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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知善而行 作者:香笼草(起点vip2012-5-31正文完结)-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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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不配姓周,更不配当太宗的儿子。太宗说的不错,你就是一灾星,终会导致天下大乱、民不聊生。我只恨为何当年没能痛下杀手,反而妇人之仁,放你一条生路。招来今日的祸国殃民之事。”英宗愤怒不已,拍案而起。

    周若尘赤红着双目,冷笑不已“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成功之后,自会休养生息,然后再夺回割分于倭人的国土。创造一个真正的太平盛事,叫一干小瞧于我的人瞧瞧什么叫尧舜禹与,睥睨天下;什么才是雄才大略,文韬武略;怎样才算励精图治,千古一帝。”他举着双手,狂乱的大喊着。

    英宗满目讥讽,朝地上的淑妃一指“那她到底是何人?她不是与你通信要做第二个则天大帝么?”

    周若尘不屑的说“那不过是幌子而已,意在迷惑你们的视线。即使事败,你们追查下去也只会追查到她拉拢的几条小鱼小虾。又岂会发现我与倭人的协议?不成想她却是如此无用,叫她杀了淑妃,她却还留着淑妃一命。”

    他不满地看了一眼瘫倒在地的假淑妃。

    宋砚在一旁冷冷说道“她没杀淑妃娘娘不是因为她心善,而是给自己留了一手。怕有一天事败,再杀了淑妃娘娘,然后自己逃离皇宫,以图瞒天过海!”他又嘲弄的对周若尘说道“你看,你属下对你的计划都没有丝毫信心。你却还在那大言不惭、白日做梦。真真可笑、可叹!”

    周若尘脸胀得通红,怒不可遏“无知妇人知晓什么?我不过是败在天命二字。老天不长眼,不肯站在我这边而已。自古成王败寇,我知我这次定然是不能逃出升天,要怎么对付我,尽管来吧。”说完,仰头望天,面上一片愤懑之色。

    英宗却沉默下来,皱着眉,显得有些犹豫不决。

    宋砚知他顾忌手足之情,更忌讳后人的口诛笔伐。于是上前一步,义愤填膺地说道“启禀陛下,此人狼子野心、屡教不改。全然不顾兄弟之仪,数典忘宗。臣知陛下仁慈。但此等卖国之贼,万万留不得。望陛下深思,切不可再姑息养奸。”

    英宗面上尽是为难之色,终是一挥手“罢了,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押下去,递交宗正寺,看管起来,择日由宗正寺各位皇室宗亲审判。”

    宋砚眼里划过一丝厉色,走向周若尘“请吧!”随着手臂轻抬,袖袍里洒出一缕若有若无的烟色。

    周若尘冷笑一声,仰首朝殿外走去。刚到殿门,他突然顿住脚步,眼中闪过一片狂暴之色,身若闪电一般向英宗冲去。

    宋砚高呼“陛下当心!”手中利刃随即剌出,透过周若尘的后背,直穿前胸。

    英宗被这估来的变故惊得呆了一呆,随即反应过来。狂怒不已“本想留你一命,你却、、、、、、”看着周若尘前胸被血尽染、嘴角渗出的丝丝血渍,眼中闪过一丝泪光,终是说不下去。

    周若尘喉中咝咝作响,嘴一张便涌出一大口污血,他苦笑一声,低声道“好手段,好计谋。”他困难地扭头看了一眼宋砚,又转过头不甘的看着英宗:“你也别得意太过,我知道,大皇子、、、、、、他、、、、、、他不是、、、、、、、、”话完说完,便颓然倒地。

    英宗回过神,眼中有急切闪过,快步走到周若尘面前,恨恨地说“你临死还要反咬一口,简直是死不悔改,其心可诛!”气极恼极的狠踩了一脚已无生命迹象的周若尘一脚。

    无奈周若尘脸上挂着一丝得意而古怪的笑,眼睛大大睁着,早已气绝身亡。

    宋砚在旁听得清楚,心中一凛,强压住心底的惊疑,忙上前扶起英宗“陛下保重龙体。”又恨恨说道“真是一个阴险、奸诈之徒。临死还不忘记离间陛下与皇后的夫妻之情,离间陛下与大皇子的父子之义。在这故布疑阵!”

