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杀-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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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老头叫风远山，在整个噬血盟里我最喜欢的就是他了。不似风清云那般想诙谐都装不来，想和蔼反而让人觉得恐怖。风远山是只十足的老狐狸。武功高强不外露，心思细腻却不动声色。他总又审视货物的目光看着我们这五百号人。我知道他在物色下一代暗王。但我可不想脱颖而出。十年后我练得能保住命的武功，帮风清云赚足五百万两银子就去游山玩水了。谁要被暗王这个头衔束手束脚。
我不想惹他注意，所以只有背地里才叫他糟老头，我相信埋怨他的不止我一个。因为他确定很讨人厌。教了我们半年功夫后，竟把我们丢去魔沼林，能通过魔沼林到达森林对面的人，可以进行接下来半年的试练。
我只修了半年内功，武功招式却偷偷学会了很多。这多亏了来这里的第一天，风远山问我们每个人想最想学的第一样武功是什么，很多人都选择了一些杀伤力很强的武功，也得到了招式，可惜没有相应的内力作底，空有招式没有杀伤力的武功，还是很废。我知道他们不过是为了自保，因为来这里的第一天，风远山就已经告诉了我们，将来的路。他们想用点东西来防身是很正常的。有点聪明的孩子选择了轻功。有些选择了点｜穴，我觉得对于没有内力的人来说，这两样是最实用的。可惜这样聪明的孩子只有几个，我偷偷记下他们的名字，决定以后见到他们能避就避，因为论姿质。他们是最有可能成为幸存者的人。而且还可能会是我的威胁。如果不是因为我不想当暗王，这几个人我一定会在他们长成｜人才之前斩草除根。但我没有，他们应该庆幸我没有那个野心。而我选择了收敛声息的方法。保征能潜入厨房而不被人发现。
当时风远山告诉我，以我的功力，就算学成，也不可能瞒得过他。
我笑，依旧坚持。因为不用瞒过他，瞒得过日显就行了。我偷学日显的武功。
这些孩子还很天真烂漫，就算此时的我一样。我同他们一起天真，一起对明天的魔沼林试炼恐惧不已。一起对名满天下风清云令主表达崇拜。若是猎豹看见了，定会在心里笑我的厚颜无耻。当然他敢说出来的话，我不介意割掉他的舌头。
魔沼林试炼当天，令人意外的是，不止噬血盟三王来了，连风清云也来了。我当然知道，如果在这次试炼中，发现比较有天赋的，他们尽可挑选回去，亲自培训。也随便培养他们的忠心。以便以后能成为得力的助手。
我在暗部交际很好，跟周围每一个人都混得很熟，但真正要下手时，我绝不会手软。这也是为何王会说我是最完美的作品的原因。我可以像普通人一样混进各个领域中，也可以转眼间从好朋友的身份变成噬血修罗。当一个人以为可以用感情来感化我时，我可以一脸内疚地把他送进地狱。然后掉一滴泪，低声喃道：“对不起，我是个杀手。”
王常说我演戏能演成这样，果真是天生魔者。
五百号人浩浩荡荡走进魔沼林。才刚进去就倒了一大片。那些白痴，说明是魔沼林了，当然有沼泽地啦，后面的人推着前面的人，掉进沼泽地的不少。于是在无意间，他们就已经杀了人。即使他们并不是有意要杀他们的，不过我依旧冷眼看着那些生命在我眼前逝去，无谓地耸耸肩。所谓的同伴，依旧是我的同事。
我识相地闪到一边，避免被人推进沼泽地。一抬头就看见习得轻功的人借着树木，飞身过了沼泽地了。在这种时候，会点｜穴的那几个似乎学来无用呢。我坏心地想，不由笑出声来。在这个哀吼遍野的环境下，我竟然还能笑出来，被人看见就大事不妙了。我敛住笑意，细细观察周围的人。看他们怎么办。若在三个时辰内不能出魔沼林，也是必死无疑。三个时辰啊，六个小时，对我来说，时间还很多。
