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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凤凰斗:携子重生 作者:半壶月(潇湘vip2013.03.23正文完结)-第1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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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大堂前的宾客满堂不同,后园中连个丫环都少见,这让她不由得想起重生前,她被囚于沈家北园的那些寂冷岁月。
    推开圆形的朱红木门,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茶亭下的一个身影。
    “玉姐,琴儿,你在这看着,不要让人进来打扰!”沈千染吩咐一声。
    “二小姐,放心吧!”虽然沈千染已贵为皇后,但小玉对沈千染的称呼却改不过来。水玉也不担心,这种场合,沈千染自然不便公然带着高漠进来,但高漠会自觉化身为暗卫,暗中护在沈千染的身边,何况,沈千染的身边还潜伏着雷霆十将。
    钟亚芙背对着园子的大门,她自然不知道沈千染悄然靠近她,并静静地站在了她的身后。
    一张普通的青石桌,右首上方搁着文房四宝,右上放着一壶余热未散的清茶。
    正中,辅着一张两尺宽一尺高的萱纸,此时,钟亚芙心无旁笃地在做画。
    沈千染见她疾笔挥豪,高山云巅之上的青松分外妖娆,落笔处丝毫没有一丝的犹豫,眉峰时舒时蹙,全盘心思都在画上,显然园子外传来的笑声和歌舞伴奏之声毫无所觉。
    “落笔有力,整幅画卷大气磅礴,钟大小姐,你真不应该困于深宅后院与一群妇人争斗!”赞叹中带着女子特有的娇糯,显然,这是不由自主发出来的声音。
    钟亚芙转首,骤然看见她,纯澈的眸光一时失神,直看到沈千染露出了少有的俏皮地对她眨了眨眼,方展颜一笑问,“来的是沈家二小姐还是当今皇后?”
    “明知故问!”沈千染坐到她的对面,自行倒了一杯清茶,轻啜一口,“我是来送一个人情,就看你要不要!”对钟亚芙这个人,她也不想拐弯抹角。
    钟亚芙轻轻地提起画,小心翼翼地将画固定在长线上,两旁让它慢慢变干。
    “如果是关于我娘亲的消息,亚芙万分感激!”钟亚芙神色不淡,这么久过去了,她想,如今能得到的也是母亲的尸身埋葬于何处了。
    伤心么?自然伤心!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设身处地地为沈千染想一想,她的娘亲或许是死有余辜!
    “瑞安还活着,只是神智已经有些不清楚,生活也不能自理。”沈千染淡淡一笑。
    “什么?”钟亚芙轻呼出声,难以置信地看向沈千染,在沈千染轻轻的点头中,泪光缓缓浮出眼瞳,垂首默了默,正色道,“沈二小姐,你知道你今日这句话对我有什么意义么?”
    沈千染沉呤片刻,敛去笑容,方才恬静柔和的目光陡然变得深邃复杂,“知道,你能避到此,只能说明,你心已死,你想无欲无求就这样静静一生过去。如今,你知道你的娘亲活着,而且需要你的照顾时,你就想为自已争一争,让你娘亲过得更好!”
    钟亚芙苦苦一笑,“不错,虽然我由妻变妾,但是我要去反抗,我钟家并不是无人。我不争,是因为,我一直在想,那个男人值不值得我去争。而我的妹妹,她也应该成长了,不应该事事都由我去周全。”
    “那你告诉我,你要如何去争?还是回到你原先的位置么?”沈千染暗叹,如果钟亚芙的志仅在于此,那就太可惜了,这个一个玲珑剔透的女子不应该被一个如此平凡的男子困在深宅后院中,“这样的深宅后院阿染也曾经住过,那时,一直谨守着,只要自已没有错,上天有眼,自有公平。唯一的心愿就是有一天,能够让所有的人知道自已心中所承受过的委屈。可我的卑微没有换得公平,我的祖母永远视我为耻辱,姨娘与奶娘时时刻刻在算计我。”沈千染脸上浮现笑意,带动着眼波流漾,阳光下洒着万缕柔辉,“当我走出这道门后,我发现,我曾经想要的那些公平,是那么可笑。我用另一种思考,在想自已活着究竟是乞求别人给你的公平重要,还是自已恣意而活重要。我放下一切去追求,甚至招来的世人的不解,认为我不孝、无情、甚至是残酷刻薄。可我知道自已很开心,我无需为了别人的眼光,去孝顺我厌憎的人,我无需顾虑伦理,我做了我应该做的事,处死了申茹并让她的女儿永远在永恩寺里虚度一生。我甚至觉得我不必为了让世人夸我有胸襟,而逼着自已去宽恕她们的罪,我笃信自已做得没有任何违背天理和我自已的良心!更不需在意别人的眼光,隐瞒自已未婚生子的事实,才有了我和赐儿母子间毫无间隙的感情。我一直清楚知道自已要什么!亚芙,我发现我丢开世人的眼光时,我过得很快乐!我终究是个幸运的人!”
