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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断肠镖-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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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少年狡谲之极,诚恐一放手时,又吃他冒坏水逃掉。
  他仅仅犹疑一下,那头豹子又蹿出寻丈,方向直闯庄内。
  他忽地失笑一声,随手一摔沈雁飞于地上,身形便已如风驰电掣般朝那头豹子追去。
  沈雁飞软瘫地上,动也不动,原来已被点了穴道。
  方才他趁那汉子回头去看豹子之时,猛然仰头一口咬在那汉子的小腿肚上,那汉子负痛一甩脚。
  他乘机爬起来,手中的尘土,先发制人地撒将出会。
  现在他再也不能使坏了,并且因为面向着地,完全瞧不见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那二爷大踏步走回来,手中提着那头豹子,却已四肢软垂,似乎已经给他击毙。
  一个汉子问道:“二爷好快的脚程,那畜生死了吗?”
  “差不多了,吃我打了一下重的。”他答,一面把豹子扔到铁栅里面。
  那豹子低吼连声,缓缓爬起来。
  二爷回身抓起沈雁飞,一掌拍开穴道,随手也扔进铁栅里。
  沈雁飞在地上打个滚溜,猛一睁眼,只见前面不及三尺之远,那头豹子凶睛闪闪,瞪视着他。
  他心中怒恨未消,倏然回头,眼光落在二爷面上,便忿忿挥拳骂道:“死囚,凶手,人娘贼……”
  他这里口齿不清地乱骂一气,铁栅外的二爷只有瞪眼的份儿。
  一个汉子怒道:“小畜生口舌大毒,干脆宰了算啦!”
  二爷摇首道:“不,就把他永远囚在栅中,和那头豹子一道,等会儿那豹子恢复过来,小杂种可有得瞧的。”
  沈雁飞听到他将要把自己这般处置的心意时,本来心中冒起寒意,这刻一听他再骂小杂种,立刻又忿怒起来,重又破口大骂。
  猛听身后那豹子低吼一声,近在咫尺。
  他猛一回头,但见豹子那对凶睛,近在眼前,当下也忿忿瞪着眼睛,心中骂道:“啊,你凶什么?你还不是和我一样,让人家欺负个够?你还在瞪眼睛凶什么劲儿啊?”
  他忽然生像瞧见豹子的眼睛里,闪出一丝善意之光。
  这可使得他大大惊讶起来,再细瞧了一阵,益发确定那豹子似乎对他并不怀着恶意。
  于是,他也怜悯地向那豹子笑笑。
  铁栅外的人,现在开始讨论那头豹子是不是被二爷打了一下重的,以致骨头折了,站不起来。
  二爷那暴戾的声音最后响起来,结束了这场讨论。他说:“你们等着瞧着,那豹子只须再躺一会儿,便能够爬起来,那时候,一是凶残成性的豹子,一是狡猾可恶的小杂种,总有一场好戏看看。”
  沈雁飞一听那厮又骂他小杂种,心头怒火就直冒上来,回转头破口大骂起来。身后豹子也低吼数声,似乎是替他帮口。
  二爷面上现出暴怒的样子,但却极力忍住,只不住地嘿嘿冷笑。
  沈雁飞晓得自己已经无法逃避死的噩运,这种横加而来的,夺取他自由以至生命的压力,在他生平的经验,可真个甚是陌生。
  以往,他总是恣纵而为,行事务必令自己快意。纵有什么后患,总有那溺爱的母亲用尽一切方法化解开。
  人家也多少念着他母亲是个可怜的寡妇,便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于是,沈雁飞更变得恣纵无忌。
