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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考古日记-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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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想带你们走到大溪,看完遗址,再从那里坐船回来,这样就不必走回头路了。可是在这里返回的话,我们到哪里找船去?走回去也还要很远。”
  我们一想也是,这么一来,进退不得,往前走往后走都要走很远,韩姐的身体能不能再坚持了呢?
  韩姐看我们为难的样子,就勉力从石头上坐起来,笑着说:“我没关系,走吧,一直走到大溪,还可以看看遗址。”
  小南说:“你的腿都快抬不进来了,还走呢。要走的话,我背着你走吧。”
  韩姐说:“你也太夸张了,我哪里就那么惨了,你看看,我这走得不是很好吗?”边说边向前走,可是我们从后面明显看出来,她走路的姿势已经很别扭,想必是关节处疼痛所致。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从来路的方向急走过来一个人,一见到我们,就用当地话急急地问起来。我没听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只有小罗老师和他一问一答地说开了。说了一阵,就见他摇着头,很懊丧地咕哝着什么,返身慢慢向回走去。
  我问小罗老师:“他说什么呢?好像不高兴的样子。”
  小罗老师说:“他在骂人呢。他说有几个韩国人雇了他的船,说好了要一直到大溪再返回的,结果到了这里说要上岸游七道门去,让他在下面的江边等着,结果他等他们好久也没见人来,就上来看看。他问我们有没有看到那几个人,很年青的男男女女,一共四个人。那四个人我们来时不是看到了吗?早就往回走了,照这个时间算,大概都快走到白帝城了,他还在这里傻等着,有什么用。”
  我想了想,果然是曾遇到几个年青男女和我们正好走了个对面,打扮都很新新人类的样子,边走边叽叽咯咯地打闹,那已经是好半天的事情了,可见这个实在的老乡在这里已经等了多久。
  我说:“这些人也真是过分。那么一个老乡,赚点钱太不容易,何必这么骗他,还耽搁人家的时间。”
  小罗老师叹口气,说:“那是。不过人和人不一样。游客多,什么样的人都有。他们受骗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我们看着那个人很失望地向山下的江边走去。那里系着他孤零零的小船,在随波慢慢地上下摆动。他的衣服很破旧,身子很瘦,背影看上去和他的船一样孤单寒酸。我心里一热,对小罗老师说:“我们正好可以坐他的船回去嘛,这样就不用走路了。”
  小南连声说好,韩姐看起来也很愿意。不想小罗老师却很坚决地反对说:“不行。那种船太不安全,我曾经亲眼看到过大船过时这种小船就被浪给带翻了。很危险,不能坐。”
  我们听他说得这么坚决,都不好再说什么。小南想了想,只好说:“那我们就往回返吧。时候也不早了,再不走,只怕要晚了。“
  于是我们也顺着原路开始慢慢往回走。
  走了几步,小罗老师突然说:“好吧,我们坐那条船回去。“
  我们大喜,问:“真的?”
