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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9章

苗疆蛊事-第6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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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热血,大开大阖,所向披靡,听闻这声音一出,便立刻知晓,是那个藏身于暗处的刀客出了手。
    不过这又如何,我岂能怕了那藏头露尾之辈,当下将那鬼剑一甩,斩出一片空隙,然后鬼剑回转,与那哨声轰然交击在一块儿。
    叮!
    从剑上传来的触感是一把刀,然而这刀在瞬间又失去了踪影,接着我抬头看去,哪里还有人?我心中顿时有些凝重,倘若这道刀客是坦克型的冲锋战士,与我对拼气力,我最是不怕,然而他这般灵巧多变,露面只为一击,一击不成即遁走,那我可真的是有些防不胜防了。
    我这一剑也算是斩了空,拳头打在棉花上,难免有些空落落的难受感,后面那些黑甲符兵却是又冲上前来,这是我听那慈元阁少东家惊叫道:“五行遁术?”
    我身在庐山中,不知深浅,然而那少东家却瞧得清楚,知道袭击我的这个刀客是用了五行遁术。
    这所谓五行遁术,是道家一种空间腾挪的法门,古之“五行”学说,就如同今天的数学、物理、化学一样,一直是中国古代先贤从事各种研究的工具与方法,无论道家、医家、兵家、儒家、史家、杂家还是历算家,都必须精通“五行”,而道家在运用方面则走得更远。
    我听闻在元朝末年,还专门有一个道家分支,名号曰“五行门”,竟能和那天师道、茅山等高门大派分庭抗礼,只可惜后来给朱元璋剿除,余者皆入了民间组织白莲教。而这白莲教后来经过清末民初年间的沈老总整合,并入了邪灵教——莫非在这里布阵的,是那邪灵教中人?
    一想到这儿,我的恼恨顿起,鬼剑之上的气势不断凝聚,呼地斩出一刀,将我前方那五头黑甲符兵给皆数斩倒。
    然而就在那些魁梧的符兵倒地的那一霎那,一道身影从那符兵之后倏然冲出,手中一道雪亮的刀花乍出,朝着我的下盘袭来。我有些猝不及防,却也还是能够应付,鬼剑横扫,挡住这锋芒毕露的一剑,然而就在这一刻那人左手一挥,竟然又有一把黑色的长剑,朝着我的腹部捅来。
    这……刀剑双绝么?
    这倒是一个极有意思的对手,我微微一笑,运足气力,与这个家伙连拼了三招,在第四招的时候他竟然倏然不见,直接从我的眼前消失,下一秒,我感觉到身后传来一道凌厉的刀锋,下意识地回剑一挡,却发觉有一剑悄然无声地朝着我的心窝子捅来。
    这一剑简直就是神来之笔,我根本无法避开,不得已,只有移动身形,用胸口震镜挡住了这毒蛇一击。
    铛!那剑尖蕴含着巨大的力道,气息一吐,我的人便腾飞而起,朝着后面跌去。
    此人剑技精湛,一招得手,立刻化作一道龙卷风,朝着还在空中的我卷席而来。所幸我后面正是那慈元阁数人,这时也拼力上前,挡住了那名诡异刀客的攻击。我被刚才骂我的那个女孩儿接住,感觉香风一阵,似麝似兰,翻身下来,鬼剑立刻发了狠,朝着前方的家伙一剑斩去。
    那人被慈元阁的人给抵挡住,分不开身,而我这陡然一击又迅又疾,根本闪避不开,我感觉鬼剑已然将此人给齐腰战断,正要得意,却见刚刚一剑斩断的,哪里是那个神秘刀客,这分明就是一个纸糊的娃娃呀。
    好厉害的手段,此人倘若正面拼斗,自然不是我的对手,然而从交手的这几个回合来看,确实是一名值得尊重的对手。
    果然,下一秒,那个家伙出现在隔壁的屋顶之上,长刀斜放在背上,宝剑而立,而这个时候,从灵棚处传来呜呜的声音,那些黑甲符兵潮水一般往后退开,空出了一大块平地来。
    我眉头皱起,瞧见那些陷入幻觉的村民已然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像牵线木偶一样僵立着,而在人群后面走出一个颤颤巍巍的黑袍老太,白纱蒙脸,面目不清,旁边还有四个如流浪汉所说的黑袍人,静静矗立在雨中,凝望着我。
    一声苍老而低沉的声音从灵棚处传了出来:“迷途的不速之客,这里不是你们待的地方,快速速离去吧,不然我们就要进行最后的审决了……”
    瞧见身子不断抖动的黑袍老太,我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正要发言,旁边的田掌柜高兴地直点头,说好,前辈,我们这就离去。他却是个实用主义者,一心牵挂自家少东家的安危,这般的血仇也能够忍得下来,而这个时候,我的脑海突然浮现一人,一步踏前,高声喝道:“居然是你?”
 