  现在这种陌生的感觉,使得他非常困扰,他不能承认那些人能够对他这样做,剥夺了他的自由和生命。
  但这可是真真实实的事情,一点儿也不是做梦。
  他终于因浑身疼痛以及疲倦而翻个身,不去理睬铁栅外的人,转而和那头豹子面面相对。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他发觉天色已经昏暗,栅外有两个人慢慢往来的步声。
  那头豹子也蜷伏在地上,动也不动。
  他再闭上眼睛,朦朦胧胧地睡着。这次睡得很舒服,虽然风大露重,但也却甚是暖和。
  一阵笑声把他惊醒,这时发觉自己能够暖和的缘故,敢情那头豹子挨着他一起睡着。
  豹子移动一下,他瞧见黑境中现出两颗碧绿色的光芒。
  他从碗筷的声音中,猜到栅外那两人正在饮酒。
  那个不住大笑的人,高声道:“你烦什么?这桩事快要结束啦,我就不信那厮有降龙伏虎的本领,只要那豹子肚子一饿,唧……”
  他卷着舌头发出一下响声,生像在咽下什么东西似的:“那小子连骨头也得到了豹子肚里,你信不信,哈哈……”
  沈雁飞一听此言,登时打个寒噤。
  那两团碧绿的光忽又隐没,似乎那头豹子又闭眼睡觉了。
  他悄悄转头去瞧,只见铁栅边挂着一盏灯,旁边摆着桌椅等物,桌上两盘下酒的菜肴,另外一壶酒。
  那两个人对面坐着,手中持着酒杯。
  桌边还有一柄虎叉,一根长杆竖靠着,只要一有什么动静,这两个人是伸手可及的。
  “这两个家伙只要喝醉了,我便可以立刻攀援上这铁栅。”他想。
  一面回转头,好不让那两人发觉。
  “若是此时趁他喝酒高兴偷偷起来,只怕末到那边铁栅,这头豹子会发出响声,惊动了他们。”
  他用厌恶的眼光,瞧瞧身边毛茸茸的一团。
  只听一个人道:“晤,这就快换班啦,我可真烦。”
  沈雁飞心中一急,想道:“只要他们换班,我绝逃不了啦,无论如何,也得试他一次。”
  主意一决,便又缓缓转头去瞧那两人,只见他们在暗黄色的灯光下,兀自对饮,竟没有注意铁栅里面的动静。
  他忽然一阵紧张,自家也能够听见那颗心跳得扑通直响。这样他只好暂不动弹,深深呼吸几下,一面想道:“你可不能害怕,更不能紧张,以致手脚不灵便,被他们发觉,须知道片刻间若逃不掉,等到他们换班,转眼便天亮了,那时绝没有机会可以逃走,若果逃不掉,这豹子饿起来,还会客气而不撕裂你来吃掉吗?你千万不能紧张啊“一面对自己说着,一面深深地呼吸,停了一会儿,猛可咬牙缓缓坐起来,眼睛却一直瞧着铁栅外那两个看守的人。
  他的身躯逐步升起来,只升到尺许高时,猛见那两人中,一个人正待转面过来,心中大吃一惊,连忙尽快地下,发出一点儿声响。
  他心里头可真担心这一下响动,会不会使那两人发现自己的企图。只因这时他不能转头去瞧,故此不知那两人有没有在注视着他。
  沈雁飞歇了好久,眼见天边曙光将露,四下已觉出光亮许多,心中不由大大发急起来。
  估料换班时候快到,再也不能耽搁,而且大白天里即使进出这铁间,也极容易被人家追上。
  当下他又缓缓回头去察看动静,只见那两人大概喝酒喝得烦了,杯子都摔在桌子上。
  一个不时转头去瞧屋子那边,看他的意思,想是等待那换班的人踪迹,另一个用手掌托住下巴,肘子搁在桌上,也没有朝这边看。
  他猛然坐起来,但觉那头豹子动弹一下,看守的两人和全未发觉。
  现在他想站起来,这才发觉自己一条腿被那豹子的尾巴压住。
  他没有回头去看那豹子,一劲儿瞧着铁间外看守的人,那条被豹尾压住的腿,却缓缓地抽出来。
  在这万籁俱寂之际,他必须非常小心地移动,否则只要一点点儿的响声,便足够被人家发觉。
