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劫-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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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主不会忘了我们在御风亭的协议了吧？”四无君提醒到，怕她盛怒之下杀了殷九幽。
水问心轻笑，这两个人哪，她在他们心中是这么情绪化的人吗？“二位先生无须担心，本宫还分得清轻重缓急，多谢提点。”言罢带着战座离开。
“主人不打算杀九幽吗？”战座问道。
“她若有悔意我也许会饶她一命。”水问心淡淡地回答，“不过，今天我不会动手，九幽应该是执行覆天殇的命令才杀死采铃，而覆天殇身后，应该还有别人。”
“别人？”战座惊道。
“对，不过究竟是谁，我也不清楚，但，他们应该也注意到了。九幽此行应该是为了五毒圣珠。”水问心回答。
此时，听雨楼回廊中，素还真、四无君并肩而行。
“玉兄认为艳座此行的目的是？”素还真问道。
“五毒圣珠。”四无君回答，“素兄不也猜道了吗？”
“覆楼主必是让她来探察五毒圣珠的真假，还有阁主次此中土之行的意图。”
“这点你我明白，阁主自然也明白，本座只怕阁主冲冠一怒为红颜杀了殷九幽。”四无君看着素还真道，“不过，阁主已经有言在先，到是让人放心了不少。但，就本座所知，覆天殇还没有此等心机！”
“也就是说，覆天殇不过是别人的马前卒，在台面上冲锋陷阵。”素还真总结。
大理茗香楼
“殷九幽见过水阁主人。”
“你这般称呼，就是不再把本宫当作主人喽？”水问心问道。
“九幽次此是以秋暮楼副楼主的身份来拜见世外书海主人，如此称呼九幽自觉没有不妥之处。”
“殷副楼主既然是代表秋暮楼而来，为何又要以此为凭？”水问心将那块代表水阁艳座的令牌扔在桌上。
“这……”殷九幽思索了一下道，“九幽知道阁主不喜欢武林俗事，若只报秋暮楼之名，阁主未必会见九幽。”
“你到是了解本宫。”水问心透过青纱看着她，“那殷副楼主也应该清楚本宫为何下岛，为何涉足武林，你不给本宫一个解释吗？”
“阁主是为兰座而来。”殷九幽如实回答。
“采铃可是你所杀？”
“是。但，这并非九幽之意啊。”
“残杀同门，你罪无可恕！”战座的乌月刀已出鞘。
“战，退下。”水问心揭开面纱，呷了一口清茶，“九幽，你该不会想告诉本宫采铃一心求死，你只是助她一臂之力吧！”
“阁主英明！虽然这么说很荒谬，但事实如此。当时四无君献计让采铃接近素还真，可没想到兰座对素还真一见倾心，处处帮他、护他，但那素还真绝情绝义，辜负了采铃的一片痴心，即使采铃以死相逼，素还真依旧舍她而去。采铃心灰意冷，万念俱灰，之后日日醉生梦死，放浪形骸，一心求死，我也是万般无奈之下才……”说到这里殷九幽已是一脸悔意，杏眸含泪……哽咽得再也说不下去。
“这么说，害死采铃的不是你更不是覆天殇，而是素还真和四无君！”水问心替她的一席话得出结论。
“正是！所以……所以……”殷九幽一边拭泪一边道。哼，水问心果然涉世未深，这么容易就上当。主人啊主人，你末要怪我，不是九幽有心背叛，只是我和采铃范了一样的错误：爱上一个男人，自然要帮他得到一切，只是要是天殇要的，我一定会竭尽全力。
“所以，覆楼主想与世外书海联手，帮本宫对付‘清香白莲’的‘平风造雨’。”水问心说出她最重要的意图。