   
    
    
    
    
    
    
    
   
    
第十四章 句容萧家,萧应武

 



    在一众陷入幻觉的村民簇拥下,这名身穿黑袍、脸罩白纱的小老太太拄着拐杖,也不理我,颤颤巍巍地朝着慈元阁几人缓慢威胁道:“老婆子我今天在这个鬼地方摆道场,作把戏,却不想竟引来这几拨同道中人,触动机关,手下人擅作主张地动了手,实在是抱歉得很……”
    她先是道歉,然后话锋一转:“不过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我也不想说什么。依照我们的能力,杀人灭口也是极其简单的事情,然而上天总有好生之德,趁着我们的上头还没有到,老婆子便也发发善心,放你们离去——两分钟,退出村中,我们倒也不会追究你们不问而入的事情;倘若是作了半点犹豫,直接发动符兵,将尔等剁成肉末!”
    慈元阁一伙人皆不是善茬,瞧那少东家的妹子一开始吼我的那口气,也是个刁蛮惹事之辈,寻常老婆子的威胁,早就直接喷了一脸口水,然而面对着雨夜中三人丧命的重大打击,面对着这汹涌而来的黑甲符灵,以及头顶上那诡异而凝重的尸气,心志被夺,思路也被对方牵着走,那田掌柜也唯唯是诺地表示道歉,说这便离开,不敢再打扰了。
    田掌柜要离开,其余人皆已惧怕,纷纷附议,唯有那慈元阁少东家放不下刚刚死去的三名部下,一双喷火的眼睛直视着那穿黑袍的老婆子,不肯离去。
    慈元阁诸人都在劝说他们的少东家,而我这个时候则将鬼剑收拢,悠然地朝着这个掩去了面皮的黑袍老太攀交情:“客海玲,客老太太,酆都鬼城一别,我们又有多久时间没有见了,怪想念的。没想到离开了慧明大师,你倒是又焕发出了第二春,竟然拉扯出这么大的场面来——呃,不对啊,不对!你应该没这个能耐才对,那我倒是要问一问,你究竟是投靠了哪个主子?”
    听我毫不客气地说起,这黑袍老太将脸上白纱一揭开,便露出了枯树皮一般的老脸来,锐目鹰钩鼻,那精神浑不似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太婆,而宛如一把锋芒毕露的剑。
    双方都摊开了脸皮,客老太毫不客气地说道:“陆左,本来我准备此番结束之后,再去找你麻烦的,没想到你竟然直接就找上了门来,果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我今天倒是要给我家妞妞,报仇雪恨了!”
    我手中的鬼剑无意识地来回晃动,时刻警惕着突然的袭击,而嘴上却恶意地笑了起来,说我们也算是老相识了,不妨给你交个底,你女儿贾微是被当时前去剿灭矮骡子的武警战士小周给亲手杀了的,后来小周遭到你们的构陷入狱,辗转之下,加入了邪灵教,这邪灵教和鬼面袍哥会同气连枝,所以说来说去,倒是成了你们自家人的内务,跟我却真的是没有什么关系。
    “巧舌如簧!”客老太舞动着手上的拐杖,激愤地大声喝道:“刘子涵那贱人包庇周笑宇那小子,这件事情我自然是要管的,不过倘若不是你,我女儿哪里会死在那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之中,所以你且留下来,受死吧!”
    我的一番挑弄,把客海玲的脾气给直接勾了上来,然而听见她这高高在上的态度,我不由得冷笑,傲然说道:“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你当真还以为我还如同往年一样,只是一个随你们摆布的小学员么?客海玲,我看你也实在是太过于自大了!”
    听得我这一番傲气之言,客海玲也是一番诡异的笑容,平静地仰首看天,瞧那雨点如瀑,从天而落,淡淡地说道:“陆左,我知道你现在的名头十分厉害,作为近年来名声最盛的几位年轻高手之一,你现在的实力已经远远超过了我,不过你以为在这儿的,仅仅只有我一人么?实话告诉你,你错了,我们这儿,能够秒杀你的角色,大有所在!”
    客海玲这般的自信,倒是让我的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我的脑海里飞快转动,突然心中一动,指着客老太说道:“这里他妈的还是邪灵教?”
