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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春至芳菲春将尽+番外 作者:陈则菱(晋江2014-12-29完结)-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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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侯和我是免费的陪聊,东拉西扯地陪老者说了几大筐废话,都是些风土人情,奇闻异事。
  :“落霞公子已经发掘多时,不知有何收获?”老者剥下一个蟹壳,缓声问道。
  我净了净手,喝了一口乌糖姜茶:“除了得见楚王宫殿的沟渠,其他方面,没有进展。”
  老者哈哈大笑,道:“落霞公子想要什么进展呢?”
  我瞥了一眼吴侯,见他一副非礼勿听的样子,不禁失笑:“不敢瞒老人家,晚辈要的找是一本天书。”
  吴侯终于抬起眼皮,看着我。
  老者对于我和吴侯的眼神打仗,似乎见惯不惯:“楚王擅长故布疑阵,混淆视听,迷惑对手,落霞公子一时半会想不明白,也是很正常的,依老朽看来,落霞公子不必焦急,数百年来无人能做到的事情,公子已经做到了,也许只需往前一步,公子的愿望便能达到。”
  我主动被动地忙活了不少年,还是头一回得到如此肯定的鼓励,更何况鼓励我的不是凡人,怎不令我精神鼓舞?
  我惊喜的道:“老人家说的是真的么?难道困扰数百年的大难题,真的能在晚辈手中解决?”
  老者笑道:“落霞公子切莫忘记,解决难题的方式并非只有一种,公子不妨多想想有句老话:殊途同归。”
  他望着吴侯,别有深意的问道:“落霞公子是吴侯的表亲,又是吴侯的夫人,吴侯想必会鼎力相助的,对吗?”
  吴侯直立起身,朝老者稽首道:“我和表妹倾心相爱,自然会为她着想。只是晚辈心中尚有疑问,还请老人家不吝赐教。”
  老者似乎早就知道吴侯会有疑问,所以他气定神闲的道:“不知吴侯想问老朽什么?”
  吴侯望着我,他的眸子清亮如同寒星闪烁:“老人家方才所说的黄龙和丹凤,指的是晚辈和表妹二人么?”
  老者笑道:“正是。”
  吴侯又问道:“如今王室飘摇,名存实亡,江东该何去何从?”
  老者反诘道:“吴侯打算何去何从?顺势而为之,还是取而代之?”
  老者的反问语气十分直白,吴侯的脸上露出了迷惑的神情,他苦苦思索半晌,最后摇了摇头:“实不相瞒,晚辈心中尚无明确构想。”
  我冷眼旁观,心道,他说的是实话吗?
  老者轻轻摇头,笑道:“若是如此,老朽也无能为力。两位还是继续给老朽讲讲各地的趣闻吧。”他率先举起了酒杯。
  吴侯似是失望地嗯了一声,也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三人使用的青瓷杯子碰到一起,发出清脆的和鸣之声,此时江面上一阵秋风刮过,桅杆上挂的灯笼熄灭了,船上一片昏暗,老者的身影倏然不见,浓雾又弥漫在我们的四周,黑暗严寒如冰,吴侯在黑暗中抓到了我的手腕,急声问道:“芳菲,你没事吧?”
  我冷得牙齿打架,结结巴巴的道:“我,我很好,没事,你呢?”
  吴侯的另一只手也握了过来,我在黑暗中无法看见他的脸,但是能想象得出,他一定很兴奋而激动,因为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万丈豪情:“孤断然不会出事,老神仙不是说,孤乃是黄龙再世的么?”
  作者有话要说:  秋风起,吃大螃蟹啰!


