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珠-第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在球桌上把球摆好了,对杜雷微笑:“我让你先吧,杜雷先生,你是客人。”
杜雷几乎忍不住微笑了,他似乎很随便地开球,但这个球开得极好。
一开球已经把两个红球击了进洞。然后,他又继续击其他的球。
一气呵成地,他把每一只球都击进了洞,使卢保根本没有机会击球,当他台头看卢保时,球桌上已经没有球了。
卢保尴尬地微笑着:“杜雷,刚才似乎有人在演戏!”
杜雷吃吃笑,“一个桌球的高手,必须也是好演员!”
卢保说道:“否则,他就没有进帐了!”
“是的,”杜雷踌躇满志地微笑,“他必须先装出一副可欺的样子。”
“看来,”卢保露出懊恼的样子,“我这五百元是输定了!”
“不,”杜雷说着从洞里把那些桌球挖出来,非常熟悉地在桌上摆好,“你还不是输定的,我们还有第二局,只要你这一局打得比我更好,你就有机会反胜。”
卢保又苦笑,“世界上怎能还有人比你打得更好?”
“世界上有很多人打得比我更好,”杜雷说,“因为我并不是第一流的。只要你一口气打完这一局,得分比我多,你就赢我了。”
卢保又看看那些球,苦着脸,“看来我只好试试了!”
“试试吧!”杜雷说,“为你那五百元尽力吧!”
卢保摆好了姿势,杜雷忽然就觉得有点不对了,怎么卢保忽然变得浑身是劲的,就像一个职业能手一样?接着卢保一球击出,杜雷就觉得颈后一凉。卢保第一杆的得分已多过他的第一杆,而且这决不是碰运气,卢保的假装,远在他在窗外看的时候已经开始了。
杜雷苦笑,说道:“看来,演戏的不只我一个人!”
“正如你所说,”卢保得意地微笑,“一个好手还需要有好的演技,愈是好手,演技就愈好!”
他又击出第二球,杜雷就知道他自己是输定了,那一连串美妙的连环撞击,是杜雷也没有把握做得到的,事实上他很少见人做得到。这以后,卢保就像在表演戏法,以似乎不可能的角度连连地入球,当他终于站直的时候,他得意地微笑。“我猜我赢了!”
“是的,你赢了!”杜雷生硬地说。他怒得胸部像要炸开了。他极少如此生气的,也许因为他极少被骗,而且极少被骗得如此彻底!他当然不是志在赢卢保的五百元,他只是讨厌这个人,想在球桌上出出气,但结果却是相反的。“你在哪里学得这样好的本领?”
“我还是认为我只是运气好而已!”卢保拍拍那些钞票,“我们何不再来两局试试呢?加倍?”
“不!”杜雷摇摇头,“聪明人不会上当两次。”
卢保说:“聪明人根本不会上当。”
杜雷很想在卢保的鼻上击上一拳,但结果他只是走向门口。
卢保吃吃笑,继续独个儿玩球。后来,他发觉又有人在看他,便抬头。这一次站在门口的是嘉娜公主。嘉娜公主的脸上是一点笑容也没有的。
“你该早点来看我的精彩表演。”卢保得意地吃吃笑,“我赢了你的杜雷先生五百元!”
“我看见,”嘉娜冷冷地说,“你可知道杜雷是我们的贵宾吗?你这种的行为是不受欢迎!”
卢保耸耸肩,“你似乎管不到我的头上!”
“这会使我们的客人住得不舒服。”嘉娜公主说,“我不想我们的客人老是提心吊胆!”
卢保说:“也许,这会使他生气到向我采取报复手段,譬如动手偷去我们的火岛明珠之类,这明珠的安全,是由我负责的。”他顿一顿,“当他这样做的时候,我就有机会把他当场枪杀了!”
