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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静女 作者:叶知萦(潇湘2012.8.7完结)-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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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明关视察,若是古城那边传出了什么风声,惊扰了秦人,整个蜀国,还有安乐日子吗?”
  “爹爹意欲何为?”
  平静的问话里,藏起了她不愿为人知晓的担忧。 
  “如今巫族势力已蔓延到北地各处,不少百姓深受巫族荼毒。秦蜀稍有碰撞,蜀民多受巫人挑拨滋事。
  前日就有北地蜀民听信巫人蛊惑,在一附近秦人户前悄悄放了不少虫蛇,说是能破邪转运,震慑这户秦人的嚣张跋扈。结果那蜀民不仅被对方狠狠打了一顿,还被迫赔偿一百铢钱币。
  李郡守已多番征询爹的意见,是否要将蜀地巫人彻底清除。巫族的主要力量都在古城里,若要打击,必会掀出明砚朝的秘密。
  鹃儿,你认为这么一个力薄势弱又巫风浓重的小朝廷,还有值得存在的理由吗?”
  “爹爹,您想——”
  杜鹃微微吃惊,很快又收住了到嘴边的问话。
  爹爹处事向来果决勇敢,雷厉风行,素有大刀阔斧的大将之风。即使真有摇摆不定的犹豫,慎重思虑后的决定,一定是对蜀国最好的。
  无论是什么决定,她都不该惊讶。
  
  




☆、027 白色恐怖

  傍晚时分,杜鹃父女、阿丽、鱼儿和柳叔五人围坐在厅前安安静静的吃着晚饭。
  门外忽然传来急急的脚步声,顿时吸引着大家竖耳倾听,放目观望。
  “青青草,乱了,乱了!那边施行恐怖政策啦。随时会波及明关,趁李方泰还不知道,我们快收拾东西逃难去。”
  青青忽然慌慌张张的从外面跑来,边说边在旁边案桌上翻起个茶杯。她顺了顺气,才倒了一杯温水,径自喝了起来。
  理顺了气,消解了口渴,先前急冲冲的人忽然慢悠悠的找了个地方坐下,与她进来时的慌张神色全然不搭。阿丽瞟了她一眼,端起碗筷凑向鱼儿小声的说:
  “鱼儿,用心看着,说不定她又给咱们提供新故事。”
  青青爱夸张,将一点点琐碎小事挑弄得惊天动地,是她平日造事的目标。虽然有时会恼她的贪玩,但细心善感的鱼儿总能从她的每次是非中得到灵感,编写出精彩的故事情节。
  “怎么了?”
  与他人一样,杜鹃不惊不疑,平静的看着变化夸张的青青,体贴的问了一句青青等待的问话。
  如愿被人问起,面色平静的青青再度眉飞色舞——
  “不得了啦!那个殷帝好残暴。前几天当市斩了人后,便日日有凶巴巴的侍卫在城中大小茶肆走动。一有人说出与朝廷有关的敏感话题,立即抓人。轻则关押,重则斩首。被砍头的人已有五个,幸好都是些招摇撞骗的巫族人士。不过,那家清心茶肆,被勒令封了。”
  屋里众人,个个都熟知青青爱编爱戏的性情。听来她这么煞有介事的描述,谁也不吃惊。杜元介端着碗若有所思,似听非听;柳叔仍然在安静的吃饭;阿丽和鱼儿认真的打量着她的神色,满眼看戏的神情。唯有杜鹃,什么也不计较,善解人意的顺着她的话再问一句。
  “斩人?为何?”
  “杀人灭口,制止谣言啊!”
  青青理所当然的解释道。
  谣言?!与爹爹之前说的有关吗?
  杜鹃不语,终于意识到青青不是在夸张演说。于是疑惑的看着青青,知她定会滔滔不绝的分享听来的大事。
  “有人说殷帝小时忘恩负义,阴险狡诈,病弟下水勇救兄长,他却在亲弟的药里动了手脚,使之病情反复,常年卧床。受殷帝命令暗里对夷安王药物掉包的巫族侍卫,后来良心不安,主动向大巫师和神女认罪。大巫师生怕此事令安帝对巫族印象更差,费尽了口舌才说服神女莫声张,私下严厉惩罚一番便好。
  据说,前段时间殷帝与神女争执的起因,就是神女觉得殷帝不懂感恩,对巫族过于苛刻,便重提旧事。意图警戒殷帝要与人为善,善待幼弟。谁知殷帝觉得神女毫无为人母的护子之心,气恼之下才说出神女不是他母亲的不孝之词。”
  “殷帝恼怒,派人到城内各家茶肆,将散播消息的人捆起,以巫族胡言乱语诬蔑帝主、扰乱朝序的名号,将几个巫师当众斩首。”
  听完青青的讲述,杜鹃心中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巫族太过分,歪曲了事实。
  “是有人胡说八道太过分,殷帝严措整治是情理之中,你怕什么呢?”