我身边的一个女孩子忧心说道：“那些会轻功的人真自私，既然到对岸了，也不懂帮帮忙。”
我懒懒地倚在树干旁，笑道“怎么帮？他们也就十来岁，怎么可能带着人飞过去？”
女孩摇摇头，指着沼泽地中央上空的一颗树干，“能飞过去的人，就不能帮忙在那上面加条树藤吗？”
“加了又如何，你能保证后面的人利用树藤过去后而把它推回来？”
女孩被我的话说得胀红了脸。“你这人，怎么把人想得那么坏？”
我笑，这个女孩心地善良得有点可爱，“人本来并不是很坏，只是自私而已。生死关头，能想到的，只能是自己，这是本能。更何况，一想到这些人将来可能会是杀自己的人，还不如少一个算一个。”
“强词夺理！”
我哧笑：“你叫什么名字？”
对于我的笑意，她乎很生气，别过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扳过她的肩，用我自认为最邪美的笑容问道：“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就保护你，怎样？”
她胀红了脸，吱吱唔唔地说了两个字，不过我听清了。
灵芝。
“你呢？”她抬起头，看着我。
“我叫夜七。你可以叫我阿七。”我帮她拨开额上遮了眼的发，笑道。
阿七，犹记当年，我唯一佩服的男人，在床上狂乱地吻着我时，也是如此叫我。
“阿七。”她小声地唤道。似乎并不是在叫我，而只是单纯地说出这两个字。
“我便叫你阿芝好了。”我笑道。
嘴上虽然在调笑，但我仍细心体会着周遭的气息。背后似乎有一双熟悉的眼睛在看着我。而且，还含有怒意。
魔沼林
会轻功的人飞走了，没有一个回头，因为三个时辰内出不了魔沼林，依然要死。没有人愿意把时间浪费在别人身上。不会飞的人选择了一种挺滑稽的方法，爬树，从树与树之间的枝条上选择了路。据说是一个少年开的头，然后一众人也跟着做。没想到竟真的有一条路。而刚才我正忙着和灵芝说话，没有注意到这个开路者，是何方神圣。
“走吧。”我拍拍灵芝的肩，笑道。
“嗯！”她用力地点点头。好像相信有我在，她便真的不会有事似的。
其实我已经打定主意要保她了。要知道，在这个时代，没有钟点工，而我以后的日子一定是居无定所的。而恰巧，王教给我们的东西里面，没有做家务这一门。这个小女孩正合我意，我会保她活下去。而能在暗部活下去的人，武功必不会差到哪里去。以后也不会需要我保护了。我需要个帮我做家务的人，但不需要一个小鸟依人的累赘。
她现在也许还很纯真，但十年后，她将不会再是她，但只要忠于我这一点不变，管她变成怎样呢。能给我洗衣服做饭就成。如果可能的话，我可以给她一个妻子的名份。我虽然没有被珍爱过，但是女人是需要关心，需要呵护的，这一点前世身为女人的我清楚得很。我之所以不需要，那是因为，我无情无欲。
牵着她的手，我有些茫然了，她的手很光滑，这是一双让人牵了就不想放的手。我看了看我略显粗糙的手，皱眉。看来这个身体，要好好保养才行。我自己什么料我最清楚，绝对没有练习古代武功的天份。就算练得十年，最多也只能算个高手，而不可能拔尖。这注定我在今后的任务中要吃亏的。所以，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是祢补自身不足的有效方法。比如，这副身体。
用男人的身体做特工，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用担心受孕。而且这张脸，真的很不赖。细看之下还真的很眼熟。有点像我十岁时的模样。若我长大后能有21世纪那张脸，便够了。