嘉娜公主不以为然地瞪着他。“别说这么可怕的话,卢保。”她说,“我们的贵宾听了,他们会很害怕的。”
卢保微笑,只是把球摆好,然后一棒便击出。
嘉娜公主的预言果然是应验的,正正三小时之后,杜雷亲眼看到了火岛明珠了。那是在晚饭之后,国王亲自带领他们去参观。
那是一顿气氛相当融洽的晚饭,国王并没有摆什么架子,他们可以自由地谈笑,而且,也用不着杜雷提起明珠的事,那些好奇的女郎们已经在她们众多的问题之中提出来了。
国王夸口地说,不但火岛明珠是一件稀世奇珍,而且,明珠的防卫措施之周密,也是世上罕见的。他说:“如果谁能告诉我一个把他偷出来的办法,我愿意出一笔巨额奖金。”
这使那些女郎都吵着要去看看了。而国王就领他们去看。杜雷懒洋洋的,对此事不参加意见,也不特别感兴趣,其实,他却是聚精会神地注意着的。他知道沈若兰也是和他一样,表面松懈,实则无微不至。
他们注意到,进入那座藏宝的宫殿并没有什么复杂的手续,只要通过那由五个御林军守着的门口就行了。
国王说,这五个御林军是分四班二十四小时守卫着这个门口的,没有一秒钟会离开,因此,除非把他们杀掉了,否则没有人可能输进这度门而不被发觉的。不错,进入这门的手续并不复杂,只要你是这几个御林军认可的人,你就可以通过,但偷进去就甚难了。
他们上了一道楼梯,到了二楼。
“入路就只有楼下那一条,”国王指出,“你们可以看到,窗外全部是用铁丝网封住了的,就减少了被人偷进来的可能性。”
杜雷不得不承认,这也是一个好办法。把入路减到只剩一条,而这一条入路有五个御林军在看守着。
他们沿着二楼的走廊而行,杜雷可以看到,沿着走廊,有很多门口,这些门口都是打开着的,但,门口有着像监狱般的铁栅聚着,使人不能随便进去。每一道门里面都是全部封了房间,房中无数的架子和玻璃柜放着各种各样的珠宝或者是古玩。
“我们是来看火岛明珠的,”国王说,“所以我不想把你们的时间浪费在普通的宝物上了。”他一直领他们走到走廊的尽头,道:“看吧,火岛明珠。”
那些女郎们都争先恐后地挤到那座铁栅的前面了。她们遮着,因此,一时,杜雷也看不到房间里有些什么。他只是看见,这房间的门也是有一道监狱般的铁栅栏着的,不过,这铁栅里面的门是一间特别的房间。他首先注意到的一点就是,这间房间是完全没有窗的。
“我们不能进去看看吗?”一个女郎说。
另一个也埋怨地说:“对呀,太远了,看不清楚。”
“让我们近看一点!”
另一个说:“我们不能把它偷去的!”
三个说:“这样大一颗珠子,我们藏不起来的呀!”
另一个又说:“阿珍有地方藏起来,别看她的胸围有三十六寸,其中有十公寸是假东西,两颗她都可以的……”阿珍发嗔地去拧这个发言者时,另一个又说:“这时只要搜阿珍身上就行啦!”
“你的屁股不见得就是真的!”阿珍说,“把那吹气的东西拿掉藏得下两只篮球!”
卢保和嘉娜只是站在最后面,露出容忍的微笑,国王给她们围着,七嘴八舌的,倒弄得手忙脚乱起来了。
“别闹!”若兰拍着手掌警告,“你们不能太无礼!”
若兰对于她们倒是很有镇慑作用的,她们马上肃静下来了。
“对不起,”国王抱歉地说,“我不是不相信你们,而是,这是我们的保安方式,没有人能随便进去,连我也不能随便进去。”
“但,如果你们要进去看,你们可以用这个。”国王取出一副小型望远镜,这望远镜马上给夺去,而且成为了女郎们争夺的对象。
若兰又拍掌维持秩序。“轮着看,由一号开始!”她们是有编号的。“别看太久!”
