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同人 散仙札记-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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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初他向老子问过紫萱妹妹的事，只怕那时候两人便认识了罢。

　　——这样的命数，估计天青那智商的都绝对想不到。

　　正当老子算命先生状拈起莫须有的胡须把“命运啊命运”这五个字从中西马哲加宗教的大方向上摇头晃脑的深层次感慨到第100遍的时候，身后忽然有人轻轻“咦”了一声。老子一惊，转过脸正见景天扶在乌篷船檐下的栏杆边上，一双眼乌溜溜的冲我打量，看我回头，便浅浅一笑。

　　老子也没想到他在这儿，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倒是景天招了招手，走过来道：“小庚，你也在这里。”

　　老子抽抽面皮，道：“船舱闷，出来透口气。”左右探察一番，悄声问：“雪见呢？没跟你出来？”

　　景天摇头笑道：“没，她缠着紫萱姐讲琼华派一个叫‘云天青’的人的故事。我趁机也出来喘口气——雪见小时候就痴迷昆仑山上的琼华派，紫萱姐既然知道，她自然要打听一下。”

　　我早听雪见大略讲述过她和景天离家出走二三事之穿越改装版，知道在这个版本里两人认识的比原剧情早得多，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青梅竹马，不禁默念一声苦了你了兄弟，在景天肩上很是同情拍了两拍：“你有什么打算？”

　　景天道：“先是和徐大哥他们一起走吧，徐大哥和紫萱姐眼下有些麻烦。等帮徐大哥他们解决了麻烦，雪见和我是要上蜀山的——小庚，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他说话时一直垂着头盘算，最后一个问句却抬起头来，冠带上两枚薄薄的铜钱划过两道亮晶晶的弧线，彼此轻轻一碰，“叮”的一响。老子上辈子玩游戏时一直想不通脑袋上系两个铜钱究竟会造成什么效果，转世后在神树也没少拿飞蓬那张脸PS，自从被冰山脸因为这件事摁在地下狠狠揍了两顿，便更加坚信这般造型岂止一个囧字了得，飞蓬你丫暴力成性，你等着吧迟早有你傻冒的那天。

　　但实地考察看来，头冠上挂两枚铜钱未必也就多囧。景天肤色奇白，眉眼清隽，远比飞蓬稚嫩，神宇间又常温温软软带着三分笑意，两侧头发向后扎起，两枚铜钱倒反衬出一种说不出的俏皮可喜——话说仙剑系列的主角老子至少认识了一小半，天河剔透，紫英文秀，连重楼天青玄霄玄震几个都能瞬间秒杀从六岁到六十岁的所有雌性生物，这一票帅哥华丽丽的往外一站，老子表活了。

　　这么内牛满面的一发呆，便没回答景天问话，直到他又问了一句，才道：“是了，我大师……不是，徐长卿没教你蜀山派的入门心法么？”

　　景天一怔，道：“没有啊。”

　　我心说这不对啊，便问：“你手持魔剑不觉得灵力耗竭浑身脱力？徐长卿为这个也该教你蜀山心法的。”

　　景天却反问：“魔剑，那是什么？”

　　他一问出口，老子脑海中顿时有什么电光石火的一闪，忙道：“你手头没有魔剑？那个谁没来当剑么？就是一个红衣红头发的，看样子就不是正常人。”难怪自从见了景天我就觉得少了点什么，敢情是招牌武器没在身上。话说魔剑不但物攻高仙攻高加属性，里面两个龙葵妹妹也是粉漂亮的，错过太可惜鸟。

　　景天“噗”的一笑：“小庚你还真是雪见的弟弟，雪见也记着这件事呢。虽然我不知道你们说什么，但——”话没说完，忽听舱内雪见叫道：“景天、景天！等有时间我们去趟黄山青峦峰吧！再不就去剑冢！景天！你在哪儿？”

　　老子嘴角一斜，连打五六个寒战。景天却道：“就来。”返身跑进船舱。

　　老子稳住身形扶正下巴，为了我家天河大侄子和宝贝徒弟的清修，灰溜溜的跟进去打圆场了。

　　雪见紫萱徐长卿他们所在的是最靠近船头的大舱，舱内摆设简单，也铺了羊毛的毡子，连烛龙也负手立在一边。老子偷瞟一眼那长虫已经拢紧了的衣衫，脸一红，转头义正词严的指责唐雪见：“——女魔头、你想干啥！？”