  他点点头,就拉开喉咙大声叫那个老乡。那个人已经快走到江边了,小罗老师叫了好几声,他才回过头来答应。
  小罗老师说:“走吧,我们也往下走,去坐船。”
  小南欢呼一声,跳起来道:“小罗老师真是个好人,可爱极了!”一面撒开腿就往下面去。小罗老师被她夸得脸又红起来,一面不好意思地笑,一面又不放心地在她后面叫着:“慢一点,慢一点,太陡了,会摔跤的。”
  我和韩姐走在后面,我对韩姐说:“你看小南乐的那样子,好像野兔出了笼子一样。”
  韩姐也笑着说:“她也想坐那船体会一下呢,当然高兴了。大概怕小罗又变卦,所以就快点行动了。”
  
  小罗老师的担心是有道理的,一坐到船上,我就感到了这船在湍急流动的江水中有多么地缺乏安全性。它简直就像一枚树叶,而我们几个人,是叶子上爬着的蚂蚁。
  那个简陋的发动机在嘶哑地响,大概已经用上了最大的力气。船舱里又小又暗,挂了几件看不出本色的救生衣,随着船的进行而不急不缓地摇晃着。开始我们坐在舱里呆了几分钟,最后实在不想坐了,因为感觉憋得难受,就都跑到外面,挤到甲板上朝四周看。
  这才发现,在这样的小船上看两岸的山崖,看擦着船沿掠过的如此之近的湍急江水,那感觉和坐在客轮上是多么地不同。在客轮上,你只是一种观光的心情,走马看花一样地四处瞧瞧,完全是什么也不想的猎奇之举。而在这里,你才能感觉到自然不动声色的威胁和压力,感觉到自己是多么地弱小和微不足道,感觉到生命真的完全不掌握在自己手中。因为,只需要一个小小、小小的意外颠簸,就可能会葬身在船下滔滔而逝的急流之中。
  两岸的山壁,此时变得森然可怖,仿佛是远古时巨兽的庞大骨架,插空而立,带着巨大的神秘与苍凉。小罗老师指着山壁让我们看倒吊和尚,又告诉我们在哪里能看到犀牛望月,因为月出时正在那个山尖处。他谈起夏季骤雨过后,两岸山壁上会飞泻下无数白亮亮的瀑布直溅入江中,那叫做“白龙过江”……我问他晚上的山上是否还能听到猿声哀啼?他摇摇头,说,已经好多年没有了吧。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
  那么,看来古诗中一啼一声断人肠的猿声,已经成为昨日的梦影。我曾经幻想过要在一个清亮的月夜里独自走一走栈道,听听猿声,看看夜里巨大的如同远古神兽般的山影,这些,怕也永远只是一个梦想了。
  就在我们的手中,环境,已经在慢慢地面目全非。再过一段,当我重游此处时,怕两岸的巨兽,也只剩下低矮的脊梁;而这桀骜不驯的江水,便成了一平如镜,波澜不惊的水库水面,任你如何想象,也再看不到今天的风骨。
  还有我爱的夔门呢?“众水会涪万,瞿塘争一门”,那阳刚之气十足的山壁插天而立,睥睨纵横。云雾风雨,不过是他瞬息万变的表情。而到了那时,他也只能作一扇不大不小的门,在一平如镜的江水中懒懒地照照自己的模样。
  “巫山峡锁全川水,白帝城排八阵图”。我突然想起在白帝城的碑林中看到这题名为鲍超所写的联语。鲍超,湘军中赫赫有名的将领,原本就是从这块土地上生长起来的。就是他,投身于曾国藩的帐下,从一个身无分文的底层士兵,做到了权高望重的提督。一生沙场,血洗征袍,据说他威名所到之处,对手往往望风而退。当时湘军之名,朝野皆闻,鲍超这样的虎将,当然更是声名远播。这副联语是否出自他的手笔,一向质疑者甚多,因为他虽一生战功赫赫,却不通文墨。有人说这联语是他当时家中所聘的馆师所写,原本为“巫山峡锁全川水,白帝城临八阵图”。但鲍超一读之下,道是“临”字用得太小气,应当是“排”八阵图,才写出了气魄。于是,便改成了现在这般模样。这个虽是传说,但我却并不质疑它的真实性。黄巢写得出那么有气魄的菊花诗,却不是精通文墨的文人们所能梦见,文字不过是表达方式,可以学习;而那种称雄天下的气概,原不是哪个人能够学得来的。
  只有这样有气魄的山水,才能养育出有气魄的人。巴人一向枭勇善战,以白虎为图腾,不也和这山水的精魂暗暗相联?