于是秩序又恢复了。那些女郎们依着编号轮用那望远镜。
“为什么连你也不能随便进去呢?”一个女郎问国王。
杜雷很高兴,他要问的问题全都由这些好奇心重的女郎们提出了。
“因为,”国王说,“如果我能进去,那等于说,随便任何人都能进去了。”
“你是说,这房间里充满了机关枪,一踏进去,就有机关枪乱射之类吗?”
“别胡说,这样先就会把珠子给射碎啦!”
“不,”国王摇着头,“没有机关枪。看,这铁栅是不难开的,只要把它推上去就行,但,一推上去,警卫室就会警钟大鸣起来了。”
“哦,那门上有个警钟掣,一推上去就会触动它的。”
“对了,”国王说,“警卫室的二十个守卫会在几秒钟内赶到,因此,即使你能混过门口这五个守卫过来,你也不能进得这铁栅。”
“这样紧张。”
“因为这是一件稀世之宝,”国王说,“如果不紧张的话,早已给人偷去了啦!”
“我看不出有什么可爱!不就像我家花园门柱上的灯球,晚上亮了灯之后吗?”
“即使你有办法不触动警钟,而通过这门,也是没有用的!”国王说,“看到地毯上那些灯眼了吗?”
这时望远镜已经传到了杜雷手上,杜雷可以上前去看了。未用望远镜之前,他已经看到,那房中的地板上果然一如照片中所见,是铺上了红色地毯的,而地上那些金属物体,原本就是许多灯眼。
那是一只一只小小的金属圆筒,突出在地毡上,每只圆筒内修有一只灯泡,这些圆筒可以说是等于一些丁型的探射灯,不规则地分布在地毡上每一个部分,每一只之间的距离不会超过二尺,也以不同的角度朝向天花板,在天花板上,也有着相同的灯眼装着,朝向地上。杜雷可以看到,这些灯眼是互相照应的,那就是说,它们是一对一对的,每一对都是正正地互相朝着,一只在地毡上,一只在天花板上,地毡上的那一只如果发光,发出来的光就是正照进天花板那一只,相对的,天花板那一只发光,也是会正照进地下那一只灯眼里。
“这些灯眼并没有开亮。”一个女郎在说。
“这些灯眼已经亮着了,”国王说,“它们是永远不熄的,只不过它们发出的是一种肉眼看不到的红外线。”
“这又是什么用呢?”
“阻止任何人接近明珠。”国王说,“你看,这些灯眼的红外线组成了一张很密的光网,围着明珠,没有人能接近明珠而不触及健些光线的,这些光线之间并没有阔到可以容许一个人爬过去的空隙。一触到这光线,警卫室的警钟也会响起来了。”
杜雷正用望远镜向房中视察,除了明珠本身之外,他视察其他一切设备,他发觉墙壁是嵌着松木的。
“试一试吧!”一个女郎说。
“试什么?”国王问。
“试那些灯眼。”
国王意动地用舌头放着嘴唇,“但……会使卫兵赶来,这——等于和他们开玩笑。”
“你是国王嘛!”
天下间最难拒抗的是美女的恳求,尤其是她并不是要求占你什么便宜,她不过是求你向她逞威风罢了!
国王虽然是一个老人,但他到底是一个男人,他也感到这个诱惑实在是很难拒绝的。
“好吧,”他终于点头,“试一次,但不能习以为常。你们听过‘狼来了’那个故事的,牧童叫‘狼来了!’戏弄村子里的人,到真的狼来了时,他呼救却没有人睬他了。”
“试吧!”
