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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上官鼎再出手-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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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晓星道:“伯父所虑甚是,但小侄之见;不得不冒此风险。”

  伏建龙面有难色,犹豫须臾,才道:“好吧!不妨一试。”

  严晓星身形疾掠出厅外而去,片刻返回,肩上停着一只异禽,将图折叠成卷,系在鸟足上纵之飞去。。”

  伏建龙道:“陆道玄获讯何时可赶至?”

  严晓星道:“迟则三日,快则半个时时。”

  伏建龙摇首笑道:“洞庭三湖,相距千里,怎能朝发夕至。”

  葛元良哈哈大笑道:“陆道玄说不定已由湘人赣,近在只尺,他乃高深莫测之辈,岂可由我等所料,但愿此图是真,莫再节外生枝。”

  伏建龙长叹一声道:“若此图是假,除了寄望于魏醉白,别无他策了。”

  严晓星道:“人定胜天,忧急无用。”说时击掌三声,庄丁奔人,命送上酒菜。

  冯叔康目注葛元良笑道:“你我何妨再弈一局如何?”

  葛元良点点首,道:“葛某生平嗜弈,你我堪谓臭味相投,什么藏珍,葛某不屑一顾,徒增无谓烦恼。”

  冯叔康笑道:“既然如此,葛兄何不迁来此处。”

  葛元良呵呵大笑道:“这可是你说的,咱们一言为定。”

  两人落座对奔,聚精会神丁丁落子。

  伏建龙与严晓星则浅酌低饮,谈论武林形势。

  严晓星明知伏建龙心怀鬼胎,患得患失,欲用言套出自己隐秘,但他有备无患,言谈之间,一丝不露痕迹。

  约莫一个时辰后,伏建龙泛不安神色,提及探视魏醉日。

  严晓星道:“此刻正是魏醉白紧要关头,小侄在他身上针了卅六处穴道,最好不要惊扰于他。”

  伏建龙见严晓星郑重其词,只好作罢。

  蓦地——

  传信与陆道玄那只灵禽噗噗穿门飞人,严晓星迅疾伸掌,灵禽落在他掌上。

  伏建龙大感惊诧,道:“为何来手如此快。”

  严晓星解下一截竹管,在管中取出一张折好纸卷,及原由灵禽带去的藏珍图,展开纸卷,只见其上书有数行字道:

  “严贤侄,原图壁赵,惜此图并非真迹,恐系无极帮以假乱真,幸贤侄机警,无极帮显然以假图作饵诱使老朽上钩,侦知老朽下落后即下手劫夺,但老朽是何等样人,天涯飘泊,四海为家,即是贤侄亦无从得悉老朽行踪貌象,况无极帮尔。

  奉劝贤侄不可气馁,应再接再厉,务必取得真图,到时老朽则不请自来,必底于成。”下款“陆道玄”草书三字,神追钟王,龙飞凤舞。

  伏建龙脸色大变道:“藏珍图是假的?”

  严晓星道:“小侄坚信陆前辈之言不假。”

  此刻冯叔康葛元良二人已局终棋散,同观陆道玄回书。

  冯叔康微叹一声道:“一番图谋,顿然落空,今后计将安出?”

  严晓星暗然一笑道:“魏醉白。”

  葛元良道:“他倘感恩图报则事犹可为,只怕魏醉白未必能吐露隐秘,再说无极帮教主也应该防着这一点。”

  严晓星道:“老前辈之言甚是,但此刻言之仍属过早。”说着纵使灵禽飞去。

  伏建龙道:“陆道玄必离此不远,何妨随灵禽觅至他存身之处,共商取图之策。”

  葛元良摇首道:“那万万不可,据老朽所知,严贤侄曾与陆道玄互通鱼雁,函中曾约法三章,在双方未取得无极帮那份藏图前不允见面,伏兄最好不要弄巧成拙。”

  严晓星长叹一声道:“看来只有小侄独自前往一行了。”

  伏建龙诧道:“你意欲何处?”

  严晓星道:“除了无极帮总坛处还有别处?”

