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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上官鼎再出手-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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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晓星面色一红,道:“临屋亏心,孩儿怎敢。”

  冯叔康正色道:“英雄豪杰行事,贵在当机立断,千万不可妇人之仁。”

  正说之间,忽见一庄丁奔入,禀道:“屠三山父子在钓鱼崖旗门前求见庄主。”

  冯叔康道:“就说老夫出迎。”

  压丁与严晓星先后掠出大厅。

  冯叔康略一沉吟,迈步如飞走去。

  屠三山屠玉坤父子心思重重,目光闪烁立在钓鱼崖等候。

  忽闻冯叔康宏亮笑音传来道:“贤父子驾临敝庄,恕小弟未及出迎,还望见谅。”

  崖色已现冯叔康身影。

  屠三山父子躬身施礼道:“不敢,愚父子忆及前事,至今愧疚不已,突冒昧造访,请宽宏是幸,再屠某数月前来仆仆江湖,闻得无极帮及黑道人物君群不利庄主讯,欲据实相告,俾可徒容戒备亦可聊赎前愆。”

  冯叔康哈哈大笑道:“你我武林至交,些许误会,何须耿耿于怀,小弟已得风闻,在寒舍外设下遁甲奇门,群邪来犯,正如自投罗网。”

  屠三山正色道:“群邪中奇才异能之士不乏其人,庄主可莫掉以轻心大意!”

  冯叔康微微一笑道:“此地非说话之所,去寒舍一叙如何?”说着肃客前导,领着屠三山父子走入一片烟云朦朦中。

  约莫走出十步,眼中突然一亮,烟云消失,前路是一条三尺许宽白石小径,夹道柳丝如烟,翠拂行人。

  冯叔康道:“只因贤父子驾临,所行处俱已撇之禁制三尺,两道林内禁制厉害,误闯入者,立即形销骨化。”

  屠三山面色一惊道:“有这等厉害么?”

  冯叔康微微一笑道:“屠兄如若不信,不妨任取一物抛向禁制内便知小弟的言不虚。”

  屠玉坤年少气盛,暗感冯叔康之言临近诞妄夸胯,低哼一声,弯腰拾起一块朽木抛向柳荫丛中。

  只见木向柳荫丛中堕下之际,突闻轰的一声,木块已变一团火珠坠没,屠玉坤面色大变。

  屠三山不胜骇然道:“这是什么禁制?”

  冯叔康微笑道:“名唤九龙雷火阵。”

  屠三山惊道:“看来宝庄内还隐有武林奇人?”

  “不错!”冯叔康颔首道:“此人胸罗奇学,浩瀚若海,高深莫测,虽在寒舍辟室隐居,小弟却很难见他一面。”

  屠三山道:“此人谅大有来路,不知可否见告?”

  冯叔康道:“他向小弟严嘱再三,不可泄露,贤父子请见谅。”

  屠三山父子随着冯叔康走去,所走路征迂回曲弯,前路四外景物虽幽静明朗,却依稀笼罩一层薄雾,若有若无,不禁暗暗惊心。

  入得庄门,冯叔康引着屠三山父子走入大厅。

  屠三山察觉庄内更戒备森严,林木之后院隐泛杀气,他父子本有所为而来,不禁气馁,深悔此行冒失,不禁互望了一眼。

  进入大厅内,分宾主落座,冯叔康立命备酒设宴,道:“小弟方才接邓总管传讯,才知贤父子来访,不知贤父子有何指教?”

  屠三山赧然笑道:“宝庄戒备森严,想来必已知情,屠某赘言未免多余,不过屠某意欲请问那幅失窃秘图是否真在陆道玄手中?”

  冯叔康不禁大笑道:“这个小弟甚难回答,但等小弟义子严晓星赶至或可知其中究竟。”

  突然厅外一条身影飘然而入,只见是青面伽蓝董飘萍。数十年前屠三山与董飘萍曾有数面之缘,虽时日久远,但面貌却仿佛当年,不禁心头一惊,道:“是董兄么?风闻董兄已绝意江湖,不料又在此相见,真是人间何处不相逢。”

  董飘萍冷冷一笑道:“屈指算来,董某在此间避隐已年。”

  屠三山更是一惊,道:“董兄竟在冯庄主府中么?”

