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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红棺新娘 作者:吉振宇-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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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又等待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电话的铃声仍然没有响起。我立即回拨了过去,回答我的声音是个很温柔的年轻女士发出来的:〃您拨叫的用户不在服务区内,请您稍后再拨……〃
  我放下电话,拿了烟和火机,去了后阳台。北方七月的深夜闷热而干燥。风也不是很凉,但站在阳台里总比坐在电脑前打字舒服得多。我点了香烟,向窗外看去。在路灯和倪红灯的照射下,街道上亮堂堂的,就像黄昏。很多出租车在来回兜着圈子,寻找着乘客的目标。我家楼的对面街道是一排的酒楼。最为火爆的酒楼就属凉子开的大界火锅料理。现在看过去,里面还有好几桌子的客人在吃喝。这小子原来是开烧烤店和狗肉馆子,逐渐发迹了,就开了这个大界火锅料理。但我从不去他的饭店吃饭。当然,凉子也从不邀请我去。97年的冬天,他在谦和镇开烧烤店加狗肉馆子的时候,我去看过他一次,他正在门前用手将一只活蹦乱跳的鹌鹑的脑袋生揪下来,然后剥皮除去内脏,十几秒种的时间,这个可怜的鹌鹑就被放到烤箱里烘烤了。在他做这些程序的时候,嘴里还不停地叨咕着:〃见怪不怪,你是阳间一道菜。〃看着他的动作,听着他的叨咕,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从此我很少去烧烤店吃饭了,更别说吃烤鹌鹑了。不去凉子的饭店,我想也是有这方面的原因。
  凉子是发了,我不知道这小子现在有多少钱。
  我的工作不是很繁忙,从宣传口转成行政工作后,资料少了很多。这也让我有时间写了些小说。最近几年还相继出版了几部长篇小说,不菲的版税让我们一家三口的生活过得很滋润。某天,我对妻子说,用我的稿费把楼房的贷款还上吧。妻子说不着急,慢慢用我们的工资还吧,手里有点存款,还是好的。妻子的话,我总是觉得很有道理的。
  妻子今天睡得很早,一直没有来打扰我。
  我想我也该早点儿去睡了。
  明天,回到鬼火村,我真的会看到她吗?
  2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妻子并没有睡在我的身边。
  我看了看床头的闹钟,是凌晨4点30分。离发车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我来到客厅,看到妻子正坐在电脑前,眼睛直直地盯着电脑看。她在看我昨晚打的稿子。
  〃需要带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你快去洗脸刷牙。〃妻子转回头微笑着对我说,〃你十一岁以后的事情呢?怎么还不写出来呢?〃
  我说,那把我的笔记本电脑也一起带着吧。也许我们会在那里住上几天,有时间我会继续写下去。
  妻子看了我一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十七
  第五章 夜里从鬼火坟地里走出来的女人
  过去时之二
  1
  送春子走的时候,我才感觉到人世间还有别离这种无奈的忧伤。六姐走的时候,我感觉到难过,但我还不知道那种难过就是别离的滋味。是的,在我13岁的时候,春子走了,我忽然懂得很多,也成熟了很多。但是,这个时候,有了六姐的消息。是郝大伯来我家说的。原来六姐并不是去看病。而是在她城里的外婆家复习了一年,而后考取了松林县的松林师范中专读书了。来年6月份毕业,有可能还会当老师的。但是六姐会回来这里教书么?