  而这山水的气魄,还能保持多久呢?我在心中暗想,等到百多米的水位线一升起,高峡便成了平湖。彩云间的白帝城,也只是一个水中小丘的发饰而已。
  这世界上总有那么多的事情,不能够兼美。得到这个,就要失去那个做为代价。而付出

 作者:莫嫣然  回复日期:2005…2…24 5:14:00  

  这世界上总有那么多的事情,不能够兼美。得到这个,就要失去那个做为代价。而付出的代价与得到的收益孰高孰低,远不是我们自己现在所能评价。
  只是有幸,今生还得以乘了一叶小舟最后看到三峡的真实面容。如果有一天,我再度回来,面对改头换面,温婉怡人的青山碧水,至少还可以在我的回忆里,还他个本来面目。
    
    从栈道回来,时间已经不早了。在山上找个地方吃了饭,我们三个就坐车返回学校。一路上,大家都没怎么说话。我的眼前还都是下午看到的那些景物和诗句,心里更是起伏澎湃,百味俱全。直到下车,我觉得我的心还留在那片峡口里面。
  回到宿舍,大家洗漱一下,都靠在那里休息。韩姐休息了一会儿还想画图,我和小南都劝她不要画了,明天再说。这一天的确很累,尤其对她来说。韩姐看我们两个这么劝她,也不好再坚持,于是又回到床上靠着,我们三个就坐着闲聊天。
  韩姐说:“听你们老师说,明天晚上要会餐,后天大家就可以自由行动了。你们两个想什么时候走?”
  我和小南对视了一下。自从工作结束,返家之期近在眼前,我们三个就很小心地不愿说起这个话题。明知分离只是早晚的事情,但是谁都不愿意先去提起。这次听到韩姐问起,我们两个的心里自然都不是滋味。
  小南看了看我,说:“我们商量过,我们两个先不回去,要去重庆。”
  我说:“对。我想回重庆看姑妈,小南和我一道去,她想去重庆玩几天,正好我们做伴。”
  韩姐说:“好呵。那明天晚上会餐结束,你们后天就能起程了。应当让小罗老师事先帮你们订票。今天我听有几个学生已经找他订票了,说是后天一大早的。你们今天看到他,怎么不说?
  小南说:“那你问没问我们老师,你还要在这里呆多久?”
  韩姐说:“我问过他,他说我还要在这里再呆些日子,和那几个师傅一起,把最后的整理工作做完。到时候我就和小李师傅他们一起回去。”
  我说:“我们走了,那几个女生也走了,谁陪你住呵?”
  韩姐说:“没关系,你们老师说,我可以搬到楼下去,住在那几个师傅的隔壁,互相也能照应上,很安全。”
  我和小南对视了一下,彼此都在瞬间交换了一个相同的意见。小南说:“韩姐,我们两个不急着回去,还能在这儿再呆几天,正好陪陪你。”
  韩姐赶紧说:“你们两个不用管我,我在这里挺好的,等搬下去,你们走了我就和师傅们聊天呗,晚上我一人正好可以早点睡,和你们两个一起,你们睡得晚,我还不习惯。”
  我说:“你别心口不一了,只怕我们一走,你就该一个人呆在屋子里哭了。”
  韩姐说:“我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
  嘴里这么说着,眼圈居然就红了,她立刻转过头去想掩饰,但我和小南还是看到了眼里。
  小南说:“我们两个也不想那么快就走呢,来了这么久,除了挖方就是整理,我们都没有多少时间把这里好好看看。就说城里那些好吃的东西吧,我们都没吃过几次。这回正好自由了,我们两个留在这里轻松几天,说是陪你,其实,我们俩是想假公济私,满足一下我们贪玩又贪吃的想法,是吧?”边说边看向我。
  我说:“没错呵,我也这么想。我还想晚上到县城里好好大吃一顿呢。每天晚上看到那边那么热闹,我都馋死了。听他们去过的说,那里好吃的东西可多了。”
  韩姐被我们两个说得不由得笑了,说:“你们两个,简直和小猪差不多了,就知道吃和玩。”
  小南忙说:“韩姐,我不是猪,她是。她最喜欢猪了,她做梦都想变成一只猪呢。”
  我说:“你也太过分了,连我做什么梦你都知道。你才做梦想变猪呢。”