“怎么了？”灵芝低声问道。
我回过神，在她脸上轻轻一啄，道：“我们也快点走吧，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了。”
“嗯。”她点点头，一脸桃色樱红。
我将灵芝拦腰抱起，将手里的铁爪手抛出，扔至树上绕了几个圈，便卡在树上了。拉一拉，还算结实。
“抱紧了。”纵身一跳，下了树的同时也到达了对岸。
轻轻把她放下，我放下铁爪手的绳子，便继续前行。不远处，看见一具具尸体横在眼前。五头眼睛泛红的狼张着大牙，直直地看着我们。
“这糟老头是不是脑袋出问题了！这种程度的试练至少也要等到一年后吧。”想想那些武功跟三脚猫差不多的少年，内力又没有多少，面对这种庞然大物。不死也残废。难道他想我们没出师就死光光吗？
“糟老头是谁啊？”灵芝难得这种时候还能问我这种问题。我真是哭笑不得了。
“风远山。”
我淡淡地说出暗王的名字，眼光直直盯着面前的那几头狼。敷衍得很。可我怎么也没想到，这竟然成为我今后十年时间里悲惨生活的原因。
“阿七，现在怎么办？”灵芝问道。那几只狼看见我们不动，也没有动，估计我们只要一跑，他们一定全力追击。
“你第一样学的技能是什么？”我问道。如果可以，我暂时还不想用我现代的学的东西去解决。只能看看她会些什么了，不然我这一路要保她平安，估计会累死。
她小声地说道：“医理和用毒。”
“太好了！以后有你跟在我身边，我就不怕被人下毒，也不怕受伤了，还有啊灵芝，麻烦你出去后帮我配一些美容养颜的药。”
“跟…。。跟在你身边？”
“是啊！难道你不愿意吗？我很喜欢灵芝啊。”
“愿意！”她坚定地点点头。
我笑，在她看来灿烂的笑容在我心里是得逞的笑。没有人会相信一个十二岁的小男孩子就能耍心机，会利用别人的感情。
灵芝，要怪只能怪你被我看中，当然，我会保护你的，一直都会，但我的保护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既然你没有钱，那只能付出爱了。公平交易啊。
这边我们废话了一堆，狼先生们似乎有点不耐烦了。但巧的是，我对他们狼不狼猪不猪的叫声也深感不耐烦。
将灵芝拥入怀中，用身体挡住她的眼，翻开手掌，四根铁片夹于指间，挥手一掷，划过四头狼的脖子，一招毙命。其中一片飞出时随带着划过第五头狼的腿。倒地不起了。
等灵芝离开我的胸膛，来得及看到的，便只有一只失去了一条腿的瘸腿狼。
“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可能，这个林子里，有鬼也说不定。”
“啊！！！”刚离开的脑袋再度回到我的胸膛。我失笑。原来这年头，还有女孩子怕鬼来着。好神奇。
时间无多，花前月下的事情等平安后再说吧。我牵起她的手，继续向前走。千米路后，又发现了尸骨堆。叹了口气，能在最后胜出的人，会有五十个吗？先狼后蛇，这个森林真是见鬼了！虽然以前被扔到深山里试练过。也见过有蛇，也没见有那么多啊！！！！
“灵芝，跟在我身边，就要学会坚强，还有变强。你要记着，一个杀手，不能怕死，但有任何生存的机会，都不要放过。更不要因为所谓的贞洁而要生要死，没什么大不了的。不用担心失了贞洁没人要你。我要。”
要比脏，没人及我。但对我来说，这副身体并不重要。只要在床上清楚地记住自己要干什么。便没什么自不自尊的。
“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话而感动不已。要留在我身边，不可能死守着处子之身。我今日讲，只为了以后她真的糟遇到时，不会要生要死的。看了就烦。
