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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还你前生情-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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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是靠那辆破烂三轮车供她上大学的。那时他多瘦啊,永远跟吃不饱似的,脸孔又黑又黄,透着股营养不良的病态,有次她替同寝室的同学洗衣服,赚了十块钱,她就用这钱为他买米买菜,第一次亲自下厨,为他做了一顿尚且丰盛的晚餐,他就埋头苦吃,足足吃了三大碗,她都疑心他要撑坏胃了,他还是吃,活像许久没吃过一顿饱饭了,他们一同生活了两年,她却不知道他原来从没吃过一顿饱饭。
  他是节省的,把省下的好东西都给了她蒋梅。蒋梅心里像被无数的针扎了,痛的几乎无法呼吸。她哭了,为他连峰哭,她心疼他,那时候,她是心疼他的。
  然不知何时,他的屁股上的茧子消了,内裤也不再破烂了,甚至瘦削的脸庞也开始丰润了。甚至他们可以租得起一月800的高级公寓了,甚至他还为她买了沉甸甸的纯金戒指。
  然她却爱不起来了,看着他日渐丰神俊逸的脸孔,看着他不断更迭的体面衣裳,看着他日渐多了的笑容。
  终于有一天蒋梅忍无可忍的摊牌,从来都对他百依百顺的连峰几乎发狂的乱吼:“是呀,我就是肮脏,我不肮脏怎么能把蒋梅你养的这么圣洁呢!”
  那一刻,蒋梅猛然发觉,自己对他的爱并没有麻木,他是那样的令人疼惜,痛到发狂的他,无奈的他,无药可救的他。
  于是蒋梅说:“那我们就再赌一次吧,我们从新开始。”
  于是周而复始的相互伤害开始了。
  连峰继续卖肉卖笑,蒋梅继续用他那肮脏的来历不明的钱消费,直到又一次她亲眼见到他赤身裸体的搂着一个同样赤身裸体的老女人,在他们租住的,那间被他们称之为‘家’的地方。
  多么可笑多么戏剧化的情景!
  连峰在赌,他赌的是蒋梅是否真心爱他。
  蒋梅在赌,她赌的是连峰是否还会继续爱他。
  然两个人都是失望的,心灰意冷的,万念俱灰的。
  连峰撕心裂肺的嚎叫:“你根本不爱我,你跟我就是为了钱,要不然你在么能默许我跟别的女人上床!”
  蒋梅痛心疾首:“你也根本就不爱我,你要是真心爱我,怎么会背着我跟别的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上床!”
  然两个人仍舍不得放手彼此,他们这一路走得多么艰难啊,仿佛是费劲千辛万苦的,才等得今生同船渡。
  于是,他们两个又在赌,赌这一生一世不放手。
  蒋梅曾千百次的在撞见并赶走他的主顾后提出分手,然他笃定他还会来找她,所以她搬回了最初的穷舍陋巷,只为等他。
  他得知了,自是百转千回,百转柔肠,心心念念的要与她复合。
  两人复合了,那是最后一次复合。因为连峰与她有约,蒋梅看着他耳廓上那密密麻麻的珠粒耳钉,颗颗鉴定着他们这一路的分分合合,多么令人心力交瘁的一路,蒋梅捂着胸口,泪流满脸,仿佛已倾尽了这一生的感情。
  太累了,太痛苦了,太压抑了,太悲伤了,以至于忘了最初的快乐,最初的时候,最开始的时候,他们也曾欢愉过,墙上甚至还挂着‘执子之手,生死契阔’的墨宝,那是1993年,他们初到时请求路边的老大爷为他们写的,因为没花钱,写得又是龙飞凤舞,好看的不得了,蒋梅异常高兴,就是那天,蒋梅在这间小破房子里,为他献身。
  那时他还没有那么放荡,两人皆是第一次,那场性事是痛苦的,欢愉的,啼笑皆非的。然又是无比纯洁的。
  可是,蒋梅在最后一次分手时,再也想不起那些尘封在记忆里的美好时光了,仿佛这一路来,从始至终,他们都是这样的辛苦,这样的压抑,这样难过的令人无法自拔。
  她终于在泪眼婆娑里笑了。她说,
  ——终于结束了,终于解脱了。
  蓝山终于决定不等刘元了,他手里拿着的是蒋梅婚宴的请柬,他知道连峰和她的故事,那样艰辛的令人动容的爱情故事,最终他和她不再相爱了,或者说是爱了,却不敢再爱了。
  这么令人匪夷所思的结局,明明是两个相爱的人,最终却是这样的结局。
  他们这样的爱人都分手了,那他和刘元那微不足道的爱情又能走多远呢?