  杜鹃微微一笑,静静提醒,她不认为青青是那般短见。
  “不是。听说那个什么王,就是那个殷帝的弟弟,知道了当年落水救人的真相,非常生气失望。扬言要夺回帝位,帮助亲如生母的神女惩治不孝子,保住神圣的巫族。
  谁知殷帝竟以迅雷之势狠心对亲弟下蛊,如今陷入昏迷。有大臣就此谏言,立即被革了职,当场下狱。街上有人稍微就此事发表议论,立即被街上密集的侍卫就地捆抓。”
  径自沉思的杜元介不知何时专心的听着青青的描述。此刻更是不由自主的抬起眼。
  “这是今日之事?”
  杜鹃收住笑容,望了望跟自己一样惊讶的爹爹,忍不住追问了青青一句。
  若是连爹爹都收不到消息,想必是古城那边通往明关的关口被严密封锁着,消息无法传出。
  “就在刚刚。有巫族的人从王宫里狼狈逃了出来,结果在大街上被埋伏的侍卫捉住。那些巫人,穷途末路,便口不择言,将宫里的事扬了出来。”青青还在夸张的描绘街上的情形,杜元介已经神情严肃的走了出去。杜鹃看了看急步离开的爹爹,继续认真的听完青青的八卦。意图听来更多的消息。
  “十青青,你不是贪恋古城的谣言,不肯回来吗?为何又收拾包裹回来了?”
  阿丽放下碗筷,满眼戏谑的盯着青青。
  “现在街上气氛压抑,阴森恐怖,简直是白色恐怖。十里安竟然还替我报名当巫使,要是被抓进去,日日面对那么恐怖的暴君,我小命不保呀!”
  “古城发生这么大的事,为什么我们这里一点消息都收不到?”
  阿丽怀疑的问道,即便青青描绘得十分逼真,有过多次受骗经验的小朋友,这次坚决不信。
  “笨蛋,平日里无人把守的关口,全部站满了士兵,只许进不许出。连一只鸟儿都飞不过去,你们当然什么都不知。”
  青青轻慢的说了阿丽一句。
  “那你是怎么回来的?使巫术蛊惑人心你是不会的。”
  阿丽揶揄的驳了一句,故意要挑青青的话柄。
  “我聪明啊,丢下马小跳三个当抵押,搬出明关城主殷宇的名号。把关的头一听,远远扫了一眼,就扬手示意放我一个出关。”
  青青得意的炫耀着自己的急智,却把在场的人唬得神色剧变。
  “什么?!你把笨兔他们丢在那里当抵押?!十青青,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阿丽信以为真,倏地的跳到青青面前,怒气冲冲的指着她的鼻子责骂,完全忘了前一刻自己还在怀疑青青的话。连鱼儿都皱着眉头问道:
  “青青,你只是开玩笑,对吗?”
  “我说得很认真哦,若不是有他们三个宝留下,我怎么能安然无恙的回来通风报信?”
  被人指着鼻子怒骂,青青还是不知收敛的继续逗弄阿丽:
  “喂,火野丽。你该谢我才对哦。笨兔生怕自己没命回来,悄悄的拉着我到一边,说她有一笔多年的积蓄藏在明里间大宅一颗老桂树下。让我记得转告你,若她有什么不幸,那笔钱就留给你日后当嫁妆。”
  青青逼真的转述,令阿丽和鱼儿听得面色带悲。杜鹃见状,及时开口劝住着急得差点掉眼泪的阿丽和鱼儿。
  “阿丽莫怕,她开玩笑的。有杨大哥留在那里,小兔他们不会有事。”
  “杨问早被我打发去干别的事,根本不知情。”
  青青不知轻重的插来一句,立即被杜鹃瞪了一眼:
  “青青,你明知他们五个情如兄弟姐妹,为何要用这么吓人的话逗弄她们?”
