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短篇科幻小说选集-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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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过去！太危了！”最澄伸手试图拉住孔雀。
　　“我动不了啦！谁来救救我！”莲月已经瘫在池边一动也动不了。
　　当最澄的手将触及孔雀的肩膀，竟然觉得像被电殛般，一下子弹了开去，他抚摸被电的手掌，不可思异地望望孔雀。
　　“别管我！快点去救你爸爸。”孔雀再度结印，这一次不但是双手，连双臂与胸腹间都渐渐发出耀眼的光芒。
　　不动明王像本来是向莲月走去，但在注意到孔雀所发出的光芒后，转而向他前来，最澄趁这个机会奔到池边，将莲月悄悄拉开。当不动明王像踏步到孔雀面前，他也已经完成了咒语，于是矮身屈膝大喝一声，双臂中的光团暴射出去，比刚刚强上数倍的咒法力直接击中不动明王像的头部。孔雀虽然站稳马步，但强大的后座力仍将他震退约一公尺，地面上被他双脚画出两道深深的凹痕。
　　不动明王像正高举金钢剑，在受到重击后一阵哀嚎，头部完全被击碎，从空洞的颈子冒出淡淡白烟，不久不动明王像就静止动作。
　　最澄安置好了莲月，回头见到不动明王像头部被打碎的一幕，高声地叫道：“好！你真是厉害！”
　　孔雀微笑着，挥手向最澄打招呼，只见最澄神情紧张的大叫：“小心！孔雀……”
　　他感应到身后已经平息的妖气竟然又活络起来，他急忙由怀里取出降魔杵预被回身作战，不料不动明王像虽然没有了头部，依然将高举的金钢剑猛力挥下，而且准确的命中孔雀的腰间，他匆忙中只来得及将降魔杵放在小腹前抵挡，但金钢剑的劲道实在太猛，“铿！”降魔杵从中断裂，孔雀也被金钢剑劈得暴出一蓬鲜血飞开去。
　　“啊！”莲月、最澄见状一齐大叫。
　　不动明王像将孔雀打倒后，转身又要找莲月，在池边却见不到人影，它驻立一阵，发现莲月正坐在残破大殿外，于是又迈步走去。
　　最澄随手拾起一根不知是哪儿飞出来的钢筋，奔到不动明王像脚边用力敲下去。
　　“可恶的妖怪，我最澄不会怕你！”一边敲得砰砰响，一边骂着。
　　突然一股劲风压下来，几乎要令最澄喘不过气，他本能的向旁闪开，跟着金钢剑就落在他方才站的地方，“砰！”剑身嵌入地面激起一片尘土。
　　最澄吓得转身就跑，不动明王像一步追上来，金钢剑一次次砍下，在最澄身后留下了许多个坑洞。
　　“可恶！我真的生气罗，不要把我当傻瓜！”最澄怒气满腔不再奔逃，站在不动明王像前学着孔雀的姿势双手结印，似模似样地碎碎念。可惜什东西都发不出来，金钢剑又劈下来，最澄身子一缩险险避过，但是背后的衣服却被削去，露出赤裸的背部与花色内裤。
　　“哇！救命啊！”最澄这才害怕起来，开始努力逃跑。
　　在他乱喊奔跑的同时，一道人影飞掠过最澄身边……第四章
　　“孔雀！是你！”最澄看清楚后兴奋的大叫。
　　孔雀嘴角尤带血丝，却毫不迟疑冲向不动明王像，双手同时结印……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密教九字真言咒力聚在右手食指与中指间，左脚在地上一跺，身子飞跃而起到不动明王像上空。
　　不动明王像稍一迟疑，也跟着举起金钢剑反击。
　　“破！”孔雀大喝一声，双手发出咒法力向下一挥，由两指指尖激射出一道白光，由上到下画过不动明王像的巨大身躯，跟着佛像就分开成两半轰然倒下。