  况且,刘元是不爱他的。蓝山看得出,从他的眼睛看的出。
  刘元看他的目光是审视的,而爱人的目光应是包容的。所以他是不爱他的,这么简单的推理题,他还是懂的。
  刘元非但不爱他,还是瞧不起他的。
  那天两人一同去一家日本料理吃三文鱼大餐。席间氛围还是愉悦的,活泼的。
  刘元从三文鱼的做法讲到失乐园里的相爱相杀,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能从吃的延伸到那么深刻的爱情问题。
  他讲的他一概不懂,所以他只能闷着头吃鱼,他疑心是自己的一味的点头惹怒了他,他觉得自己太过浅薄无知了,可是你又怎么能指望一个靠出来卖才能供弟弟上大学的妓男,像断袖之癖的男主角一样才貌兼备呢?
  他只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工而已,如此而已,千万不要对他抱有太多的期望,否则你会很失望,我会很难堪。
  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是他迈入成年人世界的第二天。
  成人的世界是残酷的。他也该清醒了,摆正姿态,认清身份,然后在这暗黑世界里一路走到黑。
  今天是2000年8月3日,再见了,那侥幸尚存的纯真,再见了,那侥幸尚存的渴望,
  再见了,刘元。
  蓝山终于进步了,这将会是他来到深圳的最长足的一次进步。
  他要成为真正的男妓,前后都卖的那种。
  龙哥听了很高兴,笑着说‘这多好啊,这才像话嘛,这样才能赚大钱嘛。’
  ‘这是龙哥预付你的开苞费。’
  蓝山接过来一点,厚厚的一沓,黏着唾沫一数,蓝山几乎要感激涕零,多么讽刺,他的初夜竟然值得起一万元,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白领的工资的两倍。
  刘元,你看到了吗?我竟然比你看重的学识值钱,看到了吗?
  我的刘元,请允许我最后一次这么称呼你,因为从今天气,我就是肮脏无比的大人,堕落的无耻的妓男先生,请你不要再理我。
  蓝山的第一次献给了林永哲,他很庆幸,这个男人既不是中年变态,也不是落魄的秃头教授,他是个正值壮年的做起来很有力度的成功人士。
  西装革履,戴着那个年代风靡一时的黑色遮光镜,没脱衣服时很有老板的派头,是那种只出现在电影里和传说中黑白两道通吃的大老板的那种派。
  可是他说他只是一个地产商老板,蓝山当然知道那年头地产商老板有多吃香,他家里的钱肯定多的都淤了。
  第一次是疼的、痛的、终生难忘的。
  林永哲做/爱的时候喜欢死死的盯着他的脸,他说‘我挺喜欢你的,你这股稚嫩劲。’
  蓝山很想说我这稚嫩一半都是装出来的,您信吗?反正我信,我为了你这多给的两万小费,就算叫我装处女都行,更别说是处男了。
  林老板说:“我喜欢你这种甘于堕落的态度,既知道自己脏,又甘于弄脏自己,你刚才的表情告诉我你挺享受的,你这种人还真少见。”
  蓝山很诧异,他从不知道自己竟成了与众不同的男妓了。他很想知道在众男妓中,他是如何与众不同的。
  林老板说:“别的男/妓你上他们,他们虽然也叫着发/骚,但眼睛里却透着空洞,一看就知道他们其实挺抵触自己这种堕落的行为的,可你不同,你看上去倒是挺坦然,挺享受的。”
  蓝山听后浑身发凉,从心里往外透着凉气,仿佛他已是一具陈列在冰冻柜里多时的无人认领的尸体。
  林老板说:“以后要是有什么麻烦尽可能来找我,不必客气,我对情人一向很大方,要是你肯做我一个人的情人的话。”