☆、第一百三十五章 楚王宫(五)

  吴侯自十八岁那年开始继承大任,掌管江东局势,在不到十年的时间里,通过兼并和收购,或者说某些豪夺强取等手段,吞并了不少小势力,扩大了江东集团的地盘,如今的江东早已不是地理意义上的长江东面区域,而是包括了岭南一带的交州和南州,还有浩渺广阔的海洋领土的辽阔的疆土,领土面积比益州大了一倍还绰绰有余,物产丰富,人杰地灵,既然坐拥西南蛮荒之地的景王都敢称帝,手中有粮有人的他欲图谋天下,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只是他手掌心传来的温度让我很不舒服,太滚烫了。
  我竭力地想甩开他的手,不想听他继续豪情万丈地说下去,在缺乏伟大革命思想的我的心目中,公开支持造反是很傻缺的行为,传出去是要被株连九族的,所以还是不搀和好,最好听都不要听,但是他的手掌很用力,几乎要捏碎我的指骨。
  我疼得龇牙咧齿,暗中直骂丫的权欲熏心,不管别人死活。
  吴侯兀自激动不已地说道:“芳菲,如今国祚不定,独孤氏羸弱无能,导致天下纷争不断,群雄四起,唯有巍公明智,早一步夺得先机,挟天子以令诸侯,十多年来,假借天子诏书,逐一消除对手,早已是洛京朝廷真正的九五之尊。而益州景王,不过凭借一枚先帝丢失的护国玉玺,就敢宣称王室正统,想号令天下归顺。想我江东顾氏,亦是开国元勋,历经数百年而不衰,基业稳定,麾下人才济济,为何要甘于人下,向他人俯首称臣?”
  正在想法子非礼勿听的我,不禁愣住了。
  是呀,他说的似乎也有道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可是:“表哥,做皇帝仅仅是为了至高无上的权力,为了凌驾在他人头顶的感觉么?你有没有想过,高处不胜寒?所有的帝王都是孤家寡人?”
  我的声音高亢尖锐,几乎震破我自己的耳膜,半晌过后,依然觉得余音缭绕,耳边轰鸣难消,心潮起伏中,只听到吴侯惊疑的道:“你不赞成我图谋帝业?难道你不想母仪天下,不想荣登皇后的宝座?”
  耳鸣终于消失,周围浓雾渐渐消散,我又恢复了耳聪目明:“是的,我不想。我从来都没有什么大志向,只想安安乐乐的过完一生。尊贵的地位不一定能得到别人的尊重,就像金钱能买来享乐,但是不一定能买来快乐,所以我是不会追求哪些虚荣的……”
  吴侯不快地打断我的说教:“方才在船上的时候,老神仙分明说过你是丹凤,是皇后的命格。”
  我轻描淡写的道:“道家方士戏言,一笑置之即可,何必当真?小时候还有人说我是尼姑命呢?可我还不是和你生下了皑儿?”
  吴侯冷然的哼了一声,死死抓住我的手不放:“你总算想起自己是皑儿的母亲了!我还以为你一辈子都不肯认他了呢?既然你提起皑儿,我们不妨把话说清楚,无论如何,你如今是我的夫人,是皑儿的生母,将来若是我做了皇帝,一定要封你为皇后,封皑儿为皇太子,让你一辈子都离不开我身旁一步。”
  他还越说越来劲了,好像想做皇帝就能做一样,我忽然觉得好笑,唉,看来刚才的螃蟹大餐成功把他内心深处潜伏的狼子野心给激活了,老神仙啊老神仙,你到底是在点化他呢还是想毁灭他呢,记得有位宇宙宗教人士曾经说过:吾若想让某人死亡,必先让其先疯狂。
  吴侯好像已经很疯狂了,还是劝劝他吧,虽然他不是理想的好丈夫,可他毕竟是我孩子的父亲。
  :“表哥,要改朝换代就得打仗,要打仗就得筹备军饷军粮,增加徭役和赋税,老百姓的日子就会很艰难,很有可能流离失所甚至所家破人亡,长期以往,江东的将来依靠什么继续生存发展?前几年,你不是说,江东的人口太少,导致许多行业发展不畅吗?在人丁不旺的情况下,还大量抽取青壮年上战场,军需供给,财税物资,靠谁来生产?老幼妇孺么?恐怕不能够吧。”
  我一脸严肃,字字发自肺腑,吴侯颇为动容,他沉默思索了片刻,黯然道:“你说的对,如今江东根基不深,后备不足,不宜挥师远征,广种良田,鼓励货贸流通,才是上策。等你找到楚王的信物,我们再讨论如何取而代之也不迟。”
  他是铁了心要证明自己是真龙天子了。
  我有点失落,又有点忧心忡忡:“表哥,成就帝王霸业也许得需要几代人的努力,可是皑儿,我不想让他像所有的楚王后人一样活在对死亡的恐惧之中,若是我在有生之年能找到楚王的信物,我会选择将天书归还,只有这种方式,才最保险,最简单。”
  吴侯有几分愠怒:“看如今的局势,改朝换代哪里还需要几代人的努力?芳菲,难道你不相信我有这个能力?你为何不能往好的方面想呢,纵观天下,中原秦氏,益州景王还有江东顾氏,实力不相上下,目前秦氏的实力虽然强悍,一时难以撼动,可是巍公已经年近花甲,还能征战几年?秦家三子资质虽然不错,可是没有哪一个比得上巍公老谋深算,景王虽然年轻有为,若是少了姑父的扶助,根本不堪一击,所以江东若想废除独孤氏而代之,并非没有胜算。”
  我骇然道:“你要对付我父亲?”
