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人王子-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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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怎么可能让你闯进来？除非你就是他！”
“你最后的推理不合常理哦，手无缚鸡之力的你不是也进来了？”
“那是因为我是无害的，国师才会容忍我的进入。”虽然她砸烂了他的厨房。
“你真的很聪明。”
“那么现在，你可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了吧。”
“我实在没有料到你会找到这里，”他穿好灰狼叼过来的衣物，重新以奇异的眼光看她。是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包括她在厨房犯的事也有人向他汇报，可是，她怎么进来这里的？
何向吟的脸红了，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因为我迷路了，然后跟着灰狼走，就到了这里了。”
听到这样的回答，他的嘴角开始抽搐。为什么他策划了二十年的完美构建，这个女人闭着眼睛也能闯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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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你终于回来了！”秋蝉扑进久违的何向吟的怀里，嘤嘤哭泣起来，“你要吓死我了，你去哪里了，怎么我一回头就不见你了？”
“唉呀，你干嘛哭成这样啊，我不是回来了吗？”翻了一个大白眼，实在受不了某人的大惊小怪。
“娘娘，你要保重啊！”秋蝉忽然低声在她耳边呢喃了一句。
什么意思？这丫头！眼光一转，不好！他怎么会在这里？
琉璃一蓝一绿的眸子里燃着两簇熊熊的火焰，似乎要把某人烧成黑炭才解恨。这该死的女人，非要他揍她才会变乖吗？
“呵呵，琉璃，你怎么也来这国师府耍耍？呵呵……”，好丢脸，为什么每次到这种时候她都只有装傻的份！
“你是耍得高兴，没看见天地都要变色了吗？”淳厚的嗓音中带着一丝怒意。
何向吟条件反射似的回头，果然看见了柳如烟那张比女人更女人的脸，不过此刻，他的脸却是黑的。
柴静澜默默地站在一边，脸上有着放心和宠溺的浅笑。
“怎么大家都来了？”见到这么多故人，她的心情立刻飞扬起来。
“我们还在生气呢！你得意个什么劲？”给了她一记爆栗，柳如烟没好气地翻着白眼。
“嘿嘿，”摸了摸被敲疼的脑袋，何向吟继续打哈哈，“我们有好久没见了，不要谈什么伤感情的话题啦，出去吃一顿吧！”
“不行！”忍无可忍的琉璃终于吼了出来，“马上跟我回宫！”她知道他有多着急吗？他以为她遇到了什么危险，甚至是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如果真是那样，他要怎么承受？
“我好难得才出来，我才不要回去咧！”她也生气了。她本来就不想做什么皇后，为什么她一定要屈服于他的淫威？
“由不得你！”一把扯过她纤细的手臂，几乎是粗鲁地拖着她往前走。
柳如烟正想跟上去，却被柴静澜拦住了，“他不会伤到她的。”
被强行塞入轿子的何向吟愤怒得满脸通红，扭过头不看那只霸道的猪。她本来想告诉他一件能让他开心的事，现在，喝，拖着吧！
用力抓起她的下颚，让她不能再漠视他。他的声音是低沉而危险的，“以后不准再进国师府！”他决不能忍受她还存有想回去她的世界的念头。