没办法，我最讨厌那种事情。当初剩下来的那十个人中，五个女人都被轮奸过，只不过我的第一次是王亲自要了而已。还记得那次，完事后我便披上衣服，回公寓睡大觉。跟本连发呆都没试过。事后王问我有何感想，他总喜欢探究我的想法。我是怎么回答的？
除了第一次之外，后面几次很多余。
正事讲完，接下来是杂事了。
掏掏里袋，摸出一瓶白色药瓶。
“化尸散？你也有？”灵芝问道。继而从袋袋里掏出一瓶一模一样的瓶子。
我点点，正好够用了。脱掉外衣，将化尸散撒到衣服上，将衣服挥出去。莽蛇全部都涌到衣服处。我趁机拉着灵芝拐弯跑。
还有几条没死的蛇也追上来。暗器伺候。蛇断三七分。可我出手还是有点犹豫了。因为所带暗器不多，而蛇的数量众多。如果用完了，以后若再遇到危险，身上没有法宝，难道要徒手肉博吗？
入夜后，前方人烟稀少，后方的人也与我们拉开了距离，几乎听不见声息。我比较欣慰的是，灵芝并不再害怕，虽然一直拉着我的衣角，但已经不会动不动就往我的后面躲了。至少敢站在我身边。一如当年，我是唯一一个敢站在王身边的人。
“走了半天了，估计准备到了，也许，还有最后一关。”
按照我的推测，最后一关，应该是人。王说过，人比世界上任何的豺狼猛兽还要恐怖。
风声，树叶翻飞，曳曳作响。埋伏的人挺多的，我能感觉到的只有五个，还有一些是我的力量不能感觉出来的。
来者不善。我闭了双眼，静静地听着周围的动静。突然把灵芝拉到树边。压住她的惊叫：“记住了，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能惊叫。会坏事的。”我用至温和的声音提醒道。
她点点头。
“好孩子。”
我吩咐她将毒药悄悄地涂在全身的衣服上，然后向着前方一直跑，不停地路。
她却在这时侯摇摇头，“我不会丢下你的。”
我掐着她的下巴，急道：“我叫你走你便走，你留在我身边，只会成为我的累赘。等你足够强的时候，才有资格说不人丢下我！”
她含泪点点头，我擦干她的泪，换了温柔的声音道：“好女孩。去吧。”
我一边和她说话时，也帮忙把毒药涂满她全身的衣服。“唉，如果你百毒不侵该有多好，那样的话就算涂在脸上也不会有事。”
我用温和的眼神目送她离开。果真有几个身影追着她而去了。
接下来，便轮到我了吧。
“出来吧。”
暗部
我话音刚落，五个黑衣人便站在我对面，不足三米远的距离。是因为我们是小孩子的缘故吗？这五个人故意不隐瞒气息，让我察觉。
五人中的一人一步步走近，全身都是破绽，但从另一个方面讲，又是全无破绽。
我一动不动，笑看着他：“我打不过你们，这一关我放弃，如果想杀我，就动手啊。”
领头的那个蒙面人摇摇头，说道：“你已经过关了。”
“是吗？我能不能问一下，这次过关的有多少个人？”意料之内。
“二十个。”
“只有二十个？包括三王挑的副手吗？”原本想默默无闻的，但这个靠实力说话的世界，想要默默无闻真的挺难，因为如果你不够强，就会死掉，但如果你死不掉，说明你有潜力。与同站在一个水平线上的人相比，算是强者了。所以这种淘汰方式虽然残酷了点，却很准确
“嗯。”
“然后您是不是想告诉我，我是个没人要的孩子，还有劳暗王您继续收留我。”
听罢，他们齐齐揭开面巾，我不知该笑还是该哭了。
风清云，风远山，陆少宁，蓝胜意，日显，噬血盟的领头人物都到齐了。
风远山那只老狐狸走上前来，用力地捏捏我的脸，大笑道：“错了，正相反，东王，南王，北王争着想要你，连清云都想收你为义子了，可是啊，谁让我先看上你呢，所以你当然还得留下来陪我老人家。叫声义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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