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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0章

苗疆蛊事-第7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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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家伙倒也个个都是狠人,一说开了,立刻抬手便打,朝着我这边招呼过来。
    我这人就怕假惺惺地套交情,而若是论起干架,我这些年来倒也没有闲过,而且交手的也都是世间顶厉害的大拿,高端的战斗经历多了,人的心态便已经稳定到了一定的境界,瞧见七八人急吼吼地冲了过来,也不慌,将背上的东西一抖,鬼剑冲天而起,继而落了下来,这黑气森然的槐木镀金剑直插入地,我也不管,又将那碧绿石中剑唤出,嗡的一声飞扬而起,遥遥悬停在当空,控住了全场。
    这两件大杀器一出场,便将面前这一堆人都给镇住了,鬼剑上面洋溢的煞气逼人心魄,而更加恐怖的是跟随黄晨曲君多年的石中剑,寻常人等哪里见过飞剑,骤然一下,脚步就停滞了,一脸扭曲,视线从头上又移到了我的脸上,那刘大脑袋恨恨地说道:“好一个苗疆蛊王,原来你就是个玩剑的家伙啊?”
 
   
    
    
    
    
    
    
    
   
    
第九章 压轴的巨星

 



    鬼剑插入泥土里面,黑气蔓延,这些气势汹涌的人脚步都停在了鬼剑的前方,不敢靠前来,蠢蠢欲动,而面对着刘大脑袋出言讽刺,我也只是微微一笑,说谁说我用剑了啊,这东西亮出来,只是防止宵小,我这里有两把剑,不过都不用,来吧,大伙儿一块上吧,这样简单,打完了,各自回家睡觉便是了。
    有本事,还要有相应的派头才行,倘若只是一个和和气气的和事佬,便是有小佛爷、陶晋鸿那般的厉害,别人也未必看得起你,这是杂毛小道反复跟我强调过的一点,装逼最高的境界就是要不做,低调沉默,要么就直接干一票大的,让这些人以后一想起我来,就感觉到浑身直哆嗦。
    能够从苗疆各处犄角旮旯、山窝窝里面汇聚于此的,都是些有着极强自尊心的人,要不然也不会为这虚名便急吼吼地赶来,而我这骄狂的话语听在他们的耳朵里面,就像是给那火上面浇了一勺子热油,直接轰的一下就点燃了。
    最先暴起的依旧是那个脑袋硕大的家伙,他的出手有很浓厚的古典蛊师风格,那就是将蛊毒藏纳于袖子里面,扬手便是一片乌黑乌黑的砂砾,朝着我笼罩而来。
    世间的蛊毒千般百种,因为炼制的方法与宿主、虫子不同,也就跟着有无数变化,我一看这色泽便晓得是用那带翅之物炼制而成,蚊蝇虻蜢,这些东西在山里面漫山遍野,最是好弄,而一旦搜集起来,炼制成形,也是十分具有威胁性的。不过这东西对别人来说是极为恐怖,在我看来却如温吞开水一般无害,微微将手往前一抓,在我面前的这诸多黑砂便凝于空中,根本不得动弹。
    镇压山峦十二法门之躯疫,讲的就是对各类蛊毒的破解之法,配合我汹涌磅礴的炁场操控力,此时此刻的任何飞行类蛊虫,都近不得我身。
