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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驴驴缘上草 作者:玺月(晋江12-07-02完结)-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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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青儿笑,“这也是那日送走熊四爷之后,你们俩说不能逃走的缘故?你们俩怎么什么都瞒着我啊?!”
  吕三多笑,“有时候男人之间的事,告诉你太早不好。”
  林青儿冷哼一声,又看了孙若尘一眼,“姐姐放心,看这样子,汤公子一定能打败那个萧独行。”
  孙若尘疲惫地眨了下眼睛。
  眼见,汤三已将萧独行逼向角落,胜负立决。忽然一把逆鳞龙鞭,“嗖”地抽扫而过,缠住了汤三的剑。
  林青儿刚要叫嚷,被吕三多一把按住。
  这时,白珊珊款款走到萧独行身边,松了龙鞭,朝汤三笑道,“汤公子,莫急,请允我与玄龙使说上几句。”
  汤三收了剑,摆了个“请”的手势。
  白珊珊转向萧独行,笑道,“老萧,我劝你还是放手吧。今日本是大喜日子,此刻却在这喜堂之上,刀光剑影,已经是不吉利了。再说,又错过了拜堂的吉时,更是大大的不吉利呢。”
  萧独行哼了一声,“我萧独行何时在乎什么吉不吉利的虚法?!”
  白珊珊笑,“这虚法呢,你倒是可以不在乎。不过,我还是有几句实心话要劝你。”
  萧独行冷冷道,“你说!”
  白珊珊朝林青儿吕三多这边瞟了一眼,不紧不慢道,“老萧,谁都知道你心气高,好容易看上一个,可今日,你为这丫头,费尽心思得罪了唐门不说,若真是得了个冰清玉洁的呢也就罢了,若早已经被人碰过了,是个残花败柳,老萧啊,你这脸,可往哪里摆?”
  白珊珊此言一出,声音虽不大,却格外的刺耳。
  孙若尘更是羞愤难当,气恼得脸红大片,却因身子虚弱说不出半句话来反驳。
  林青儿突然哈哈大笑,“你们黑龙会可真有趣!明明抢了人家的娘子,却偏说是人家抢了你的。明明自己是大大大大的那个什么花那个什么柳,却偏诋毁别人的名节!哈!我终于知道黑龙会最大的本事,原来就是把坏事做尽,坏名声嘛,就‘先人后己’喽!”
  白珊珊只听见林青儿嘴里说的那句“大大大大的那个什么花那个什么柳”就已经气得脑仁发胀,七窍冒烟,登时甩了下斗篷,便走了。
  林青儿见状,甚是痛快,看着孙若尘,轻声安慰道,“姐姐,我替你教训她了,叫她胡说八道!”
  谁知,却望见孙若尘眼眶里满满的泪。
  林青儿心头抽搐,认识这些年,她还从没见过孙若尘流泪呢。孙若尘虽只比林青儿不过大半岁,却时时以姐姐自称,无微不至地照顾林青儿。在林青儿眼中,孙若尘是个既温柔,又坚强的姐姐。
  她看孙若尘忽然流泪,心底一阵难过。
  也不知这些日子,那个萧独行做了什么?
  这时,一直缄默的邢君傲突然说话,“老萧,我早说过,今日不宜嫁娶。既然不宜嫁娶,你先回去,这里,我来处理。”
  萧独行脸色比死人还难看,望了邢君傲一眼,点了点头,没再说半个字,便也走了。
  邢君傲几步过来,朝汤三拱拱手,“唐三公子,今日之事,实属误会。既然孙姑娘身子虚弱,还请在此处修养好了,再随公子离开。也不枉贵派与我黑龙会多年交情。”
  汤三转身望了一眼孙若尘,“那么,只好如此。”

  假作真来真亦假

  邢君傲的话虽说的好听,黑龙会这边因为萧独行脸面过不去,对孙若尘的死活,不甚搭理了。
  汤三从身上取出丹丸送入孙若尘口中,又喂了温水服下。
  汤三道,“孙姑娘,接下来,我要冒犯姑娘了。”
  林青儿忙上前拦他,“汤呆子,你要干嘛?”
