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士无双改订版v.2.0-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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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起来的话，我确实是已经有很久没有去过排练房了。Crimson之前一直包周五下午排练的那个排练房，其实原本是某琴行的仓库，就因为是仓库改造的，所以都没什么窗子，特别不通风，而且为了尽量不骚扰到周围居民区的居民，唯二的两扇排气小窗，平时也不怎么开。于是，一群怀着梦想的年轻人就在那种非人的地方挥洒自己青春的汗臭味……
老实说，我是不太喜欢去琴行。不光是因为那里阴沉又不通风，而且，最重要的一点，那里基本就没有可爱的、胸部丰满的女孩子！难得几个母的也是一看就知道能够单手面不改色拎起200W以上大音箱从五角场走到鲁迅公园的那种！这也太恐怖了……TT
可是卢克的口气似乎不容我拒绝，所以最终还是过去了。然后，其实没什么悬念地，看到了卢克、苍还有莉莎。
…………“你们要做什么？”
“你知道。”
“我不知道。”
“你知道。不要装傻。”
“我不知道。我本来就傻不用装。”
我和卢克之间进行着白痴至极的对话，在一边的莉莎大姐头无聊地打了一个呵欠。而后队长大人迅速地失去了耐性，单刀直入地开口了：“我们现在就缺个鼓手。”
“啊？要我去学校里的ATM取款机边上贴征鼓手的广告么？那里贴满了租房子、兼职工作的广告，偶尔也是该换点新花样了。”
“…………”说话间可以清楚地看见苍脑门上哔的一声爆出了一个井字形状的青筋，他缓缓地吐出一口气，用手将那青筋生生地按了回去，抚平，然后露出一个自以为很可亲其实狰狞得不得了的笑容，“你以为像这样装傻逃避我就会放过你吗？”
………………这、这这这是威胁！！彻头彻尾的流氓腔调！
我眨了眨眼睛。
开什么玩笑，以为这样我就会屈服了么？！我是那种胆小怕事会在恶势力面前低头的人吗？！！太小看我了吧！！！
“你要是现在有胆的话，完全可以掉头从那扇门走出去，但是……我不能保证你之后会遇到什么事情。”
说出这种话的队长大人嘴角微微翘起的弧度恶毒地抽搐着，那层他试图装作很亲切的表情面具，我只能将之形容为狞笑。是了，这是个会为了拐个乐队主音不惜把自家表弟卖掉的混帐男人……因为在此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显得比较的那个没啥存在感又哀怨得如同林黛玉，直接导致我放松了警惕，忘记了他邪恶的本质，差点犯下了一定会损失惨重的错误……
“啊您说什么呢～我们不是感情最亲的表兄弟吗～～～”我竭力在面上迅速堆出笑容，很可惜此时不能突然撩起我那长长的刘海，让他看我满脸的假笑来表达我的诚意，“你要我做什么事情还需要这么大阵仗嘛～哎呀电话里打个招呼就可以啦～～～”
这时候又听见哔哔两声，在我对面的苍以及一直站在我边上的卢克，不知道为什么额头同时都爆出了井字的形状。这究竟是为什么呢，明明我觉得我的态度已经很谦恭了啊。
真是奇怪。
因为这一战惨败，所以最终还是被强迫着去挥洒青春的汗臭味，这实在非常的可悲。对于我来说，一个二十岁刚刚出头的美青年（没错那说的就是我！），要在五六月这种闷热的季节里，在一个封闭的小房间里敲上N小时的鼓，实在是件很痛苦的事情。我又不像某些人，可以毫不在意地脱光了（至少是上身）边打鼓边 show那闪闪发亮的胸肌还能在背后装个电风扇做长发飘飘陶醉状。
总之，这又是一个闷热痛苦的排练房中的下午，空气中弥漫着栀子花那叫人恶心得想要吐出来的浓烈气味，混合着青春的汗臭，调配出的，就是种叫人伤心欲绝的味道——明明队长大人都倒下了，为什么我还得过来这里排练？！
