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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春至芳菲春将尽+番外 作者:陈则菱(晋江2014-12-29完结)-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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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我在打量她,鬼魂没有回头,自顾自的说道:“你来后,我每天夜里上去看你,好不容易到今天,你终于醒了。”
  声音细若蚊叫,有股说不出的苍凉,好像是可怜的鲁滨逊终于盼来了星期五。
  我问道:“为什么不在白天找我呢?”说完吓了一大跳,原来这里是回音壁,我的声音被无限扩大了,而且重复了一遍又一遍,怪不得鬼魂那么小声说话。
  她终于回过头来,感到好笑般看着闯祸的我,虽然是逆光,我还是看出她大致的长相,一双明如秋水的眼睛,水光潋滟,如同夜空中的寒星,她,没有化妆,因为嘴唇是浅色的。
  她淡淡笑道:“看够了?告诉你,我不是鬼魂。”
  我笑问:“那你是谁?”
  她转过头,低低地哼了一声:“可怜人。”
  这室内的照明完全靠墙壁高处的十几颗夜明珠,比起檀洲岛上的璞石,光亮度要好得多,可数量少,不足以使这里变得亮堂,所以她,还是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楚。
  可怜人示意我自便,她自己却进了另外一间屋子,不一会端出一盘点心,放到我跟前。我见这些点心形状大小颜色各异,足见做的人不但心灵手巧,而且很用心。
  :“吃吧,我白天做的。”她小声说。
  我还真有点饿了,小声谢过她,先拿了一块圆形的,慢条斯理地吃起来,对面的人始终不做声地看着我,直到我快吃完,才扑哧一笑:“你不怕有毒?”
  :“你做的这么用心,有毒我也要吃下去。”我咽下最后一口,笑咪咪地说,不客气地接过她递过来的一杯清水,慢悠悠地喝着。
  她有点意外,咦了一声:“你胆子并不小,可刚才为什么要害怕?”
  我有点不好意思,却直言相告:“我以为你是鬼魂。”
  她坐了下去,又低低地冷哼了一声:“我倒想做个鬼魂,可他们,不让我死得痛快,要留着我,好把玉郎引出来。”
  我好奇地问:“他们是谁?”
  她冷着脸,目中寒光乍起,突然恼怒起来:“就是你们的好郎君。”
  这人说话也怪,我就一个人,她用了“你们”。
  我等她怒气平息,才苦笑着低声说:“我的郎君,他并不在这里。”
  她冷冷地看着我:“他今天不在,明天也许就回来了,你不必心急。”
  她不理会我,自管说道:“他们都是一个样,最喜欢的人总是藏在这里,不管外面多乱,多忙,最后总是会回来的。”
  我静静地听着。
  :“节儿也是这样,你没醒的时候,几乎天天来,一刻都舍不得离开那间房子。”
  她的怨恨和不满,让我生出一个念头:难道是他的妈妈?他曾说起过的那位要强的女士?我仔细地观察她的长相,唔,好像有点像。
  我明知故问:“节儿是谁?”
  可怜人瞥了我一眼,微微诧异:“你不知道?”
  我继续装糊涂,摇了摇头:“不知道。”
  可怜人突然呵呵地笑了起来,笑够了才看着我,眼中却流下两汉清泪:“好啊,好得很,不但他们喜欢骗人,连他们的小妾也喜欢骗人,来骗我这个可怜人。”
  她眼中泪水未干,却又笑了起来,比哭还难听:“节儿果然好本事,比他哥哥还要强几分。”
  我看着她哭哭笑笑,也不吱声,这个人,真如她所说,是个地地道道的可怜人,心智糊涂了,说话也不好好说,就会哀怨。
  过了老半天,我站了起来:“可怜人,你今天心情不太好,也许我们可以改天再聊。多谢你的点心。”
  可怜人拦住我,急急地说:“你,你不要走,陪陪我,这里没有人肯和我说话,他们只在逼我时,才来找我。”
  我冷声问道:“节儿为什么要逼你?”