　　“你好厉害，我老爸跟本不能和你相提并论！你才是真的和尚。”最澄看着已经吓得口吐白沫的莲月，与英勇消灭妖鬼的孔雀两人，两相比较下有感而发的说着。
　　孔雀消灭了隐藏在不动明王像内的式鬼后，隐约觉得还有股细微妖气从走廊下传来，于是走了过去……
　　其实先前被孔雀打碎的巨蟒妖鬼，虽然身躯毁坏但其元神遁出，孔雀发现了这个漏网的式鬼，急忙举起双手结印。
　　“破！”
　　咒法力由数公尺外发出，直击墙璧内慢慢浮现的式鬼，接着一阵爆炸后墙壁破个大洞，式鬼魂被轰得魂飞魄散，只剩下半张黄纸随风飘落。孔雀弯腰拾起那半张黄纸瞧瞧，看过就随手揉揉丢在一边。接着跑到裂成两半的不动明王像里搜寻，在一堆土中找到了一张完整且写有怪字的黄纸。
　　“喂！你在干什么？”最澄来到孔雀身边。
　　“这就是妖怪的庐山真面目。”
　　“什么？！这张黄纸会变成那些恐怖的怪物？”
　　“庵那阿罗久莎诃……”孔雀不再答话，将黄纸折成一只纸鹤并念起咒语。
　　纸鹤变成一只白鸽向天飞去。
　　“好像在变魔术一样。”
　　“这些式鬼的背后应该有术士在操纵，所以光扳倒它们还无济于事。我已经施法，只要跟那只鸽子，就能找到术士。”
　　“嘿！孔雀……今晚我要陪你好好去冒险！”第五章
　　他离开旅馆随即召唤出一只乌鸦，迅速奔上附近最高的一栋大厦顶楼，远远望见一个光点向自己身处之地接近。
　　“竟然能够打败我的式鬼，不过……哼！刁虫小技。”
　　他看看站在手臂上的乌鸦道：“去吧！这次该你出场了。”
　　乌鸦展翅伸颈，对空鸣叫两声，就飞了出去，朝向空中光点疾冲而去。
　　远处，另一边……在光点下有一辆双载的机车正飞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
　　“你不要去算了，对方可是以咒杀为业的咒术师，弄不好连你也会……”
　　“今夜我热血沸腾，谁都不能阻止我！”前座的驾驶者自安全帽中发出宏亮话音。
　　“我会尽量帮助你！”
　　刚说完话，一只巨大的怪鸟自空中飞扑而下，机车上的两人吓一大跳，缩身低头后避过怪鸟首次扑击。
　　原来驾驶机车的是最澄，坐在后座的是孔雀。他们正跟随发光的白鸽要寻找施咒召唤出式鬼的咒术师本人，不料却在半途又遇上怪鸟。
　　“哇！那是什么呀？”
　　“别担心，你只要专心骑车，其他的事一切交给我办！”
　　孔雀见大怪鸟张牙舞爪自后方追来，也缓缓举起双手结印凝聚法力，当大怪鸟接近到约三尺之遥，他大喝一声：“破！”
　　一道白光冲进大怪鸟嘴里，将它震得支离破碎。
　　“太好了！哈……除掉了，孔雀……真有你的！”
　　“恶！”孔雀竟然因为晕车而呕吐起来。
　　“喂！小心点，别吐在我身上……”
　　“恶！恶！没……没什么，继续向前进，别把那鸽子跟丢了。恶！”
　　空中的白鸽不受大怪鸟影响仍然快速飞行，机车也在街上狂飙，双双朝向目标移动。第六章
　　白鸽冲到一栋大厦顶楼，孔雀当机车停住后立刻跳下车，快速奔上楼梯，同时回头道：“你留在那里！”
　　最澄脱下安全帽，一阵阵刺鼻臭味飘来，仔细一看竟然是孔雀吐出的秽物沾到外套上，急忙脱去外套甩到地上。
　　孔雀到达顶楼就见到一个高大的人影，留了一头长发，健壮的身体穿了一袭紧身皮衣裤，胸口露出一大片黑毛。
　　壮汉一手抓住白鸽的尾部，任由它振翅乱拍仍无法挣脱。
　　“你比我想像的还要高明，孔雀……”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早就听过风声，已经有好几位术士被你打败了。”壮汉随手将白鸽头部扭断，却没有任何血腥出现，只是几张黄纸碎片飘去。
　　“能够在这么短时间打倒我的式鬼，你还是第一个。所以……我要褒奖你。你是第一个，也会是最后一个，我不会让你活着回去！”壮汉跃到孔雀身前。