  我每天算计着时间,等待着六姐归来,就算她不在村里的小学教书了,至少她也该回来看看我呀。我坚信六姐不会忘记自己的。
  我现在的个头要比先前高一个头了。算起来六姐应该是18岁了。
  〃六姐什么时候会回来?〃我问郝大伯。
  〃怎么了?想媳妇?〃郝大伯一直管我叫着姑爷,这一点让我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但是我知道,在大人的眼里,我始终是个孩子。但是郝大伯总说,雨歌这小子还真的和六丫有缘呀。对我们六丫有恩哪。吴大夫却从不开我的玩笑,但是,这三年里,我没少吃她做的好东西。只要她家里改善,就不管我愿不愿意,都要把我拽去吃。村里人说这是丈母娘疼姑爷,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但是,说心里话,我真的想早日见到六姐的。
  这段时间里,村里再也没有人说什么〃鬼媳妇〃的事情了。生活很平静。只是有一天,斜楞的老娘突然失踪了。有的说是她想自己的儿子想疯了,去省城的监狱看儿子去了。还有的说,她被一个老光棍在夜里用一辆大马车给接走了等等,有很多的说法,很不统一。不过也没有什么,她的存在与否,对村民的生活没有什么利弊影响。她生的儿子是个强奸犯,人们看她的眼神冷漠多于同情。看不到她,也没有人会去惦记她。后来,某一天的傍晚时分,我到村口的老槐树上去查看给六姐藏的礼物是否还在。站在高高的大树上,我不经意间向破庙的方向看去。我看到一个朦胧的小人影子从破庙后面的鬼火坟地里走了出来,绕过破庙,顺着村路向这边走来。越走越近,影子也越来越大,在影子经过大树下的瞬间,我从她的身型上看,认出她竟是斜楞的老娘!
  我就那样的呆呆地看着她走进了胡同,那个胡同里有一间破旧的土坯房。那是她的家。
  我溜下老槐树,跑进了村子,拐进了那个胡同。站在低矮的黄土墙外,夜色里,透过窗子,我看到斜楞娘盘腿坐在小炕上,那小炕上摆着个小木桌。桌子上立着一面小方镜子,镜子旁点着一根白色的蜡烛。蜡烛的火苗红红的,在轻轻摇曳。斜楞娘呆呆地注视着镜中的自己,一只手掐着个宽板的木梳,在机械地梳着自己散开了的头发。那头发很黑很长,我看不到一根白发。还有她的脸庞,那脸庞我曾经看到过上面有红红的手指印子。那手指印子现在是没有了。可是,她的脸庞的肤色仍然那样的白皙,真的不像五十左右的人。正当我看得入迷的时候,斜楞娘突然转过头,直楞楞地向窗外看来,我感觉到她的眼睛在放射一种很奇异的亮光,很骇人!我〃啊〃地大叫了一声,扭身就跑。我听到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那声音很响。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回到自己家里的。
  斜楞娘回来了。是从鬼火坟地里走出来的!这个秘密只有我知道。
  她?难道真的会是〃鬼媳妇〃不成?我偷看她,算不算招惹她呢?要是招惹了〃鬼媳妇〃可不是好玩的。
  我很少去破庙附近玩耍了,尤其是天黑的时候。还有,那个胡同我也很少去了。
  斜楞娘开始露面了,她经常去生产队要救济。是啊,她家连电灯都用不起。
  斜楞娘每次去生产队要救济,打扮得都很利索,就是带补丁的裤子也洗得特干净。头发梳理得很光鲜。不管你给不给救济,她的脸上永远都挂着一丝很奇怪的笑容。空空的布袋子在她的手里荡啊荡的。
  接待她的,大多都是生产队的会计何大算盘。郝大伯为了避闲,很少与她正面接触。
  有一次,我在上学的路上遇到了斜楞娘,她用眼睛死死盯着我,嘴巴在不停地蠕动,好像在嚼冰块一样。发着〃咯吱咯吱〃的响动。后来我才知道,她那是在咬牙切齿!她在恨我吗?是因为我用瓶子砸了他的儿子吗?可是,我觉得自己没有错。
  六月里的一天,吴大夫来叫我吃饭。我说,婶子,我不去了。吴大夫说,来吧雨歌,正好帮我收拾一下东西,你六姐明天回来。学校里放暑假了。那件事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我想让她回来看看,她总不能永远不回这个家吧。
  那天,我起得很早,就到到村口去等。
十八
  中午,当我坐在老槐树下昏昏欲睡的时候(主要是昨晚有点兴奋没有睡好的缘故),我感觉有一双带着香味的小手蒙住了我的眼睛,是六姐!