  汤三道,“孙姑娘中的是萧独行的独门掌法——啸舞龙吟,我需运内力,将她几道穴位郁结真气一一解开,将寒毒逼出她体外。这过程必须极其准确,所以,所以我需要为孙姑娘宽衣解带。”
  林青儿惊道,“什么?!宽!衣!解!带!”
  吕三多劝道,“青儿,刚在喜堂之上,众多门派都在场,现在孙姑娘是汤三的未婚娘子,这名头早已扣上,大节已然如此,还顾忌这么多小节做什么?此时最重要的是孙姑娘的命!”
  林青儿撅嘴道,“话虽如此,可我孙姐姐是冰清玉洁的姑娘家,连唐三公子都没碰过,岂容旁人插手?!”
  吕三多道,“你到底要不要孙姑娘活命?”
  林青儿想了想,“那我也要问问我孙姐姐的意思才行。”
  说着,林青儿俯身贴耳,轻声问,“孙姐姐,你若不愿意,就眨一下眼睛,若是愿意,就眨两下。”
  林青儿说罢,仔细看着孙若尘的表情,孙若尘用力眨了一下,接着又眨了一下。
  林青儿这才起身,转向汤三,“好吧!既然我孙姐姐同意,你这就开始吧。不过,我要在这看着。”
  吕三多拉过林青儿,“汤兄运内力诊治孙姑娘,他本身也极危险,你若在身边,难免打扰,你跟我出去!”
  林青儿撅嘴道,“真不知,你何时跟那呆子成了一伙的!”又看了眼汤三,“喂!你手眼老实点,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知道的?若敢上我姐姐半根汗毛,我跟你没完!”
  汤三苦笑,“林姑娘眼中,我就是这种趁虚而入的卑劣小人?”
  吕三多道,“好了,汤兄,别扯了,赶紧救治孙姑娘是正事。”
  林青儿,吕三多退出房外之后,当他解开孙若尘衣襟时,见她背心几点一线连成的龙纹,印在冰莹白皙肌肤上,心里一疼,又是一颤。
  许久,汤三脚步虚弱地走出来。
  林青儿走过去问,“孙姐姐怎样了?”
  汤三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她已经可以说话了,大致无恙,还要修养几日,方才能走动。”
  林青儿冲了进去,见孙若尘和衣躺在床上,衣带也系得整齐,那扣子的形状,一看便知是男人的手法。
  “他没乱碰你吧?”
  孙若尘淡笑,虚弱道,“汤公子是正人君子,并未对我无礼。”
  林青儿眼里沁出眼泪,“孙姐姐,怎会落得这般?”
  孙若尘扯了扯嘴角,眼眶也湿润了。
  “那日送走你们,我继续在那村子里医治村民的疫症,五天后,我离开那里。向西行,在路上,我听闻唐三公子为躲避厉王将其独女香香郡主许配于他,已经逃到此处,便也往这里赶。”
  “咦?香香郡主就是那个生下来就浑身花香的吧?”
  孙若尘点点头,接着道,“正巧碰上一群感染风寒的难民,因无钱就医,被医馆赶了出来。我见状,便停在这里,为这些难民诊治。谁知,不知怎地,竟被萧独行盯上。他死追着我不放,非要娶我。我向他说明,我已有心上人,见他不信,我又拿出唐三公子的玉佩,谎称是唐天宝送与我的信物。可他还是置之不理。”
  说着,孙若尘呼吸有些急促,脸上现出羞愤之色,“我表明身份,还提到我爷爷,萧独行仍不肯放我。还说,他一生只娶我一个,我又有何委屈?情急之下,我与他交手打了起来,可我打不过他,被他点了几处穴位,硬是被他掳回来。”
  林青儿叹,“这个萧独行看似一脸正经的!怎地如此卑鄙?!”又试探问了句,“姐姐,那个萧独行,没做什么过格的事吧?姐姐你告诉青儿!青儿这就杀了他去!”
  孙若尘脸红着,“那晚,他要对我动强,我警告他,若敢轻薄于我,我便立刻咬舌自尽,绝不苟活在世。他才放了我,只说,拜堂之前,绝不再碰我分毫。可他为防我逃跑,忽然在我背心打了一掌,令我浑身都使不出力气,连求救都无力开口。”
  说着,孙若尘眼泪簌簌滑落。
  “青儿,我宁肯死,也不能让萧独行碰我!若是我真地受辱,栖身于萧独行,被那些门派传扬出去,难免会有小人,借此大做文章,取笑唐三公子。因我的缘故,反倒带累了唐三公子的名节,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唉!姐姐就是死,也都是满心为唐三公子着想。哼!也不知那个唐三公子死哪去了?!”
