照在那怪蛇的眼前。怪蛇动作一顿，灰溜溜的跑了。
欧阳少恭在书上见过记载，六条腿的蛇，是名肥遗，见之则有大旱之灾。
自下水来，一路上遇到不知多少怪物，都是发现了欧阳少恭，然后就像几百年没吃饭一样，眼冒绿光急不可待的冲过来。等到了欧阳少恭面前，发现他袖子里的红光闪耀，就灰溜溜的跑了。
闪着红光的东西，是何长生送予他的狼牙，只要有妖怪近前，狼牙就会发出光芒，吓走前来的妖怪。好险一直放在身上没丢，否则他就危险了。
从陆上下来，在水里寻找了半天，前方一片赤红颜色的光芒在闪动，欧阳少恭吐了口气，朝红光方向走去。
远远就见一头周身发红的狼妖，被铁链缚于铁柱边，看见有人到来，昂首直视欧阳少恭。
欧阳少恭站停在它面前，拢袖站直。
噬月玄帝上下打量了欧阳少恭一眼，冷色道∶“你是何人，为何会有本座的东西？”
本座的东西？
欧阳少恭想了想，从袖中摸出那颗狼牙，上面连着绳子，举起狼牙道∶“是这个？”
手中狼牙摇晃，噬月玄帝低声道∶“此物，你是从哪里拿到的？”
欧阳少恭含糊道∶“在下一位友人赠与。”
噬月玄帝冷眼看着欧阳少恭，道∶“你是何人？”
欧阳少恭一愣，噬月玄帝又道∶“若本座没看错，你虽有人身，却有丝仙气，可惜仙气稀薄。像妖，却没有妖气。非人非仙非妖，哈哈，真是有趣！”
噬月玄帝直起身，巨大的身躯站在欧阳少恭面前，像座巨山一般，欧阳少恭要仰头才能与它对视，无形中一股沉闷的压迫感袭来。
哗啦的铁链碰撞声响起，欧阳少恭看到噬月玄帝身上的铁链，那铁链紧紧缠绕住噬月玄帝，让其不能离开铁柱一步。
噬月玄帝似乎对铁链毫不在意，低头俯视道：“既然将此物送你，他必定对你十分信任，本座问你，这些年，他过的如何？”
欧阳少恭无意的一句话，噬月玄帝居然信了，欧阳少恭思来想去，拿着狼牙琢磨半天，没明白为什么，回道∶“他过得很好。”
天天呆在何家，被何家家主照顾的很好，这么说也不算错。
噬月玄帝点头。
欧阳少恭不知道的是，那颗狼牙是噬月玄帝给当年的那个小孩子，上面凝聚了噬月玄帝的法力。明羲子之所以能再欧阳少恭身上发现噬月玄帝的些许法力，就是因为它，在水下遇到了各色妖怪，也是因为狼牙上凝聚的法力使它们不敢对欧阳少恭怎么样，才使得欧阳少恭安全到达噬月玄帝面前。
噬月玄帝想法很简单，它当年给那个孩子这颗狼牙，就告诉小孩儿说，这个东西很珍贵，要小孩儿保管好，能够在以后，自己可以靠着上面的法力找到小孩儿。现在，小孩儿转世，狼牙依附那孩子身上，被天天佩戴。小孩遇见了欧阳少恭，也是顺路让欧阳少恭带给噬月玄帝。没有像噬月玄帝想的那样，多么信任欧阳少恭。
欧阳少恭也是思量一番后，说是友人相赠。现在噬月玄帝是友是敌说不清，这样回答，既不会透露太多关于何长生的事情，也方便打听一些问题。
显然，噬月玄帝想得没欧阳少恭那么多。欧阳少恭说什么，它就信了。
陆上忽然传来一阵颤动，带着水下也在微微颤抖。
噬月玄帝嗤笑出声：“就凭一群臭道士，想杀了本座？妄想！你也是与他们一伙，想杀了本座？”
欧阳少恭摇头：“在下道法浅薄，不敢无礼。”
“道法浅薄？”噬月玄帝满脸不信，俯身仔细看着欧阳少恭。半晌后，道：“真有意思，你居然只有一半魂魄。魂魄不全……你可知，你已经没有几年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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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下周一入V，所以明天请假一天，因为入V当天要更三章，一万字很辛苦的= =
