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雅韵] 旧国遗梦 作者:水清若云(起点12-10-19完结,穿越,青梅竹马)-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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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说边推着庭宇往外走，这病也的确不是好玩的，庭宇也不坚持，瞧着大夫并那两个丫头都进去了，众小厮及长随又都在院子外面，门外还隐隐有村民要往这里面探，少不得对玉庭道：“今儿这遭过后，只怕这地方水莹以后不以再住了，孩子都这么大了，你打算怎么和家里说。”
　　玉庭微怔了一下，显然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想过这问题，不由得心里一阵乱，昨日的惊诧已经让他应接不暇了，这时一听到这话，登时只想回避，忙得避开，“我先进去看看孩子，看看那些大夫怎么说，你去门口候着我们就行了。”
　　说完转身就往里走，走得格外的急，瞧着他的背影，庭宇想起前年，他和玉庭大打出手的那一次，玉庭说的一句话：她不是水莹，从来不是。看来真的是这样，嫂子不是水莹，从来就不是，这话要是放在昨天他都不会相信，只是现在他信了，昨儿水莹的出现，对玉庭来说惊多于喜，从方才玉庭的言行中看出，他并没有对水莹她们母子做接下来的安排，那句话真的不是玉庭在自欺欺人。
　　玉庭进去后，五个大夫拥挤在床榻上，似乎在商讨着病情，还时不时的抬眼看看孩子，水莹站在床榻的另一边，她后面挨着一个大约五十多岁的乡下老妇人，两颊瘦得凹进去了，一脸的斑点，慌张萎缩地站在那里，玉庭只打量了一下就移开了眼。
　　双眼自然却是似有股吸引力般转向在床榻上那个一团小东西上，只看一眼，玉庭失措地走了过去，这个孩子太像他了，简直是自已的缩小版。站在床前，一动不动地瞧着那个小人，脸上分布不匀地冒着几个痘泡，孩子此刻闭着眼，手却时不时动挥动一下，似乎要去抓脸，幸好一旁的水莹拉住了孩子的手。
　　玉庭挨着床沿边坐下，伸手有些迟疑地接过孩子的手，手触到孩子粉嫩肌肤的那一刻，玉庭心中却也跟着颤抖了一下，只觉得心中多了一团软绵绵的东西，实在有神奇，承修也快一周岁，为了照顾到善银的心里，愣是没自在地抱过那孩子一下，甚至没仔细上心瞧过，
　　“长得太像了，这应是小哥的亲爹地了？”那个老妪的声音已经压得很低了，可是这屋子太小，又近在咫尺，所有这话所有人都听到了，水莹没有嗑声，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又听那老妪道：“长得真是好人才，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家，你算是有福，这小哥也是有福的。”这回一边的大夫都不时转过神瞧了瞧孩子，又瞧了瞧玉庭。
　　玉庭不能再装作听不见了，抬起头来，水莹忙道：“她是昨儿我请来照顾小哥的，是村里的老人的，平日也挺照顾我们母子的。”
　　玉庭瞧了那妇人一眼，转头对着一旁的大夫道：“病也瞧过了，现在情况怎么样？”
　　几个大夫互瞧了一眼，最后还是孙大夫走了过来，“这孩子还在发病初期，目前才刚出痘，具体要等出完痘，能不能挺过去才好说。”
　　“求你们一定要救救小哥儿，他是我的命根子。”水莹听了大夫这不轻不重不偏不倚的话，忙急道。
　　孙大夫瞧了水莹一眼，只觉得熟悉，又迅速移开，却听玉庭道：“有几分把握？”
　　

第五十二回：间隙
更新时间2012…3…1　23：55：22　　字数：2128