    英宗打量他许久,眼里终是有了一丝放心“是啊,依他的性子,怎会甘心就此死去。定要叫我寝食难安,整日思量才对。”

    他叹口气,狠狠一挥手“拖下去,就将他葬在皇陵的西侧罢!”又看向地上的假淑妃“将此妖妇马上处死,扔到乱葬岗。”

    顿了一下又看向宋砚“此妖妇拉拢的几个朝臣统统赐死,但此事不宜声张,毕竟淑妃现在还好好地活在皇宫内,不能损了她的清誉,她已经够苦了!”

    宋砚点了点头,示意侍卫拖起面如死灰的假淑妃,退出殿外。

    空寂的大殿内,英宗沉着脸坐在宽大的龙椅上,嘴里独自喃喃“大皇子他不是,不是什么?”他蓦然一惊,直站起来“他难道知道大皇子不是书儿骨肉?”脸色忽青忽紫,难看至极。

    他又摇摇头“不不、不可能,当年那事如此隐密,他怎会知晓,如果书儿知道了,我该怎么向她交待?我、、、、、、、”他揉着发胀的脑门,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大殿苦思冥想不已。

 第一百一十三章 大皇子的试探

    大皇子妃张氏穿着素绫中衣斜靠在银枝靠枕上,满脸爱怜的看着身边呼呼大睡的儿子,手指轻柔的抚摸着孩子那细若蚕丝的黑发。

    奶妈妈候氏掀开帘子走了进来,挥手谴去屋内服侍的人,径直在床尾坐下,满带笑容,关切地看了看熟睡的皇长孙。

    “妈妈,可探听出了这皇宫到底出了什么事?”大皇子妃抬起一张不着脂粉的素脸,轻轻问道。

    候妈妈脸上一片慎重之色“细致的探不了,那宋大人将勤政殿与凤仪殿围得跟铁桶似的。各宫妃嫔不得外出,不许靠近。只隐隐听说是淑妃宫中出了什么大事,将以前服侍的一干宫女太监全部仗毙了,而丽嫔则是因为昨夜观星失足跌落荷塘,今早被发现时早已溺亡。”说完,想起侍卫拖着数具尸体出来,那婉蜒一路的血迹,不由打了个寒战。

    大皇子妃脸上一滞,又放松了神情,满不在乎的说“约束好长信殿众位奴才,不许乱打听,更不许聚众私下议论,若有不遵者,乱棍打死。”

    候氏站起来点点头,向殿外走去。

    刚到门口,大皇子迈步进来,候氏忙恭敬地请安“见过大皇子!”

    大皇子点点头,走向张氏卧榻。

    大皇子妃面上浮起一抹甜笑“殿下今儿回来的倒早!”

    大皇子笑着坐在椅上,看了看熟睡的孩子,又将目光移向床上的张氏“嗯,父皇与母后的赏赐下来了。赐孩儿名为淳,封皇长孙。除去金银珠宝、绫萝绸缎。母后特别为你定制了一顶镶嵌红宝石的衔珠金凤冠,做工精巧不已,华贵非常。”说着意味深长的看着张氏。

    张氏心中一喜,双颊透出一丝嫣红。含情脉脉地看着大皇子“都是托殿下的福,妾身惶恐。”

    大皇子温柔的看着她“也是你自己争气,不但能入父皇母后的眼,行事更是让他们夸赞不已。如今又诞下一位白胖可爱的皇长孙,那个位置予你是实至名归。”

    张氏一笑,眉眼舒展开来“那也是天佑大皇子,让大皇子事事顺心、事事如意!”

    大皇子笑着沉吟了一下,抬眼看着张氏“你这次可吓坏我了,若你有与淳儿有个好歹,可叫我怎么办?父皇母后岂不是白白疼你一场。”税利的眼睛里尽是审视之意。

    张氏心中暗暗发怵。却是又怕又惊的看着大皇子,黑黑的眼睛里弥漫起一股浓浓的雾气“妾现在想起也仍是惊惶不已,那日妾好心带顾小姐、曾小姐与林小姐前去荷塘。不成想,林小姐贪恋荷塘碧色,站得太靠前了一些,还将身子前倾。不知怎么的,就一下子掉了下去。臣吓得失声尖叫,想用手拉住她,肚子却撞在了白玉栏上面。妾马上便觉得肚子疼痛难忍,双腿之间有热热的东西流出。低头一看,才知道是血迹。殿下,您知道妾身当时多害怕、多绝望吗?妾身当时就打定了主意。若是腹中娇儿有什么好歹,妾身也就不活了。”说着伏在枕上嘤嘤哭了起来。

    大皇子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却不得不站起身来。走上前为张氏轻轻抚着背部,温声劝慰道“好了、好了,不是顺顺利利地将淳儿产下了么,好在有惊无险。别哭了,听母后讲坐月子期间哭对眼睛不好啊!”

