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术师冕下-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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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章　宴会之前

晚上九点，斯戴尔伯爵次女的十六岁生日宴会，还有一个小时就要开始了。
宴会举办的地点，是位于庄园中央偏西，靠近那条小溪的华丽大厅里。那里经过伯爵府一整天的精心准备，摆满了各式难得一见的丰盛菜式，周围挂满了各种装饰，比如名家的画，古老的花瓶和英俊美丽的男女侍者。
大厅里此时已经沾满了许多客人，穿着华丽气质高雅的名流贵族们此时正推杯换盏的交流着。
豪门贵妇们聚在一起，讨论着各种贵族圈子里的八卦话题和女性话题，不时传出尖利的贵族式笑声。
成功人士们则聚在一起，挂着虚伪的客套笑容，低声地谈论着，互相打着机锋试探着对方的情报，期待找到商机和获得权利利益的机会。
浪荡无状的贵族公子和暴发户们则各自搂着穿着暴露的女伴，相互攀比，不时发出放肆的大笑声，显得粗俗无礼。
凯尔琉斯此时还没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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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必要这么早吗？现在距离宴会开始，还有一个小时吧，不用这么急吧。”凯尔琉斯一边感受着手中的柔软触感，一边对玛琪询问道。
在他看来，完全没有必要这么早去，毕竟他现在已经在庄园里面了，距离宴会的举办场地大约只要三到五分钟的步行时间。
“回您的话，我的主人。”玛琪一边为凯尔琉斯穿戴那件今天刚买的男士礼服，忍受着胸前大手动作导致的快乐感觉传遍全身，控制着发软的脆弱膝盖不会因此瘫倒，一边恭敬地解释道。
“一般贵族宴会，都需要来宾们尽量不要再宴会开始前那一段时间里到场。那是只有身份地位实力相对主人来说极其显赫的大人物才能这么做，彰显对主人家的优势地位和自身的身份实力。”
“而其他的来宾应该在宴会开始前半小时到两小时之间到达会场，显示对宴会的看中以及对主人家和那些大人物来宾的尊重。这些都是约定俗成的贵族宴会礼仪，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是还是要求遵守的。”
想了想，玛琪又郑重地提醒了一下凯尔琉斯：
“如果不遵守这些看上去不怎么重要的贵族礼仪守则，会被贵族圈子看不起的，还会遭到整个阶级的各种排挤，甚至会有生命危险的！”
凯尔琉斯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他也知道他算不上什么大人物，至少以他现阶段表现出来的地位和实力是够不上‘大人物’资格的。而对于玛琪所说的生命危险，凯尔琉斯不屑地笑了笑，他很想试试这座小镇有什么可以威胁到他生命的危险。
他想了想，张嘴又问道：“以这次斯戴尔伯爵小姐的生日宴会来举例，一般什么样身份的客人算得上是大人物，可以在宴会开始前一点时间来赴宴？”
“我们虽然学习过专门的贵族礼仪课程知识，但是每一个贵族之间总有一些差异的。哪怕是地位相同，结识的人际关系网和自身个人家族实力都是不同的，而且按照家主的性格不同，这些标准也会随之变化。”
说到这里，玛琪沉默了一下，想了想，回答道：
“以我们达格伯爵老爷来说的话，大概至少需要六大公爵、拉塞尔伯爵、边境军团的高级指挥官或者王室成员才行，个别的侯爵、公爵继承人和一些职业组织负责人也可以有这个资格。”
听完玛琪的介绍，凯尔琉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经过一番梳洗，凯尔琉斯在玛琪的带领下，来到了宴会举办的绚丽大厅。