    是啦,是啦,能够闹出这番动静、下如此狠手的对头,也就只有邪灵教这个吸附在底层民众身上的恶瘤,方能够办到。倘若是这样,那么里面的确有让我们所畏惧的高手。
    想到这里,我的心中也有些忌惮,而那客海玲根本没有理会我,而是朝着慈元阁厉声喝道:“邪灵教在此办事,你们还不退开,小心连方鸿谨都遭受到牵连!”
    此言一出,连那少东家都有些犹豫了,正准备在田掌柜几人的拉扯中离开,而这时他小妹却回过神来,朝着我期盼地望来,一双眸子里满是一闪一闪的小星星:“你、你就是那个‘此身出苗疆、平地起惊雷’,屡破重案,单掌逼退茅山长老的金蚕蛊王,刀疤怪客陆左?”
    那妹子一脸个人崇拜的兴奋,好似演唱会现场见到了自己心仪已久的大明星,而听到这一系列头衔,我也有些懵——这到底是咋回事?哥不在江湖,怎么江湖还有哥的传说呢?
    我摸着左脸的刀疤,说呃,应该就是我吧?
    虽然“刀疤怪客”这个名头,实在有些武侠小说里反面龙套角色的风格,但是被这样一个长得还算漂亮的妹子这般崇拜着,我的心中多少也有一些飘飘然,然而一见到我答应,那妹子便兴奋地喊道:“都说孟不离焦、焦不离孟,左道从来不分离,那么茅山三杰里面的雷罚飞剑萧克明呢,在哪里?在哪里?”
    这妹子的兴奋瞬间将这凝重的场面弄得颇为尴尬,客老太一脸怒容,而面对着这位杂毛小道仰慕者的我也表示压力很大,扭过头来,却瞧见客老太发布了最后的通牒:“你们……要么走,要么死!”
    此言一出,那妹子顿时噤声了,不敢多言,然而那个慈元阁少东家知晓了前来帮助他们的竟然是我,却是豪气大发,高声喊道:“我们岂能丢下前来帮助我们的江湖朋友,丢下同伴的尸体,独自苟活?不管你是谁,不管你背后到底站着哪个,我都想告诉你,欠债还钱,杀人偿命,纳命来!”
    少东家将剑指向了客老太,意正言辞地说着,他旁边的几个掌柜见这头儿主意已决,也都脸色凝重地转过身来,严阵以待,那客老太的脸色终于变了,扭曲狰狞,厉声地喊道:“好、好、好,本来还打算放你们一条生路,不过既然都想死,那我也不拦着了。”
    她将拐杖往头上一举,大声呼喊道:“四相海,出来送他们上路!”
    此言一出,她旁边那四个身穿黑袍的男子便涌到了她的前方,振臂一呼,旁边那些完全僵立的村民脸色一变,立刻变得无端凶狠,朝着我们这边涌来,而那些静止住的黑甲符兵也随着一声哨声吹起,继续朝着我们这边直扑。
    看到那些面目狰狞的村民拥挤而来,我的心中一跳,忍不住想要骂娘了。
    同样的场景,当日在酆都鬼城地下、龙哥的地盘中这老乞婆也弄过一次,她总喜欢用那些无辜者的鲜血和性命,来扰乱对手的心智,倘若因为仁慈而下不了狠手,就很容易被她趁乱施展手段,或者奔逃,或者下了黑手。
    仔细想想呢,这老东西从骨子里都不是什么好玩意,要不然一堂堂局长夫人,哪里能够有这般没有道德下限的行为?
    不过让我头疼的事情也偏偏如此,望着那些仅仅只是受到迷惑的无辜村民,我还真的下不去手。
    客老太瞧见我们缓步后退,颇为得意,说陆左,你终究还是要死在了我的手里,想到这里,我那九泉之下的微儿,也终于可以安息了啊……
    然而她并没有得意多久,围堵在这条路口的那上百来号黑甲符兵在她话音还未落的时候,突然僵硬住了,下一秒钟,全部都纷纷垮落下来,头盔四处滚,了然无生机。
    这围绕在周围,给与我们巨大压力的黑甲符兵就这样一片接着一片的垮落,使得整个空间的气氛都顿时轻松许多,那客老太仓惶地朝着灵棚旁边的房子喊去:“刘霄青,你个龟儿子在搞么子呢,还不赶快让它们站起来?”
    这时从那房间里走出一个白霜染鬓的劲装中年人来,右手提剑,左手则拿着一个黑乎乎的人头,直接扔掷在客老太面前,寒声说道:“刘霄青这个玩弄明器的土夫子,居然也被你们给拉拢了,可惜老子当年还跟他有些交情呢,今天杀了他,心里面多少也有些难受。唉,不归路,老友送,几多伤感几多愁啊……”
    那中年人感叹着,掏出一道玄黄色令旗擦手,而客老太则是一脸的惊恐,左右回望,厉声喊道:“你是何人,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大雨磅礴,将所有人给淋得视野朦胧,那个中年男人将手中的雷击枣木剑轻轻一挽,左手捏得骨骼咔喀作响,然后平静地说道:“句容萧家,萧应武!”
 
