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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上官鼎再出手-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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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百涵走了开去,冷笑道:“在下相劝姑娘,速速献出那封书信!”

  皇甫炎笑道:“钱少侠动了怜香惜玉之心么?”

  钱百涵点点头道:“人间殊色,怎可忍心猝施杀手!”

  柳无情面上如罩上一层严霜,黛眉泛呈森厉杀机。

  严晓星立在楼角,存心观望,暗忖:“这柳无情定是要无极帮极重要人物,倘乔延年之言是实,那无极帮真正主要人物从柳无情身上必可找出。”

  只听柳无情冷笑道:“轻言薄语,无耻之徒。姑娘本不愿佛门善地血溅五步,横尸七尺,但为势所迫也顾不得了。”

  钱百涵皇甫炎虽口中轻薄,却知劲敌当前,丝毫不敢大意,暗中已蓄势戒备。

  柳无情仗剑横行,剑光微微颤动,闪出一抹寒星。

  四白衫人神色变严肃,目露惊骇之色,察觉柳无情剑式奇奥无比,四面八方均在奇兵剑式笼罩之下,只觉无法攻入,不由缓步转动,俟隙出手。

  严晓星亦瞧出柳无情剑奇异奇诡,不禁聚精会神观察柳无情剑法之变化。

  突闻四白衫人同声大喝,四剑惊涛骇浪攻出,挟着风雨刺声啸声,袭向柳无情。

  柳无剑一声脆笑,剑招数发,宛如火树银花,爆散漫空,飞舞眩目寒星,分辨不出人影。

  瞬间之间,双方已攻出数招,惊险百出。

  只听柳无情一声娇喝,漫空流莹银星猛炽。

  情面色铁青,怒顿莲足,冷笑道:“我与你势不两立!”

  突数声哈哈大笑传来,只见余化鹏、纽逢春、东斗天君葛元良及坤八掌伏建龙身如飞鸟穿入楼来。

  柳无情双肩微振,掠出楼去,去如流星曳空,转瞬无踪。

  伏建龙道:“如非老朽闻讯赶来,余局主必无幸免,那女娃儿点穴手法怪异,受制稍入,四肢面骨关节必缓缓僵硬。”

  余化鹏道:“严少侠,我等先离此是非之处再作计议。”

  严晓星立即取出一锭白银,递与老汉手中,温言劝慰道:“连累老丈受惊,老丈请回吧!”

  那老翁几曾见过如此血腥场面,吓得面无人色,暗中祷念菩萨庇佑,雨过天晴,惊魂方定,也不曾听见严晓星说些什么。忙接过银子奔下楼去。

  严晓星目注余化鹏一眼,道:“事态严重,贵局决不再卷入此场是非中,局主与纽镖头先请回吧,稍后容在下踵门拜谢!”

  余化鹏忙道:“不敢,那么余某暂且告别。”略一抱拳与纽逢春双双下楼离去。

  旋即严晓星与伏建龙葛元良偕同下得豁蒙楼,藏身胭脂井旁森森古木丛中。

  伏建龙不知严晓星何意,惊问其故。

  严晓星道:“小侄料定无极帮党徒必去而后返,一则不愿受伤弟子落在我等手中,再者志在追寻小侄下落。”

  伏建龙目露诧异容道:“贤侄对无极帮如此重要么?”

  严晓星苦笑道:“小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陆道玄那份藏图,只要擒住了小侄,陆道玄必自投罗网。”

  伏建龙诧道:“如此说来,贤侄尚未与陆道玄相见?”

  严晓星摇首答道:“伏伯父尚不明白。”便将前情说出。

  伏建龙愕然半晌,叹息一声道:“老朽只道贤侄带我等隐身于此,守候陆道玄晤面,看来陆道玄必是个工于心计,机警无比之人。”说着语声略略一顿,又道:“那柳无情老朽暗中窥察其武功成就只在琼儿之上,不知是何来历?”