  “不错!”董飘萍道:“方才入厅之际,耳闻屠兄尚未能忘情那幅藏珍图,要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若非失窃,恐屠兄早就墓木已拱手了。”

  屠三山父子不禁怒火陡涌,面色大变。

  飘手董飘萍掌一挥,淡淡一笑道:“屠兄不必动怒,董某乃实言,贤父子印堂带煞,黑气直冲华盖,七日内必罗横祸,谅来时途中必有人在贤父子身上下了禁制。”

  冯叔康接道:“董兄精擅风鉴,谅非危言恫吓之词。”

  铁掌追魂父子不禁面色大变。

  屠三山道:“禁制安在何处,怎么愚父子丝毫未曾察觉,望乞相告?”

  董飘萍道:“就在贤父子身后。”

  屠玉坤心神一凛,忙闪在其父身后,道眼仔细巡视,未见有何异征。

  只听董飘萍笑道:“屠少侠须立在丈外,凝目定神仔细一瞧命门穴下便知。”

  屠玉坤闻言将信将疑,身形缓缓退后,凝神注视着其父脑后,果然有一具淡如烟雾白骨骷髅印在其父长衣上,大小不过五寸,竟是越看越睦,不禁面色惨白如纸。

  董飘萍淡淡一笑道:“屠少侠,董某之言是否故作危词,在你身后也有禁制。”

  屠三山父子互相察视之下,骇然变色。

  董飘萍道:“想是贤父失去藏图,又背盟违誓,无极帮嫉恨入骨,所以暗中下了禁制,依董某奉劝,贤父子疾奔千里之外,脱出禁制所控,急亟求治,不然无法活命。”

  屠氏父子不禁心胆皆寒,急急告辞,冯叔康便命董飘萍送出奇门外。

  一路之上,董飘萍寒脸一言不发,送出钓鱼崖外抱拳略拱即行隐去。

  屠玉坤道:“爹,我们是否须与白眉前辈相见?”

  屠三山黯然叹息一声道:“不去了!我们若被老怪知道身罗禁制,老怪必怀泄漏隐秘,难免罗遭杀身之祸。”

  屠玉坤惊道:“白眉老怪竟有如此狠毒?”

  屠三山长叹一声道:“如今,白眉老怪网罗甚众,不乏当今绝顶高手,势力不亚于无极帮,若放手大举进袭冯叔康庄内,冯叔康必瓦解冰消。”

  “那何以不放手施为,要等我父子入庄探听机密为何?”

  屠三山摇首道:“吾儿究竟年少气盛,须知杀人一万损三千,有何所得,白眉老怪与蓝野民等人尚感念严晓星救助之恩,今恩将仇报必不齿于武休,是以各逞心机欲巧取那幅落陆道玄手中之藏图,均按兵不动。”

  说着四下巡了一眼,道:“走!”

  屠氏父子约莫奔出四五里之遥,忽闻随风传来一声朗笑道:“屠兄别来无恙?”

  屠三山猛然色变,定睛望去,只见田旁立着魏醉白神态飘逸,衣袂飘飘,面露微笑。

  屠玉坤一见魏醉白,不禁怒极,大喝一声扑去,剑随身出,势如惊虹电奔,刺向巍醉白心坎重穴。

  铁掌追魂屠三山面色大变,大喝道:“吾儿不可鲁莽。”

  魏醉白面色一寒,五指迅如电光石火,笃的一声五指已紧扣着剑尖,冷笑道:“少侠,你我无怨无仇,如此辣毒为何?”

  屠玉坤只觉虎口发麻,一股奇寒暗劲循着掌心直攻入臂,慌不迭地撤手弃剑,踉跄退出数步。

  屠三山抱拳一揖,道:“小儿无知,望祈见谅,魏老师谅必知情,贵帮主在愚父子身上施恶毒禁制,是以小儿心中含恨怒极出手。”

  魏醉白淡淡一笑,道:“原来如此,若令郎刺杀在下,两位能否活命吗?

  不过此事在下丝毫不知。”

  屠三山道:“魏老师真不知情吗?”