  伏建龙目露忧容道:“贤侄千万别操之过急,匹夫之勇,何能成事。

  严晓星微笑道:“得道多助,小侄定不是孤身一人。”

  这一日在伏建龙而言最是难过,好不容易捱到傍晚时分,青面伽蓝董飘萍飞步跨人大厅,面露笑容道:“少侠,那魏醉白苏醒了。”

  严晓星闻言急争于伏建龙双双离开大厅探视魏醉白。

  秘室外一片寂静,暮霭渐垂,窗外一青衣小童垂手而立,倾听室外魏醉白动静,目睹严晓星与伏建龙疾步走来,欠身施礼道:“公子,魏先生醒来了。”

  严晓星微笑道:“多日有劳费神侍侯,辛苦你了。”

  青衣小童忙道:“这是小的分内所应为,何言辛苦二字。”

  严晓星慈蔼地伸手抚摸一下青衣小童头顶,跨入室内,只见魏醉白躺在榻上,双眼睁开,只是神光呆滞,似无觉严晓星伏建龙两人走入。

  伏建龙凝目望去,察觉魏醉白头顶百汇、眉心、太阳、鼻旁以及胸腹臂腿等处穴道均有长短不一金针微微颤动着,心中暗惊严晓星精湛医技。

  严晓星伸手将金针一一拔起,拭净后复纳入铜盒内。

  但听魏醉白语声沙哑道:“尊驾何人,在下身在何处?”

  严晓星微笑道:“魏兄难道不复记忆在下么?”

  魏醉白用呆滞神光注视严晓星良久,才道:“尊驾是否姓严?”继之又面现苦笑。

  严晓星叹息一声道:“魏兄总算恢复神志了,但此刻尚不宜多说话,静养一两日后可痊愈。”说着拉着伏建龙趋出室外。

  伏建龙诧道:“老朽观察他记忆尚未完全恢复。”

  严晓星道:“这要伯父多多费神了。”

  伏建龙闻言不禁一呆,道:“此话何解?”

  严晓星答道:“魏醉白终必痊愈,恢复神智武功,但何假以时日,小侄即处下一方,用无根水煎熬,一日三熬。。”

  伏建龙接道:“这容易,贤侄之意。。”

  严晓星忙道:“小侄之意请伯父送魏醉白离开湖滨别墅,交与友人带回无极帮,如此无极帮主则无所疑虑魏醉白吐露隐秘,俟他恢复后得知经过,必感激伯父相救之情,再设法动之以义,定为伯父所用。”

  伏建龙笑逐颜开,道:“无怪你那义父赏赞你机智过人,果然不虚,但不知魏醉白需时多少才可恢复神智武功?”

  严晓星道:“快则三天,最迟七日,伯父与魏醉白离去后,小侄亦立即离开湖滨别墅。”

  伏建龙惊道:“你欲何往?”

  严晓星道:“自然是去无极帮总坛,不过小侄尚须在金陵逗留一些时日,伯父可到金陵李府尹邸相等小侄。”

  伏建龙大喜道:“此计甚好,老朽亦恐夜长梦多,迟则生变,今晚即送魏醉白回去,贤侄速请处方。”

  两人急奔回大厅,取过文房四宝,沉吟思索郑重处方。

  伏建龙则与冯叔康葛元良低声商议。

  良久,严晓星已处下一方,交与伏建龙。

  伏建龙收入杯中,道:“老朽告辞。”

  严晓星快步走得大厅,须臾抱来魏醉白,道:“小侄已将魏醉白点了睡穴,伯父速背着离去。”

  伏建龙解下丝带,把魏醉白捆负背上,董飘萍领着伏建龙离去。

  严晓星目送伏建龙身影消失后,道:“如小侄所料不差,天明之前无极帮必将撤离他往。”

  冯叔康道:“一切均如你所料,今后更须谨慎行事,以免为山九刃,功亏一篑,这数日你已心力交瘁,休息去吧!”

  不道伏建龙离去之事,天交四鼓,严晓星扮作神木尊者传人装束,玄巾蒙面,一袭青衫,偕同金刀四煞在夜色沉沉中,衣袂飘飞翩然出了湖滨别墅,疾奔而去。

  湖畔波涛起伏,水光接天,虽在深夜,依然隐约得见水光山色,距湖滨不远一山嘴口矗立着一座湖神祠,庙貌巍然,香火不绝。

  金刀四煞随着神木尊者传人疾奔至祠后松林内,只闻一声冷笑道:“来人止步!”

