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上帝请开窗 作者:沐煦 (起点2012-7-3完结)-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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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作室的楼下有意见咖啡屋，萧北养成了去那喝咖啡的习惯。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外面进出写字楼的人群。偶尔有时候，萧北会见到李维康从楼里出来，后面跟着邓超。看不清两人什么样子，但李维康大多数时间都低着头在走路，跟以前意气风发的样子判若两人。
　　萧北觉得自己是个罪人，既懦弱又不负责任的罪人。她低估了自己对李维康的伤害，总想着让他慢慢接受自己和莫铭的事情，却忘记了他心里有多么不甘心，将近十年的感情，怎么能说放下就放得下呢？
　　情绪的低沉还是被莫铭感觉到了。一再追问下，萧北跟他说了这件事，没想到莫铭认同邓超的做法，劝萧北暂时不要接近李维康，让他自己静一静。终于忍不住爆发了的萧北冲着电话那头的莫铭发了好大一顿脾气，怨他不了解自己，不担心自己的朋友等等。莫铭只是听着，也不辩解。等到萧北火气过了，冷静了下来，开始向他道歉时，他才说：“宝贝，我跟你保证，李维康没你想的那么脆弱。你不是说他是个EQ和IQ都很高的人吗，你要相信他，能过得去这一关。他现在这个样子只是暂时的，换成任何男的都会这样。如果他真心珍惜你这个朋友，是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所以，别担心了，好好睡一觉，让自己放松一下，你这两天太累了。”
　　挂了电话，萧北心情稍微好受了一点。也许是哭过的原因，上床后感觉很乏，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一宿无梦，第二天果然精神好了许多。想想莫铭的话，也有道理，不如自己养好精神，等到李维康需要面对自己的时候再鼓起勇气去安慰他。
　　莫伊似乎也知道了这件事情，来画室看萧北的频率越来越高，不过见萧北精神不错也就没多问，只是经常买了菜回来亲自下厨做饭吃。记者不用坐班，所以莫伊白天经常混迹在萧北家的大床上，睡觉、看杂志、做饭，偶尔评价一下萧北的作品，不过显然她对这些不感兴趣，看过一两次后就再不发言了。
　　两人呆得时间长了，萧北才知道自己是自作多情。莫伊来这不是冲着她，而是躲人来了。听莫伊说，莫阿姨到底逮着她去相了一次亲。对方是个大学教师，长得一表人才，穿的中规中矩，很符合大妈们审美观。重要的是，那人一眼相中了莫伊，时不时地请她去吃个西餐，听个音乐会，看个美术展之类的。可惜莫伊从小见弟弟鼓捣这些东西，自己又没兴趣，早烦了，想要拒绝没想到那个男的非常狡猾，估摸着莫伊回家了就打电话到家里去，直接跟莫阿姨请示。莫阿姨当然巴不得自己女儿去约会，二话没说把莫伊赶了出来，没地方去的莫伊只好跑到萧北这躲清静来了。好在莫家二老不知道萧北在外租房子的事情，莫伊可以撒谎说班上临时有事，放尽了那个讨厌的男人的鸽子。
　　不得不说，莫伊的手艺很好，估计是遗传的原因，莫阿姨做菜就很好吃。萧北一直搞不明白，莫铭为什么舍得放弃老妈家里香喷喷的饭菜，去国外啃面包啃了那么多年。一开始是两个人吃，但莫伊做菜分量足，经常两人连一半也吃不到。后来商量了一下，捡着高清扬在家的时候做饭，做多了请他过来一起吃。
　　萧北一开始觉得高医生总是一副冷冰冰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不会屈尊来吃饭的。没想到试着去请了一回，他变成了家里的常客。后来萧北知道，家里总是闻到那些难闻的糊味多半是从对面厨房传过来的。对此，高清扬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我吃不惯饭店那些作料，就想试着自己做，可是不知为什么就是做不好。”