　　雪见微微冷笑：“女魔头？哎呦姐姐我真是愧不敢当～所谓黄山归来不看岳，人家不过是想在这个没有污染的时代领略一下远古自然风光，顺带进行一次姜国古都遗址大型考古挖掘工作，这就叫女魔头了？哼哼，小庚庚你从小乌鸦嘴，可别把真正的魔头招过来……”

　　说曹操曹操到，就在她女魔头说完最后一个字的同时，猛然一道强横之极也熟悉之极的魔气逆袭而来。老子吓了一跳，不等开口，船舱两扇柔弱娇羞身姿婀娜的板门挟着强横之极也熟悉之极的势道“啪”一声向里倒扣进来，门外夕阳余晖血红，打在血红逆光的一道人影背后，何其应景。

　　……TAT老子以后再也不乱说话了……

　　六十六、致命的失误

　　亿万魔民群众的偶像、偶像实力派巨星、打遍天下无敌手的一代红人魔尊重楼同志此刻正站在船舱门口，红得比西边的太阳更加嚣张。魔尊大人此行估计也只想微服私访低调行事，整体色调比平时收敛很多，漆黑的披风拖到脚踝，头上两只角也用法术隐去了——说实话除了一脑袋红毛之外他已经很接近正常人了，可惜临门一脚经典无比，恁高调鸟。

　　这一下猝不及防，船舱里人人一傻。老子咽下一口唾沫，看看明显不在状况的景天，看看重楼，再看看同样不在状况的紫萱妹妹，看看重楼，猛然想起月老阁连在一起何其无辜的两根红线，默默的往角落里缩了缩。

　　烛龙一扫老子，不厚道的勾了勾嘴角。

　　一时间气氛诡谲得很。紫萱妹妹毕竟名门之后，像是觉察了什么，见长卿师兄一手缓缓搭上了剑柄，忙伸手按住了他。唐雪见站在老子身前表情诡异，眼见她浑身发抖强行按捺，老子不由自主的往墙角努力又缩小了几分。

　　重楼倒是发挥了几千年来把旁人当NPC的特长，大马金刀迈步进门，一双眼斜都不斜，只一抬就定格在景天身上，停了一停，低声问道：“你……竟沦落至此？”

　　好蛋腚，好台词。

　　雪见全身一震，两爪屈伸做了个仰天长啸的无声造型，震动频率登时从低频调档到高频。老子在墙角已经缩到不能再小，听重楼开口竟是心头一酸，不自觉就想起那年神魔之井，重楼拎着半坛桂花酒问飞蓬：

　　“——定了？”

　　他问这话时没向飞蓬瞧一眼，飞蓬那时候扣了老子一脑袋酒水，应了一声，也没看他。这之后老子让飞蓬打发去了南天门，倚着门柱等不多久，飞蓬就追过来了。

　　……也没过几句话的功夫。

　　第二天飞蓬被贬下界，云端里镇妖剑寒光一闪转瞬即逝。凡间风尘弥漫，晃眼一千年。

　　依旧是什么也来不及说罢。

　　——总以为一千年前是重楼欠了飞蓬，如今脱出局外冷眼旁观，看得开了才明白未必如此。红尘万丈纷纷攘攘，一场轮回一碗孟婆汤，飞蓬一世一世浑浑噩噩没心没肺，这么一算，倒是他更逍遥自在心安理得。

　　……也罢，周瑜打黄盖的事情，咱一个外人不是瞎操心么。

　　景天一直一脸状况外，愣了半晌，眉心渐渐便显出些沉思的神情，摇了摇头，道：“我不认得你。”

　　重楼低声道：“无妨。”单手一划，空间法阵中凭空幻化出一把流光深紫的大剑，又道：“拿好。”

　　那剑自然是魔剑。模样跟姜国废墟第一次见时没什么不同，只是比从前旧得多了，魔气也不如当初峻烈迫人。依稀一痕龙息缠杂在极淡极淡的戾气间，五灵轮转，生生不息。

　　老子本能的揉了揉后腰，瞟一眼烛龙。

　　显然某些爬行动物还没记起当年堂堂一代上古神炼化魔剑戾气居然炼化到走火入魔知名六界的矬事，见老子斜眼瞟他，反而背过两爪风骚一笑，用灵力传音道：“小四子，你瞧本尊炼化这魔剑的手段，可入眼么？”