“既然阁主早已知晓，那九幽也不再多言，不知阁主是否愿意与秋暮楼合作？”
“覆楼主不会平白无故帮助本宫吧？”水问心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楼主希望阁主帮他登上武林三尊之位。”
“呵，想不到覆天殇的目光如此短浅。”水问心假意轻叹，钓她胃口。
“阁主何出此言？”殷九幽果然上钩。
“秋暮楼灭了南宫世家，势力早已凌驾三大世家、三大楼之上，他居然还看到武林三尊之位，不是目光短浅是什么？”水问心喝了一口茶又道，“待本宫除了素还真、四无君后，他就算想一统武林又有何难？”
殷九幽心中大喜又不露声色的试探道：“只怕阁主想出去两位武林传奇并没那么容易。”
“不容易吗？本宫到觉得易如反掌，连五毒圣珠都陪上了，他们现在可是把本宫看作推心置腹的知己。”水问心顿了顿将自己的面纱拉起向屋上道，“先生不下来一起用茶吗？”
“哈哈哈，水阁之主果然厉害，居然能发现老夫！”一人从窗外跃入，正是大闹出云山、听雨擂台的孤愁老人。
战座和殷九幽皆是一惊，这人一直在外偷听，她们居然一点都没察觉。
“老夫本以为阁主跟那素还真、四无君是一伙的，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孤愁老人看着水问心道，“只是不阁主此番话是真是假？”
“本宫有做假的必要吗？”水问心冷冷地反问。
“老夫只是奇怪这么做对世外书海有何好处？”孤愁老人问出自己和殷九幽共同的疑问。
“本宫有必要向你解释吗？”
“是没必要，但格主若言之成理，老夫也愿助您一臂之力，不过，作为回报就请阁主允许老夫在世外书海的书林卷海小住几日。”
在世外书海的书林卷海小住几日？“先生这口开的未免太大了吧？”书林卷海藏有世外书海历代主人所收藏的各式书籍，其中不乏失传以久的武功秘籍。
“是吗？老夫觉得这个开价合适得很，阁主与秋暮楼皆在明处，有些事做起来自然会缚手缚脚，但老夫的势力却都在暗处。”
“这到是事实，但云庄之仇，擂台之辱，先生不记恨本宫吗？”
“这笔帐暂且放下，老夫就当与阁主无关，一切算在素还真、四无君和云山身上！”
“好，一言为定，不过，先生若有行动须事先通知本宫。”
“这是自然，不过阁主好像忘了回答老夫的问题。”
“九幽，你可还记得上任水阁主人为本宫批的命签？”水问心不答，反问殷九幽。
“九幽记得签文上说，阁主今年有一生死命劫。”随后有向孤愁老人解释道，“世外书海门规，在新掌门继位之时，上任水阁主人会为接任之人批一命签，算出一生中的三大灾劫，数百年来从未算错过。阁主前两次劫数都安然度过，而最后一次大劫则是今年。”殷九幽突然反应过来，“阁主，难道他们二人就是……”
水问心打断她：“武林大会前，中原第一神算也曾为本宫占过一卦，卦上说他们就是本宫命中的克星。本宫原是不信，可相处月余，却又不得不信，所以，他二人必死！不知这个理由两位是否满意？”
“九幽明白了，现在就回去向楼主禀报，孤愁前辈可愿一同前往？”听了水问心的解释，殷九幽再无疑问。
“既然如此，老夫暂且信了，待见过覆楼主之后，我们再共商大计。告辞。”
待二人走远，战座忙问：“主人刚才说素先生和四无先生就是您的死劫，是真的吗，若真是如此，奔战立刻去部属，马上想办法除去他们！”
“呵呵，战，我只是说他们是我命中的克星而已，你不用这般如临大敌。”水问心笑云，她这儿的戏算是演完了，就是不知效果会如何？
第二十章 秋暮风雨
“楼主，这位是孤愁先生。”殷九幽为覆天殇引见。
“先生请坐。”覆天殇又问她，“九幽，水阁主人那边情况如何？”