　第五十二回：间隙
　　孙大夫沉吟了一下，看了看几位大夫，又道：“乡下简陋，所需药材也不齐全，依我们五人看来还是把孩子接到城里去，还请四爷拿主意。”
　　玉庭听后迟疑一下，说道：“那就依照大夫的意思，现在回城。”说完转头望向旁边的水莹道：“你赶紧收拾一下，我们去西庄别院。”既是大夫这么说，水莹没有心思想其他的，忙应承了。
　　到中午时分，一队马车行驶到天柱山旁的西庄别院，这本是张府的一处私宅，一直空着直到上回玉清迁出来住。此刻一队人马过来，管事的忙向内院禀报，起初玉清还不信，等赶到二门上，瞧见外面的人影穿梭才相信。
　　由于天花极具有传染性，时下人都避之不及，水莹她们母子被安排在人迹罕见的北院，而玉清带着孩子是住在南院，一南一北，相隔甚院，倒也放心。北院的院子另派了人照看，都是从庭宇府上挑出来的，全是得过天花的丫头婆子。
　　虽说别院的人口远少于张府，但终究还是府上出来的人，不免嘴杂，玉庭还没想好如何安置她们母子俩，何况善银的性子是容不下人的，现下还是怕走漏了风声，只告知了玉清一声，对外只说是庭宇外室的儿子得了天花，在这里西庄养病。幸而庭宇这一路也随着过来，正好坐实了这个借口。
　　~~
　　话说玉庭今天没去翰林院，常福找善鈌给报个病假，善鈌真以为是玉庭病了，当时也没细问，下午回来的时候直接去了张府探病，没想到玉庭竟是不在府上。善银一听玉庭病了，初时吃了一惊，然后是担忧与不安。
　　原来这天上午的时候，善银还想着如今已经过了好几天了，玉庭的气也应消了几许，日子还是要过下去了，总不能他就不见自己了，还拿定主意，黄昏后就蒋府见玉庭。
　　一听善鈌的话，只知道玉庭的气还没消，连病了也不回府，也不派人回来说一声，心里又恼又气，一旁的善鈌却是也察觉到了，又想起玉庭这几天见到自己，一脸淡漠，不愠不火，敢情是两人闹架了，忙问了句：“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没有。”善银一阵心虚，忙回道。
　　善鈌瞧向善银，仿佛一眼就看穿了一般，善银忙地避开，又道：“我们只是，他只是为了点小事在和我赌气罢了，我等会儿就去蒋府看他。”
　　“恐怕又是你挑起的，”知妹莫若兄，善鈌看向善银略了口气，又道：“前阵子我也听说了，府上现在唯一的姨娘和孩子也迁去西庄别院，玉庭哥表哥有这份心思，你还不知足。”
　　“不是这事。”这回善银却是坦诚地回道，想起玉庭是计较文正的事，不免又生出几分不耐烦，气势竟也无缘无故短了一截。
　　善鈌瞧着善银的一副理亏的模样，也不再多说什么，刚进来的时候，听着桂儿提起，玉庭前几晚和善银拌嘴，次日去了蒋府就没再回来了，这会子只劝道：“不管怎么，他这病大约也是八成被你气的，你就迁就一下，去蒋府瞧瞧，借着台阶俩人和好了，把人带回来。”
　　善银本就有这打算，何况听说玉庭病了，心里也担心，恨不得此时就去蒋府瞧瞧，于是忙应承了，立即就要出门，善鈌知道善银的性子，也不奇怪。
　　马车赶到曲江边上的蒋府，天已黑了下来，夜色朦胧，笼罩整个大地，灯火一处一处亮了起来。常墨跟着玉庭出去了，所以今儿出门善银带上的是常华，马车上跟着的是芬儿和喜儿两人。
　　蒋府的大门前，两个灯笼高高悬挂，灯火照耀下整个大门口一片亮堂，朱门气势尽显无遗。此刻善银却没心思瞧这些，只想着玉庭的气还没消，等会儿见了面，怎么说。
　　摇摇晃晃中，马车停了下来，常华走近前来道：“奶奶，蒋府到了，请奶奶稍等片刻，小的先去敲门，让他们通传一声。”
　　善银心不在焉的没说话，喜儿忙道：“奶奶知道了。”
　　只候了半晌，常华回来了，转到马车旁，回道：“回奶奶，看门的管事说四爷今儿一早就出门了，和蒋爷一起出的门，到现在还没有回来，管事已经去通知他们奶奶的，让四奶奶先进去。”