  可怜人泪痕未干,目光变得痴痴的,嘴唇动了动,我心生不忍,掏出一条帕子递过去,她慢慢伸手接了,眼神从涣散状态恢复过来,看了我一眼:“因为他想见玉郎。”
  我大喇喇地坐了下来:“玉郎是你的郎君?”可怜人点了点头,竟然露出了少女般羞涩的神情,眼中神采又现。
  我哼了一声:“他明知道你在这里受罪,为什么不来救你?”
  可怜人满脸不快地看着我:“玉郎他,病了。”
  我又哼了一声:“他病了,你为什么不去照顾他?躲在这里做什么。”
  可怜人的眼泪唰地流了出来,浑身发抖,双手不停地绞着我给她的帕子:“我,我不敢去,玉郎他,发了好大的火,要打我,打我。”
  原来是家暴!
  我不动声色:“打女人的男人不是好东西,你还想着他干什么。”
  可怜人愣愣地看着我,目光又涣散了:“是我没用,玉郎,怪我不能生儿子,害得他在外面被人耻笑。”
  渣男!
  我呼地站了起来,厉声说:“不能生儿子是他的事,怎么能怪你,这样的人,不要也罢。”
  可怜人被我的强大气势吓了一大跳,她嗫嚅着,泪如雨下,拉着我的手,语无伦次:“玉郎,玉郎,你别发火,是妾身没用,妾身,同意你,你纳妾便是。”
  我的眼睛湿润了,鼻头发酸,用衣袖给她擦着泪水,柔声说道:“玉郎不要你了。让我来照顾你,好不好?”
  李婶和刘婶当年就是这样跟随我的,我哄中年阿婶似乎有一套。
  可怜人可怜兮兮地看了我一眼,低头抽抽搭搭起来,伏在我手上的肩膀一耸一耸的,直到我的衣袖都湿透了,她才停止,这哭功和我有得一拼,我暗自想到。
  可怜人的眼睛肿得厉害,嗓子也哑了,她难为情般挤出一个笑容:“让你见笑了。”
  我摇头说:“无妨,如果你愿意,我们明天就离开这里。”这是我一向的投石问路之计,要套人家话的。
  她果然大吃一惊:“你,你不愿意留在这里?”
  我冷冷地说:“我有家,为什么要赖在别人家里。”
  可怜人上下打量着我,忽然笑了起来,是一种大仇得报般的笑,是一种幸灾乐祸的笑:“他们,他们也有被人嫌弃的时候,哈哈,从来只有他们抛弃别人,别人为他们伤心痛苦,没想到,他们也有这一天。哈哈。。。。。。”
  蓦地,她出其不意地抓住我的前襟,恶狠狠地说:“你是谁?以为这样就能骗我?想利用我去勾搭玉郎?”
  我晕倒!万分不屑地说:“你那玉郎是个渣男,谁稀罕,孬种一个!”
  可怜人出手如电,拍拍扇了我两耳光,力道很大,打得我眼冒金星,耳膜镇痛,我挣脱了她的手,恶毒地说:“你,你自甘下贱,难怪上面的人都看不起你,不愿睬你,不愿陪你说话。”
  她的暴戾神奇地消失了,木然地坐了下去:“你是谁,为什么说的话和玉郎说的一样?你,你是玉郎派来接我的吗?”
  真受不了,这人说到后面竟然又高兴起来了,不得不说,想象力真是丰富,只是很没出息地围着一个渣男转。
  我整整衣衫:“哼!我才不是,我根本没听说过这个人。对了,你能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可怜人失望至极,她无力地抬起眼皮,报复般说着:“这里是历代顾家的男子,安置他们最心爱的女子的地方,凡住在这里的女子,是他们生前最心爱的那一个,更是他们死后最舍不得的那一个,他们死前,会指名要这些女子殉葬,给你三尺白绫,或是赐你一杯毒酒。这间屋子的隔壁,就是他们双栖双宿的温柔乡,你要不要去看一看?”