  两条黑影疾掠而出,手横钢刀寒芒闪闪,阻住去路。

  待两人及时察觉来人神态后,立时魂飞魄散,大惊呼叫道:“神木尊者传人!”

  蒙面少年微笑道:“烦劳通禀,就说在下求见。”

  一双匪徒神定,道:“阁下请稍候,容我等通禀。”转身隐去。

  须臾,突闻白眉叟哈哈大笑传来道:“深夜见访,但不知有何赐教?”

  但见白眉叟快步走出,身后紧随着八蒙面黑衣老叟,林中起了一阵衣袂带风之声,魅影浮阙,如临大敌。

  蒙面少年微微一笑,抱拳朗声道:“白眉老师,在下有事请教,请问白眉老师率同许多高手,劳师动众远来鄱阳,莫非志在骊龙谷藏珍图么?”

  白眉叟道:“阁下明知故问为何,你我之志既一般无异,谁人先得到手中即为得主,阁下如想劝令老朽退出这场是非,无异痴人说梦。”

  蒙面少年朗声大笑道:“白眉老师,在下冒昧造访,其意至诚,你我无须妄动意气,请问那藏珍图可探出了一丝眉目么?”

  忽闻一蒙面老者冷笑道:“阁下何不明白说出来意。”

  蒙面少年目光一寒,沉声道:“据在下所知,一幅藏珍图在无极帮总坛内,另一幅在陆道玄手中,欲手到取来恐怕不易,你等那夜偷袭无极帮主谷中无功而退,又妄念侵入湖滨别墅意欲挟擒严晓星,逼使陆道玄自投罗网,不料湖滨别墅奇门禁制无异天罗地网,步步都是死域,只有望洋兴叹,心劳力瘁,徒唤奈何而已!”

  白眉叟面色一变,目中逼视凶光,厉喝道:“阁下登门访就是为了讥刺老朽么?”

  蒙面少年道:“并非如此,在下方才得自传讯,无极帮主已将陆道玄那幅藏图取有,因不知此图真假,连夜撤离赶回总坛印证,须知你我均无法单独成事,合则两利,分则两败。”

  白眉叟闻言不禁一怔,望了蒙面老叟一眼。

  一蒙面黑衣老者道:“此讯可是真实?”

  蒙面少年闻得人人,心知此人正是蓝野民,不由笑道:“在下所言句句是真。”

  那蒙面老者冷笑道:“以阁下之神木令命令天下武林,焉敢有人违忤不尊。”

  蒙面少年复又朗声大笑道:“在下已遣出甚多武林高手,阻截无极帮主一行,但白眉老叟及诸位是否能遵神木令行事,只恐未必!”

  白眉叟冷冷一笑道:“阁下知道就好。”

  蒙面少年道:“正是如此,在下深夜造访,志在说服,眉老师共谋阻止无极帮主赶返总坛,须知无极帮主不过是一傀儡而已,一切听命于身后主使凶邪。”

  白眉叟淡淡一笑道:“这老朽早已知情。”

  蒙面少年道:“知道就好,在下告辞。”

  “慢着。”白眉叟喝道:“阁下怎知老朽能否听于神木令。”

  蒙面少年微笑道:“听命与否,悉凭尊意,在下怎敢强求,”语声一顿后,又道:“在下因知相助白眉老师八位均是当代武林名宿,风尘奇士,倘蒙应允,或可有诚。”言毕低喝一声道:“走!”

  五人倏地穿空拔起,去如流星曳空,瞬眼无踪。

  白眉叟双道双眉紧蹙,道:“不知是否真假,我等前去探明真象才能决定行止。”忙率众往无极帮存身秘谷中奔去。

  到得谷外,只觉毫无异状,除夜风扫谷,树涛潮啸外,一切都静得出奇。

  他们小心翼翼,步步为防逼进谷口,但感无一匪徒潜伏,白眉叟暗道:

  “莫非蒙面少年之言果然是真。”

  进入山谷后,月华如水,泻地成银,景物线毫逼视,果然无极帮党徒俱已撤离,只剩下一堆弃置什物及零乱犬骨。

  只听柴青溪道:“一点不假,显然无极帮已撤离,幸亏我等未曾应允神木尊者传人追截无极帮主,今后我等可独行其是。”

  白眉叟率众撤出山谷,追觅无极帮主去迹。

  他们一去,山谷中突现出蒙面少年出金刀四煞。

  蒙面少年微微一笑道:“老怪必然追踪无极帮而去,有劳四位暗蹑其后,你我在金陵晤面,不见不散。”说着撤去蒙面玄巾,显露严晓星本来面目。

  金刀四煞中一人道:“少侠还欲何往?”