　　玉庭竟不在蒋府，善银手上的手帕不禁揉捏了起来，却又忙道：“可知去哪里了？”
　　“不清楚，只是刚才听一个门房说下午的时候，蒋爷派人回来，又从府上选人去…”说到这里声音嘎然而止，。
　　车内的善银早已经急了，少不了忙问道：“去哪了？”
　　“去，去我们府上的西庄别院了。”后面几个字常华是硬着头皮说出来的，还时不时注意车里的情况。
　　西庄别院，此刻善银满脑里想的都是这个词，心下一时间猛地抽搐了一下，看来自已是白担心了，说着嘴角自嘲起来，芬儿听了却是白了脸，忙要劝一两句，却听善银吩咐道：“你去和看门的说一声，既然四爷不在，我也不进去了，先回府了。”
　　常华喏喏的应了两声，然后脚步声离去，马车也渐渐启动了起来，轻内的善银微眯上眼，心里竟是有说不出的难受。若是再强悍一点，她现在可以冲到西庄别院去看个究竟，可惜她这想法，她只在脑袋里转悠了一下，一闪而过，心底到底还是存着过下去的心思，真的闹开了，以后相处起来就难了。
　　虽是这样说服自己，可胸口还是抑不住地堵得慌，倚靠着芬儿，“四爷不是这样的人。”喜儿终是说了出来，见善银没说话，鼓起勇气又道：“何况还是蒋爷和四爷去的，必是有别的缘故，要不，奶奶去西庄别院瞧瞧。”
　　善银睁开眼瞧着喜儿这丫头，芬儿扶着善银，瞧着她这般模样，又劝道：“奶奶这是何必了，喜儿的话也不无道理，刚才门房还只是说了个影，奶奶在心里就有了定论，这么好好地就生了间隙，到时候只便宜了别人。就是见见四爷，听四爷亲口说一声，也比这样凭空猜忌强些。”
　　善银大约是听进去了，身子也坐直了，却还是没有任何吩咐，还是直接回府，一旁的芬儿和喜儿只得干着急。

第五十三回：转变性子
更新时间2012…3…4　0：26：24　　字数：2003

　是夜，玉庭没有回来，次日中午的时候，允文来府上了，还是善鈌陪着过来的，当时六姑娘刚好在自己院子里，一听闻允文过来，先匆匆回宜筠院。
　　允文这一趟过来却是未道歉来着，那么这几日玉庭未归家的事外人都有耳闻了，善银不由得苦笑，面对允文一脸愧疚，善银只得笑道：“过几日就六月六了，是你和六妹妹的婚期，他总会回来，倒是你该好好准备着做新郎了，还不老实着在屋里待几天。”
　　允文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明明和善银同年，可乍一听这话，真仿若姐姐说弟弟的样子，善鈌在一旁不禁笑了起来。耳瞅着善银，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多了份成熟与稳重。
　　六月初六后，允文就得回江州，再见面又不知道是哪一日了，所以不免多说些话，到了天黑时分，索性留了晚饭，他们才离去。
　　晚上的时候，玉庭还是没有回来，夜深时分，太太终是坐不住了，打发人请善银过去，善银正准备就寝，一听是云屏姑娘亲自过来传话，不敢有丝毫怠慢，忙让芬儿伺候自己穿衣，然后带着芬儿和桂儿过去。
　　一到太太正房，灯火通明，一屋子丫头婆子都在，善银忙请了安。都快三更天了，可太太倚在炕上，两眼精神着没有一丝疲惫，瞧着善银来了，并未让她坐下。只片刻，太太还是招手摒退了丫头婆子，只留着刘妈和云屏在外间。
　　“听说你昨日出门没有见到玉庭？”
　　屋子里有个秋屏，太太知道也不奇怪，善银略低头回应道：“回太太话，是的，不过太太不用担心，听蒋府的人说，四爷在西庄别院。”
　　太太眼里闪过一阵惊讶，人去了西庄别院，她还能这般安静，就在前不久，还在这个地方，她可清清楚楚地看到她眼里透露出的妒忌心，也听不进去任何话，怎么一时就这般开窍了，正自疑惑，却想起秋屏的话来，玉庭和善银前几天前不和，心中一时明朗。