“楼主放心，九幽已经安排妥当了。”
“哈哈，水阁艳座当真厉害，覆楼主得此红粉知己真是羡煞旁人啊。”一黑衣老者从里厅走出，身边跟着一妩媚女子，艳丽夺目不在殷九幽之下。那女子对老者说：“爹爹，您失言了，这世上哪儿还有水阁艳座，这位可是秋暮楼的二当家！”
“先生，覆某为你引见，这位是……”覆天殇迎上前去。
“孤愁先生，我们有二十年未见了吧！”老者打断他的，对孤愁老人说。
见到此人，孤愁老人已明白了所有事情，是啊，有他在背后指点，无怪这姓覆的小子能有这般本事了。“想不到一向被赞为大仁大义的北庭世家主人竟会是始作俑者啊。”
“老夫不过是为覆楼主出谋划策而已，哈哈哈。”这黑衣老者正是四大世家之一北庭家的当家——北庭弥天，而他身旁的女子则是被成为江湖第一美女的北庭聂心。
“先生，你认为水阁主人之言可信否？”覆天殇问。
“水阁主人怕是没这么简单，我们还得小心提防。聂心，你即刻去听雨楼，再探一探那水阁主人。”北庭弥天吩咐道。
“是，爹爹。”北庭聂心转身离开。
“先生，那近日我们？”
“还是先按兵不动，一切就先交给聂心吧，也许会有意外的收获也不一定。”他对自己小女儿的姿色、手段可是自信得很。
“先生太自信了吧！”殷九幽冷哼一声，“北庭小姐确实美艳绝伦，但凭她的手段、心思，只怕和风采铃一个下场。”
“九幽，不得无礼！”覆天殇喝道。
“是。”一见心上人的怒气，强悍的母狮立刻变成了温顺的小猫。唉，北庭聂心想凭美色笼络人心，可是等你们见过水问心就会明白，遇上她，只怕连月上的嫦娥，洛水的神妃都会自惭形秽。你北庭聂心，又算得上什么？！
第二十一章 桃花袭君
“楼主，北庭世家的小姐北庭聂心求见武林三大传奇。”听雨楼弟子禀报君忘忧。
“北庭聂心？就是那个武林第一美女？哼，就她那样子，也配叫……啊！”君忘忧还没说完就跌下了椅子，“谁暗算我！有本事出来跟我大战三百回合！”
“好了，忘忧，不要在背后议论人家的是非。”水问心上前扶起她，随手拂去他身上的一片冰凌，“还不快去请人家进来，来者总是客啊。”
“请她进来？你们又不是什么宝物书画的，还要供人参观吗，我是为你着想呀！”
素还真上前解围：“君楼主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楼主若为了我等得罪北庭世家，让我等如何过意得去。”言罢向四无君递了个眼色。
“依本座看，君楼主是怕被那武林第一美女给比下去，不敢去……”四无君还没说完，就见君忘忧已经冲出去了。
“你们就不能不戏弄她吗？”水问心摇头叹道。
“怎么，阁主心疼了？”四无君轻嘲，“可阁主的冰凌可真是一点也不容情啊。”
“玉兄，阁主那是怕君楼主祸从口出。”素还真接道。
“唉，你们真是……”水问心不想再在此事上纠缠，话锋一转，“看来是北庭世家的人。”
“阁主表明态度愿意跟他们合作，骗得过孤愁、覆天殇，但那幕后之人却不见得不会怀疑。”四无君道。
“所以他必会派最得力的人来一探究竟。”素还真叹了口气，“北庭世家一向以大仁大义扬名武林，现任当家北庭弥天也是日尊玄天老人生前的好友，素某到真希望这次是我们猜错了。”
“大仁大义？本座看他是道貌岸然吧。”四无君道。
一会儿工夫，君忘忧引一紫衣女子来见三人。
女子对三人拂身行礼：“北庭聂心见过‘清香白莲’素先生、‘平风造雨’四无先生、世外书海水阁主人。”好个素还真，好个四无君，果然是人中之龙，你们的心本小姐要定了，等着拜倒在本小姐的石榴裙下吧。至于那个水阁主人，藏头露尾，一定不是什么好货，不过只要你有眼睛，天下绝对不会有男人逃得过本小姐的手掌心。