说到这个，队长大人究竟是为了什么倒下的呢？
关于这一点，请容许我插叙一番。话说在我与苍之间曾经有过这样的一番略微有些小儿科的争吵，内容如下：
“太过分了！也不想想那个时候你是靠了谁的辅导才考上现在的学校！”
“我靠的是卢克的爱心便当补充我那些被你用史上最变态无聊练习题杀死的脑细胞才终于历经千辛万苦二万五千里长征结束考上了现在的学校！靠你给我做的那些东西根本一点用都没有，还让我以为高考都那种难度差点紧张到胃穿孔！”
“那是你自己心理素质太差！只有会做难题简单的才能迎刃而解这点道理你都不懂吗？！我根本就是毫无报偿地帮你复习换来的就是你现在的这种恶劣的态度我容易吗我！”
“我心理素质差？看着好了苍你有本事就不要胃穿孔！”
以上。
此处必须申明，这绝不是作者要骗字数，虽然要提醒大家究竟是出自之前的哪一个章节也是可以的，但在这里还是摘出来了特别强调一下比较好。
某些人口口声声地号称自己心理素质之好、又言之灼灼毫不给自己留下任何后路地鄙视我，结果呢？哼哼。他家那汤包脸的小弟要高考，人家自己都没见有什么紧张的，他苍老人家却紧张得胃穿孔被送去了医院里，还说我呢，真是现世报还得快！
可是尽管如此，我却还是被卢克押了过来排练，这究竟是为什么呢，明明我什么坏事都没做，完全是个无辜的受害者。——在好不容易得到的一点休息的时间里，我边毫无形象地拉起T恤的下摆擦脸上的汗边嘟嘟囔囔地抱怨。
“在说什么呢？”卢克的口气不太好。
“没。”
“……我说，你就没点梦想啊追求啊什么的吗？”这种说话的口气听着总觉得像是生活得有滋有味有意义的家伙在炫耀一般，叫人觉得无比的难以入耳。
所以我白了他一眼，走到门边，准备将排练房的门打开通通风：“我有梦想啊，我不是说过吗。我哪，一直梦想成为很猛的鼓手，然后小女孩都对我一见倾心，LIVE完了之后的两个小时从场地后门离开还会被身材很火爆但是一脸纯真的女孩子堵住，她会满脸梦幻地对我说，我知道你有爱人但是没关系我只求能和你共渡一个美好的夜晚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在这里割脉自杀反正你不理我我也没有活下去的动力了，于是为了救人我就带着她去开了房间，洗澡之后出来发现她已经脱光了衣服；在月光下看起来身材就更好了，前凸后翘有胸有屁股，接着我就……”
这样说着打开门的时候，却看到门口站着两个脸孔红红的小姑娘，显然是听到了我刚才说的话，看到我有点惊吓地看着她们，哇的一声就这么跑掉了。
“什么人啊？”里面那大爷懒洋洋地问，身子动都不动一下。
“不知道来干嘛的小姑娘。估计是你的粉丝，被我吓跑了。”
从以前就一直有很多这样的女孩子，唧唧喳喳像麻雀一样地跑了来，硬是要留下来看排练，赶都赶不走，实在是很麻烦。不过这两个小姑娘也是她们一伙的有点可惜，尤其是其中那个个子比较小的，皮肤看上去很白，身材也不错……
“喂，不要站在门口遐想了，进来排练！”
……哪，世界上就是有这种不解风情的人！为什么好看的小姑娘都这么迷恋他呢？这个世界真不公平！
向最终章迈进！！！
23
复活演出的日子，定在7月4日，恰好和苍的生日同一天。之所以做了这样的选择，有些不负责任的评论说，是苍要表明自己重生的决心，如此等等。然而在我看来，不过是那名为队长的独裁者想要别人记住他生日的小小私心表现而已。
其实我也是同一天生日啊都没人记得，可是我都没有计较，既没有在角落里用哀怨的眼神看着别人也没有嘴里不停地碎碎念更没有每次都和别人说乐队里有两人同天生日这样做暗示状，可是即使如此仍然没有人记得我生日，这实在是太过分了，世界真不公平。
那天早上，空气中还留存着一层浅薄的雾气，似乎是夜晚小雨的余韵还没有退散的样子，简单的说，这是一个夏日里难得的适合睡懒觉的天气。然而一大早，某人就急吼吼地把我从床上拽了起来。