  吴侯温然一笑,道:“自然不会,我只是希望姑父能助我一臂之力。”
  我讶然道:“可是父亲是景王的重臣,一心只为益州打算。”
  吴侯道:“那是以前,如今不同了,你是他的亲生女儿,皑儿是他的亲外孙,难道姑父为了帮助外人而不顾念父女亲情么?”
  我颓然道:“二十多年了,父亲何曾怜惜过我?他关心我是否还在人世,不过是因为我是姜氏唯一的后人罢了。”
  其实我还有一个妹妹,这个秘密我是不会让吴侯知道的。
  我话里的凄清让吴侯生出怜悯之意,他顺着我的胳膊往上摸索,似乎想将我搂住:“姑父不疼惜你,不是还有我这个夫君么?芳菲,你能不能不要太倔强?有时候适当的柔弱,会让我更喜欢你。”
  我鄙夷地想道,难道要我做小白花?没门!
  思忖只见,吴侯成功地将我控制在他的臂弯里:“我知道,你嘴里怨恨姑父的无情,却看不得他死在眼前,你放心吧,我不会做如此不孝之事,怎么说他也是我的泰山大人。”
  我微微讥诮道:“那我还要谢谢你?”
  吴侯居然爽朗地笑起来:“你是该谢谢我,若不是我,你这条小命早就没有了。你被调包的时候,若不是我替姑母圆谎,你早就被父亲派人溺死了。”
  ;“你说什么?”我惊讶得几乎要跳起来:“难道你亲眼看见我被掉包了?”
  吴侯甚是得意:“是啊!当时我正躲在姑母房间的案桌底下,亲眼看见一个年轻的女子进来找姑母,她挎着一个大篮子,她从篮子里抱出一个小婴儿,而把你放进篮子里,那女子走出房门之前,姑母塞了一个黑色的荷包到你的怀里,就是你在霞光岛拿出来的那一个,我那天见到荷包之后,回去想了很长时间,才想起小时候撞见的事情,你说,你的命是不是我给的?”
  我一下子蔫吧了,难怪他总是高高在上,原来他觉得我的小命是他的啊,可是那又怎样?又不是我开口要他救命!
  我才不认这个糊涂账呢。
  吴侯将下巴蹭到我的头顶,他身上的温度传递过来,让我觉得不再寒冷:“你知道紫雾山居的暗室里为什么有那么多骷髅吗?”
  对于这个,我一直都很好奇:“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吴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都是顾家的仆人。”
  我以前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仆人为什么能死在主人金屋藏娇的地方呢:“他们犯了什么重罪?为何不能入土为安?”
  如果是犯了家规,也该扔到荒郊野岭喂狼才对吧。
  吴侯道:“他们并没有犯错,只不过,他们不该惹姑母生气,姑母一生气,就把伺候她的仆人都给捏死了。”
  我身子一僵,随即怒吼起来:“你胡说!你胡说!我娘亲是弱女子,不被人捏死就不错了,怎么会杀人?我不信,不信!你为什么要骗我?”