  蓝山立刻抽回思绪,将最后一丝罪恶感刨除脑后,两手诚惶诚恐的接过林老板递来的名片。
  很快,他第二次被人包养了,但这次不同。
  林永哲和刘元是截然相反的两种人,他称他为情人,一次性支付他50万元人民币,给他在白领楼盘买120坪的房子,仿佛一夕之间,蓝山所有的梦想都实现了。
  他不再一穷二白了,走在路上不再垂着头搭着肩,仿佛自卑到了极点,他为爸爸换了肾,给他娘留了30万,当然是分期补给,不然老人家是会疑心的。
  他为弟弟在老家买了两套二层小楼,留着结婚用。他在电话里对蓝淋说:“一套结婚用,一套作备用,即使离婚了把房子赔进去了,也不用怕没地方住,你就尽情的可着性子活,别他妈的看人家脸色,结了婚该发脾气发脾气,该砸东西砸东西,别怕媳妇跑了,跑了哥再给你找好的。”
  那是2000年暑假,蓝淋考上了上海的一所著名大学,提前去打工时结识了当地的富家女友,蓝山怕弟弟蓝林受委屈。
  他觉得钱真是好东西,这样财大气粗,刁钻无比的话,他从前是没有资格,更没胆量说的,但现在,钱给了他力量,钱使他有能力保护弟弟不受委屈。
  隔天,他在床上竭尽全力的讨好林永哲,早上起来在床头拿到额外零花钱——一张存款为20万的银行卡。,
  “明天我要去出差,你乖乖等我。”早上林永哲侧过身子吻他的脸颊,等玄关一传来落锁的动静,蓝山就像条鲤鱼似的一跃而起,一件灰色提花商务衬衫,路易威登的裤子,香奈儿男士香水。
  走在路上,那透彻的回头率叫蓝山的脸孔镀了层金光灿灿的发光体。他停在橱窗前看范思哲的新款上市,一心一意的专心致志的看着。
  刘元坐浅灰色高档轿车里百无聊赖的等红绿灯,他已经窥视他足足有30秒了,蓝山已与几个月前判若两人,价值不菲的衣饰将他衬托的气质夺人,人也变得更加自信,眼睛闪着热切的光芒。可真不像从前了,从前的他总是低着头,很卑微的样子。
  等绿灯一亮,刘元的轿车像火箭似的毫不迟疑的窜了出去,这样的蓝山不值得他驻足。隔着百十米都能闻到他身上那股骚味。刘元想着,眼神更加的冷冽。
  其实,蓝山看得并不是模特身上的衣服。
  其实,这些没有面孔的骇人的异类也是很美丽的,不是吗?人们只是因为他们与众不同,所以他们就成了恐怖的化身。
  而自己呢?也就成了堕落的化身。
  蓝山扯着嘴角笑,锦衣玉食和安逸的生活使他变得多愁善感起来。林永哲警告过他,不准他与原来那帮人搅在一起,还叫他结交一些上流人士,多可笑,上流人士只想和他做下流的事情,而不是交谈。
  昨晚阿明打电话给他,说要放蒋梅的结婚录像带给他看。地点在阿明的男朋友家。
  他同意和阿明做朋友,连峰还嘲笑他。他哪里不知道阿明打得是什么鬼主意,一天到晚的对他旁敲侧击,绝不放过一丝一毫的情报,当然是关于林永哲的。
  不过蓝山不想拒绝他,只因他偷偷塞给他的一万块。那是在林永哲未包养他之前。
  

    ☆、第 11 章

  他去的时候,阿明正抱着一桶爆米花看得津津有味,他猛灌了口啤酒,笑得几乎呛到。屏幕上的那张痞痞的沧桑的脸孔正哭嚎的声嘶力竭,他那颓废落魄的模样显得既滑稽又可悲,与现场的热闹气氛格格不入。
  阿明见是他,朝他挥手示意他坐沙发上,递给他一根烟,是一根纤细的优雅的女士香烟。难怪他脸上总是有伤,他男友是在读研究生,两人是开放式关系,允许彼此有别的性/伙伴,在这样宽松的恋爱条框中,阿明却依旧能挑唆的男友对他动手,可见两人的关系已经恶劣到了什么程度。家中竟有女士香烟,这肯定不会是阿明的,阿明没这个胆量。
  蓝山不知为何竟有些幸灾乐祸,谁叫他把被人的痛苦不当一回事,他早晚是要受到惩罚的。