　　莫伊很同情地拍拍他肩膀说：“兄弟，别这么委屈自己，想吃什么写下来，姐姐有空的时候来做给你吃，甭客气。啧啧，看看这两把小骨头，都给靠成什么样了！”
　　从那以后高清扬就成了萧北家的常客。许是为了报答莫伊的蹭饭之恩，高清扬也经常免费来这面坐诊，尤其是他颇懂得绿色美容养颜之术，很受女士们追捧，于是萧北家经常见莫伊躺在大床上，脸上涂满了黄瓜片、石榴汁之类的东西。一段时间接触下来，萧北觉得自己当初看走了眼这个高清扬怎么会冷酷呢，绝对的闷骚，大闷骚，据说有一次喝高了他还大跳钢管舞，把酒量不错的莫伊都看吐了。
　　萧北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现在她不想李维康，不想邓超和木槿，不想作画之外的任何事情。卧室里堆满了她的作品，每幅画的色彩都苍白无力，就像她现在的心情。风叶有时会问每晚跟她通电话的是谁，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说是个很重要的朋友，像李维康他们一样重要。
　　第九十九章　等待
　　一个月的沉寂之后，萧北终于把作品的初稿画了出来。莫伊看了看，说少点感觉。后来高清扬也被获准帮萧北审稿，看过之后，他装模作样地叹叹气，握着稿子坐在沙发上不说话。
　　萧北本来心情就不好，看他那副闷骚的样子更烦了，一把扯过自己的画稿回卧室。高清扬赶忙拦住，把她硬是拽到沙发上坐下。
　　“萧北啊，别生气，我就是觉得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不该说就别说！”萧北又想站起来，却又被摁下。
　　“哎，我说，我还是说吧。。。。。。萧北，你的作品想以校园为背景，但是学生生活是多姿多彩的，而且青春期的感情是最丰富的，因为年轻，喜怒哀乐都变现的比成人的世界要直接、要强烈，对吧？”见萧北点点头，他才放心地接着往下说，“但是，这些我在你的作品里看不到，简单点说，就是你的作品里缺乏感情的因素。你太过直白地去刻画生活，却忘了一部作品里面最重要的一样东西，就是情感。无论是爱情，友情，还是亲情，你的作品里面都没有明白、深刻地体现出来，所以让你的作品显得很苍白。”
　　一语点醒梦中人。萧北多日来苦思不得其解的难题被高清扬道破，她突然意识到，多日来自己写的画的全是自己并不了解的故事，感情方面也都是猜测的，其实并不准确。那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大学生活呢？
　　抬头疑惑地看看高清扬。高清扬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笑笑说：“回到校园里去吧。只有真正融入到校园生活，你才能体会到其中的奥妙。”停了停，似乎犹豫了一下，才又说道，“萧北，你17岁了吧，按理来说你这个年纪应该上高中，还是个孩子。可是在你身上，我看到的却是一个充满了沧桑感的大人。”
　　听到这，萧北心里咯噔一下，坏了，哪里露馅了吗？
　　没注意到萧北表情变化的高清扬继续说：“在你身上，我看不到属于这个年纪孩子应该有的快乐和单纯。你虽然来上大学，但其实你的心离大学很远，你没发觉吗？其实你一点都没有融入到大学生活中去，你的同学，你的舍友，你的老师，你了解他们多少？他们又了解你多少？这些，你其实都不知道。”
　　萧北沉默了，虽然舒了一口气，庆幸没被看穿，但高清扬的话却让她陷入了另一场思考中去。高清扬看着低头不语的她，轻轻叹了口气，慈爱地拍了拍她的脑袋，转身去翻看杂志。谁也没注意，厨房虚掩的门后，莫伊神色复杂地看着两人，良久。。。。。。
　　进入三月份，北京的天气依旧严寒。