她轻轻闭上眼睛，选择听而不闻。
“你！”他狠狠地吻上她的嘴唇，辗转吸吮，却不带一丝温柔，直到唇上传来的疼痛提醒他，她咬了他。
看到她紧闭的眼睛里流出泪水，他的心被揪住了。将她揽入怀里，他不住地亲吻着她的发丝和额头，嘴里不住低语，“别哭了，是我不好，我不该冲你发脾气，别哭了吧……”。
睁开通红的眼睛，她抬起头看他，“我知道这次我做得过分了，可是，我有个坏毛病，如果别人对我的态度太苛刻，本来是我错，我也不愿承认了。”
“我知道，对不起。”他的眼神充满了歉意。
惬意地依偎在他的胸口，何向吟又恢复了先前的开朗，因为她实在有高兴的理由，“琉璃，回宫后，我要告诉你一件大事！”
大事？会是什么？不过他并没有太大的好奇心。只要她回到他身边，他已经很满足了。
心思有些紊乱；大家随意看看吧！速度可能会放慢；我决定从今多读少写。
第十六章 即将离开
“哇！为什么我的脸上会满是痘痘？！”何向吟一起床就坐在镜子前号啕大哭，只为哀悼她那不争气的脸蛋。
“娘娘，娘娘，”秋蝉围着主子转了一圈，好不容易才止住她的哭声，“别着急啊，奴婢有秘方！”说着，跑回自己的住处取来一个黑色的小瓷瓶。
“这是什么东西？”她很怀疑这个古老的地方也会有什么东西可以治青春痘。
“这是宫里的女孩常用的呢，涂上去一天就可以消肿了。”把红色的封塞拔下，何向吟看见里面都是黑乎乎的液体。
“这种东西抹在脸上还可以见人吗？”嫌弃地皱起眉头，谁叫那东西既难看又难闻。
秋蝉没辙地抓抓头发，“可是它很好用啊，娘娘你总不想被人叫做麻子吧！”
她已经被人这样叫过了啦！何向吟翻了个白眼。不过，她更不想顶着一脸的痘痘到处晃，好吧，只能勉为其难了。
片刻之后，何向吟已经满脸乌黑了。
正在这时，龙翔殿外传来争执声。
“本宫来看我的儿媳，你一个小小的侍卫竟敢阻拦？”威严的女声含着不耐和焦躁。
“太后娘娘，请不要为难小的，皇上的旨意是除了皇后不准任何人靠近龙翔殿！”李冉沉稳的嗓音不卑不亢。
被殿外的声音吸引，何向吟忍不住向门口走去。她在宫里这么久，从来没有人来拜访过她，更没有什么妃嫔争宠的陈调发生，因为琉璃早就把紫易玄留下的后宫废除。不过她才不会感激涕零呢，这样她岂不是少了好多乐趣？
“李侍卫，发生什么事了？”何向吟出声打断两人的争执。
太后和李冉同时向声音来源看去。
“扑哧！”不知哪个宫女没管住自己的嘴，不禁笑了出来。
李冉的脸皮微微抽搐，想笑又没胆。
而那个自称太后的女人则瞪大了一双蔚蓝的眼眸，白皙的脸面憋得通红，也不好出声打破这诡异的气氛。
怎么回事？有什么好笑的事她不知道吗？何向吟无辜地眨着眼睛，直到秋蝉轻轻扯了一下她的袖管，又指了指她的脸，她才明白自己丢脸大了。
“啊——”，一声尖叫之后，一个身影迅速冲往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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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刚刚叫您见笑了。”洗去了一脸的药水，何向吟笑着打量面前的女人，据说她是琉璃的母亲。
“没有关系，你可真是个直性子的女孩呢！”那女人雍容典雅地坐在紫木花几的旁边，淡淡地扯开一抹笑。
她可真是个美人！一双眸子蓝得像清澈的大海，皮肤又白又细，完全看不出岁月的痕迹，高挺的小翘鼻和性感的薄唇……如果不是那一头乌黑如丝的秀发，她几乎就是典型的西方美女。
莫怪那皇帝会如此迷恋她，甚至从臣子的手中将她夺来，完全不顾自己的名誉和威望。
“您今天来找我，是纯粹的看望还是有什么事？”但想到她对自己的儿子所做的那些惨无人道的事，何向吟的语气不由得僵硬起来。
对于何向吟忽然的冷淡，齐香瑶有些不解，可她相信她们有着共同的目标。优雅地捧起桌上的瓷杯，轻啜了一口，她才徐徐开口，“他似乎很宠你。”