  “好,不说不说。马小跳他们呆在大宅里好得很,我能回来,全靠前世带来的聪明机智。”
  青青温柔轻俏的解释一番,语声语调宛转如歌,一弹一跳,好听得让两个被戏弄的人忘了计较。
  “青青草,经过这番劫难,我估计殷宇跟那边的人秘密联合,意有所图。说不定他才是最能助你爹大展经邦才能的人,现在悔婚改嫁还来得及。明日我替你去找段明修退了这桩亲事,顺便看看那满山的杜鹃是真是假。”
  戏弄过了两个小女孩,青青又转向杜鹃绕着她的亲事乱出主意。
  “我的亲事已定,你莫想着捣乱。”
  
  




☆、028 裂痕

  翌日入夜,杜元介才回来。经过点着灯火的书房,透过敞开的房门,可以看见一张正对门口的书案,最疼惜的女儿正娴静的低头写字。
  静静的在门外打量着神韵与自己相似的女儿许久,杜元介走到一半的步伐,再也迈不开。心情复杂的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得来的消息是否该如实告知?
  “爹爹!”
  杜鹃忽然抬头,看见门外站立的爹爹,立即微笑的迎上前。搀扶着爹爹的臂弯走进书房,体贴的将他安坐在椅子上。
  “爹爹,吃过饭了吗?”
  “嗯。吃了。”
  杜元介答了一句,看见一旁的桌上,放着保温的食盒,晓得女儿有心等自己回来。心中沉吟,考虑着先前的犹豫。
  “爹爹,喝口茶吧。”
  杜鹃温和的递上一杯润口的清茶。
  “爹爹,那边怎么了?”
  等爹爹接过喝了,她才善意的问一句。温静的语调,不勉强,不着急,却平静的表达了自己坚定的意图——无论古城的事多么糟糕,她还是想知道有关他的消息。
  轻轻的把茶杯放下,低头想了想,杜元介才看着女儿认真的道出今日打探到的消息:
  “昨日一早,殷帝颁布了一道驱逐巫族的命令。以事神之心不诚为名,强令朝内巫士还返朱提山专心守卫神灵。城内各家巫医馆,更被明砚卫士以整肃医风为名,抓走了大部分招摇撞骗的巫士。巫族人骤然被逐,惊慌失措,慌忙逃走。大巫师指使人趁乱在街上散播谣言中伤殷帝,于是有了青青今早回来说的那些消息。但是,身中巫蛊之毒的,不是夷安王。是大巫师教唆夷安王以神女的名义,带着一纵巫士,使用巫蛊之术控制了殷帝,当殿要求殷帝撤消逐巫之令,否则请归还帝位。”
  杜鹃一惊,霍然抬头。生怕爹爹担忧自己而中断,连忙调整呼吸,稳定情绪。
  “殷帝不顾自己身上巫蛊之毒,心志迷乱之前,坚决的下令忠诚的明砚卫士严格执令。大巫师仗着夷安王的保护,留在殿上与之对峙,意图使巫强令殷帝妥协。关键时刻,神女及时出现,私下与夷安王、大巫师等人不知说了什么。在殷帝受蛊昏迷之前,夷安王居然带着大巫师离开了朝阳殿。宫外,负责清肃巫族和把守关口的,是殷帝的表亲殷平侯。可能事先约定好,即使宫里殷帝受制,负责外面应对的殷平侯仍然奉令行事。因此外面只知巫族流放的谣言,只看到明砚卫士在四处抓人,不知里面真实情况。”
  “经历了大半天的动乱、血腥和震惊后,朝里朝外都在惊惶猜疑。朝内将士担心,殷帝镇压巫族不遂反受制于人,今后是否还能稳握王权?朝外民众纷纷疑虑,如此暴戾君王,还会制造多少动乱?”
  “所以,神女就在朱提山前击鼓安抚民众?”