  抽这条腿的时间可真不少,直抽到腕踝之时,天色又亮了不少。
  骤觉脚跟上一轻,心中知道一定是那头豹子站起身来,心中不觉叫苦,暗中叨念道:
  “好家伙千万别做声啊,只要你由一下气,我们都完备啦!“他那对眼睛,仍然紧盯着栅外两人,身形缓缓向前移,变成跪着的姿势,然后极缓慢地站起来。
  这种慢动作若给别人乍眼瞧见,还以为他是在梦游哩。
  现在,他开始迈步了。却因为两眼死瞪着铁栅外两人之故,便瞧不见那豹子走到哪儿去了。
  很可能刚刚蹲在前面,把他绊个大跟斗,这样一切都完啦,是以他小心翼翼地,先用脚尖往外面试探,看看有没有东西碍路,然后才真个跨踏下去。
  假使那只豹子果真拦在前面,他可不知道要怎么样办了。别说那头豹子能够把他撕裂吞掉,因而不敢用力蹴开它。即使明知那刻于不会撕裂他,但只要它发出低吼之声,他的逃走的计划,便成了泡影。
  那头豹子已经站起来,在阳光之下,似乎又像昨日初见时那么凶猛。
  它用轻灵已极的动作。随着沈雁飞的脚步往后退,那对可怖的豹眼,一径瞧着这个少年,露出闪闪的光芒。
  他已走近那铁栅旁边,那头豹子尾巴已触着后面的铁枝,再也不能后退,沈雁飞伸出脚,一直探过去,豹于忽地张开嘴巴,露出白森森的利牙。
  但沈雁飞一点儿也不知道,那只脚依然直探过去,终于踏到实地。敢情那头豹子已闪将开去,站在一旁。
  他估量着已到了铁栅边,便伸出双手,缓缓摇摆摸索,再走一步,双手果然触着冷冰冰的铁枝。
  他发觉自己已经镇定下来,双手抓着铁枝,暗中用力摇一下,纹丝不动,当下知道甚是坚牢,足可任得他攀援而不会发出响声。
  东边的天一片鱼肚般白色,四下已光亮得很,清新的晨风夹着田野的气味,吹拂过这片庄院。
  他一用劲,两手交替猱升上去,转眼间已上升了寻丈。
  现在他必须收回眼光,瞧瞧外面的形势,眼光掠过脚下头豹子,只见它豹眼圆睁.直瞪着自己,作势欲扑。
  当下心头一凛,骇得手心都沁出冷汗。
  只因这头豹子一扑上来时,即使自己幸而能从利爪下逃生,但必定要被外面看守之人发觉。
  他眼中一露骇意,那头豹子立刻眼射凶光,倏然不声不响,疾扑上来。
  豹子善于纵跃扑噬,这寻丈之高,自然能够扑到。
  沈雁飞一见豹子眼射凶光,立刻移手去攀住隔壁第三根铁枝,猛然松开勾住铁枝的脚,直荡过去。
  风声飒然一响,那豹子一双利爪恰好在身侧擦过,只差分毫便抓着胳臂,吓得一身冷汗往外直冒。
  那头豹子一下扑空,只见它四爪一舒,竟然抱住铁枝,一时悬在铁枝上,没有掉下。
  却因尽是直竖的粗铁枝,没有横铁可供借力,故此那豹子只能勾住而不掉下,要再移动,却不可能。
  沈雁飞吃这一吓,手足俱软,强往上升了两尺,便觉气力不继。
  那豹子狂吼一声,直地溜下去。
  铁栅外两人齐齐惊顾,晨曦迷茫中,但见沈雁飞附身在铁栅上,离着顶端也不过是数尺之远。
  不觉大为惊怪,叱喝连声,抄家伙疾绕过来。
  沈雁飞见大势已去,惊极而怒,破口骂道:“凶手,强盗,你们都是。”
  骂声中,两个汉子已绕过来,那个持着长杆子的,蓦地抡杆疾击,忽地一声风响,跟着啪的一声,长杆击在铁柱上,正是沈雁飞的手握之处。
  他的手指被长杆击个正着,立刻被打扁了,那痛楚椎心刺骨。可是他仍然没有松手,一股盛气地破口大骂。
  闹声冲破早晨的岑寂,在空中飞过的鸟儿,也都惊得拍翅高飞,不敢在附近落下。
  啪啪一连两响,沈雁飞另外那只握住铁柱的手指,连接上两下重的,扁是扁了,却疼得麻木了。
  他要然住口,忿忿瞪着外面的两个人。
  一个汉子大怒道:“这小子真够横蛮,你瞧他可不是连手指也打扁了吗?”