    不过随着刘大脑袋的一出手,旁边那七八人也都纷纷使出了手段来,这些人里面有的是养蛊人,也就是寻常所说的蛊师,有活蛊、也有死蛊,还有的是灵蛊,都纷纷往前招呼,而有的则是护坛武士的后代,专注于身体的修行和锻炼,这种路数跟寻常的修行不同,他们更多的是将身体的诸多功能给炼化,宛如当年王洛和的猿尸降一般,一旦激发出来,便有磅礴之力,倒也是十分的凶悍。
    所幸我将这些人约在的地方是小镇后山的山坳子里,这儿虽然有一口井,但是附近却没有什么村民,所以即便是这般热闹,倒也不怕被人瞧见了去,惊世骇俗。
    很奇怪,面对着这么多人气势滔天的围攻,我第一的反应居然并不是如何应付,而是关心起普通人的观感来,我的这个想法倘若是被这些对手晓得,不知道会有多么郁闷。不过在战略上藐视对手,在战术上我倒也不会太过于懈怠,当身前至少有四种施蛊手法朝着我招呼过来的时候,我没有再与刘大脑袋这一片乌云对峙,而是身子一扭,脚踏虚步,而人则直接出现在了这七八人的身后去。
    步踏虚空,斗转星移,此乃十二法门中占卜所用的步法,此时的我早已是驾轻就熟,并不困难。
    当出现在这些人的身后之时,我直接飞起一脚,朝着那身体不成比例的刘大脑袋屁股踹去。时间只在斗转之间,这几人都没有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还在找寻我的身影呢,结果感觉身后一凉,那无影飞脚而起,屁股就中了招,首当其冲的是刘大脑袋,他一头扎进了自己布置出来的黑色砂云之中,这里面都是带有灵性的蛊毒提取物,倒也不会将他给药翻,然而旁边那一位却并没有这般幸运,也跟着跌了过来,深深一口呼吸,便直接栽倒在地。
    于此同时,刘大脑袋也中了另外一个养蛊人所施展的蛊毒,脸色一瞬间就变得乌黑发紫。
    前冲而来的挑战者足足有七个人,然而仅仅在一瞬之间就有四个人中了招,而且实际上我根本没有出手,那些人都是中了身边猪队友的毒手,蛊毒发作是有一段时间的,很少有立马见效的,毕竟又不是硫酸王水,所以一招过后,这几人立刻忙着给对方解蛊,倒也忘记了对我下手,而那夏美娘和另外没事的两个勇士却反转回来,目光一寒,直接使出了最凶猛的一招。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他们先前瞧见返璞归真、锋芒内敛的我有些懈怠,而此刻却也是晓得了厉害,再也没有留手,而是直接用上了全力,而我在一众虎视眈眈的人群之中倒也不会与其硬拼,退后两步,暂避锋芒。
    然而我这边一退步,后面却是劲风一起,先前坐视旁观的人也按捺不住心中凛冽的气息,也上前与我一起纠缠起来。人多力量大,瞧见我的这般手段,那些还拉不下面子的家伙晓得倘若不能趁乱将我给拿下,只怕即使是轮番消耗而下,也会被我给生生拿捏在这里。
    这般一想,几乎所有人都开始鼓足了气劲,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地蜂拥而至。
    众人围攻,除了先前被我整治得服服帖帖的遵义黑蛊王师徒二人和蛮牛,包括那半瞎婆婆、鹰钩鼻男和瘸腿黑在内的所有人都朝着我攻来,一时间到处都是稀奇古怪的蛊虫飞扬,也有无数的法器和拳脚化作无边黑影,在我的身边不停旋转,攻势如潮。