那不是宠，是爱！可是何向吟懒得辩驳，只是眨了眨眼睛。
“我相信你不会已经满足于待在这浮华的皇宫了吧，”齐香瑶的眼睛闪过一丝精光，“毕竟没有一个女人会愿意跟在一个恶魔身边的。”
“琉璃怎么会是恶魔呢？”冷眼睨着那笑得扭曲的女人，何向吟的怒气正在积聚中。
“哼！他父亲是魔鬼，他哥哥是魔鬼，他也是！”齐香瑶的眼神忽然变得冰冷而凌厉，脸上的肌肉开始僵硬，“你没看到他的眼睛吗？居然有一只是绿色的，那不是魔鬼是什么？还有，你知道他吃过人吗？我亲眼看到他满嘴是血，手中拿着一条人的胳膊！他绝对是魔鬼，不然他怎会杀死自己的兄弟？”她的声音变得低暗而阴森，似乎有种蛊惑人心的力量。
何向吟感觉自己全身的血都冷了，汗毛直竖起来，不是因为她说话的内容，而是她说话的方式。这女人，如果在现代，肯定会被诊断为心理变态！没有一个母亲在说及自己的儿子时会是这样的反应！也没有一个正常人在说及任何人（倘若不是仇敌）的时候会是这样的表情！
“所以，你会和我一样怕他恨他厌恶他，是不是？”她似乎发现何向吟的瑟缩，立即又恢复了原先的慈善，“我们一起合作除去他？你是他的枕边人，要杀他，是轻而易举的。”
“我想你没有弄清楚几个问题，”何向吟定下心来，直直地瞪视着她，“首先，他不仅是那个男人的儿子，也是你的儿子！其次，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怕他恨他厌恶他？”
“他不是我的儿子！”齐香瑶尖锐地叫起来，两眼圆睁，眼球突出，似乎已处在狂躁之中。她猛地站起身来，神情紊乱而狰狞，双手却无力地垂着，只有一张苍白的嘴还在一字一句地说着，“我怎么会生出那样的怪物？我根本不想为那个男人生孩子，可是他们几乎长得一样！我恨他！是他害我和林分开！是他逼迫我委身于他！呵呵，我对付不了他，还对付不了他的儿子吗？哈哈哈……”。
听着刺耳的笑声，何向吟的心里起了怜悯之意。“我当然知道你对于那份感情的热忱，可是，为了爱情却毁坏了其他的所有感情，你不觉得自己很自私吗？”
“自私？是的，我从小就刁蛮任性，只有林能够让我倾心，”她的蓝眼珠里有水波在晃动，“他那么温柔，那么体贴，那么包容。我以为自己是这世上最幸运的女人了。可是，紫慕辉，他破坏了这一切！他唆使我那贪婪懦弱的父亲，以林的安危来胁迫我！可是，我成了他的人之后呢？他却自毁诺言，他杀了我最爱的男人！”到最后，她几乎是在嘶吼。
“可是，琉璃是无辜的，你不应该那样对待他。”何向吟擦了擦红肿的眼眶，试图维持自己的理性。
“谁叫他是那男人的儿子！谁叫他和那男人长得一样！幸好他的眼睛是那样的，我才可以说服他父亲漠视他。还有他哥哥，呵呵，那真是个可爱的男孩呢，可惜啊，死得早了！”她的眼里有着莫名的愉悦，至少她杀死了他的哥哥，紫云修。
“你真的没有一丝身为母亲的责任感？”何向吟的心里此刻充满了对琉璃的疼惜，他是怎样捱过那苦涩孤寂的童年的？“你还爱着他吗？那个在你心里的男人？”
她回过头怔怔地看着何向吟，似乎没有料到她会这么问，但语气是坚决的，“我当然爱他，这辈子，我只爱他一个人！”
“那么，再请问，”何向吟淡淡地瞟了她一眼，有些不以为然，“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子吗？”
“我当然……我，我，”她摇了摇头，旋即睁大了眼睛，嘴里喃喃着，“怎么会这样？我怎么会忘记了？不可能，不可能……”，她抓住了何向吟的肩膀，摇晃着，“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推开肩上颤抖的双手，何向吟的声音是冰冷的，“因为你的心已经被恨填满了，甚至你对他的爱都比不上你心中的恨！你根本就不懂真正的爱，它不会因为肉体的消失而消失，不会因为时光的褪色而褪色。它是一种信念，也是一种毒。它必须以更多的真情去浇灌，才能四季常青。而你，却用仇恨取代了它，扼杀了它，你实在是太无知了。”