  严晓星道:“两路劫敌虽退,但仍留有冷面秀士庞雨生及钱百涵,待在下一并退去,湖滨别墅,才可安然元恙。”

  “少侠小心。”

  严晓星一声“知道”出口,迅疾穿入夜空中消失不见。

  星影城,仅两条纵横麻石街道,地狭人稠,店肆林立,肩摩踵接,人行如潮。

  南大街之首“广义图”茶楼,一楼底食客如云,已上了九成座,喧哗腾笑如雷,伙计穿行于食客间,提着茶壶冲泡茶水及送上食物。

  广义园财源茂盛,卖的是茶不是卖酒,食客们可自己带酒来饮上两蛊,下酒菜则是广义园独有的“葱煨酱酥野鸭”。

  园子地滨鄱阳湖,水草丛中盛产野鸭,春夏之交,鸭肥食肉厚,广义园所烹酱酥野鸭不但鲜美味腴,而且骨头亦酥如泥,回味无穷,故远近食客无不趋至若鹜。

  除了酱酥野鸭外,尚有油焖湖螺亦味美可口,喝茶的则有白糖炊糕、麻花、油条可食,都香脆异常。

  食客中不乏江湖人物,只见两个短装粗眉大眼汉子对坐,高声谈论无极帮主已取得陆道玄手中藏珍图,率众撤出山谷,白眉老怪等追踪而去。

  高声谈话的是个独目汉子,一手执着野鸭腿大嚼,说话时口沫横飞。

  此人提及那晚冷面秀士庞雨生侵入山谷情景,难有点加油添醋,渲染附会,却不离真实。

  邻座三人显然亦是江湖人物,均在凝耳倾听,相顾动容,那三人均约莫四旬开外年岁,一袭黑色长衫,腰中鼓突,藏有兵刃,两目开阖之间精芒逼射,分明一身所学内外兼修。

  独目汉子对面那人笑道:“李兄,你怎么如此清楚?”

  “实不相瞒,兄弟有一表哥,他在无极帮中司职副舵主,那晚冷面秀士侵袭时亦曾目睹,他隐藏岩石隙缝中免罹于难,杀戮之惨、令人心寒,则是猛萌退意,趁着无极帮撤出山谷时只身逃离,故而知情。”

  午夜时分,楼口突现出严晓星俊逸潇洒的身影后随病金刚孟逸雷,由茶伙领着就座。

  孟逸雷取出一锭白银,命店伙去至街上买酒,切上一只酱酥野鸭及油焖湖螺。

  那约莫四旬左右年岁三人瞥见严晓星入座,不禁面色有变。

  严晓星凭栏临闯而坐,远眺可见城外水光接天,浩渺烟波景色,只见严晓星注远处须臾,徐徐发出一声长叹。

  孟逸雷劝慰道:“事态已然如此,贤侄忧急无用。”

  严晓星微现激动之色道:“风闻无极帮突然撤离,说是已得陆前辈手中那幅藏图,小弟命灵祈带信陆前辈,未蒙回讯,如传闻是真,分明陆前辈已陷入贼手,小弟能不心忧如焚。”

  孟逸雷摇首笑道:“目前传说纷坛,以讹传讹,焉执真执假,吉人天相,陆前辈必安然无恙,贤弟且放宽心。”说着酒菜俱已送上。

  两人食罢起身离座,惠帐后相偕出店,衣袂飘飘奔行在官道上。

  蓦地,道旁忽传来一声阴恻恻冷笑。

  严晓星慢慢停身,从容若定,循声望去,微象道:“庞老师别来无恙,请现身出见。”

  道旁人影纽纷,疾如离弦之弩般落在官道,现出冷面秀士庞雨生、钱百涵、皇甫炎等十数人。

  庞雨生面寒若冰,道:“请问严少侠,目前江湖传闻是否是真?”

  严晓星道:“庞老师何不去问无极帮?”

  皇甫炎冷笑道:“严晓星,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流泪。”

  严晓星身法神奇,皇甫炎眼前一花,只听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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