　　“年少夫妻，偶尔吵架也正常，只是相互赌气也要有个度，老太太这些天三令五申的派人去他，也不见回来，有道是夫妻没有隔夜仇，明儿还是你去一趟，给他个台阶，没准就好了，老太太也放心。”太太盯着善银吩咐道。
　　语气平和，却又不容人拒绝，只是善银也没打算拒绝，原想着昨儿自己去了一趟蒋府，就算没碰到人，也会有人告知他，自己已做了让步，他今儿应该是会回来的，可是没有，那就自己亲自去一趟西庄别院。此刻，恭敬地回答道：“一切听太太的，媳妇明天就去西庄别院。”
　　太太听了，心里活络道：“我记得之前送她们母子去西庄别院的时候，你说是玉庭坚持的，明天你过去的时候，不如也把承修她们母子接回来，玉庭即有心去西庄别院，这回接回来，他应该也是愿意。”
　　原就是明摆的事，当时自己不过是个借口，可偏偏太太就借着这个借口将自己一军，若是搁在以前，善银一定会找个理由搪塞，可这回却是不想了，人在西庄别院又怎样，他还是可以去。所以这会子善银却是实心实意道：“明儿我去西庄别院去和四爷说一下这事，桂儿丫头最近都在西园陪着小二爷，明天出门让秋屏跟着我。”
　　虽没直接答应，但太太却是极满意这话，这些天以来，难得对着善银露出了笑脸，“秋屏丫头是老太太调教出来的人，你就放心用着，夜深了，你早些回去歇息，我让刘妈妈送你回院。”
　　“谢太太费心了，已经三更天了，就不用劳烦刘妈妈了，我身边跟着芬儿，不碍事的。”说完福了福身，行了礼退了出来。
　　一路无话，直到回到院子，芬儿伺候着善银就寝的时候，瞧着身旁没人，芬儿才开口说道：“刚才在太太屋里，奶奶怎么就应着太太了，明知道那个秋屏是老太太和太太的人，在院子里就罢了，连出门都带上，何苦这样给自己寻不自在。”
　　“我不应着，能这么轻松就回来，进门时太太的脸色可不好，大约又准备了一堆话，现如今也不过在等着看我笑话罢了，幸而我也不在意了，在西庄别院和在这宜居院里，又有什么区别，我之前也是太痴了，坏了自己的名声，忘记了雨玲的前车之鉴。”
　　善银说这话的时候格外淡然恬静，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芬儿只觉得从昨儿回来后，主子仿若一下子转了性子般，浑然是两个人，于是善银越平静，芬儿越是不安，她忙劝道：“奶奶千万别这样想，奶奶这么喜欢四爷，怎么能不在意，奶奶也别说气话了，不如明儿奶奶推托一日，我去西庄别院见见四爷，劝四爷回府。”
　　“这事我已经答应太太了，你就别再劝了，何况我也想看看那西庄别院。”说着这话，脸上竟带着份自嘲，芬儿只觉得心惊，又听善银道：“大约是好久没见到雨玲了，一不小心就走进了迷魂阵，失了魂，明儿回来后，你安排一下，过两天我去雨玲府上看看她。”
　　芬儿忙答应，瞧着善银已然阖上了眼，只好不再劝说，替她掖好被子，放下帘帐，熄了灯，在外间榻上睡下。
　　第二天中午，善银正准备带着丫头出门，却不料蕙芸从外间进来，说是二门上传来的消息，常福回来传话，说四爷今日下午会回府。善银一听有些不信，一旁的芬儿早就喜之不禁，忙道：“这样好，既然四爷要回来，奶奶也不应去西庄别院了。”当即就吩咐下去，不用备车了。由于出门带上秋屏而不带上桂儿，桂儿一早就闹气了，一听这话，一时气也消了，还小心眼的瞧了秋屏一眼。
　　善银不理会她们这些，自己回了屋子，还是那般安静淡然，不见喜，也不见忧。
　　

第五十四回：怒火
更新时间2012…3…4　23：04：14　　字数：2021

　下午的时候，玉庭回了府，在上房请安的时候，老太太少不得一顿唠叨，待了好半晌才出来。喜儿忙着善银报信，然而直到玉庭回到院子，善银脸上也不见欣喜，平淡地让喜儿不解，唯有一旁的桂儿冷哼了一声，把她拉出来。
　　恰在门口碰上了玉庭，两人忙请了安，桂儿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