  魏醉白正色道:“在下何须谎言不知,但在下惊异两位怎能察觉?如臆料不舛,必是敝帮主暗恨两位不能全始全终,反与白眉老怪坑瀣一气与敝帮为敌之故。”

  屠三山老脸一红,道:“屠某有不得已之苦衷,妻儿俱为老怪擒着,逼使听命不得不尔。”

  “有这等事?”魏醉白神色微变,察视屠三山父子身上前后,点了点头,忽振吭发出一声轻啸。

  只见远处土丘忽冒出一条黑影,疾掠如飞而至,那人四十开外,目光炯炯。

  魏醉白道:“你去向帮主索取两粒解药赐赠屠老师父子,速去速回。”

  黑衣汉子转身如飞奔去。

  魏醉白微笑道:“屠兄想必已与冯叔康晤面,但不知有何所见?”

  屠三山摇首叙明去冯宅始末。

  魏醉白面现惊容道:“看来,冯叔康府中藏有能人了。”

  屠三山颔首道:“不错。”

  魏醉白道:“严晓星尚在途中吗?”

  “据屠某所知,他尚未到来。”屠三山道:“冯叔康言三两日内必然赶到。”

  魏醉白太息一声道:“为得一幅藏珍图,波折迭生,屠兄,你也太不小心,如非在樟树镇旋邸中失去,怎致横生枝节,酿成江湖杀劫,一片杀腥。”

  屠三山面色一红,忽见那黑衣汉子疾奔而回,在身旁取出两粒清香扑鼻朱红丹药适在魏醉白手中,道:“帮主请香主劝说屠老师父子,不可再与白眉老怪沆瀣一气,以免成仇。”

  魏醉白左掌一挥,示意黑衣汉子离去后,含笑道:“为友为仇,悉听尊便,在下也不赘言了。”

  右掌送出丹药,接道:“两位请服下,仅须功行周天,禁制自解。”

  屠三山谢了一声,接过丹药,与其子分别吞服而下。

  蓦地——

  由空中传来一声大喝道:“吃不得!”

  一条身形疾如鹰准从空泻落,冷笑道:“屠老师聪明一世,怎会糊涂一时,这毒药能服的吗?”

  魏醉白淡淡一笑道:“可惜尊驾来迟了一步。”

  屠三山屠玉坤闻言面色大变,只觉遍体虫行蚁走,关节宛如蛇噬,这滋味任铁汉子也难禁受,身形摇摇欲倾。

  魏醉白面色一寒,冷笑道:“蓝野民,你身入重伏,还不束手投降。”

  话声方落,四外草丛中射出飞蝗弩,弓弦铮铮,密如猥集。

  然而——

  蓝野民哈哈大笑,身形左扑,疾如电射,双掌推出一股内家真力。

  只听数声惨嗥中,三条身影腾起两尺高下。血肉横飞,又自坠下。

  那猬集毒弩,至蓝野民身上,如中败革纷纷激飞坠地。

  蓝野民发出一声激越长啸,身躯疾振,穿空斜飞而去。

  去势如电瞬眼无踪。

  魏醉白不禁双眉微皱。

  屠三山咳了一声道:“蓝野民在八人中算是最弱的一个。”

  屠玉坤目泛怒容,道:“爹,此时说此无关紧要之事则甚,方才所服下解药蓝野民为何喝阻?”

  魏醉白微笑道:“贤侄请放心,所服的正是解药,决无诡计在内,况两位已罗受禁制,何必画蛇添足。”

  屠三山道:“但方才魏老师对蓝野民言说。。”

  魏醉白忙道:“此不过戏言激怒蓝野民尔。”

  屠三山道:“魏老师在此设伏,张弓待鸟,不知欲擒是何人?”

  魏醉白淡淡一笑道:“严晓星与本门叛徒。”

  屠三山略沉吟,道:“如此老朽父子意欲告辞。”

  魏醉白道:“两位请便!”

  屠三山立即作别,与其子飞奔而去。

  魏醉白目送屠家父子将逝的人影,不禁发出爽朗笑声。

  在魏醉白身后十数丈远处,突现出一蒙面黑衣老者缓步走来,唤道:“魏香主!”

  魏醉白转身躬身道:“帮主,有何吩咐?”