　　“你未必能够如愿！”孔雀感到壮汉强烈的气势，也凝聚起气劲举起双手戒备。
　　“我先告诉你一件事，我就是王仁丸，咒禁道的王仁丸！”
　　王仁丸缓缓伸出双臂，五指张开对准孔雀。
　　“可恶！上面到底发生了啥事？留在这儿有那会了解其中的刺激呢？”最澄决定跨上机车强冲向楼梯间。
　　顶楼充满紧张气息，孔雀与王仁丸都在慢慢移动双臂，尽量将本身的气劲与咒法力结合。
　　“天御柱，地御柱，来临守护，急急如律令！”王人丸念起咒语，双臂泛出光芒，五指间更是有丝丝气流喷出。
　　“庵！摩利支曳，莎诃！”孔雀同时完成咒语，摆动的手臂亦发出白光。
　　“孔雀，我最讨厌你这种戴着正义外貌的伪君子，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活着回去！”
　　“我也一样，我一定打倒以咒杀为业的咒禁道士！”
　　“来吧！孔雀！”王仁丸抢先出招，五指并拢向孔雀刺去。
　　一瞬间孔雀好像见到十多只手掌手臂同时攻来，就在将要插中他的头部时，王仁丸得意的笑起来。但是王仁丸觉得指尖变得空空荡荡，插中的只是孔雀的残影。
　　“啊！怎么？！”
　　惊讶间见到孔雀的头部闪避到手掌的边缘外，孔雀右臂随着轰出重拳，王仁丸来不及变招，被结结实实的打中脸部，劲力将他粗壮的身躯击得向后飞去，直撞入水塔内，大量的水流遍一地。
　　孔雀小心地接近水塔破洞，突然一双手臂将水塔撕破一大片，王仁丸愤怒的走出来道：“嘿……刚才是我太大意了，这一次可就不一样！”
　　“神威如岳！神恩如海！”王仁丸将双掌合什，平举到胸前聚集咒法力，全身爆出比刚才更强的光芒，皮衣霎时间化做碎片，连头发也渐渐变成白色。
　　“这是咒禁道息吹永世，将神气吹进灵魂中，将自己化为神！”
　　与刚刚一样的招势向孔雀袭来，面对大片的掌影，孔雀准备依样化葫芦，先避其锋再嗣机反击。
　　不料脸颊一凉，已被王仁丸指间射出的气劲画破，并出一丝鲜血。虽然急忙移动身形，用双臂抵挡剧烈攻势，可是双肩、背部、腰部却接连中招。
　　“真快！”孔雀心里想着。
　　“这就是咒禁道天地二极拳的真髓。”
　　数道掌影飞快的插向头部，孔雀双臂向外挥开两旁的掌劲，弯腰低头避过杀招，另一道掌劲却无声无息的自正面插向腹部，孔雀要收回双臂防守，却慢了一步被王仁丸的五指插中腹部，虽然急运气劲到小复抵挡，但是劲力与咒法力同时爆发，一阵剧痛后，孔雀被震飞开去，撞向另一边的铁架。
　　“天地二极拳可以支配造成这个世界上的森罗万物，包括天地、阴阳与其间的一切，现在我的左手是天、右手是地，因此天地间你已经无处可逃了。”
　　“谁说我要逃？”孔雀从弯曲的铁架中爬出。
　　“你的能耐也只有如此，你的力量也只是支配大地的黑暗而已。咒禁道是入侵人心的阴暗面，他是无法支配天地的。在天光之前一切都将化为虚无！”
　　“这么说……你认为你自己是光罗？”
　　“不必多言！王仁丸，我要你见识天的意义与密法的奥义！”
　　“如果没有光，一切都将归于黑暗，我要把你打入地狱的黑暗中！”
　　孔雀与王仁丸同时举掌念咒，施展比过去更强的劲道与咒法力。
　　“南无本尊界摩利支天！来临影击！”孔雀手结金钢印，双掌发出强光。
　　“南无大暗黑天来临破光，急急如律令！”王仁丸亦是双掌结印发出光芒。
　　两人同时暴喝一声，四只手臂化做满天拳影，处处暴出气劲与咒法力相冲突的闪光，大厦顶楼彷佛充满了雷电四处乱窜。最后两人双拳对轰，分别用力抵住对方的攻击。
　　“你就是利用人心的弱点，让妒恨啃蚀人心，然后才将其打入地狱，这就是你们咒禁道的做法！”