她的脸惨白了，嘴唇在神经质地颤动，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何向吟并没有放过她，依然是冰冷的嗓音，“黄尚书也很爱你吧！可是你不配他的爱了。如果他此刻复活了，对于你，也只会感到痛心和恐怖吧。这样一个丧心病狂的女人，怎么值得他去爱呢？你以为仇恨毁灭了什么？是你的敌人？不是，它毁灭的是你的心，你的爱！你应该仔细地想一想，你到底得到了什么？报复的快感吗？这就是你想要的？”
齐香瑶踉跄着倒退了两步，整个人已经陷入虚脱的状态。是的，她于这仇恨中得到了什么？她以为这是在为她所爱的人复仇，可是，她居然忘记了爱人的相貌。这仇恨，磨灭了她的心灵，吞噬了她的记忆，破碎了她的真情，她还剩下些什么？什么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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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然地撇过头，何向吟想使人送她回去，却看见琉璃正倚在门边看她。他嘴边的笑是凄惨的，无奈的，仿佛他多不原意被她看到自己的母亲是这样。
“李护卫，你把太后送回去吧！”何向吟淡淡地吩咐着，没有走向琉璃，而是面对着窗子发呆。
自背后搂住她的肩，琉璃的声音是嘶哑的，“你在想些什么？”
她依旧没有回头，只是将眼光投向那碧蓝的天，“爱不是应该给人带来欢乐吗？为什么它会造就如此的痛苦？既然这样，我们为什么要爱呢？”
他的手臂微微用力，“因为不爱会让我们更痛苦。”
“是了，”她嘲弄地笑开了，“我们因为痛苦而爱，以为爱了就可以摆脱痛苦，其实，是陷入到更深重的痛苦中去。”
“我不许你这么说！”搂在她肩上的手臂已经相当用力了，他的声音坚决而无助，“说你不会离开，说！”
她挣脱了他的手臂，转过头微笑着，“琉璃，我说过要告诉你一件大事，你还记得吗？”
“什么大事？”他知道她在转移话题，却只能顺着她的意思说下去。
“你知道国师是谁吗？”她眼光闪亮着。
不解地皱起眉，“国师就是国师，还能是谁？”
“我靠！你真是太笨了。我告诉你，国师就是朱螭国的太子，你见过他的，不是吗？”
“什么？你在胡说吧！国师怎么会……”，看了看她嘟起的嘴，他忽然明白，“难道他易容？”
恩！还好他没有笨到不可救药。何向吟不住地点头。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琉璃的眼睛里满是问号。
“因为，他必须守护他的弟弟。”她的表情严肃起来。
看着他怔愣的脸庞，何向吟叹了口气，又深深看进他的眼睛，“是的，你没猜错，你二哥当初并没有死，他只是被当做礼物送去了朱螭国。所有的一切，他都参与了，连灰狼也是他派去的。他散步谣言让世人不敢靠近死亡森林，只是为了保护你。我一直奇怪，为什么你在森林里那么久，却没有丧失语言能力。现在我知道，是因为总有神秘的人对你耳提面命，还有多的恐怖的书籍，对不对？难怪你会这么狡诈，居然在我们面前装白痴，实在太可恨了！”说到后来，她忽然暴跳起来，恶狠狠地瞪着他。
“他现在在哪里？”琉璃终于回过神来，一把抓住她的肩膀用力摇晃。
“哇，你要死啦，想谋杀啊！”何向吟的脑袋前后摇摆，脖子快断了，“你和你那个可恶的母亲真是一个德行啊！”
停止了晃动，琉璃改为捧住她的脑袋，目光充满了热望和渴求，“向吟，快告诉我他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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