“麻烦你稍微有点紧张感好不好？！”
那个很有紧张感的男人看着我慢悠悠地喝几口咖啡、然后用筷子捅开水吞蛋上面那层薄薄的蛋白皮、再用勺子把里面流质的蛋黄刮得一干二净（最近禽流感流行，请大家务必不要学习），他抿着嘴看啊看啊，终于忍不住皱着眉头开口了。
“唔？”我咕嘟咽下嘴里那最后一口蛋黄，竭力用装作无辜的眼神望着他——说白了这人也不过是没话找话说，要是我还真的紧张得拿着咖啡杯的手都在抖、连个鸡蛋都戳不破，那肯定又要被他说什么没见过市面啦上不了台面啦之类之类的了。哼。
可能是因为刚起床智力有些低下，我竭尽全力做出的无辜样子并没能充分表现出我演技的最高水平，而卢克也只是猛哼了一声，却也没有对我进行进一步的人身攻击。我猜是因为他其实自己十分地紧张的缘故。
所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又所谓一样米养百样人，人人都会紧张，但这紧张的表现方式，却是各有不同（靠这算什么比喻……囧）。有些人在紧张的时候就会不停喝水或是不停上厕所，又有些人则是不住地揪着边上的人不知所云地说话，亦或者是脚抖啊抖的、嘴唇舔啊舔的之类，而我们的这位卢克先生，一旦紧张起来，就会面部僵硬紧抿着嘴，一副天将降大人于此人，因而此时此刻正在苦其心智、病其体肤的样子。
当然这副卖像很是难看，他自己也是知道的，所以一般情况下，他都会竭力掩饰，并且想办法来消除自己的这种过度紧张的情绪，而一般情况下，他消除紧张的方法是——欺负别人……=_____=
这是真的。这是来自一个有过无数次被折腾经历的可怜而无辜的乐队staff的证言，每一个字都带着辛酸血泪。
但是似乎因为我很荣幸地得以从卑微的staff——不，因为事实上我都拿不到工资，所以似乎应该被称为rodi？——跻身乐团成员的行列，因此上这次卢克难得地放过了我，也有可能是担心我被欺负得狠了会郁闷，然后会想不开，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来，比如跷掉演出什么的。
当我们终于在莉莎家汇合（并且把头发蓬松眼神迷离朦胧看上去很是性感的她从床上挖起来）然后一起到达演出场地的时候，场地外面已经汇集了不少人，看到我们一行人之后，其中也有好些小姑娘面露腼腆矜持之色并向队长大人献上生日礼物，然而大部分这样的小姑娘都穿着极为暴露（好吧这是因为现在是夏天）而且面上涂着浓烈的妆容（好吧这是因为夏天妆都化开了），看上去颇有些不协调的样子。
而就在这拥挤的人群中，我认出了某个人——没错我就是那样在人群中一眼认出了她——那个写我被卢克SM得死去活来的同人文的那个混蛋女人，她用来做自己论坛签名档的那张脸，化成了灰我都记得！虽然没想好要怎样报复，我还是将仇恨的目光毫不留情地投向了她。而我那长刘海掩饰下咬牙切齿到几近面部扭曲的神情所散发出来的怨恨之气，因为太过于明显，在我边上的卢克和莉莎都感觉到了，也纷纷地将目光投往那个方向。
然而我们所想要看到的显然不是同一个目标物体。扫视了一圈人群之后，莉莎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地说：“啊，那不是苍家的小朋友么？”
她这么一说我就也看到了。那个小弟穿得极为平常、平常到在这些人群中显出强烈的不平常来，故作悠闲地伪装成普通歌迷的样子，远远地望着我们这边，当然，他那好似汤包一般圆鼓鼓的脸上，幸福地挂着和队长大人如出一辙的容光，从头到脚散发出一种有欠凌虐的气息。
毫无疑问地，卢克看到了他，也看到了她。事实上，他还身子微微倾向我做了个小小的确认：“那个就是在论坛上经常写我同人的？”