  另一个似乎因为这景象太以凄厉,竟然愣住不会搭腔。
  “入娘的,老子当胸戳你一下,看看还能爬在那儿不。“语声甫歇,长杆直戳出去。
  沈雁飞哎地一叫,身形打丈许高处直掉下来,叭哒一响过后,竟然没爬起来。
  先前愣住那汉子嘘一口气,道:“这小子真个又狡猾又横蛮。”
  言下大有不愿惹他之意。
  沈雁飞被那汉子一杆戳着胸口.登时因痛攻心。掉落地上,一时不能动弹,但心中却还清楚明白。
  那头豹子当那两个汉子汹汹过来时,虎叉上铁盘暴响,吓得退在场子中。这时那两人已停下手,它可就发威了。
  只听它吼了一声,它忽地扑将过来,把一爪搭在沈雁飞的胸膛,先抬目瞧瞧外面的人。
  那持虎叉的汉子道:“这畜生肚饿了。”
  “二爷正要那豹子熬不住饿,把那小子撕裂吃掉,咦,这刻二爷该出来了吧?往日他该到了。”
  豹子再低吼两声,见两人毫无动静,便低头瞧瞧沈雁飞,倏然掀唇露出白森森的利牙,俯将下去。
  沈雁飞刚才虽不能动弹,但心中却明白清楚。
  这时但见那豹子张嘴掀唇,利牙正凑下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求生之念奋然而生,猛的曲膝全力撞将上去。
  那豹子大吼一声,蓦地跳开大半丈。
  敢情沈雁飞拼命用膝一撞,正好顶在狗子近肛门处,才使得豹子禁不住护痛跳开的。
  铁栅外两人不觉讶骇相顾,只见沈雁飞胸前鲜血涔涔,霎时染红一片。改情那豹子前爪锐利之极,方才一爪本搭在他胸前,护痛一跳时,竟然抓伤了他的前胸,而且伤痕甚深。
  他的确没有力气或斗志以支持他爬起来,只能瘫坐在地上,动也不动。
  那豹子霍地转身,凝睛怒视着地上的人。
  铁栅外两汉子,竟然觉得十分紧张,他们真估不透那少年还有什么绝招,可以逃过豹子这一次扑噬。
  在这一触即发之际,一秒钟比一年还要觉得长久。
  蓦听一声冷哼,一条人影自空而降,落在铁栅里面。
  那人身形现处,竟是个五旬上下的人,相貌甚是威严,身上一袭白瞩长衫,在晨风中不住飘摆。
  手中持着一把尺许长的描金折扇,一径低头去瞧地上的沈雁飞,生像没有注意到背后还有一头凶残饥饿的豹子。
  铁栅外两人一见这人现身,立刻躬身行礼,甚是恭谨。
  沈雁飞全身疼痛,正因这样,反而变得不在乎。他也瞧见这人自天而降,简直像头大鸟似的。
  虽则他不懂武功,但光是刚才的一眼,也能够感到这人身在空中之时,宛如鱼在水中,可以随心所欲,自由自在地改变动作。
  这种感觉强烈地攫住他的注意,以及引起他羡慕的情绪,是以非常渴望看清楚这个人的容貌。
  那人见他双目灼灼,凝视着他,禁不住微笑一下。
  不过,这个人的样子太严肃了,以致微笑出现在他的面上,也使人不由生出尊敬之念。
  他道:“孩子真好的胆色,脑筋也够快的,你伤得重吗?“沈雁飞张一张嘴巴,却说不出话来。
  只因为他方才被那个汉子一杆出在胸前,此刻连呼吸也觉得疼痛难当,何况要说话。
  实际上他也惊异得说不出话,因为这人看来没有恶意,甚且居然有救援他之意思。
  那头豹于蓦然一声不响地疾扑而来,前爪一伸,直抓向那人后背。
  铁杆外的两名汉子还来不及惊叫,那人却已抬脚往后面一踹,动作非常悠闲,而且头也不回,但时间却凑得恰好。
  只听那头豹子倏地修吼一声,身躯倒飞而去,直撞向铁栅上,发出砰一声大响。
  那人道:“老夫会治愈你的创伤,你放心“说着话,只见那人忽地自平地飘身而起,直飞过那二丈高的铁杨,而落在外面地上。
  沈雁飞连点头示意也来不及,就见人家已经飞走了,心中羡慕之情,不由又汹涌而生。
  耳中又听到那人简捷有力的声音说道:“把他搬到小琪轩,着简二来见我。”
  那两汉子诺诺连声,躬身行礼。
  那人飘然走回屋里。
  沈雁飞心中嘀咕想道:“这人是谁呢?气派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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