    这样的攻击强度,若是换了一般人,只怕根本就挨不过半分钟,甚至有可能更短,然而我是谁?
    我陆左自出道以来,陷入的苦战大大小小不下二十场,每一次都几乎没命回来,被围殴都是常事,然而我却依然坚强地活到了现在,靠的并不仅仅只有运气,早已习惯在被围殴中殴打他人的我并没有觉得半点儿恐惧,反而因为这半年来的无所事事,使得浑身都可痒了,一时间难免有些小兴奋,那拳头捏得紧紧,不知不觉就将几个练得一身苗家横练的家伙当成了沙袋,一番捶打,直接就软了下来,再也爬不起。
    这些人里面其实也有不少好手,至少我感觉当年认为还算不错的宗教局内应吴临一,在这里面也只能排得上中等,远远不如那三个让我难得重视的高手强悍,不过他们对上了这个时候的我,说来也有些悲哀,很多人甚至走不过一招,便直接跪倒在地。
    那可是真跪啊,一边跪,一边流着眼泪,感觉自己对于这个世界的态度和观念完全崩塌了。
    原本以为自己算是了不得的高手,结果仅仅一招就撂倒了,这打击还真的承受不住。
    一番酣战下来,无数哀嚎与哭诉,面对这样的战斗,我倒也还是能够留得住手,也不会伤及任何一个人的性命,不过一旦见过血之后,那些家伙倒也是有着凶悍的一面,我虽然不杀人,但是却也不会纯洁如圣母,劝导人向善,而是直接手起肘落,将那人给揍晕了,这才算了事。
    战至后半段,那个半瞎婆婆突然脸色一变,一声高频率的尖叫出了口中,朝着我直冲而来。
    我莫名感到了一丝危险,音波杀人并非传说,要不然道家传说中看守南天门的四大天王,就不会有人拿着琵琶了,这半瞎老婆子露出来的一招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不过我却并不与她正面冲突,而是将肥虫子给召唤出来,抵御这凝束呈线的杀人音波。
    陡然出现的肥虫子倒也是不负众望,黑豆子一般的眼睛突然一瞪,空间中那让人疯狂的尖啸声立马消失了。
    巨星从来都是压轴登场的,而此时此刻的肥虫子已经当得起那蛊中之王的名头了,它一旦从我胸前浮现而出,便凌于空中,黑豆子的小眼睛像电光一般扫描场中,除了我之外,几乎所有人都感觉一阵绝望的阴寒从心中翻腾而起,而如过电一般的惧意划过,浑身汗毛竖起,鸡皮疙瘩也遍布了整个背脊。
    只有玩过蛊的人,才能够真正明白本命金蚕蛊在这一行当里面最尊显的地位,因为没有道佛两家那种针对性的防治体系,当他们被肥虫子关注之时,刹那间就是浑身僵直,一阵难以抗拒的无力感遍布全身。
    而肥虫子的镇场给予了我太多的反应时间,下一刻,我已然乘着这威势的劲头,将场中所有还能够站立的家伙给全部揍得趴下,包括这里面堪称厉害的三位高手,无论是半瞎婆婆、鹰钩鼻男和瘸腿黑,我以绝对的强势姿态倾轧了所有来自三十六峒那些不服气的传人们,除了臣服者,没有一个人能够在我的面前站立。
    这就是实力,一个男人所展现出来的狰狞爪牙。
    这个时候,先前讲大话的人都羞愧得恨不得将脸埋进土里面去,而我则站在一堆趴倒在地的人群之中,环顾四周,淡淡地说道:“现在大家应该都得到自己最满意的答案了吧?还有谁,觉得不满意的话,站起来,我们也是可以讲理的,对吧?”
 