  严晓星道:“倘小侄猜测不差,柳无情在帮内地位比无极帮主还要崇高。”

  伏建龙笑道:“贤侄说笑了,哪有比帮主还高之理。”

  严晓星正色道:“小侄数月观察所得,目前无极帮主身后尚有其人,他不过傀儡由人操纵而已。”

  伏建龙闻言,暗中心神一震,道:“那只是猜测之词,不待水落石出,无法真相大白,贤侄此刻只觉徨无主,陆道玄信中规劝小倒不能急急之觅仇踪,因武功尚不逮仇家,反而丧了性命,命小侄须设法将无极将主手中那份藏珍图盗来,谆嘱再三此乃当务之急。”

  伏建龙摇首道:“有志者事竟成,小侄看来只有在柳无情身上找出无极帮秘密总坛。”

  伏建龙双眉猛剔,目中神光炯炯,笑道:“是极,老朽怎未想到这一点,但柳无情面寒心冷,毒如蛇蝎,未必能顺利如愿,从今以后老朽无法置身事外,欲恳求一位老友相助,若能再出必可事半功倍。”

  严晓星道:“此人定是世外高人,不然伯父不会对他如此器重。”

  伏建龙笑道:“说他世外高人只怕未必,但神偷绝技举世无有其匹。”

  严晓星目露惊喜之色道:“莫非就是偷天二鼠。”

  伏建龙摇首答道:“不是。。”

  葛元衣在旁一直不置一词,忽低声喝道:“来了!”

  只见林荫荒径中疾闪数条人影,掠向豁蒙楼,一鹤冲天纷纷拔起,驮着伤者飞落,疾奔而去。

  葛元良低声道:“老朽追踪其后,查明其潜迹之处。”

  严晓星道:“且慢,老前辈不可形迹暴露,小侄尚安排得有人,贼徒形迹已现,迟早必可侦出。”

  伏建龙闻言又是暗暗心神一震。

  严晓星轻噫一声道:“怎么他们又来了。”

  原来钱百涵皇甫炎率着多人又飞掠而至,迳登豁蒙搂上须臾,钱百涵等不得楼来,步履不疾不徐向他们三人藏身不远之处一条小径走来,高声道:

  “这倒奇怪,为何独不见严晓星柳无情贱婢离开此处,怎么形迹已杳。”

  皇甫炎道:“钱少侠别急,迟早会寻出他们下落,兄弟方才闻听手下密报,那柴青溪在金陵现踪。”

  钱面涵道:“真的么?咱们就去找他。”

  人影愈去愈远,伏建龙突发现葛元良失去踪影,道:“葛老儿又不告而别了。”

  严晓星道:“尝闻琼姐言说,此老性情怪异,为人行事莫测高深,想是有什么发现,独自离去了。”

  两人重上豁蒙楼留了顿饭光景,谈论的无非是觅取藏珍及寻仇等事,并肩快步离了鸡鸣寺,走出约莫二三里许,忽见一黑衣瘦小汉子飞奔而来,一见两人忙停住脚步。

  严晓星认出是东斗天君葛元良弟子路永明,道:“路兄可是寻找令师来的么?”

  路永明忙道:“兄弟奉家师之命赶来报知少侠,那柳无情暗施毒手将杜翠云姑娘擒去,家师暗暗蹑随,柳无情竟在桃叶渡失踪,据家师猜测,柳无情似潜踪在金陵城内。”

  严晓星面色一变,怒道:“伯父,小侄意欲独自一人拨出那柳无情潜踪之处,伯父若有事请去镖局内寻找小侄。”身形一晃,施展上乘轻功如飞掠去。

  路永明抱拳一拱,道:“晚辈告辞!”转身奔出追严晓星之后。

  伏建龙似有所思,面色凝重,如罩下一层阴霾,只觉事态幻变迷离,吉凶难测,不禁长叹一声。。。 
 



二十二


  夫子庙乃金陵最热闹之处,宛如故乡之天桥,三教九流,充斥其间,店摊林立,华灯初上之际,更是人潮似水,万头攒动,令人目不暇接,留连忘返。

  秦淮河与夫子庙密选,更是古今名水,游客必到之处,集舟为市,联舫为街,城开不夜,笙歌凌云,低座舱帘画舫内传出莺声燕语,风光旋旋。

  这晚,夜市初上之际,秦淮河画舫来往不绝,只见一艘画舫缓缓驶向下游,紧座帘幕,灯映人影,歌声乍歇,忽传出娇甜语声道:“到了么?”

  船头霍地立起一发鬓斑老妪,移舟傍岸,河岸旁是一列砖造矮屋,只见那老妪一跃拨上岸,推开一扇红门,低喝道:“快点!”