　　有一个日子萧北一直没有忘记，那就是好友的生日。李维康的生日在三月份，五号。不知道他们打算怎么过，眼看明天就是李维康的生活了，那边却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掐指算算，就连木槿也有快半个月没联系了吧。
　　萧北犹豫着给她打了个电话，想问问过生日的事情，但话还没出口就被那边邓超的喊声打断了，好像是急着让木槿干活，木槿匆匆忙忙挂了电话，萧北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嘟嘟嘟”的声音，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没抓住，溜走了，心情一点点的跌落。
　　三月五号，星期日。无风，气温零上2度，天气晴好，适合外出运动。
　　木槿最晚发信息道歉，说太忙了，大家几乎每天都要熬到很晚才休息，今天估计也不例外。但不知该不该说，就这样发了出去，却迟迟得不到回信，打回去，那边已经关机。
　　思考了一宿的萧北，一大早便来到工作室，想要唤醒昨晚辛勤工作到半夜的伙伴们，让大家放松一下。多日没到这个地方来，走在走廊上听着自己鞋子摩擦地面的声音，萧北感觉有些恍惚。工作室就在眼前，却再也无法前进。门上挂着金将军，这还是自己跟木槿当时为了好玩，特地从市场上淘回来的最老式的大铜锁。这些人，昨晚都那么晚了又会宿舍了吗？
　　看看时间，八点半。
　　李维康和邓超还从未这么晚过，想是昨晚累的不轻吧。
　　那就等等吧。来到楼下的咖啡馆，萧北要了一杯咖啡，慢慢地啜饮，一边翻杂志一边不时地张望窗外的马路。如果他们过来，肯定要经过这个窗口。
　　杂志很老了，不知道是哪一年的。里面是一些庸俗的言情小说，依窗呻吟的字句让萧北很是迷惑这些东西，算得上有感情吗？
　　屋里只有萧北一位客人。店主很年轻，男士，说话时甩头的动作颇具女性风采。见萧北一人坐那无聊，便坐到对面跟她聊天：“美女，我泡的咖啡真有那么难喝吗？见你直皱眉头，我的信心都被你皱没了。”
　　萧北笑笑说：“你的咖啡很好，不好的是你的杂志，太俗，跟你店里的风格不搭调。”说着，抬头打量屋内的装潢。这是一件只能容纳十个人的小店，采用了乡村风格的设计，好多东西一看就是DIY的，粗糙却个性强烈。
　　“你自己设计的？”萧北问。
　　“献丑了。怎么样，用你们艺术家的眼光给指点一下吧。”
　　“实话实说，确实不错，别具一格。别蒙我了，你是学这个的吧？”
　　店主摇摇头，说：“真不是。你绝对猜不到我的来历？”
　　“你？”萧北歪着头想了想，道，“被告诉我你是黑社会的？”
　　店主哭笑不得，说：“你看我像吗？黑社会有我这么斯文的人吗？行了，不让你猜了。告诉你，我是北大本科，94届的，正宗电子系毕业。”说完，看着萧北，等着她表现出跟其他人一样惊讶的反应。
　　不过意外的是，萧北听了之后只是眼睛一亮，然后很淡然地轻啜了一口咖啡说：“猜到了你八成是大学生，不过没敢说。有兴趣说说你的创业史吗，万莘同学。”
　　“你知道我的名字？”这会儿轮到万莘惊讶了，“我不记得跟你说起过我的名字，在这里人人都叫我Leo。”
　　“很荣幸在这里认识你，万学长。当年北大里的风云人物，校广播的主持人，英文名Leo。毕业后人人都考研或者找工作，只有你另辟蹊径，跑到酒吧里学调酒，说是完善人生，勇气一度让很多人羡慕不已，至今还经常在我们跟前说你你的光荣事迹。”
　　“彭宇？我说呢，我就认识一个叫彭宇的。丫头，那小子是你什么人？”
　　“他不是我什么人。是我现在的班主任。”
　　“班主任？你是他的学生。”万莘摸着没有胡子的下巴，瞅了萧北好一阵，突然眼睛也是一亮，老神在在地说，“我也知道你是谁了。萧北，对吧？”
　　萧北笑而不语。
　　万莘奇怪地问：“你不好奇你的班主任在我面前怎么评价你吗？”
　　萧北摇摇头，说：“没兴趣。”说着，看看手表，已经十点了，还没有来。
　　已经续了三杯咖啡了，萧北不想再喝，便起身结账。万莘说，请你的，算是认识了，以后常来。萧北说好。