    张氏慢慢抬起泪痕斑驳的小脸。幽幽问道“大皇子总不会是疑心妾身故意将林小姐推下去的呗?”

    大皇子一惊“怎么会呢?你和她无怨无仇的。”

    张氏神色诚恳,认真地说“是呀。林小姐是一位人见人爱的娇人儿,妾身一直都很喜欢她。再说了,妾身再愚蠢,也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以命相搏,无端害了自己的亲身骨肉。”

    大皇子捋了捋袖子,站起身来“正是这个理,你别胡思乱想了。你歇息吧,我到书房去。今日宫里一大早便出了大事,有很多事情还等着我处理呢!”说完,朝殿门走去。

    张氏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慢慢收敛了脸上楚楚可怜的神色,露出一丝冷讽之色。

    候妈妈见大皇子出去,忙走进来,看着张氏脸上遗留的泪迹,马上露出关切之色。

    张氏向她安抚的一笑“妈妈别担心,他是来问那日林知善落水之事。”

    候妈妈点点头,马上又紧张起来,担忧地说“大皇子到底疑心了!”

    张氏冷笑一声“疑心是肯定的?但是就算疑心又如何?他有证据证明是我所为吗?”

    说完无不得意的说“任何人都想不到,淳儿本就是足月而产,那日在荷塘我身上流的血迹,不过是我事先捆在腹部的血囊中的鱼血而已。”

    张氏又无不可惜的一叹“只可惜功亏一篑,没能要了那小贱人的性命。人算不如天算,谁能知道那曾知秋不但熟悉水性,而且胆大,居然不顾一切地跳下去救了她。”娇美的脸上尽是不甘与厉色。

    候妈妈安慰道“听说那林小姐生性胆小,且身子一向娇弱,这次说不定连吓带病,一缕香魂就此归了地府呢!你已产下大皇孙,今日皇后娘娘连九凤冠都已赐下了,待不了多久,您可就是当朝太子妃了。”

    张氏点点头“你下去之后,备三份礼分别送到林府、曾府与乔府,咱们姿态总要做足。再说了,别忘记宫中还有一位贵妃娘娘在盯着咱们,那也是个不好惹的主。林府的要备得厚一些,就把前日内务府送的云烟笼翠纱,天山天蚕丝锦绣送去吧。”

    候氏不舍地说“那云烟笼翠纱,天山天蚕丝锦绣年产仅数匹,您共得两匹,便宜了那小贱人。”

    张氏满不在乎的一笑“身外之物而已,若是以后、、、、、、还怕不能享尽天下奇珍吗?区区两匹衣料算得了什么?再说这也是表示我的诚意与贤明之处。”

    候妈妈笑着点点头“您想得甚是周到,妈妈这就下去准备。”

    张氏点点头,抬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倦怠地倒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候妈妈替她盖好被子,拉上绡金轻纱帐,又唤了两个大宫女进来侍候,才转身离去。

    悄无声息的殿外花丛里轻轻站起来一个人影,穿着最普通不过的低等小太监的服饰,尤如路人甲一般普通的脸上却有一双暗藏机灵的眼睛。他轻手轻脚的向门口走去,径直走向大皇子的书房。书房外面无表情的侍卫一见他,恭敬的向他低了低头,他点点头,叩了叩殿门。

    “进来!”屋内传来大皇子低沉的声音。

    他走进去中规中矩的行了礼,将自己刚才偷听到的话向大皇子鹦鹉学舌了一遍。语气、声调、内容竟是不差分毫。

    大皇子听得脸色铁青起来,狠狠一捶案几“果然是这毒妇,当真可恨、可恶。”