在得到我肯定的答复之后，卢克的脸上却绽放出了在我看来极为狰狞的笑容（不过大部分人都无法感受到他这种笑容的恐怖之处，这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哎啊阿~），然后他保持着那种看似人畜无害的阳光一般（邪恶到刺眼）的笑容，转向了凉的那个方向。在那个方向的所有人，自然都看到了这个笑容，我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位小姐兴奋的眼神并且感受到凉小朋友的绝望。
“哼。这下她又有东西可以写了吧！”走出好一段路，卢克才终于收起了那恐怖的笑容，却说出了这样的句子。
好吧。谁叫我们主音大人的紧张情绪就是要靠欺负别人来平复呢！（简单的说，只要不是欺负我，被害者是谁都无所谓。）
很快就到了中午，因为没有了staff（蛮好把凉小弟叫进来让他跑腿的！我失策了！！），所以万年劳苦命的我还是被派去外面买吃的东西，本着要死也要拖些垫背的精神我顶着苏丹红和禽流感的巨大压力买了KFC的一个奥尔良烤翅桶，还有些饮料可乐薯条某些人每次必点的土豆泥什么的，然后就这样手上大袋小袋地拎着想从后门走回去。
其实有不少人看到我从他们身边走过去了，但是明显没人对我有兴趣，我就这样顺顺利利地走到了后门口，直到遇上了排练那天见过的那两个女生为止。当然一开始我并没有认出她们，只是觉得有些面熟而已，而后那个有些腼腆长得很有些天真味道的女孩子向前走了一步，从身后拿出了一个塑料袋子：“呃，那个，能不能请你……”
“帮忙递给苍？”我很艰难地腾挪出一根手指，挑起了那个看上去也是相当可爱的塑料袋子，然后因为觉得很是麻烦，所以可能口气也很恶劣。
“啊不是不是！”小姑娘慌乱解释着，然后还不时瞥一眼斜对角和她一起来的那个一直用鼓励的眼神望着她的朋友，充分体现了传说中的“女人的友情”，“这个是、嗯……这个是送给库拉拉先生的，那个、祝你生日快乐……”
小姑娘一脸娇羞，我愣是半天没反应过来到底怎么回事。我家里的父母亲戚叫我自然是用本名，乐队成员则直接叫我库拉拉，crimson的歌迷们大多都很没有礼貌地用喂或者你来称呼我，而被称为“库拉拉先生”，老实话说，这还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感觉有点奇怪。
事实上现在的这幕景象我总觉得有点熟悉，然而很显然除了此前在排练房门外，我并未曾见到过她们，所以我也不明白自己熟悉的究竟是什么。想了半天我总算是明白了一点，貌似，那个小姑娘是想要送生日礼物给我——给我喔？！
看到我俨然用一幅诡异的表情望着她（其实是受宠若惊的表情……），那女孩子红着粉嫩嫩的小脸，慌乱的解释着：“啊我不是那个意思，啊，因为之前看 Crimson演出的时候，就一直看到你在帮忙做staff，也不会像其他人那样对我们大呼小叫的（我哪敢啊你们都是财神爷……），后来去看了你自己的那个乐队的演出，那个，我始终觉得库拉拉先生是个温和而且沉稳冷静的人，很喜欢你的鼓，嗯那个，我只是想、嗯、觉得要把这种心情表达给你而已，我的意思，我并不是说要……要上床什么的……”
因为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都细不可闻，我还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仔细想想大概是那时候我和卢克的胡说八道，被她听到了，她才会这么说，不过我关注的重点不在这里——重点是，啊这难道、不就是、传说中的、女粉丝吗？
原来迷恋于我的人也是有的啊！这样一想就让人不由得产生了自满的情绪，虽然我是很想问问她究竟要怎样才能看出来我原来是个所谓“温和而且沉稳冷静的人”，不过这种小小的细节问题，我们还是不要深究了的好。
正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