    “我何偿不知这个道理,所以,搬进这里后,我的心反而踏实了下来!”钟亚芙好似心灰意冷一般,声音透着淡淡疲倦“沈二小姐,这一生,我钟亚芙佩服的人不多,你是唯一的一个。可我做不到象你一样,走出府门,独自去异国开闯另一个天地,除了这个牢笼,我不知道自已的路在何方!”所以,她回到的位置也只是杨家的少夫人。
    “钟大小姐,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是希望用这种方式换得信义候对你们姐妹的遭遇感到同情,让钟家用心为你的妹妹寻一门亲事。可你有没有想过,既使再好的姻缘落在钟二小姐的身上,她依然不会懂得去经营。”沈千染有时不得不佩服钟亚芙为了亲情可以牺牲一切的执着,这样的女子其实更应该得到幸福。
    “会懂得,人总会成长,娘亲没了,唯一的姐姐又不能做依靠,摆面前的的事实,不得不让她清醒,我的妹妹她已经没有任性的资本!”钟亚芙一笑,自嘲伤极,“何况,我从不曾走出深宅后院,那是一条对我极为陌生的路!”
    “你不走出这个天,你怎么会知道外面的世界?”沈千染淡淡一笑,“不是我看不起你那夫君,他既无法守护自已想要的!恐怕有一天连自已的心也无法守住!”杨邹琦是杨家的独子,杨夫人对这个孩子溺爱得紧,所以,杨邹琦不过是个未断奶的男子,在杨家,甚至连杨邹琦的感情他都无法做主。
    钟亚芙脸上隐着暗伤,她何偿不明白沈千染的话,她嫁给杨邹琦是就是看中他是独子的身份,这样少了大家族各房嫡庶之间的争斗。新婚那两年,确实两人很幸福,杨邹琦也没有什么不良嗜号。
    可惜,因为钟亚芙两年未出,所以,他不得不听从母亲纳妾。
    接着元伊欣先她而怀上,那时她的娘亲瑞安公主在京城还是很风光,而元家在朝堂之上并没有什么地位。所以,在她稍稍努力下,杨夫人轻易地答应了让元伊欣的孩子出生后过到自已正房的名下。
    可随着在京城中传出瑞安公主的笑话后,杨夫人看她的眼光就渐渐地变了。
    接着传出了母亲的死讯,随着新帝的登基,元家成了功臣之一,这一下,她在杨夫人的眼中就毫无价值可言。
    而钟亚楠又不懂事,来杨家后没少给她惹事,这就更让她在杨夫人心一落千丈,终于导演出了那个可笑的落胎的证扭。
    那时元伊欣的孩子都出世,却揪起怀胎九月时被人落胎的证据,别说不经查,就是连问也不经问。
    可杨家就轻轻松松地定了钟亚楠的罪,当时杨夫人的目的倒不是让她腾出正房之位,仅仅是想让元伊欣名正言顺地成为杨邹琦平妻的身份,顺便把钟亚楠赶出杨府。
    谁知,钟亚芙很干脆地就把正妻之位让出,唯一的条件,是让妹妹依然留在杨府之上,直到出阁为止。
    杨夫人想,反正钟亚楠已到适龄婚嫁的年纪,也留不了一两年,出阁时,也不必让她杨家出彩金,就当多养一个闲人!便答应了。毕竟,她也知道钟家到底是皇亲国戚,尤其是珍妃娘娘,一旦被新皇册封为皇太后,钟家姐妹的身份又不同了。
    沈千染见钟亚芙沉默着,便不再说什么,她环视着四周,冷冷清清,与外面的歌舞笑声,形成了两个世界。
    “沈二小姐,你是一代的奇女子,钟亚芙求您指一条路!”