  我一下子从地上蹦了起来,回过头去看。六姐,真的是你么?
  我看到了仍然是从前的那个六姐:一身白色的连衣裙,脖子上还围系了一条红色的纱巾。个子还是要比我高半头的样子,只是要比从前瘦弱一些。她微笑着拉住了我的手,我知道,自从那件事以后,六姐拉我的手就像拉她自己的手一样随便。有一次我问过六姐,为什么喜欢拉我的手,六姐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说,我拉着你的手的时候,就什么都不怕了。继而又说:以后不许你问了!
  你的个子怎么还是撵不上我高呢?六姐拍拍我的头打趣地说。
  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比你高的。我很认真地说。
  看,我给你带什么了?
  我看到是一本用牛皮纸包得非常板正的书。
  我知道你喜欢看书,我就攒钱给你买了一本,是苏联作家高尔基的小说《童年》。等姐姐上班发工资的时候,我会给你买更好的礼物。
  不用,我长大后会挣很多钱的,我给你买。
  真的?六姐认真地看着我。
  我说你想要什么都行,我都可以买到。
  六姐突然沉默了一下,说有些时候,钱并不是什么都可以买到的。
  我抬头望了望大槐树,说六姐,你等着,我也有礼物送给你。
  我用最快的速度从树上的喜鹊窝里取下了一包东西:水彩膏。
  六姐轻轻打开塑料布、牛皮纸的包装,水彩盒上布满灰尘,里面的彩膏都已经发硬了。但是六姐仍然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到了背包里,这让我很感动。可是,我突然发现六姐的眼睛湿润了。我说,姐,你怎么了?六姐说没什么,只是有沙子飞进了眼睛里。
  六姐,你还回咱们学校教书吗?还会做我的老师吗?
  回,只要你在这里读书,姐就回这里教书,还做你的老师。
  那我要是出去读初中呢?
  你到那里,姐就到那里去教书。
  真的吗?
  真的。
  还有,六姐,告诉我,你知道什么是〃鬼媳妇〃吗?我好想知道呢。我突然想起了斜楞娘。我原本想把斜楞娘的事情告诉她,又怕她担心,就把到了嘴边的话给生生咽了回去。
  六姐看着我的眼神儿明显地一愣,这让我立即想起了我询问父亲时,父亲的样子也是一愣。
  你还是孩子,不要问这些没有用的事情,也许……也许你长大后,就会明白的。你现在该把心思放到学习上呀。
  〃嗯。〃我点了一下头。
  其实我现在回忆起当年和六姐在槐树下的对话,我只能这么说:六姐是个成年人,我仍然是个孩子。
  可,到底什么是〃鬼媳妇〃呢?
十九
  2
  六姐在家里只住了一宿,第二天就匆匆返回了城里。村里的人大多都不知道六姐回来过。她走的时候,甚至连招呼都没有和我打,这让我感到很伤心。但是,这种伤心仅仅保持了那么几天,我就什么都忘记了。很多的事情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有必要想的那么复杂么?少时的很多事情或者不愉快的伤痛,在我的心里都是暂时的,很快就会被许许多多的新鲜的事物所冲淡。留下的只能是或深或浅的一些记忆罢了。?