  蒙面老叟道:“如屠三山之言是实,那冯叔康府中实藏有不少奇才异能之士,居然能察出屠三山父子罗受禁制。”

  魏醉白道:“属下看来屠三山之言决然不假,本帮面临大敌,不可不慎重行事,是以教主将百兽天尊等高手调去,研制一种机厉害的阵式,此阵一成,自可霸业武林,一统江湖。”

  这正是严晓星所料,无极帮主身后还有一个极厉害的教头。

  “但愿如此!”蒙面老叟点点头,忽长叹一声道:“老朽忧心的是柳无情身罗禁制亦被察出,则一番图谋恐将付之东流水矣。”

  魏醉白摇首笑道:“柳无情五女骨肉所受禁制与屠三山父子无异,即是言明亦无察觉,更无解药亦不莫可奈何,发时痛苦非人所能经受,何愁柳无情不听命于本帮。”

  蒙面老叟太息一声道:“此不过下策耳,倘柳无情能使严晓星投效本帮,则事半倍功,本帮之洪福也。”

  魏醉白心中不禁升起一缕惧意,道:“帮主太器重严晓星了。”

  蒙面老叟笑道:“此子不但武功桌绝,而是才华盖世,非是老朽谬赞,本帮实无人能及。”

  魏醉白默然无话,知帮主之言非虚。

  蒙面老臾似没感于衷,复又长叹一声。

  魏醉白诧道:“帮主为何长叹,当年汉高祖败于项羽,终为九黑山一战,八千子弟星叹,自刎乌江,我等锲而不舍,必抵于成。”

  蒙面老叟道:“魏香主之言不错,老朽忧虑的是严晓星翩翩丰采,气度非凡,身非好色之徒,他独自离京,便可明登,柳无情究竟追上否尚不得知,自此以后,他两人音信如石沉大海,杳无影踪,倘有舛错,与我等原定之策全功弃尽,老朽怎不忱心如焚。”

  魏醉白道:“属下之见,柳无情必然已赶上严晓星。”

  蒙面老叟摇首道:“未必,何以他们影踪杳失?冯叔康获接严晓星讯息内并未言及柳无情片言支守,其中必有蹊跷,老朽忧心的就是横生节枝。”

  说着忽地面色微变,低喝道:“快走!”

  魏醉白与蒙面老叟双双疾隐而去。

  远处忽现数条人影,疾逾闪电,在刚才蒙面老叟右身之处顿住,正是那威震武林之神木尊者传人。

  他依然黑巾蒙面,一袭青衫身后随时着面目冰冷的金刀四煞,风动衣袂,摺摺飞舞,令人心寒而栗。

  只见蒙面少年目中精芒慑人,四下巡了一眼,鼻中冷哼一声道:“方才此处发生凶搏,有劳四位搜觅尚有无匪徒潜迹。”

  金刀四煞闻言立即分向去掠,身法奇快无比。

  蒙面少年岸然巍立,目凝一片天际飘浮白云,似跌沉思片刻,金刀四煞掠回,言说匪徒俱已撤去,死者系无极帮中人。

  蒙面少年冷笑道:“看来无极帮及欲取得那幅陆道玄手中的藏珍图,将不利于严晓星,在下与严晓星虽一面之交,却惺惺相惜,焉能坐视无动于衷。”

  右列一人道:“严晓星得有异人传授,才智卓绝,武功与少主在仲伯间,语云得道者多助,严晓星奥技甚象,左右俱是武林高手,似不必忧虑,少主还有要事在身,五日后尚须抵东狱鹰愁谷。”

  蒙面少年点点头,道:“咱们走!”率着金刀四煞如飞离去。

  须臾,蒙面老臾与魏醉白现身。

  魏醉白目露忧容道:“鹰愁谷中仅寥寥数人知之,为何神木令传人首悉。”

  蒙面老叟略一沉吟道:“他或只知鹰愁谷之名,未必知在何处,香主速传讯东岳行宫严加戒备,自今而后我等更须慎秘行踪,以免错事。”说着两人转身疾奔如飞。转瞬身影如豆消失无踪。

  方才发出种种,分明是一圈套,可笑无极帮主及魏醉白均堕入术中而不自觉。

  两日后。

  午牌时分,阳光普照,天气晴朗,万物欣欣向荣,放眼开去,一片碧翠滴绿,令人目旷神怡。

  湖滨别业南方十里一条清澈见底,游鱼可数溪旁,立着乾坤八掌伏建龙,目凝将溪,面色严肃。

  约莫一盏茶时分,伏建龙突袍袖一挥,三丈余宽溪面飞越而过。

  双足才落地,但闻一声朗朗大喝道:“来人速通报娃名,言明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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