  我听得打了一个寒颤,冷汗直冒:“还是不要看了,何必叨扰别人的安宁呢。”
  可怜人咭咭地笑了起来:“节儿是大哥的小妾生的,从小善良可爱,吃尽了苦头,不喜女色。原本以为他和其他人不同,没想到他和大哥一样,既多情又狠毒,顾家,果然没一个好人。”
  说了半天,原来他是顾家的女儿,凭家世,她应该风风光光,凭长相,她应该被人爱慕,可她,莫名其妙地留在这样一个地方,夹杂在夫婿与娘家人中间苦苦煎熬,被丈夫嫌弃不能生出儿子,不情不愿地让丈夫纳妾,果然是名副其实的可怜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一章 咸 池

  服侍我的两个小丫鬟,一个名叫茗香,一个叫鹤鸣,都还不到十五岁,她们告诉我,此处名为紫雾山居,位于富春郡富阳境内,窗外流淌的河为富春江,难怪风景这般秀丽,富春江最美的一段便在此处。
  她们是第二天清晨才得知我已经醒来,两人言辞得体地嘘寒问暖,我只淡淡地回答了几句,然后默默地听她们说些不着边际的闲话,一天就这样打发过去了。
  到了夜半时分,顾氏又悄悄地来了,她很热心地邀我到密室聊天,我恼她昨晚打了我两记耳光,偶尔又精神分裂,便不想跟她去,顾氏便急了,她又像昨晚一样,连拖带拉的,将我“挟持”出了房间。
  今晚她还是披了一身缟素在外面,一进密室,她就将缟素除了去,露出里面的湖蓝色襦裙短袄,冷色调打扮的她气质娴静,温婉清丽,有种大家闺秀的端庄和文雅。
  今天她请我来,是要弹琴给我听,只见她洗手焚香,功夫做足,这才请出一把师旷式的古琴,万般虔诚地放在几上。
  顾氏十指纤纤,娴熟地捻揉弹拨,她弹的旋律我倒是觉得耳熟,只是古琴的声音和洞箫毕竟不同,多了几分沉静高雅,少了几分哀怨绵长。
  一曲弹毕,顾氏笑问我觉得如何?
  我对古典音乐一窍不通,更兼此刻心情复杂,所以只礼节性地赞了声好,又礼节性地问曲子的名字。
  顾氏见我十足一个外行,言语又敷衍,略显失望:“此曲名为《咸池》,相传舜帝为纪念落水的湘夫人而作,是大哥最喜欢的,也是节儿最擅长的曲子,难道你没听节儿吹奏过吗?”
  我心中苦楚,何止是听过,还差点命丧于此,如果当日不是他以箫声干扰了檀岛白衣仙人的笛声,那些白鹄怎么会疯了似的纷纷一头撞到海里,涨屿上的毛人一见到海面上漂浮的大量白鹄尸体,猜测瀛洲失去了最坚实的防线,所以他们才敢贸然上岛,杀人放火,做尽坏事。可归根结底,还是他,害了瀛洲岛上的曼卡人。
  只是没想到,这曲子的名字不但好听,背景故事也很动人。
  顾氏见我凝神沉思,以为我是因为无知而惭愧,忙道歉说自己失言了,又温言“安慰”我道:“玉郎当年也不通音律,但他第一次听我弹琴,便夸我弹得比仙人的仙乐还要好听。”
  一说到她的玉郎,顾氏的两眼发光:“玉郎喜欢听我弹琴,便常常来找我,那时我和姐姐在六茎坊中暂时栖身,姐姐和我虽然千万个不情愿,可也没办法,那是大哥的安排。”
  说起不堪的往事,顾氏神情复杂,既有不甘也有无奈,这也难怪,堂堂富春郡士族顾家的小姐,为了完成某项见不得人的任务,不得不听从兄长的安排,屈身那种低贱肮脏的地方。
  我平生最厌恶这种丑恶的勾当,所以替她愤愤不平:“大哥的安排又怎么样?为达目的,送自己的亲妹子进倡门,根本不念手足之情,哪里还有资格做什么兄长。”
  顾氏如遭雷击,过了半天才喃喃地说:“怎么你,你说的,跟姐姐当年说的一样,连语气也很像。”
  我没有继续打击她。
  又过了半天,顾氏缓缓说道:“我从小就不如姐姐有主见,又是庶出的,所以大哥叫我做什么,我便去做,更何况大哥说,这样做,也是为了家族的将来。”
  我皱眉问道:“大哥到底要你们做什么事呢?”