要倒V，在27章开始，亲们注意。
还有，以后可能会隔日更，要保证减少错字啊BUG啊之类的，但是会保证字数，求支持o（≧v≦）o~~
39铁柱观
欧阳少恭静静的望着噬月玄帝；淡漠道∶“在下早知会有这么一天。”
“你竟然甘心？”噬月玄帝不屑似的哼了声，“人类狡诈多变；胆小懦弱，心存奢念；却贪生怕死。哈哈，你竟不怕死？有趣有趣；本座心情好；就饶你一命！”
欧阳少恭重新举起狼牙，道∶“不知尊驾所说；这个东西的原主人；可是江都的何家公子；何长生。”
“何长生是谁？”
欧阳少恭放下狼牙；默默无语。
陆上；明曦子与天墉城众人分散站在咒水周围，形成一个阵法，一切准备就绪，就等水下的那个人上来，离开此处。
明曦子一手抚地，暗暗催动法术，地面开始震颤，平静的咒水上，波波涟漪荡开。
水下的妖怪们感觉到了不对劲，开始慌乱得四处乱窜。惊慌中，几只怪物居然因为没看清逃跑的方向而撞在一块，一片混乱。
噬月玄帝当欧阳少恭是当年的小孩儿信任的朋友，心里对欧阳少恭放下了防备，蹲坐于地，道∶“那群臭道士找你过来，想必定是说了些本座的话了？”
“不知尊驾所言是指？”
噬月玄帝冷哼一声，“那群臭道士，想的无非就是如何杀了本尊，可笑！蝼蚁之力，也想与本尊对抗？那个臭道士定是在你下来前，说了不少本尊的坏话。他们要你做什么，杀了本尊？”
“在下不精道法，不敢这样想。”
噬月玄帝沉默良久，忽然道：“他没来也好，省的听了那群臭道士的话，心里怨恨。都已经过去二十年了。你，可愿帮本尊一个忙？”
噬月玄帝的思维跳度大，欧阳少恭心思还在它上一句的臭道士，下一句就听噬月玄帝说要自己帮它忙。欧阳少恭反应有点迟钝，愣了会，道：“若是在下力所能及之内，定尽力而为。”
“本尊与那臭道士立下约定，若是本座履行约定，他就放本座出去。如今，就是他履行约定之日。你将狼牙原先的主人带来此地。契约自会生效，到时，本座就无须留在这暗无天日之地。”
噬月玄帝要离开铁柱观？
欧阳少恭想起下水时，明羲子口口声声说，狼妖生性嗜杀，三百多年前被人关在禁地，以免为祸苍生。自己下来也是为了助明羲子斩妖，现在答应噬月玄帝，刚好能全身而退。只是，噬月玄帝竟然与何长生有关系。
之前听何长生说起他幼时的奇怪梦境，出现在何长生梦中那个怪物……莫不就是噬月玄帝？
这要怎么办？
噬月玄帝道：“如何？”
“在下斗胆，狼牙是江都何家公子，何长生赠与在下，敢问。”欧阳少恭揖礼道：“何长生与尊驾有何渊源？”
“狼牙既然是他亲手送与你，那他就是那人。你自去将人带来就是，无须多问。”
明羲子脸色不大好。
自欧阳少恭下水，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是，除却开始明羲子催动法术提醒，水下微微混乱。之后风波平息，水下的各个妖怪还是该干嘛干嘛去，又恢复成一片死寂。
狼妖的气息仍在，没有半点波动。
下水的那个人也没上来，不知道是怎么了。
戒律长老道：“眼下如何？”
明羲子摇头：“情况未明。也是贫道思虑不周，太过心急，狼妖催紧要见人，一时糊涂，就先放人下去了，唉，也不知那人现在是个怎样情形。”
戒律长老道：“还不知那人是？”
明羲子道：“那人名欧阳少恭。”
戒律长老表情很奇怪，又像是惊诧，又有点不可置信，还有点些微不易让人察觉的嫌恶。
明羲子：“？”
路上的一群人等得急躁，水下的一人一妖却悠闲。
欧阳少恭对噬月玄帝说，狼牙是那名唤何长生的人给的。噬月玄帝点头，说何长生定是那人的转世。狼牙依附在那人身上，除非有法力比它还高的人强行摘取，否则狼牙绝不可能离开那人。当然，那人自己取得下狼牙。