    沈千染终于笑开,她今日来,就是想给钟亚芙一条明路,但钟亚芙的性子她知道,如果她直接提出来,她未必能接受。而让她自已想明白,将来,她就会走得更彻底。
    “我在京城有二十多家的店铺,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把它们交给你打理,当然,在你上手前,会有人教你如何经营!”如今东越的生意已要完全入轨道,她的舅父也接了手,她准备招回水荷,让她全权打理她在西凌的产业,而京城势力错综复杂,以水荷的人脉是镇压不住的。
    她又不宜直接出面,所以,钟亚芙是最适合的人选,不仅仅是她的才干足以胜任,她毕竟是地地道道的皇亲国戚,有些面子,生意场上的人还是会给她的。
    “经商?”钟亚芙没有想过,沈千染会用皇后的身份助她在杨家站稳,但更没料到沈千染的提议竟完全超出她的想象之外。
    “嗯,那是另外一个世界,你可以做自已想要做的事,让别人对你伏首称臣,甚至是你的这个杨家,为什么杨夫人在杨家可以指手画脚?因为杨家的收入是靠她带过来三家店铺的嫁妆,否则凭着杨阁老的微薄俸银怎么能养起这么一大家子?仅仅三家,而我可以让你管理二十多家!这里有七家是是京城中最赚钱的行业,有两家是龙头产业。如果你掌握了它们,京城里有半数的商贾要看你的脸色,就单说杨家的那个茶居,也是从我的茶庄进货!”
    “经商……”钟亚芙将两个字喃喃咀嚼,唇边竟牵出一抹隐晦不清的弧线,她看着眼前的女子,感到由衷的佩服,“沈二小姐,你是一个奇迹,你回到西凌仅仅不到半年多时间!”
    沈千染淡淡一笑,朝她莞尔,“这原本是宁家的,在我和舅父散尽这些家财时,我就料到那些人无法经营下去,所以,早就备好银子暗中接收!”那些人从不曾经营过生意,突然天上掉了一大块馅饼,聪明的马上出手卖了,多数的留着自已经营,在沈千染暗中陷断他们的供货来源后,不到一个月就无法经营下去,只好卖了。
    而当时西凌正处江南灾患时期,很多人手上并没有现银,沈千染以并不高的价格重点收购了一些优质的产业。
    而此时,在元伊欣的寝房里更是一片的笑声。
    元夫人小心翼翼抱起粉粉嫩嫩的婴儿,虽年过四十,但衣食无忧的岁月让她看上去象三十五左右,加上女儿由妾变妻,她的外孙又不必过在别人的名下,此时,一张福气的脸显得红光满面,“瞧瞧,这眼神多有水灵,长大了一不定期象他爹!”元夫人轻轻拍着孩子的后背,再端看自已的女儿元伊欣,她脸上已脱了刚嫁进杨家时唯唯诺诺的气息,也比半年丰腴不少。这个女儿的容貌在她的几个姐妹中是最出色。原想嫁给杨家当小妾可惜了,谁知道女儿这么争气。
    “是呀,小家伙聪明得紧,又会认人,有时哭时,女儿抱了还不乐意,偏要邹琦抱!哼,也不知道是谁把他辛辛苦苦地生下来!”元伊欣娇嗔着看了旁边的夫君一眼,因为月子养得好,面色红润,这一嗔,风情万种。
    杨邹琦眼睫微微一颤,笑了笑,拍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抚。
    元伊欣脸微微一红,白皙娇媚瞬时在脸庞上寂然绽放,身子不自觉地朝着杨邹琦身上靠拢。
    “看到你们小夫妻恩恩爱爱的模样,我这做娘的也就放宽心了!”元夫人想到半年前听闻婆婆作主要将她腹中的孩子过给正房时,回到娘家在她怀中痛哭的小妇人如今脸上漾的全是幸福,这也多亏了她夫君争气,在皇子夺嗣中早早就站好了阵营,要不然凭着钟亚芙的那个“钟”的皇亲国戚的姓氏,她的女儿也不可能会被扶正。
    “亲家,您就放心了,琦儿对欣儿体贴得很。亲家把这么可心的闺女交给我杨家,我杨家平白得了一个女儿,那还不好好的供起来!”杨夫人的笑声已在寝房外响起,她的身后还跟了两个中年的妇人。
    丫环们马上上茶看坐。
    “别忙,别忙,我们不多打扰,只是来看看,瞧一瞧,虽说月子坐好了,但头胎毕竟是头胎,还是要多休息!”其中一个紫衣的妇人脸上淡笑,走到元夫人身边看了一眼孩子,赞道,“哎呀,这孩子象谁呀,瞧,我们这在说着话,他的眼睛还跟着转,好象听懂了。不象我家的那个小孙子,从头到尾只懂得睡觉,醒了就闹着要吃!”