  舱帘一掀,突见柳无情探身掠去,臂抱一女,疾逾离弦之弩,穿入门内而去,接着掠出三个背剑少女,鱼贯离舟。

  一间小厅内,布置倒也不俗,柳无情向老妪道:“在舱内折磨了半天,异常疾累,我真想睡上一觉!”

  老妪笑道:“避免追踪,不得不尔,天色已晚,姑娘想必腹中饿了,老身催他们速送上酒食。”

  柳无情摇手道:“我还不饿,虽然我等谨慎从事,但他们耳目如云,迟早会找到此处。”眸中隐泛忧容。

  老妪道:“以姑娘武功,还怕他们不成!”

  “话不是这么说的,”柳无情黛眉微蹙,摇首道:“豁蒙楼上楼少年武功与我不相伯仲之间,是我一时心慈,反被他趁隙而入刺破臂袖。”

  老妪诧道:“姑娘一向心冷如冰,辣手无情,怎会一时心慈?”

  柳无情面罩严霜,默然无语。

  老妪忙道:“姑娘此刻必对严姓少年恨之入骨了。”

  柳无情冷笑道:“所以我才将杜翠云擒来,以便诱使严姓少年自投罗网。”

  蓦地,暗处传来一声阴恻恻冷笑道:“姑妒错了,杜翠云所知严晓星并不多,何况杜翠云亦非心目中人,姑娘未免枉费心。”

  柳无情面色一寒,冷笑道:“庞雨生,台城饶你一命,已属法外之仁,尚泯不畏死,胆敢前来。”

  只听冷面秀士冷冷一笑,道:“有仇不报非君子,庞某今晚前来向姑娘讨取一笔血债。”

  老妪右臂疾伸如电,抓过一柄铁杖,一跃扑去。

  忽闻一声大喝遁:“退开!”

  只见一蓬烈火喷向老妪面前,焚热逼人,老妪一顿铁杖硬生生地倒撤回去,但火焰甚烈,满头斑白发丝竟烧焦了一

  冷面秀士狂笑道:“姑娘最好束手就擒,还可活命,不然火海笼罩之下,无法幸免。”

  这时,房内突跃出三女,蛮鞋劲装,闻言大怒,作势欲待扑出。

  柳无情用手一拦,眸中精芒逼射,冷笑道:“这点微末火器尚难吓倒姑娘。”着以目示意,命三女扶老妪退入房中。

  三女会意,一拉老妪,疾若闪电掠入房内,柳无情忽发出一声娇笑道:

  “庞雨生我去啦!后会有期。”将身一闪而入。

  屋面上捷逾如飞掠下钱百涵、冷面秀士及一双目面惊异短装老者。

  庞雨生惊疑满面,道:“秦淮河畔,久为藏垢纳污之所,户户相通,在下不曾想到竟被这贱婢逃去。”

  钱百涵道:“无妨,她们虽逃也逃之不远,咱们快追!”

  一双老者遂握刀扑入,只见房中暗黑如漆,伸手不见五指,不知怎的禁不住心底泛上一阵奇寒。

  左侧一老者叭的扇开火摺,一道熊熊火光生起。

  突闻一声娇叱,流芒电奔直劈二人,面门而去,呼的掌风如山将燃起的火摺重又压熄。

  那一双面目怪异老者大喝如雷,举刀猛劈,忽闻一声娇笑,只觉腕脉一紧,双双仰面倒地。

  这不过是瞬息间事,冷面秀士庞雨生及钱百涵闻声抢扑入房。

  钱百涵冷笑道:“姑娘何必暗算偷袭!”

  室内沉寂如水,杳无回音。

  冷面秀士迅疾出剑,劈碎蒙蔽室内的窗帘,一室大亮,只见地上仰卧着一双老者,身上了无伤痕,只喉间显露出一点栗米小孔。

  钱百涵目光四巡,欲找出柳无情从何处逃去。

  突然钱百涵一脚踢上木床,床下显露一洞穴,道:“这贱婢是由此处逃走的,快追。”

  冷面秀士嘬嘴发出一声尖锐哨音,四面八方立时涌入十数人,拾级下穴。

  这洞穴宽敞直,略无阻拦,约莫百数十丈远,一出穴后,只见存身在一座小小庭院中却阒无一人。

  钱百涵持剑帘入屋内,须臾现身而出,道:“只剩空屋人去室空,已走远了。”

  蓦闻一声阴冷冷笑声道:“只怕未必!”