  杜鹃极力平静的听着爹爹将朝内的真相说完,便轻轻的接口,想起了青青后来的补充。
  那是青青昨日好奇不够,今日一早又跑出去,说是要好好感受人生难遇的恐怖气氛。傍晚回来吃饭时,便绘声绘色的将所见所闻一一说给她听。
  青青甚至模仿神女从容淡然的笑对大众的神态,温和的复述神女的话:
  “当朝殷帝的确不是我亲儿。当年安帝为给巫族一个受尊崇的位置,舍殷夫人,立我蓝湘为后。蓝湘为表歉意,主动将当时即将出生的殷帝陛下抱养为儿,以作弥补。与王室较亲的人更知,明殷帝名号的由来——是希望明殷陛下不忘生母殷夫人,更让人晓得殷夫人地位非同一般。
  或许有人说——纵然蓝湘不是生母,十多年养育之恩也不该说出如此绝情话语。蓝湘以为,此话情理之中,毫无绝情。巫族如今存在弊端太多,族下巫士不专于本家之术,反仗势欺人,以小技小术愚骗善良百姓,惶惑民心,累及无辜大众。更有甚者,借蓝湘之名,横行霸道,众人畏于蓝湘乃当朝帝母,巫族神女,皆怒不敢言。陛下怒巫族妄顾苍生之为,一心要替百姓肃清怨气。
  陛下虽非蓝湘亲子。然多年用心栽培,感情深挚胜比生母,亲孝恭慈,母子情谊何来瑕疵。是蓝湘偏私,意图借母亲的身份要求陛下放过巫族。但陛下正直无私,果断严明,坚决不同意。恼蓝湘偏护巫族妄顾百姓,才当众责了蓝湘,就事论事的清肃了一帮借名嚣张行事的巫族小人。”
  真的不是亲生母子吗?无论真相是什么,对连受打击的他而言,这么一番话,会带来多深的伤害呢?
  那么一番听似淡然的话,积蓄了一个母亲多大的勇气。一番急切的维护,帮他稳住了一时的政局,却赔上了日后难以修补的亲情。
  这对原本情深令人羡的母子,究竟从什么时候起有了裂痕?以致于今日因为巫族,身不由己,彼此伤害。
  想起心目中如神般神圣高洁的女子,还有那个承袭她高贵风华的帝主,杜鹃心中溢满了关顾和怜惜。青青带回来的这一番话,更让她久久难以挥去心头的忧伤。
  杜鹃尚自沉浸在一番话带来的伤感中,杜元介已接着说道:
  “神女当众承认巫族有错在先,自己偏私帮护,以致巫族太过嚣张,造谣生事诋毁殷帝声誉。她向闻鼓聚集的民众诚挚道歉后,当场宣布巫族所有巫医术士,统统经十里医馆的巫士考察,获准资格才能留在城内行使巫术。资格不够者,一律回朱提山潜心修养。”
  “那他呢?蛊毒解了吗?”
  神女的话想必伤了他的心,杜鹃忍不住问了最想知道的事。
  “殷帝至今未醒,听说神女劝走了夷安王和大巫师后,留下照看殷帝的是大巫师的女儿蓝玉。”
  杜元介认真的观察着女儿的神色,小心的说道。一直专心听的杜鹃,眼波微动,唇角微抿。眼睛轻轻的眨了眨,目色瞬间恢复平静,令人看不出心情。只见她静默了许久,心中似有思索,却始终不说话。
  “鹃儿。”
  杜元介一叹,忽然慈和的开口:
  “何谓大局,何为轻重,你从小就懂,也一直做得很好。如今的情势,爹爹希望你,对一些事,一些人,能够拿得起,放得下。放下,心才不难受。爹爹明日就找个理由让李郡守先回去,然后再去跟段明修商量更改迎亲地点。回去北地,专心的嫁给段明修吧。”
  爹爹善意的劝导,令杜鹃心头酸涩,久久沉默。
  “明砚朝的事,纵容隐瞒始终不是长久之计。这次的动乱,无论如何,不能让秦人晓得。古城那边,不经一番血腥清洗,那巫族是不肯收敛的。当年,予南王因为巫族蓝湘,放弃了应属于他的帝位。如今好好的明砚朝被巫族糟蹋如此,予南王此番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等他回来,巫族便有难了。”
  杜元介忽然莫名的提起了世人遗忘许久的人,令沉默的杜鹃吃惊的抬头。据说这个潇洒不羁的予南王,一直为明砚朝所忌惮。
  “爹爹,您是说,予南王是目前唯一敢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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