　　“哼！这也是那些腐败的人心所自取的，不管在任何地方，均有自甘堕落之人。所以密法与咒禁道都是有两千年的道行累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话一说完王仁丸双臂一震，将孔雀逼退半步，跟着踢出左腿。孔雀也趁后退之际飞出右脚，两人的肩部同时中招。强烈的冲击力让双方都受到不轻的内伤。
　　孔雀的嘴边流出鲜血，王仁丸却强鼓劲力，反而将口中鲜血用力吐向孔雀脸上，蒙闭住他的视线后，更进一步用手肘打中孔雀胸口。
　　“砰！”的一声闷响，孔雀胸口一阵剧痛向后倒下，王仁丸箭步踏上他的胸部，使他不能脱身。
　　“孔雀！你还不明白吗？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光明与黑暗之分，你和我一切都是相同的。是人类的心魔策动所有的黑暗，这全都是黑暗的意向。纳命来吧！孔雀！”王仁丸挥起斗大的拳头，带起强光击下……第七章
　　孔雀虽然拼命将双臂护住头部要害，但是在连番重击与胸部受创的情况下，劲力无法完全凝聚。
　　“轰……”突然一辆机车自楼梯口冲出来，前轮高高翘起正撞在王仁丸的脑后。
　　“可恶！小杂碎！”王仁丸被机车猛撞居然像一点事都没有，反手抓住机车前轮。
　　“孔雀，我总算来得及，他就是你所说的黑幕吗？”最澄满脸欢喜。
　　不料王仁丸随手一挥，就连人带车将最澄远远丢开。
　　“哇！”最澄大声惨叫。
　　“王仁丸！”孔雀趁机挣脱。
　　“孔雀！你还能站起来？”
　　“为了金钱与个人私利，你滥用法力施咒，这跟我的密法是完全不同的！”孔雀怒气上冲，双臂再度发出淡淡光芒。
　　“哼！都是屁话。南无大暗黑天，急急如……”王仁丸也举手结印，准备应战。
　　“破！”孔雀在王仁丸念咒的间隙，直觉地挥出右臂，原本只是微弱的光线，在中途忽然变成耀眼的光芒，强大的劲力与咒法力从王仁丸结印的双掌中穿过，正中他的面门，将整个身躯轰到顶楼高架的广告看板上，撞碎一大堆霓虹灯，引起连串火花。
　　“你明白这拳的含意吗？这就是人心！”
　　孔雀越说越忿怒：“构成这是世界的是天、地、人，你的左手是天、右手是地，我的拳就是分开天地的人心。失去人心的咒禁道天地二极拳，是不能防备我满含怒意的心拳。”
　　“做得好！孔雀。”最澄爬了起来。
　　“谢谢你，最澄。在最危险的时候来帮我解围。”右臂上的强光渐渐消退。
　　“你明白就好，我总是在最适当的时机出现。”
　　“可恨……”血流满面、半倒在广告架上的王仁丸用只有自己听见的声音说着。
　　天空偶尔出现闪电，经过数秒钟后才传来低沉的雷声。
　　“别担心，如果他还能活着，他就是千真万确的怪物了。”最澄扶起机车跨上去，刚一发动引擎，排气管就飞出去，跟着前后轮一起爆胎，接下来掉落一堆零件。孔雀见状就不再坐上后座。
　　“啊！坏了，我才刚买的呢！”最澄气得脱下安全帽用力丢到地上。
　　“轰……”天空中的闪电与雷声似乎近了一些。
　　“雷？”孔雀感觉有点怪异。
　　“受创而归……刀沾满血……遍体血迹……头落大雷……胸着火雷……”王仁丸虽是不断流着鲜血，双眼翻白，口里却持续念着咒文。
　　过了一会儿……
　　“轰！”
　　巨大的闪电画破天际直落在大厦顶楼的广告招牌上，正确的说是击中了已经奄奄一息的王仁丸身上。
　　广告招牌被落雷击中向孔雀等人压下去，两人注意到身边的变化时，庞大的铁架已经在头上不远处，最澄吓得跌坐到地上，孔雀则急忙结印击出咒力，将广告招牌已经濒临破碎的结构整个打碎。
　　自四散飞扬的铁条与木板中，隐约见到一个高大的人影迈步而来，而且他身上还有着八个不断射出电光的光球。
　　“分割的人心？在我的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