  吴侯的双臂一紧,我被他箍得几乎喘不过气来,胸腔酸胀之时,只听到他缓慢的道:“当年姑父从瀛洲岛回来后,和你几年前一样,身上中了一种奇怪的毒,不但不能行房,也不能动情念,可是姑母爱姑父爱得紧,连命都不想要了,她偷偷地服用了一种神奇的药水,解了姑父身上的奇毒,还生下了你。”
  他说的似乎没错,我父亲玉郎的确是从瀛洲岛回来以后,才和我娘好起来的,然后才有了我和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我以前还一直疑惑他的毒是怎么解的呢?而且还娶了两个女人,生了两个女儿,却一直不知道,是我的娘亲解的毒…用某种特殊的方式。
  :“后来,姑父杳无音讯,你又被送了出去,姑母心伤难治,常常神智不清,导致身上残余的药效提前发作,她变得暴躁易怒,六亲不认,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终于走火入魔,再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只要有人在她面前说话或是走动,她就突然力气大增,挣脱锁她的镣铐,一出手就能将人活活捏死。”
  我呆若木鸡,如遭五雷轰顶,醒悟过来后,狠狠地将他一把推开,尖叫起来:“不可能!不可能!你一定在骗我,我娘亲不是那种人,她善良柔弱,怎么可能是杀人魔!不对,不对,害死那些人的,是你们,是你们这些无情无义的顾家人。”
  吴侯冷然道:“你别忘了,姑母也姓顾,还有她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不也是一把捏住你的喉咙?”
  他这门说,我倒想起来了,在紫雾山居第一次见到顾氏的时候,她确实是用冷如千年寒冰的手,在黑暗中准确无误地捏住我的喉咙,差点把我的咽喉给捏碎,她手中传来的彻骨的冰冷,我至今还记得,随后她受了一点刺激,就暴躁不安,从地上跳起来,狠狠地扇我耳光,随即又颓然自责,对我嘘寒问暖,一副人格分裂的样子,而且在暗室那次,见到身边一堆堆的骷髅,她好像一点都不害怕也不奇怪,只是静静地躺在地上发呆,倒是我这个号称情绝大师的人,被吓得大呼小叫,屁滚尿流。
  难道吴侯说的都是真的?他为什么要告诉我?
  :“你如此诋毁我娘亲,有什么目的?”
  吴侯高深莫测地笑起来:“我想让你知道,姑母为什么会性情大变,而且会变得非常可怕。”
  我还是很迷惑:“那又怎样,她已经去世了。”
  吴侯道:“是啊,姑母已经去世了,如果当年她不替姑父解毒,到现在一定还是好好的。”
  我仿佛想起些什么,心跳几乎要停止:“你是说,是因为她替我父亲解读才变成那样的?”
  吴侯再次抓到我的手,叹息道:“是啊!我以前一直都很遗憾替你解毒的人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如今想来,我算不算因祸得福?最终还是笑到最后?”
  他是因祸得福,那么有一个人便是乐极生悲,我突然痛恨我自己,我为什么不老老实实听父亲的话,一辈子做一个心无杂念的尼姑,而不是去招惹别人,害人害己,欠人情债很舒服咩?恐怕下一辈子,被投胎去做屎壳郎了吧?
  此时,身边的浓雾终于散去,周围的一切又像平时一样,清晰可见,东方已经微白,在黯淡的晨曦中,我看到吴侯清俊的脸上,流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微笑,这微笑落在我眼中,是那样刺眼,我终于明白父亲为什么说,秦家的二子看上去不似长寿之人,而吴侯才是最佳的丈夫人选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吴很会攻心术啊,有木有?O(∩_∩)O~。
  国庆期间,外出度假兼带小朋友,基本不会更新,所以,节后再回来看吧。祝节日快乐!
  


☆、第一百三十六章 楚王宫(六)

  吴侯天亮时分便离开了楚王宫考古遗址,端的是行色匆忙,这让我对他的到来感到迷惑不解,他真的是来给我庆祝生日的吗?还是来亲口告诉我关于皑儿的消息的?难道不是来打探我们到底有没有挖到宝的?
  从他离开时的一脸春风来看,他应该是很高兴的,或者说很踌躇满志,也许神秘老者的话给了他指明了前进的方向,给暂时陷入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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