  顾氏茫然地摇了摇头:“其实直到今天,我也不知道。大哥没有明说,只让我和姐姐呆在那里,什么也不用做,所以闲的无事,我便常常弹琴,姐姐喜欢种花种草,六茎坊里,也给了她这样的方便。”
  我提醒她说:“结果你的琴声引来了玉郎,对吗?”
  顾氏低声说:“是的,玉郎后来常常来。”
  我问道:“你的姐姐也喜欢上了玉郎?”
  顾氏激动地说:“不!姐姐她,很快也遇见了一个心仪的男子,她跑来告诉我,说那个人能帮我们离开六茎坊,而不被大哥发现,她劝我和她一起走。”
  我问道:“那你跟姐姐走了吗?”
  顾氏的眼睛湿润了:“没有,我怕大哥发火,会连累到我的庶母,而且,我并没有姐姐那样的难处,她已经身怀有孕,断不能继续留在坊内。”
  这样有主见的姐姐我挺待见:“你的姐姐逃掉了吗?大哥有没有发现?”
  顾氏的泪水流了下来:“姐姐的情郎将她偷偷带走了,她再没回来。我很害怕,因为大哥很生气,他不准我走出坊门一步。再后来,我便和玉郎好了,也想学姐姐一样离开那里,可是玉郎,他说他暂时不能带我走,外面形势很危险,这里有大哥看着,反倒安全,还说等他事情办完,一定回来接我。”
  我问:“然后你就一直等着?大哥知道你和玉郎的事情吗?”
  顾氏苦恼地说:“这个我不清楚。玉郎走后,我一个人在坊里整日提心吊胆,生怕他有不测,又怕大哥会将我送给什么人做侍妾,日子很是难熬。”
  她的泪水流干了,眼中一片伤痛:“姐姐偷偷给我来信,叫我千万要找机会逃走,她还说大哥是个恶魔,派人害死了她的孩子。”
  老吴侯同志到底在图谋些什么啊!我实在无法理解,摇头问道:“大哥为什么要害死姐姐的孩子呢?”
  有人在我们身后轻轻叹了一口气,似是无奈又似是无比同情般说道:“为了让姐姐在夫家没有养老的依靠,只能依附娘家生存。”
  这人进来时声息全无,也不知他在外面听了多久。
  他走到我后面,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接到消息,我连夜赶来,发现你不在房内,还担心了老半天,没想到你躲在这里和姑母聊家常,害我好找啊。”
  他将我扶了起来,旁若无人地一手搂过我的腰肢,一手拢了拢我脸颊边的碎发,然后满意地看着我身上的衣着打扮:“我说过,你还是着女装更好看些,姑母,你说是不是?”
  顾氏看着吴侯,目光中有一丝躲闪:“节儿,是姑母担心姑娘闷得慌,这才找姑娘过来说说话。”
  吴侯的手臂紧了紧,我不得不贴在他身上,听他语气温和的:“姑母许多年不碰这琴了,今天却肯为姑娘弹琴解闷,侄儿很是感激。不过侄儿还是更喜欢亲自吹奏给姑娘听,不敢劳姑母费心。”
  顾氏怔怔地看着吴侯,哑声说道:“节儿,你是在怪姑母吗?”
  吴侯的声音愈发地亲切:“夜深了,姑母不宜劳神,还是歇息吧。姑娘也该回房里了。”
  看来顾家的人都喜欢搞“挟持”,一路上,他的手臂始终放在我腰间,我几乎双脚不怎么着地,耳边生风的回到了房中。
  见此情形,两个小丫鬟知趣地退下,将房门关紧。虽然知道他不能对我怎么样,我还是非常紧张。
  他站在窗前,微笑着看我:“我们在一起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你怎么还是那么拘谨,过来。”
  他张开了双臂。
  我迟疑了半秒:“允节,我身上有符咒,不能服侍你。”说完猛然醒悟,这紧箍咒又何尝不是护身符呢!一念至此,心无挂碍。
  吴侯的双臂没有放下,宽大的衣袖轻轻摆动,依然笑颜盈盈:“无妨。过几天禅师便会到来,禅师法力无边,定能救你。”
  一个拥抱而已,算不得什么,我暗想道,这个时候也没必要惹毛他。我慢吞吞地走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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