  话音刚落,身后不远发出“咚”的一声响,林青儿站起身跑出去,“怎么了?”
  吕三多扶起汤三,笑道,“是汤兄不小心摔了一跤,青儿你去照顾孙姑娘吧,这里不需你操心。”
  林青儿走后,吕三多瞧了瞧汤三。汤三已然昏过去,面色白里透着青,额头仍就不住地渗着冷汗。
  吕三多心想,那萧独行的独门掌法——啸舞龙吟,果然厉害。汤三算是耗尽内力了,只是过几日上路,要如何撑住这局面?恐怕萧独行,邢君傲都不太好对付吧?
  第二天一早,汤三便跑来探望孙若尘。
  林青儿正在给孙若尘梳洗,侍候早妆。
  林青儿不知哪根筋没捋顺,一见汤三,便酸唧唧道,“汤公子平日也是斯文懂礼法的。怎么昨日刚应了急,为我孙姐姐运力疗伤,今儿就一大早跑来,连门都不敲!你还真当自己是什么唐三公子,觉得我孙姐姐已然是你的人不成?”
  汤三脸红了大片,低头赔礼,作足了揖,“孙姑娘,是在下失礼了!在下失礼了!”
  倚靠在床上的孙若尘,忙道,“汤公子,青儿逗你玩的。公子是若尘的救命恩人,若尘岂能受你的如此大礼。该是若尘向你拜谢才对。”说着就要下床还礼,被汤三一把拦住。“孙姑娘,身子还虚弱,切勿乱动。”
  林青儿反在一旁拍手笑,“嘿嘿!你们俩这副样子,倒是蛮好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相敬如宾的小夫妻呢!”
  孙若尘朝林青儿望一眼,“青儿,不要这样,昨日汤公子在喜堂上,舍命相救,纵使背着冒唐三公子的名讳,也是出于好心,你怎能这样玩笑汤公子的清誉?”
  孙若尘这样一说,汤三脸色更不好看,尴尬笑笑,“孙姑娘,其实,在下,有件事,想跟你单独说明。”
  孙若尘笑,“汤公子太过虑了,公子要说什么,若尘都已知晓。必是公子爹娘,早以为公子定了亲事。公子昨日心急冒名行了侠义,怕若尘误会,正是此时要与我解释此事呢。公子不必担忧,自古姻缘,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公子的姻缘,并不会因昨日之事有任何改变。再者,若尘的心思,汤公子也早已明晰。若尘定然不会为一时恩情,对公子纠缠不放。不过,若尘还请公子记下一件事。”
  孙若尘的话越说越多,汤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孙姑娘,请说。”
  孙若尘看着汤三,淡淡道,“若尘想说的是,公子既熟识唐三公子的武功招数,切不要用它来害人,令唐三公子蒙羞。当然,我知晓汤公子为人,必不会随意伤人的,这只是,我为唐三公子的名声多想了一分罢了。还请公子,不要见怪。”
  汤三兀自地“啊”了一声,仿佛刚刚挨了一通闷棒,顿了顿道,“孙姑娘如此多情,唐天宝真是有福!”
  说着,整个人像被水泡久了的红枣粽子,一副倒霉相地从屋子里,“滚”了出来!
  吕三多跟上来,嚼舌妇人状,哼哼唧唧道,“这下完了?假戏成真戏了!汤兄还要唱下去吗?你真比我的驴还不上道啊!”
  一连几天,汤三都郁郁的,连吕三多,都很少搭理。
  几日后,孙若尘的身体恢复了大半,只是还不能运行内功,更不能动武功。
  汤三的内力也只几夜之间便神奇地复元了,林青儿觉得奇怪,便缠着汤三讨要什么秘方,药丸的。汤三直言道,并非什么秘方,药丸,不过是个人的武功修为罢了。
  林青儿哪里肯罢休,当然是为着孙若尘,想她早日好起来,吕三多见汤三被她缠得苦不堪言,便笑着过来解围,“青儿,莫要再难为汤公子了!他若是真有什么灵丹妙药,也都给孙姑娘用了,这几日,都是他在用内力为孙姑娘诊治,已然辛苦至极,他是一心想着孙姑娘能好,哪里还会藏私?”