  “连峰去哪了?婚礼过后。”蓝山食指与中指间的火焰簇簇的,时明时灭,像一缕孤单的灵魂。
  “哼,他能去哪,肯定不是去死。”
  屏幕上镜头拉近,一个极其美好的特写,是关于新娘和新郎的,好一对俊男靓女,佳偶天成。
  “蒋梅那骚货可真厉害,手腕够硬,心肠够黑,嗨,以前没怎么觉得,那时她还来大华闹,害得连峰一个星期都被龙哥禁止接客,操,我当时还骂她傻逼呢,他爷们不出来卖,还有她的好啊,没想到她是蔫狠呢,表面不声不响的,心里早就盘算好了,先拿连峰做跳板,等拿了毕业证,也是大学生了,脸面也光彩了,再找大款那还不是提鞋的事儿,操他大爷的,原来是个人精呢。”
  阿明边骂边往烟灰缸里吐黄痰,眼睛里分明是羡慕嫉妒恨,就恨自个不是女儿身呢,也循着蒋梅的老路走一回以图后快。
  蓝山把脑袋抵在门板上,脊背上的凉意叫他瑟缩,回头一看后背上贴着一条湿乎乎的内裤,眉头一皱,差点吐出苦胆。
  阿明早乐的地上打滚了,烟头明火抵在鹅绒地毯上,吱吱的烫出一个黑洞。
  “你丫够恶心的。”蓝山也拿烟头恨恨的使劲往漆木地板上杵,一股焦皮味立刻呛得他鼻喉发痛。
  阿明突然从地板上爬起来,一头扎到他怀里,蓝山悚然一惊,蒙头蒙脑的往后退,脊背却被门板挡住去路。
  只见阿明瓮声瓮气的哭道:“蓝山救救我,我就要崩溃了。”蓝山大吃一惊,低头一看,他果真神情恍惚,面容憔悴,刚才只顾恼他小人嘴脸,不想他双眼竟布满血丝,好像几天几夜没睡过似的。
  “你这是怎么了?”蓝山不得不问。
  “我得病了,我现在是个病人了。”
  蓝山以为他要肉麻的说自己害了相思病,因为这几天他总抱怨柯民智跟他闹分手,只得忍耐他的无理取闹,柔声劝道:“嗨,你俩从我认识你们那天起就说要闹分手,到了今天不还是没分嘛,柯民智那家伙也就是过过嘴瘾,他怎么能真舍得跟你分呢。”
  有什么舍不得的呢?阿明不过是个鸭,这年头鸭遍地都是,都快引起通货膨胀了,丫的他阿明是比人多个□,还是多个□,凭什么他的行情就得终年长青啊,柯民智甩他那是早晚的事儿。虽这么想,蓝山可不能实话说,他实在狠不下这颗心。
  阿明却毫不领情,鼻涕往他衬衫上一蹭,嘴巴就要硬往他嘴上亲,蓝山这下真动气了,一把拥开他:“你丫这样可就不带劲了,你们俩的屁事可别牵连到我!”
  阿明被甩的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鼻涕眼泪糊了一脸,一个大男人着实狼狈窝囊的很。
  挺丢人的,挺现眼的,挺不磊落的。蓝山边瞅他,边给他下评判。等他走到玄关要摔门而去的时候,阿明突然像诈尸似的从后面狂奔过来,搂着他就是个热辣辣的,唇齿交融的吻,连唾液都塞进他嘴里了。蓝山一时间挣脱不开,吃了大亏,脸色难看的要死,他原以为阿明是想用他发泄对男友出轨的不满,但他真不想跟阿明上床,他嫌他脏,这家伙饥不择食的要命,时时刻刻都想杵在发情期,只要有人想跟他上床,无论男女,无论场地,毫无保护措施的,就能大干一场。
  他真怕这家伙染上了什么不干净的病。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阿明亲完了他,就跟偷了腥的猫,心满意足的退了一步,眼神古怪恶毒的看着他:“蓝山。”他响亮的笑了一声,声音古怪极了,像从地狱传来的声音。
  “我得了AIDS,俗称艾滋病。”
  “我操你大爷的!”蓝山抡起门旁的棒球棍就要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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