优雅的风姿，柔顺的表情，温柔的神态，恰当的礼数，北庭聂心确实有近乎完美的演技，但有三个人却都察觉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侵略性、占有欲。
“北庭小姐无须多礼，不知小姐所为何来？”素还真道。
这三个伪君子，居然不来扶我！算了，没关系，越有难度越证明本小姐的魅力无边。敛下怒气，继续装成文雅贤淑的大家闺秀：“家父对三位武林传奇十分仰慕，听闻三位下榻在此，特命聂心来请三位到府上小住几日。”
“下榻，你这个笨女人，当我听雨楼是客栈吗？”君忘忧闻言怒道，“我告诉你，他们三个都是本姑娘的好朋友，他们……”
“忘忧，北庭小姐不过是一时失言，你不要放在心上。”水问心注意到北庭聂心眼中闪过的一丝怒气，立刻阻止了君忘忧下面的话。唉，忘忧这性子，总是口动得比手快，早晚有一天会吃亏的。这么轻易就说出自己与武林三大传奇有交情，只怕很快会成为众矢之的啊。
好你个君忘忧，敢说本小姐是笨女人，这笔帐本小姐记下了，早晚让你连本带利的还回来。“君楼主，聂心失言了，您大人有大量，莫要介意啊。聂心只听江湖人道君楼主武功了得又平易近人，性情豪爽，没想到君楼主竟还是武林三大传奇的至交好友。”北庭聂心开口道歉，借着话捧君忘忧，想套她的话。
君忘忧本就是没什么城府的人，见她诚心道歉还夸奖自己，立刻心花怒放：“其实我跟素先生和四无先生也是刚认识，但我和水阁主人的交情可就不一样了，我们是……”
“是曾有数面之缘罢了。”四无君打断她，实在受不了这个女人，人家还什么都没问，她就先自报家门，真不知道为什么听雨楼一直么没倒，“君楼主和阁主的事不用这么大肆宣扬吧。”
君忘忧微恼，素还真见她又要开口，忙将话题叉开：“北庭小姐的美意我等心领了，只是素某与四无先生都有事在身，而阁主也有自己的事要处理，我们就不去府上叨饶了。”
“聂心曾听家父提过今年八月十五还要召开一次武林大会，为了选出新任的武林三尊，几位忙的无非是探探各门各派的心思、意图。家父在武林中也算是有些名望，三位不愿去听听他的意见吗？”
“北庭小姐对我等的事到是知道的很清楚嘛。”四无君道。
“四无先生说笑了，这不过是聂心瞎猜的罢了。家父曾言‘若能与武林三大传奇相交，此生无憾。’聂心无非是想尽一点孝道，让家父开心一下，还望三位成全。”说着，说着，眼泪已在眼眶中打转，梨花带泪，好不可怜。
“北庭小姐莫急，你这般说到像是我们不让你尽孝了。阁主、玉兄不如我们就走这一趟吧。”素还真道。
“既然素兄都这么说了，那本座就走这一趟。”
“北庭小姐，那我们就打扰了。”水问心道。
“不打扰，不打扰，多谢三位。”哼，天下哪个男人不好色，武林三大传奇也不过如此，凭我北庭聂心这般容姿，哪个男人拒绝得了，被本小姐看上，是你们的福气！
次日，众人启程前往北庭世家。
“为什么她要跟来！”四无君怒道。
“她？我们要去北庭世家……北庭家的小姐为什么不能跟？”明知他指的是君忘忧，水问心故意答非所问。
“玉兄指的是君楼主。”素还真一语点破，“君楼主的性子阁主应该最清楚，带着她只会坏事。”
“她已经得罪了北庭聂心，留她一人我怎能放心？”不再躲闪，水问心道出自己的心意。
“你不放心！？君忘忧与你何干！”四无君大怒，“本座给你时间了解我，接受我，但你却一再逃避、躲闪，就是为了君忘忧！”
“我不是……”水问心刚要解释。
“素某的心意，阁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