   
    
    
    
    
    
    
    
   
    
第十五章 诡异的蓑衣人

 



    萧家先祖当年位列茅山长老之位,而后隐退天王镇,开枝散叶,成就了句容萧家之名。
    萧老爷子是句容萧家的中兴之辈,年轻时闯下了偌大名头,一身业技,一门四郎,除了杂毛小道的父亲实力不显之外,其余皆是实力显著之辈,那大伯在西北局中身居要职,三叔、小叔的实力也有目共睹,在苏南苏北,那也是极有名的宗族。
    小叔虽然当年左臂缺失,然而这些年来发奋图强,实力却是精进不断,此番出手,倒也让人另眼相看。那客老太瞧见小叔提剑而来,不由得眉头微皱,低声喝骂道:“好一个多管闲事的土贼,你们这些人,可真的是不知好歹,一会儿杨大人若是来了,你们就等着受死吧!”
    身边最为依仗的东西给人破了,客老太倒也没有逞强,而是一个晃身,朝着旁边逃开。
    杀人行凶,事了拂衣去,我们哪里能够让她这般的潇洒,立刻冲上前去,准备围追堵截,把她直接给拿下,然而我们刚刚奔走几步,那些犹自沉浸在幻觉中的村民却是不管不顾,朝着我们这边冲来,我避开两个抄着条凳砸来的汉子,却没注意腿脚被几个小萝卜头给抱住,张嘴便朝着我的大腿咬来。
    我将气劲布满腿部肌肉的表面上,那些小孩子即便是属狗的,也不能够隔着裤子咬中我肌肉,然而这样一番纠缠,我终究还是冲不上去了。
    而在对面,小叔则因为我们支援不及,独自面对着客老太以及手下四相海的攻击,面对着这一干修行高手,小叔倒也不惊慌,舞动从三叔那儿借来的雷击枣木剑,一招一式,有板有眼,竟然也能够将其牵制住,不让他们伤及本身。
    这五人一扑而上,气势汹汹,小叔也阻拦不得,不敢硬上,而客老太等人去意匆匆,也不曾为难小叔。
    小叔被逼至灵棚边缘,黑暗中突然冲出一道黑影,手中寒光一亮,朝着他的后心刺去。
    “小叔,小心身后!”我气劲一震,将这几个小孩给直接逼开,不过依旧来不及救援,惟有大声提醒,然而正在与那五人对峙的小叔哪里能够防得住那畜牲,惟有回剑,勉强来挡,眼瞧着那人即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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