  “青儿,不要为难汤公子!”
  正说着,却见孙若尘从屋子里走出来,整装待发的样子。
  林青儿瞧她这样,急忙拦住,“孙姐姐,你这是要做什么?难道要走吗?”
  孙若尘点点头,看了看林青儿,又看了看吕三多和汤三。
  “我知道你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已经为我耽误多时,如今,我已复元大半,并不碍事了。当然就要走了,再者,这里毕竟是黑龙会的地方,我留在这里一日,心里就警惕一日,总怕再生枝节。”
  林青儿道,“孙姐姐是要走的,可不能自己一个人如此走。你现在虽恢复得很好,武功仍不能用,现在正值战乱,你走到哪里,都很危险啊!”
  正说着,吕三多突然大笑,“孙姑娘若要走,当然是走得!只不过,接下来,要好好求求我们这位汤兄才好呢。”
  林青儿瞪了吕三多一眼,酸溜溜道,“凭甚么要我孙姐姐求他?”
  吕三多笑,“孙姑娘当然要求汤兄的。青儿,你想想看,那日喜堂上一闹,现在所有人都以为孙姑娘是汤兄未过门的娘子,汤兄呢,是如假包换的唐三公子唐天宝。若是此时,孙姑娘与我们分道而行,黑龙会的人会怀疑,那追踪逃婚者唐天宝的唐家家丁也必然会怀疑,这样一来,不但孙姑娘有危险,就是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唐天宝,恐怕也堪忧吧?难道孙姑娘,不担心吗?”
  林青儿眨了眨眼,笑,“哦!老驴你的意思是,我孙姐姐的安全和唐三公子的安全,如今都系在汤公子一个人身上喽?”
  吕三多笑嘻嘻道,“青儿,你真聪明!”
  孙若尘道,“不可,怎能让汤公子,再次为若尘涉险?这也太自私了!”
  还未等吕三多说话,一直未开口的汤三,忽然斩钉截铁道,“为了孙姑娘,汤三,没什么可怕的。”
  孙若尘脸红了下,转身回房了。


卿本佳人1


作者有话要说:
额,上午8点多开始停电,月月更新晚了


  四人一道上路之前,着实有些忐忑。一是怕萧独行又跑出来拦挡,二是怕邢君傲背后出冷招。
  可当四人不告而别之时,这两种可能却都没碰到。原来,因那日喜堂抢新娘一事,萧独行的自尊心大受损伤,萧独行本来就心气十足,哪里受过这个?他这次虽奉了姬少龙的命,护送林青儿一行人到达白云宫,于是一口气吐不出,便索性对林青儿他们不管了!
  违抗命令,这对萧独行来说,还是第一次。
  林青儿等四人骑马上路,刚走出几十里,便被白珊珊带人拦在路旁。
  林青儿摸了摸剑,轻声对孙若尘说,“姐姐,放心,是白珊珊,并不是萧独行。”
  孙若尘笑,“青儿,白珊珊是冲着吕公子来的。”
  林青儿别过头,淡淡道,“那是他们的事,跟我无关。”
  汤三勒马到了孙若尘近前,柔声问,“孙姑娘骑马,可还吃得消么?”
  孙若尘望了汤三一眼,摇了摇头,“我没事。汤公子,无需为若尘犯险,出了这里,若尘自相离去。”
  汤三淡淡道,“姑娘此言差矣。那些前来参加喜宴的江湖各派还未走远,姑娘如何自相离去?姑娘不必跟汤三计较,如今,姑娘若是非要独行,汤三必定紧随。姑娘去哪,汤三去哪。”
  孙若尘脸红得发烫,看不出是羞,是恼。是欢喜,还是紧张。
  说话间,白珊珊已经化成米汤黏糊在吕三多身上了。
  “三多!三多!你这个好没心肝的!整日里跟我打哈哈!好几晚都与你约好了,你倒好!白白地放了我好些小白鸽啊!”
  吕三多笑嘻嘻道,“白龙使,好记性,我的驴脑子就是不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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