　　这时有客人来了，万莘去招呼，萧北便起身告辞。万莘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离开，随手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说：“有空过来坐坐吧，老同学，好久没来捧场了。”
　　。。。。。。
　　离开咖啡馆，萧北又上楼去看了一眼，依旧是金将军把门。萧北摇摇大锁，无奈拿出钥匙开了门。
　　屋里一股发霉了的烟味。
　　萧北看到电脑桌上放着一只大大的茶缸，里面满满的全是烟头。还有半碗吃剩下的泡面，已经变了颜色。书本扔的到处都是，衣服也随随便便地分布在每个角落。
　　萧北一点点开始收拾。地面好久没拖了，厚厚的一层尘土，墙壁上就然有了蜘蛛网，真不知道木槿怎么照顾的这两人。还有大家的合影，被扔进了抽屉里，萧北也拿出一点点地擦干净，重新摆到桌子上。
　　不知道干了多久，直到再也找不出事情来干，萧北无力地坐在沙发上。掏出手机，拨出木槿的号码，关机；邓超的，也是关机；打去木槿宿舍电话，那头的小女生脆脆地说，木槿一大早就出门了，没回来。最后是李维康的，没有关机，但无人接听，再拨，还是无人接听，反复了十多次，萧北突然感觉自己很无聊，无聊到想哭。
　　自己跟自己说，萧北，你不能这样子，不要胡思乱想，他们只是周末正常休息去了，邓超和木槿不是经常两人出去玩吗？别想了，别想了，只是暂时的联系不上，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不要庸人自扰，说不定，画几幅画，他们就回信了，真的，相信自己，别这么脆弱。。。。。。可是，眼泪还是止不住流了下来。
　　第一百章　生日
　　工作室实在呆不下去了，萧北便锁了门离开。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看着三三两两趁着周末出来闲逛的女生，萧北心想，假如前世自己没有遇见秦川，会不会也跟她们一样享受着平静的大学生活，学习、交友，建立自己的朋友群，而不是把自己锁在秦川的世界里，自始至终一个人，孤僻忧郁。
　　假如不是这样，自己会不会好好把握大学生活，锻炼塑造自己，之后成功踏入社会，做个白领或者公务员，有着丰厚的收入，过着小资的生活。然后，再遇到一个真心相持的爱人，相伴终身。
　　可是，就像歌里唱的那样，想假如，是罪空虚的痛。。。。。。
　　时间已经到了正午，该吃午饭了，可是肚子一点都不饿。
　　萧北打了车去王府井，想起刚办工作室那会儿，大家开玩笑说，如果以后挣了钱，就到全聚德去庆祝，大家一人要一只鸭子，吃到反胃。不知道工作室最近效益如何，萧北对自己说，我只是想看看全聚德，不进去，看看就好，给自己一点安慰。
　　街道上人来人往，虽然冬天还没过，但寒冷阻挡不了大家出门的热情。萧北站在街口，看着眼前金灿灿的全聚德的牌子，还有进进出出的客人，心里却没得到丝毫安慰，反而更难受了。接下来去哪呢？回去还是继续逛？
　　电话响了，兴奋地拿起来一看，却是莫伊的。
　　“萧北，你在哪呢？中午回来吃饭吗？”
　　“莫伊姐，我不回去了，在外面呢。”
　　“北北，你是怎么了，不舒服吗？”萧北轻易不管她叫莫伊姐，只叫名字或者伊伊姐，除非心情不好的时候才这样叫。
　　“没有啊，我没事，就是想出来透透气。你给清扬大哥做饭吃吧，这两天你没过来，他整天叨叨肚子饿，我做的他又说不好吃，就等你呢。”
　　“切！那个馋鬼，饿死他活该。好了，你不愿回来就在外面走走，有事一定要跟我说啊，不许自己憋在心里，听到没？”
　　“好的，我知道。”咬着牙没让眼泪在挂电话之前流下来，自己表现的那么明显啊，连粗心的伊伊姐姐都感觉出来了。
　　试着再拨大家的电话，依旧是相同的反应。
　　对了，自己还没准备礼物呢，这么急着找人，找到了却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