    “这孩子随琦儿,琦儿刚出生时,也是成天喜欢睁着双大眼肯东瞧瞧、西望望的!”杨夫人从元夫人手上接过孙子,一手抱着,一手用食指的指背轻轻触了一下小家伙粉嫩的小脸蛋,哄着,“康儿,快叫声祖母!”
    “哪有这么快的!”另外一个中年妇人虚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了小金镯递给了元伊欣,“这是给孩子的!”
    这些东西自然不能推托,元伊欣收下后,道了一声谢,那两名妇人便以要看中自家的老头为由,离开了寝房。
    杨邹琦有些坐不住,他站起身,朝着元夫人稍行一礼道,“母亲,孩儿出去瞧一瞧,帮父亲招待一下客人!”
    元伊欣本能地捉了他的手,她极担心他这会又跑到后院去瞧钟亚芙。
    平常倒好,今天这日子,要是让人看到他的夫君还去陪着钟亚芙,那她的幸福在别人的眼里不就全成了笑话。
    杨夫人眼尖,马上就看出元伊欣的担心,她心里虽不悦,有些怪元伊欣不识大体,这种日子一直把夫君拉在身边,但亲家在场,又不好说些什么,又担心杨邹琦那性子未必肯听元伊欣的,驳了亲家的面子,便开口,“琦儿,在这一样招待,别出去了,一会给你那些堂兄弟拉去喝酒!坐着,好好陪陪欣儿!”杨夫人孙子放回到元伊欣的身旁,也在床沿边坐下,看元伊欣似乎一直坐着不是很舒服,便让杨邹琦给她后腰处再塞了个垫子。
    元伊欣偷偷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春风般的微笑,“是呀,母亲的话有道理!”
    杨邹琦苦闷地笑了一笑,神情象是被诸多往事包围,复摇摇首,心想,那只有晚上去多陪陪钟亚芙,劝劝她心里不要太难过了。他感到捉住自已的小手很用力,有些吃痛,一时也挣开不开,嘴角勾勒出一抹浅笑,便转首应道,“好,我不走便是!”
    杨邹琦人虽留在这里,心却不在这。
    今日府里为他的儿子大办满月酒,他想,钟亚芙一直以来都深明大义,按理,她会一大早来元伊欣的房里道贺,可现在连母亲都来了,却迟迟不见她的身影。他想,她一定会感到委屈了。
    论喜爱,杨邹琦对钟亚芙更上心,他对钟亚芙不爱惜身体而致落胎亦有抱怨,但他还是不想太委屈了钟亚芙。所以,杨夫人提出扶元伊欣平妻的身份时,他没提出反对。
    只是没想到钟亚芙竟愿自降身份为妾氏,他就感到坐立不安,直觉这一次如果处理不好,他很可能会失去这个妻子。所以,一开始他坚决不同意,并几次劝钟亚芙,让她将钟亚楠送到信义候那里。
    可钟亚芙并不同意,她知道以妹妹的性子,在信义候家一定不讨喜。万一与她的几个堂妹闹翻,这反而不利将来她的舅母信义候夫人为妹妹寻找一门合适的亲事,所以,在钟亚楠出阁前,她想尽量亲自管束钟亚楠。
    杨邹琦又气又急,虽然也为了她求了杨夫人,但在杨夫人和元伊欣两番夹攻下,又感到,如今孩子既然不可能落在钟亚芙的名下,而钟亚芙很可能也不会再怀有身孕,那这个儿子将来就是庶子。
    为了他自已儿子的将来,所以,他同意了让钟亚芙由妻变妾,他想,等钟亚楠出阁后,他再求求母亲,把钟亚芙再扶上去,这一段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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