  冷面秀士两目一瞪,目中逼射精芒,怒喝道:“朋友是何为历,愿求现身一见。”

  冷冷话声又起:“庞雨生,亏你还是武林知名高人,老朽语音怎尚未听真?”

  冷面秀士目露迷茫之色,思索须臾,道:“阁下是否是白眉叟?”

  只听白眉叟哈哈大笑道:“不错,老朽正是白眉老怪物,庞老师,我等合则两利,分则两败,倘蒙府允,老朽当助一臂之力。”

  冷面秀士道:“庞某为寻仇而来,别无他意。”

  白眉叟沉声答道:“庞老师既汉有门衷相济,老朽亦不愿枉费唇舌。”

  说后嘎然无声。

  冷面秀士目注钱百涵,施展蚁语传声道:“少侠,真的无人么?”

  钱百涵点点头道:“搜觅殆尽,毫无可疑之处,怎可说是有人?”

  突闻白眉叟传声道:“不用商议了,时刻无多,如不允拥手,老朽立时就走。”

  冷面秀士皱了皱眉,道,“好,在下恭听高明。”

  白眉叟道:“此院西南角隅,有三小楼并列,柳无情这丫头胸罗奇学,能为甚高,在此设下奇门禁制,她们便潜藏在内。”

  冷面秀士不胜惊疑,目光落向西南去,果然三株常青树高不过二丈,寒月清蒙下随风曳舞,绿叶婆娑,并无可疑之处。

  只听白眉叟又道:“庞老师施展烈火猛攻,使柳无情无法隐藏,逼之现身。”

  冷面秀士传声道:“阁下为何相助?”

  白眉叟道:“老朽自然不能置身事外。”

  冷面秀士遂右手一挥,随来十数人纷纷取出火器,呼呼喷出烈焰,火光烛照如同白日,焚热逼人,枝叶立时焦枯,哗哗出声燃烧起来。

  钱百涵立即凑近冷面秀士身侧,低声道:“人烟稠密之处,若如此,恐惊动官府,我等将置身不利,白眉老怪歹毒阴险隔岸观火,成败与他无干,我等何能为老怪利用。

  冷面秀士憬然而悟,立时挥手止攻。

  忽闻一声荡人魂消银铃娇笑声,只见柳无情率三女由火光中掠出,三女合攻冷面秀土及钱百涵,柳无情身法怪快,剑挥流芒万点,袭向那十数人。

  柳无情仅攻出一招即飞身而退,但见那十数人个个面色苍白,目露悸容,双臂要穴均滴下殷红鲜血。

  烈火焚及之处立时熄灭,冒出阵阵浓烟。

  墙外忽掠入白眉老怪及八蒙面黑衣人。

  柳无情喝道:“住手!”

  三女疾飘而退。

  白眉老怪道:“姑娘,老朽别无他求,只求带我等前往贵帮总坛,取得藏珍图,老朽允不伤害姑娘就是。”

  柳无情冷笑道:“老怪,你未免一厢情愿,姑娘找你不是一天了。”

  白眉叟两道白眉一皱,冷冷笑道:“看来你我无须枉费唇舌,非动手一争高下不可。”

  柳无情道:“你知道就好。”一挽剑诀,幻出一抹寒星接道:“哪位愿与姑娘印证?”

  白眉叟哈哈大笑道:“老朽知道姑娘武功高强,一对一恐取胜无望。”

  说着一双黑衣蒙面人如飞跃出,前后夹攻掌刃齐出。

  其余二蒙面人亦是二对,抢攻三女,掌风如山,寒飙漫天,拼搏激烈,冷面秀士适时救出十数同道。

  白眉叟目注冷面秀士钱百涵二人微笑道:“老朽言而有信,绝不坐视,只要擒住了柳无情,此事可算办在了一半,其余的一半尚要偏劳二位了。”

  冷面秀士不禁一怔,道:“这话何解?”

  白眉叟略一沉吟道:“且待擒住了柳无情再作计议。”

  冷面秀士暗暗吟道:“这老怪物委实阴狡如狐,还会卖关子,”遂微微一笑,假咳一声道:“阁下此次是胜算在握一无差错了。”

  白眉叟嘿嘿冷笑道:“老朽已改弦易辙,惟以智胜,无万全把握老朽决不伸手。”

  蓦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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