噬月玄帝想了想，暗道欧阳少恭既然是那人朋友，一些事情，讲与他听也无妨。也免得听了路上那群臭道士的话，当它仇人看。
于是说起了一些陈年往事。
讲到了几百年前的一些往事，噬月玄帝不免有点感慨。
很久以前，噬月玄帝还没有修炼成狼妖，还是一只大黑狗的时候，有一个小孩儿，在它幼年时就与它成为了朋友。
那个小孩儿十分怕生，平日没有什么朋友与他作伴，小孩儿很寂寞，整天呆在家里，也不出去，就希望大黑狗能陪他一起。大黑狗却没有太多的时间去陪那个小孩儿，大黑狗不是家养的。寻常家养的狗，只用看着门院，防贼进家偷盗财物，但是大黑狗不是，大黑狗要自己去寻找食物，它不屑于家畜那般如同乞食的行径，要吃的，自己去抓，山上都是食物，凭自己实力抓来的，才是食物，靠人类养着，平日只用看门护院，那种事情，它不屑于去干。
大黑狗从来就是独处，它也没有所谓的朋友，遇到了同类，大多都是为了争夺食物，抢地盘，甚至结怨。次次与天敌斗争，抢夺食物，几次与比它还强悍的同类争斗，大黑狗的身上带了很多伤，那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留下的，伤口叠加在一起，狰狞又恐怖。
大黑狗为了一只野鸡，一只飞鸟，或者是一头鹿，在树林间潜伏，伺机抓捕。为了与同类抢夺一只瘦小的山鸡，打得头破血流。但是就是这么艰难的生存，也是大黑狗自己选择的，自己最喜欢的生活。
小孩儿平日无人陪伴，家里人为了生计，有时也会疏漏了小孩，晚上一人独处，小孩儿就会害怕，于是，小孩与大黑狗约定，晚上半夜时分，若是小孩儿害怕，就点起一盏灯，大黑狗看见了灯光，就来陪他。
小孩儿一直呆在家里，怕生，没有朋友，这样一直下去也不是办法。小孩的家人思考了许久，决定送小孩儿去山上修行。
从此，小孩儿与大黑狗分别。几年间没再见一面。
一别茫茫经余年，再次相见，小孩儿已经长成了一个道行高深的道人，而大黑狗，却修炼成了一只嗜杀成性，好食人肉的狼妖。
那次相逢，小孩儿毫不犹豫地将大黑狗绑来铁柱观，关在禁地下。
讲到这段，噬月玄帝颇为郁闷，幽幽道，那时它叼着食物，半夜看见从前那小孩儿房里亮起了灯，想到了之前它与小孩儿相处的情形，一时情不自禁，就进去了。没想看见了小孩儿，久别从逢的激动还未言说，小孩儿就动手了。
那时的场景，可谓惨烈。
小孩儿趁它还未来得及反应，先下手为强，一招偷袭将它打了半残，绑来了铁柱观，到了铁柱观，它察觉到小孩儿要做什么后，心里悲愤欲绝，以为小孩儿背叛了它的友情。于是抱了同归于尽的心，拼尽全力，与铁柱观弟子决一死战。
当时，铁柱观的弟子死的死，伤的伤，多少人它没记住，只记得当时的铁柱观可说是血流成河。记忆最深刻的，就是那个小孩儿快要死时的情景。
噬月玄帝内心悲愤，受了一身的伤，血流在铁柱观的土地上，积成一大滩血水，小孩儿捂着腹部那道长长的伤口，在它面前说了很多话。
小孩说，他希望噬月玄帝不要再随性嗜杀，他只有噬月玄帝这一个朋友，不想噬月玄帝死在自己手上。小孩儿的家人已经离世，天下间，只有大黑狗这一个朋友了。
小孩说了很多话，说到最后，声音嘶哑，只剩下重重的喘息声了。
那时的噬月玄帝已经有点后悔了，但是任它法力如何强大，也无法阻止小孩儿死去。
在小孩儿死去之前，噬月玄帝与小孩立下契约。
若是有朝一日，噬月玄帝守在铁柱观禁地之下潜心修行，能不再心存杀念，小孩儿轮回转世，就去铁柱观禁地下，去找噬月玄帝，放它出来。
小孩儿死去，噬月玄帝悲恸万分，任铁柱观弟子绑去了禁地，终日便在禁地下，再没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