  转眼间,期中考试的时间到了。这次考试对于我来说,可以说是终身难忘。
  父亲因工作突出的关系,被调到县城郊区的谦和镇中学任教导处主任工作。每天都骑着家里那辆破旧的自行车往返十几里的沙石路上下班。我们学校新调来一位姓于的校长,是个总喜欢绷着脸教训人的老头儿。他连老师都不放过,我亲眼看到他把教二年级的小许老师训得哇哇大哭。学生们见到校长的时候,都会远远的就躲开了。
  考试那天是个很晴朗的日子。上午第一节考语文,我一看作文题目是写《我的妈妈》。我的眼前立即就浮现出妈妈平日里的样子,马上就开始按照写作文的时间、地点、人物、经过等老师讲的几大要素开始写。可以说是一气呵成。当我放下笔的时候,我突然感到自己的四周一片寂静。同时我发觉很多的同学都在用不安的眼神望着我。让我感到浑身不自在,我下意识的回头一看,吓得〃啊〃的一下站了起来。原来于校长正静静地站在我的身后,双眼紧盯着我的卷子看。〃坐下。坐下。继续答卷。〃于校长拍拍我的肩膀很温和地说。
  后来下课的时候,同学们告诉我,于校长在我身后站很长时间了。发卷子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我的语文卷子被作为典范在全校各班级展览。原因是于校长说这个学生的作文写得太好了,语言朴实,内容充实,赋有真情实感。
  从此,我就开始迷恋文学写作。于校长曾经找我谈过,告诉我如何写作,怎样写文章,怎样构思。并要求我每天坚持写日记,我问都写些什么?于校长说很简单,只要写每天你都做了什么,都想了些什么,总之,什么都可以写。绝对不要瞎编乱造就行了。
  我是学校里唯一一个见了于校长不躲闪的学生。那段时光对于我成长有着很深远的意义。但是也十分的短暂,不久我就小学毕业,升到了父亲所在的谦和镇中学读书了。家也随着父亲搬迁到了谦和镇。然后我就很久没有回七家村去看看了,虽然只有16华里…8公里。只是母亲有时会想念她的那些邻里姐妹,会回去看看。
  谦和镇中学坐落在县郊区西部,四周都是村屯。附近的村民都是〃菜农〃,就是以播种蔬菜为生的村民。田地里都是一溜溜的蔬菜大棚。他们吃的是白本供应粮,和城市里居民的红色的粮本只差个颜色而已。这里的村民家家都很富有,当然这里所说的富有只是和七家村做比较而已。每个村里几乎都是一面红的砖房(房屋的正面是用红砖砌成的)。这里所生产出来的蔬菜全部供应城里人食用。每个生产队在集市上都有固定的蔬菜市场。
  七家村那间可怜的小房只卖了450元钱,父亲又借了550元钱,在离中学最近的谦和村买了一间较宽敞的土坯房,让我们兄弟四个有了一个房间。这让我们兄弟几个兴奋了好些日子。那种感觉现在想起来仍然是那么的美好和激动。后来,好像是在86年的一个雨天里深夜,土坯房的一面山墙被雨水泡倒了半片,好在屋子没有坍塌。
  吃白本供应粮的菜民并没有把自己看作是农民,他们对于我家的搬来,并没有太多的好感。总是背地说,看,从农村搬来的。所以,有很长的一段时间,让热心朴实的母亲很难交到像七家村那么多的邻里和姐妹。很让母亲感到伤心和失落,尤其是我们没有这里户口,母亲闲在家里不能到生产队里去干活,这更让母亲难过。因为家里买房借了债,全凭父亲的工资是很难积攒下多少钱的。忽然有一天,母亲发现前院的周家要盖新房,需要搬运砖瓦的小工,每天给2元钱。母亲就自己去联系当了小工,二十几天下来,每天都累得腰酸背痛的回来。脸色变得灰灰的都是沙土。我们兄弟几个放学后就都去帮母亲搬运,但都被母亲撵回家读书。很多时候都是父亲下班回来后,去帮母亲,众人看见都打趣地说:学校的教导主任也干小工啊。父亲边卷袖子边说:凭自己的力气挣钱有什么不好?更没有什么可丢人的。
  父亲仍然穿着带补丁的衣服去上班。
  母亲的愿望是让她和自己的四个孩子的户口早早地变成和谦和村村民一样的户口。就多次要求父亲快去办理手续。因为父亲的户口一直是红本本的城市户口。父亲就去找镇里的领导,谦和镇的书记和镇长还很办事,说可以是可以,但有个条件:镇里缺个公安助理,必须让父亲来担任这个角色。原因很简单,父亲办事公道、果断,还有魄力和工作能力。父亲说做什么工作都可以的,假如有一天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的话,他就还回学校做个教书匠。
  领到白本供粮证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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