  和小南这么你一句我一句地逗嘴,不一会儿韩姐的情绪就被我们影响过来,不再那么伤感了。我和小南当然也暗下决心,晚几天再走,陪陪韩姐。我们都清楚,这一分开,再见面就又不知要什么时候了。也许三五年、也许七八年,也许会更久,因为毕业之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好。难以预知的相聚,也就使得在即的分手显得更加令人心中怅然,虽然我和小南都尽力做出一付没心没肺的快乐样子,但我们心里那种酸酸的感觉,却真的是挥之不去。
  在这里和小南拌嘴正拌得热闹,突然我的手机响了。我赶紧跑过去接听。这个时候打过来,十有八九是家里的电话,我想大概是老妈又来探听我的归期了吧,自从上次打电话说了有可能近期就会撤队的事,老妈就总打来电话问我是不是有了返回的具体时间,也难怪,两个月没见了,她当然也盼着我早点回去。只是这一次为什么要打到手机里,没有打到外面收发室,这有点不像老妈一向节俭的作风。我一边接电话,一边往外走,因为我不想让韩姐听到我和老妈说起回家日期的事,那会让刚刚活跃起来的气氛又一次变味。
  不料电话那边传来的却不是老妈的声音,而是我的好友小萍,我一听到是她就笑了,问她:“这么远打长途来浪费我的话费,有什么要紧事?不是和中国电信串通好了赚我漫游费吧?”
  没想到小萍并不像平时那样和我开玩笑,她的声音很低,似乎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她问我:“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我说:“大概还要过几天……怎么了?”
  她说:“我看你还是早点回来的好。”
  我听她的口气异常,心里不由纳闷。小萍是个心直口快的人,说话从不吞吞吐吐,这一个电话打得好奇怪。
  我说:“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小萍说:“别问了,你要是真的相信我是你的好朋友,不会骗你,你就趁早快回来。”
  我的心不由得跳得快起来,因为我从她的话里听到了让我心里隐隐不安的东西。小萍分明是在暗示我什么事情,而且是她不愿意开口明说的事情。以我们的友谊和她为人的风格,我很难想象会有什么事让她这样遮遮掩掩,欲语还休。
  我说:“你明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我现在还没到能随便抬腿就走的时候,再快也要过几天,除非有什么非走不可的理由。”
  小萍迟疑了一会儿,才说:“如果你没有什么非要留下不可的理由,那你还是尽快回来吧。”
  我说:“拜托,你别这么打哑谜好不好,会憋死人的。你什么时候也学得这么不爽快了?”
  小萍听我这么一说,又犹豫了一会儿,这才把她想对我说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原来,竟是关于他,那个我爱的人。小萍要说的,不过是在我和他之间所出现的,另一个女人。
  好俗套的故事,却也发生到我的身上。
  听着好友在电话里的声音,慢慢觉得我的人、我的心、我的身体都在一点点地变冷、变硬、变得越来越没有了知觉。我握着电话的手在微微颤抖,于是我换了另一只手。但是没用。我的身子一下子变得很疲惫,似乎已经失去了站立的力气,于是我只好把身子倚在墙上,继续听她说下去。
  末了小萍对我说:“我觉得你最好能快点回来,和他好好谈谈。还有,你不能这样一走就走这么久,你应当多在他身边,这样对你们的感情可能会更有好处。”
  我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可是想了想又算了。很累,不想说话,也不想思考这问题,一时间觉得那似乎是另一个人的事,离我很遥远。
  小萍半天听不到我的声音,就喂了几声,问我:“喂,你还在听吗?”
  我说:“我在听。”
  她说:“那你想哪天回来?”
  我说:“我不知道。大概还是要过几天。”
  她气道:“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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