　　老子很实诚的也用灵力传音道：“还行吧，你咬人挺疼的。”

　　烛龙脸皮厚，不以为意道：“红尘可恋，一时不慎罢了，咳咳。”

　　老子翻了个白眼不理他，N百年前琼华派宗炼长老铸剑之术天下无双，再不济再溜号老子也是他老人家唯一高徒，你以为我看不出魔剑炼化的收尾工作主要用的是琼华派铸剑之法，和你老人家其实根本毛都挨不上么。

　　小动作期间重楼景天的剧情已经进行到了“赠剑”而不是当剑的地步，这就导致了魔尊大人本来就珍稀如大熊猫的那点儿台词进一步珍贵＋稀少。景天这孩子单纯得很，适应能力与带了一脑子攻略同穿的耽美狼唐雪见完全不在一条水平线上，被重楼寥寥几句话绕得云里雾里一时卡机，也不知接剑。重楼更不解释，反手抓过剑柄，往地下一顿。

　　又是经典画面，和游戏里一模一样。

　　但是——注意，这里有个“但是”——游戏里魔尊大人手中剑尖的受力平台是永安当那牢固的坚硬的扎扎实实建筑在地球母亲表面的石砖，而不是前蒸汽时代某些漂流在水面上代表了低下生产力的木质帆船。

　　于是船板上半人来高的魔剑在众人呆滞的目光中干净利落的直没至柄，几乎与此同时，便有江水顺着船板破口热烈的涌将上来。

　　龙……龙那个啥太子铸剑的技术，果然还是相当过硬的。

　　窗外两岸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日边来，大渡口往东入峡风景一片大好，唯一遗憾就是没处泊船靠岸。

　　好在船舱里实力派人物不止他重楼一个，我家长虫自不必说，女娲一族控水之力天下第一，就连老子自己如今也算得上全属性的一代大神，一道法咒布下去，漏了水的船舱立刻备份还原。烛龙嘴损心眼小，又是历届神魔大战的指定参赛人员，长袖一展拢去了施咒的右手，淡淡一笑：“魔尊何必与区区一条木船一般见识。”

　　重楼血红的眸子略略一动，难得的选择了和平共处继续无视烛龙，眼望景天似有话说，却终究一言不发，挥手开了法阵。景天两道眉毛拧在一处，看模样有什么正憋得厉害，突然间如梦初醒，脱口而出：“——是你！？”

　　他这话轻得好像梦呓，睫下黑眼氤氲，混沌中泛着些迷离的水光。重楼眼神猛就一敛，厉声道：“你说什么？”伸手便抓景天肩膀。

　　他激动过头手法沉重，五指带风，嗤嗤作响。老子身为在魔尊手底下为数不多的幸存者之一，见他这力道全身都打了个战，不暇细想挥手先扔下一道雷障，扯着景天闪身扑到一边。

　　好歹也是我兄弟万一让你一爪子下去骨折了咋——

　　……其实，一旦毡子让水浸湿，还是挺滑的。

　　默默的抬头看一眼上前关心的长卿师兄紫萱妹妹，再低头看一眼被老子四仰八叉扑在身下既无辜又迷茫的小朋友景天，老子自动屏蔽了左边的重楼右边的烛龙，不忍心向唐雪见那张写满“你已经死了”的脸上再看一眼。

　　六十七、本尊和本座的对决

　　苍天在上，这是作者让奥巴马＋考试周＋插画贴网刺激成了抑郁躁狂内分泌失调、特意过来拿我开涮的啊！

　　——冤案、天大的冤案！老子是让剧本陷害的！

　　当然重楼大人听不见我对真相鲜血淋漓的深刻剖析。老子就觉船舱里杀气越来越浓越来越浓越来越浓，直到景天微微一动，才恍然大悟如梦初醒，手脚并用把景天从身子底下抽出来，抻直了拉平了小心翼翼的拍拍灰，用两根手指头推到重楼面前，同时脚底下滑溜溜轻飘飘的挪了两步，自动自觉准备消失。