站开一点。”国王挤上前,蹲下来,九五之首,在一群美女的面前,他却变成近乎一个小丑了。
杜雷小心地看着他把手伸进铁栅之内,那只手伸到最近的一只灯眼的上空,扫过一下。
马上,刺耳的警钟就充满了他们的耳朵,那些女郎兴奋地尖叫起来,国王吃吃笑。
然后,在十几秒钟之内,守卫就来了。十二个持枪的御林军如狼似虎地冲上楼来,当他们看见国王时,他们停住了,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警钟的声音这时才停止。
“叫他们回去吧,卢保。”国王柔声地说。
卢保慢条斯理地转身,挥挥手。“没事了,你们回去吧,这只是一次演习,不过你们的确干得很好!”
御林军退走了,那些女郎兴奋地议论纷纷。
其中一个女郎又提出了一个杜雷刚刚想提出的问题。她说:“陛下,你说来说去,这里的防范虽然周密,但全部都是用电力控制的,假如有人把电流供应截断的话,那又会发生什么?”
国王那个微笑更得意了,而且.简直是近乎甜蜜的。“这也没有用的,小姐。”他说,“你看,首先这里的电流、是由另外一副蓄电池供应,而不是用普过的电流。这副电池是收藏在一个秘密的地方,至于是什么地方,我不能告诉你了。总之,这电池的电要半年才用完,每到时间,我就亲自去更换。更换的工作总是我亲自去做,从不假手他人的。而且,即使你发现这电池的所在,把它偷走,也是没有用的,因为警钟有两副,一副是连系着这防盗系统,另一副则是连着电池。这另一副的作用却是相反的,通着电流时它会静止着,但是,电流一截断,它就响了。因此,即使你有办法使电流中断,警钟还是会响的。”
大家都惊讶地看着国王,一时全部静下来,因为,国王所讲的,果然是一个近乎十全十美的防盗计划。
“你们想出什么破绽吗?”国王踌躇满志地吃吃笑着,“正如我刚才所说,有谁能告诉我一个把明珠偷出来的方法,我愿出一笔奖金!”
“不可能偷到手的!”那些女郎们又在议论纷纷了。
“完全没有可能的!”
杜雷又在用望远镜去看明珠,实在也不是看明珠的本身,而是看明珠周围的设备。等明珠到了手之后,他再看个饱也不迟的。
“那么,自己的东西,你自己没有机会鉴赏了?”若兰问。
“我就是每半年鉴赏一次,”国王说,“每半年期满,当电池又需要更换的时候!平时,我就只有用望远镜了。当然,用望远镜是没有看得那么清楚的,不过我也无所谓了,我以前又不是没有看过它。
杜雷把望远镜交给若兰,若兰看了好一会,后来又把望远镜在她们的中间传来传去,那些女孩子们对那夜明珠似乎看之不厌的,直至最后,若兰又拍手召集:“好了,好了,我们不能再打扰人家了!”
“不要紧,不要紧!”国王连声说。但嘴巴虽然这样,他也没有坚持留下他们。他也不放心让他们对着他的夜明珠太久的。
于是他们离开了那里。国王仍然睡眠不足,于是他又回去睡觉了。
那些女郎蹦蹦跳跳先走,杜雷和若兰走在一起,慢慢地向他们的住处走回去。
“晤,”若兰沮丧地说道,“我们已经看到了,而且似乎,我们要遭遇我们一生中第一次失败的了!”
“情形看来并不乐观,”杜雷承认,“不过,你也不须要那么悲观。”
“连进门口也成问题,”若兰道,“更别说通过那些红外线了。”
“进门口倒是不成问题的,”杜雷微笑说,“凡是有空气调节设备的地方,必然有许多通气管的。”
若兰不解道:“通气管?”
“是的,”杜雷说,“你不会是忘记了这一行业吧?凡是有空气调节的地方,总有一个排废气的出口,这个排废气的出口,就是可以进去的地方。”
“这个排废气的出口又是在何处呢?”若兰问。
“我会查出来的,”杜雷说,“今天晚上就查出来。”
“今天晚上?”
“是的,”杜雷说,“这种事情,不是愈快愈好吗?今天晚上和明天晚上或后天晚上并没有什么分别,危险性反正是存在的。”
那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