   
    
    
    
    
    
    
    
   
    
第十章 圣女的消息

 



    我站在这一群纵横苗疆的三十六峒后人之中,环顾四望,竟无一人敢于应声。
    此情此景,让我不由得追忆起了《镇压山峦十二法门》杂谈中,洛十八谈及自己当年凤凰山下与苗疆各路豪雄坐而论道,名声大振的那一役来。那个时候的洛十八还没有我这般大的年纪,也是英雄出少年,一朝成名天下知,何等的意气风发,踌躇满志,当时的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心态呢?
    而那个时候的他,到底有没有觉醒呢?觉醒之后的他还是洛十八么?又或者,他自我的人格意识已经被完全吞没,被那个来自远古的王的意志所操控,连自己现在的父母朋友都已经忘记或者淡漠了呢?
    如此一想,我的心灵不由得被那巨大的恐惧所抓紧,而体现在表面,就是脸色变换不定,在这般的沉思之中,我感觉有人朝着我逼近过来,下意识地握紧拳头,转过头去,却瞧见带着盎然春意的蛮牛那张笑成了菊花的脸孔,朝着我小心翼翼地问道:“师父,师父,那东西,就是传说中统御天下的本命金蚕蛊吧?”
    金蚕蛊本是寻常之物,许多养蛊人入门即会炼制,然而蜗牛也是牛,野牛也是牛,蛮牛阿壮嗄也是牛,名字相同,但是性质却是云泥之别,本命金蚕蛊只有我敦寨苗蛊一家能炼,别无分号,这应该还是洛十八本我觉醒之后才传下来的法子。
    故而这玩意传说虽多,但真正存在的少,在苗疆的地位就如同真龙一般。
    蛮牛眼神迷离地看着那如王者一般的肥虫子,激动不已,我点了点头,然后走到了井边一处高高的岩石边坐下来,而这个时候地下才逐渐有人勉强站了起来,那个鹰钩鼻男一脸震撼地看着我说道:“这就是天下十大高手的实力么,太、太强了……”
    他一众同伴的脸上都露出了深深的畏惧,就像瞧怪物一样地看着我。
    将这近二十多号有名有姓的人物给悉数弄翻,给我的感觉并没有花费太多的气力,除了少数几个比较难缠之外,其余之人,皆是催拉枯朽,好似那大人跟小孩儿玩耍一般,这样的轻松给这些自视过高的人带来了沉重的心理压力,一时间颇多恐惧。
    当所有人重新聚拢过来时,那个半瞎婆婆用沙哑的嗓子朝我拱手说道:“不错,果然不愧是当年汉蛊王的后人。以你此刻的能力,的确能够将这个名头竖起来了,至少我杨五妹觉得你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厉害的人,而且你还有蛊中王者本命金蚕,那更是没有什么好说道的了,苗疆蛊王,台江雷公山杨五妹见过阁下。”
    她这边一开头,立刻有人也报上了来历和姓名,纷纷围来,这场面就好像是班主任点名一般,让我感觉有些奇怪,也突然间就有了大人物的感觉。
    人就是这样,没有实力的时候,别人连正眼都懒得瞅你一眼,而当你展示出强悍到极致的恐怖时,却又趋之若鹜——实力至上,弱肉强食,倒也没有什么好丢脸的,除了刘大脑袋几个稍微抹不开面子的家伙外,就连刚才闹得最凶的夏美娘都忘记了自己那不屑的态度,娇媚地柔声说道:“哎呀,都说我苗疆巫蛊无人,现在看看,这等本事,问鼎天下第一,也是指日可待了啊!”
    她吹捧得厉害,媚眼如丝,我倒是有些受不住,光一个“苗疆蛊王”这莫名奇妙的头衔,就惹出了这么多的麻烦,要是再自吹自擂地胡说,指不定又闹出什么妖蛾子来。
    我朝着周围一拱手,前倨后恭,诚恳地说道:“各位朋友,各位同宗,我陆左年纪不过三十,出道不过几年,何德何能,能够占这名头?天下之大,英才之辈何其多也,谁人能称王入圣?那苗疆蛊王的名头不知道是哪个好事者传出来的,我自己肯定是不会认的,这里面定有蹊跷,请诸位明察,莫要受了那挑唆,伤了和气。”
    我这一番话儿说得彬彬有礼,不卑不亢,倘若是在开打之前说起,那叫做软弱,而此刻说来,那些心中有些怨气的人也都点了头,说对,定是有人在背后调唆,要是让俺晓得了是谁,定然要扒了他的皮不可。
    这平白无故的一顿胖揍并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而又不能与我报仇,那怨气自然发泄到了谣言者身上去,议论纷纷。
    大家打也打过了,千年之前是一脉,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而我也没有拿捏什么架子,故而与他们一番寒暄,倒也熟悉起来,通过他们的介绍我方才晓得这些人来自滇南、西川、黔州、湘湖、瑜城、广南等各地,他们的联系虽然不密切,但是三三两两之间,倒也相互认识。
    他们纷纷向我表示,说虽然被你整治了一顿,吃了些苦头,不过能够瞧见咱苗疆出得这么一位可力抗中原佛道二门的超卓高手,大师级的人物,那才是最大的收获,此番虽是误会,但是却也证明了你的厉害,这“苗疆蛊王”一名,还非你莫属了。
    苗家人认死理,不喜欢你有一万个理由,而喜欢甚至都不需要理由,我这高深莫测的实力以及和煦谦虚的态度,让场中大部分的人都心生好感。
    交朋友自然离不开喝酒,虽然都是些不速之客,但是我也没有必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待这一票人收拾妥当了之后,直接折回了小镇来,在我们镇子最大的一家饭馆子里面摆开好几桌,一顿酒从早上喝到了下午,好是一番热闹,热情极了,特别是以夏美娘、妖蛾为首的几个女人,苗女多情,那热乎劲儿让我都有点儿招架不住……
    不过一想到小妖那恐怖的手段,我这一腔邪火也就熄灭干净,倒也没有弄出什么事情来。
    酒宴结束了,来人三三两两地离去,依依不舍,也有人赖着不走,非要和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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