    他看向跪在地上的小太监,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继续监视大皇子妃与那位候妈妈,有什么事立即来报。”

    小太监督恭敬地磕了个头,站起来向外走去。

    太子背着的手紧紧握成拳,冷笑一声“张氏,你这毒妇,我且忍你。终有一日,你算计善儿的,我要一笔一笔跟你算清楚。”

    金丝楠木制成的靠背圈椅,纹理淡雅文静、质地温润柔和。紫檀平角条桌上置着两只豇豆红釉柳叶瓶。墙上挂着梅、兰、竹、菊四君子的泼墨画,整齐个大厅富丽又透着一丝雅意。

    宋国公与夫人端坐两旁,含着一丝欣慰的笑看着行礼的宋砚。

    宋国公是个身材高大、脸色威严的老人,虽已年逾花甲,却仍是身强体壮、双目炯炯有神。此时那严厉的脸上夹着一丝满意而欣慰的笑容看着宋砚“你此次差使办得甚好,终于除去陛下一块心病,但仍要谨记不骄不躁四字,用心办好差使,我还有事,你与你母亲叙叙话,就回去歇息吧!”说着举步向外走去。

    宋夫人待宋国公出了门,马上拉着恭敬站着的宋砚,心疼的上下打量“可怜的三儿,可瘦了不少,这家里呀就数你最是辛苦。没有几日能在家舒舒适适地呆着。”

    宋砚望着母亲头上新增的白发、眉梢脸颊新添的细纹,眼里划过一丝愧疚“孩儿不孝,又累母亲担忧了。”

    宋夫人拍拍他宽厚的手,微嗔道“儿行千里母担忧,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啊!你若是心疼为娘的,这次回来就辞了那御林军统领之职,抽时间多陪陪为娘。当然,若是再给娘娶个儿媳妇回来,为娘这心里就比吃了王母娘娘的蟠桃还舒坦了。”

    宋砚小心地扶宋夫人坐下,完美的下巴呈现一个优雅的幅度“娘这话算是说到我心里去了,儿子这次正是准备辞了御林军统领之职,也好偷得浮生半日闲,好好在家陪陪娘与父亲。但是娘又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儿媳妇?”

    宋夫人眼睛一亮,往前倾了倾身子“三儿你答应了?”

    宋砚但笑不语,端起白底青花的金丝茶盅呷了一口雨前龙井。

 第一百一十四章 宋砚的婚事

    宋夫人兴致勃勃掰指算着“京中适龄的贵女也就那么几位!”说着看了看宋砚的神色,见他并没有像以往一样不耐烦,又继续道“娘是想着给你找一位温柔贤德的人才好,俗话说娶妻娶贤。这女人哪,最重要是能知冷知热,会疼人。不要找什么性子清冷高傲、目中无尘的才女才好。懂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又怎样?居家过日子可是要熟谙针线女红、厨艺、中馈打交道的。你是幼子,若是你以后想分府独过,这些可少不了。可别请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回来,整天就知道春花秋月,不懂人情事故,难道你以后还能管后院之事?”老夫人语重心长的说着。

    她说完,双手一摊,皱了皱眉“这么一想,这合适的人,娘还真是想不到。本想着和乔太辅结门亲,乔珏那孩子自是不错的,知书达理、大度贤淑。可惜性子有些清冷,你俩性子都冷,这以后在一块过日子,两人都像锯嘴葫芦似的怎么能过到一处呢?顾家婉玉性子倒是爽朗,可那性子也太泼辣了一些,你大嫂也是个直性子,这两妯娌要是有个什么争执,这府里头还不得吵翻了天?”

    宋砚俊眉一挑,笑着看向拧紧双眉的老夫人“我怎么觉得你比皇帝选儿媳妇还要挑啊?”

    宋夫人嗔怪的看着他,作势打他“你这孩子,娘不想委屈了你,又想为家里着想。你倒好,还在这打趣为娘的。”

    宋砚眼睛看着门外开得艳丽的墨兰,带着一丝漫不经心地问道“那林国公家林知善如何?”

    宋夫人闻言眼睛一亮,不由点了点头“她倒是个好的,知书达理,却又难得不抱守成规。出身名门,却无娇骄二气。为人诚意十足。行事有规有矩。人又孝顺,心地又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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