　　惜乎魔尊大人对老子如此诚恳如此真挚的认错态度全不动容，黑气缭绕间冷光一闪，臂上两把螳螂刀已然弹了出来——就在兵刃破风众人惊呼老子一声惨叫提升到小字键E4海豚音的关键时刻，猛地半屏青芒泓然流过，老子领口一紧被人随手扔到背后，嗓子眼儿刚勉强咽下了后半声惨叫，没等说话，身前便有人悠悠然笑出声来：

　　“……当日在琼华本尊便说过，这小子虽是欠揍，自有本尊亲手收拾。魔尊好记性。”

　　重楼冷冷一哼，道：“烛龙，作死么？”身形一顿，却收了手。

　　烛龙双手也笼进袖里，笑：“这可不是魔界，本尊来便来，去便去，不劳魔尊费心。”

　　他俩都算六界顶尖儿的人物，一青一红对比强烈，站在当地不用说掐架，就算抬起杠来也是色彩纷呈蔚为壮观。老子冒着冷汗萎缩在一边，心知烛龙最近失了逆鳞功力大减，生怕万一说僵了动手我家长虫吃亏，一咬牙正想凑上前接应，手臂上一紧，却忽然让唐雪见攥住了：“——你家攻就是烛龙？”

　　她这一问怎么解释怎么致命，解释不好更是得把天青父子玄震师兄和老子唯一的宝贝徒弟都搭进去（说实话她如果去蹂躏玄霄我十分乐意，但问题是玄霄那小子忒彪悍则个，老子更怕我家二姐一个不小心反倒让人给烤了）。幸好老子这当口也没时间废话，干脆咧着嘴假笑，道：“那啥，以后再说。”甩了甩手，继续硬着头皮顶着杀气迈步往前冲。

　　雪见却不松手，死拖活拽反把老子扯得更远，压低声音道：“你犯什么傻？你不过去掺和他们打不起来！”狠狠剜我一眼，呲牙道：“你丫混蛋敢不跟老娘说实话，回头老娘灭了你！”

　　老子默默的冷战一下，转头又去看烛龙。

　　——其实雪见倒没说错，烛龙重楼相互忌惮了几千年，眼下一个休养期间一个势单力孤，又当着女娲后人紫萱妹妹的面，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对，充其量也就是在心里发发狠磨个牙为下届神魔大战酝酿一下情绪，能打起来才是怪事。

　　……所以这件事老子早就想到了唐雪见麻烦你把嘴脸收收口水擦擦老子真的不是你ＹＹ的关心则乱口牙。

　　烛龙和重楼的阶级斗争并没有持续多久，从时间到字数上都充分印证了当今世界和平发展的滚滚潮流，不等雪见收拾够了老子，早已偃旗息鼓，各自鸣金收兵。烛龙唯一的好处在于反应快舌头长，估计刚才丝毫没吃了亏去，见我抬头看他，便也冲我吊着眼睛微微一笑，笑容里三分蛋腚六分得意，另有一分说不出的什么，打眼望去，竟然阴森森的很是险恶。

　　老子背脊无端的一阵发凉，“嘿嘿嘿嘿”干笑几声，以标准围观群众的姿态，和身处人民战争大后方并且远离低压气旋的紫萱妹妹长卿师兄一起假装小透明。

　　重楼双眼却已看向船舱另一侧的景天，半晌，低声问：“……你还记得？”

　　景天看神态仍旧是一片茫然，眉心轻轻一皱，不知怎么却“噗嗤”笑出声来：“我也不知道啊，总觉得该认识你，可说什么也想不起来。我该记得什么？”

　　他说话时总含着三分浅笑，温温软软如同江南化开了一片的春水，这么眨着眼睛的偏头一问，整个船舱黑云压城的气氛就是一松。重楼眼神一动，整个人明显绷得不是那么紧了，又静了静，开口道：“不记得便不记得。”唇角一挑，原本是抿成刀刃状极锋利的一条直线，这时也略微缓和了些。

　　老子内牛满面汗，心说这招以柔克刚外加无招胜有招，简直深得张爷爷独孤大侠的毕生精髓，估计当年飞蓬也未必有此功力，景小天挖从今往后你就是人民偶像，过来站直了受我一拜先。

　　……话说老子要是有你一半的修为，哪至于刚才连通往长留山干爹床底下的特快直达法阵都预备好鸟。

　　倘若按照正常剧情，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