　第五十一章　初见伯爵

站在宴会大厅门口的凯尔琉斯将请帖交给在门口负责登记的侍者，独自一人缓步走进了宽敞的大厅。
玛琪刚才将凯尔琉斯送到门口之后就已经离开了，说是还有其他的工作要做。而且作为女仆，哪怕她的地位高一点，但是在伯爵家还是一个下人，没有资格私自进入这种招待客人来宾的正式宴会，最多只能在宴会开始前后或者有突发事件的时候才能进入。
随着大门的敞开，奢华的气息扑面而来，有力有序的高谈阔论从这些上流社会人士和成功人士的嘴中流淌而出，回荡在宽敞的华丽大厅之中。
‘看来感官太敏锐，有的时候也不见得是件好事。’
凯尔琉斯揉了揉一下子被巨大的信息量震撼了一下的耳朵，心中默默地抱怨道。
凯尔琉斯扫视着周围，一群群衣着光鲜靓丽的俊男美女三五成群的围在一起，高谈阔论，低声笑语，是不是传来一些男人洪亮的大笑声和女人们优雅的低声浅笑。
看了看周围没有什么认识的人物，凯尔琉斯就索性自顾自地来到摆放着各式菜肴餐点的像是自助餐式的长桌前，挑选了一些喜欢的食物细细品尝。
“该说不愧是伯爵家的宴会，菜式很丰盛嘛，有些都没吃到过，味道也是一流的水准。唯一的缺点，大约就是肉食多了一些。”
凯尔琉斯一边品尝着手中盘子里那些难得一见的美食，一边含糊不清地低声自语。
“您喜欢这些食物，是我的荣幸。下次，我会让管家和厨师注意这些的。尊敬的凯尔琉斯黑衣主教阁下。”
一道浑厚的男中音从凯尔琉斯的背后响了起来。
凯尔琉斯闻言，放下手中的餐盘，转身看向身后，不知何时身后已经来了十几个人站在那里了。
站在中央的是一位穿着朴素却不失高贵典雅，看上去大约五十岁左右，身高一米八左右的魁梧中年男人，隐约透出的高贵气质让他显得格外突出，看来说话的就是他了。
其他人都跟在他身后，隐隐形成一个半圆，如众星捧月一般将他围在圆心，很自然地突出中间这人的高贵身份和崇高地位。
这个中年男人穿着一套，伯爵家向首都杰施特堡最有名气的一家贵族服饰手工订制专卖店专门订制的一套贵族礼服，白色的底纹、栗色的花纹装饰和金丝镶边，出色的手工工艺、精益求精的用料和高雅前卫的设计，堪称完美的贵族礼服。
男人有着一头浅褐色的头发，用发蜡将一头短发梳到脑后，显得精神抖擞。鼻梁上驾着一副银色边框的圆框眼镜，透明的镜片无法遮挡住后面那一对淡蓝色的深邃眼睛。
手上拄着一根用魔术材料通过炼金系魔术炼制而成的文明棍，这是一件魔术灵装。制造者用特殊的方法将灵装上的魔术符文巧妙地隐藏了起来，完全看不出这件魔术灵装的具体功效和能力。
只是不知道，达格·斯戴尔伯爵阁下作为一名骑士，需要者柄一看就是辅助魔术效果的魔术灵装有什么用。
凯尔琉斯打量着眼前的中年男贵族，虽然对眼前之人是谁，心中已经有了一些猜测，但还是谨慎地问了一下：
“你是……”
“真是失礼了，敝人是达格·斯戴尔，这次宴会的主办人，很高兴能见到你，秩序教会的凯尔琉斯黑衣主教阁下。听说您早就到了，但是实在是有些世俗琐事需要处理，没能第一时间和你见面，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你务必海涵。”
斯戴尔伯爵带着亲切的笑容，满脸歉意地对凯尔琉斯说道。
“伯爵阁下，您多礼了。伯爵阁下位高权重，当然是事务繁忙的，勤于公务，正式我们大家学习的榜样，奋斗的目标。倒是在下经验不够，贸然打扰，给您造成了诸多不便和打扰，实在是太抱歉了。”
凯尔琉斯完全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斯戴尔伯爵虽然爵位很高，但是自从在十年前从军队退役以后，就一直没有担任过任何的正式职务，不管是军事还是政治方面，他在政府方面都是没有正式工作的。
最近几年里，就连自己领地的大多数事务都交给了他的长子——约里·斯戴尔男爵阁下——进行打理，‘事务繁忙，勤于公务’之类的评价完全适用不到他身上。
不过大家互相吹捧，心知肚明，绝对没人会不开眼地揭穿反驳的凯尔琉斯的小小‘错误’。
“怎么会打扰呢，您太客气了。顺便问一下，您对府上那些不成器的下人们的服务还算满意吗？”
伯爵阁下又是谦虚的一下，突然询问道。平静深邃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别样的意味。
周围逐渐围拢过来的宾客们听了伯爵阁下的话，都是一头雾水，不过大多不会将心中的疑问显露在脸上，只有少数几个贵族子弟和暴发户露出了一点异样。
‘乡巴佬就是乡巴佬，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家伙，别以为一时间的得意可以长久，你们还差的远呢！’
一些观察力敏锐的人，也发现了这一现象，纷纷在心中恶意地诽谤着。
这些人没有诽谤那些年轻的贵族子弟，不是因为这些年轻人的地位有多高，而是因为这种纨绔子弟哪个有钱有势的家里不出现几个，骂他们不就是骂自己人吗？
‘再说了，年轻人没有经验，总是会犯错的，谁年轻的时候不犯点错误啊，知道改正就是好孩子嘛。’
这些人找了一些这样那样的理由，为自己的子女开脱，然后继续放任自流。
纨绔就是这样，在这群人有意无意的袒护下产生的。
不说周围人们的各种心理活动，回到凯尔琉斯和伯爵的对话中来。
凯尔琉斯听到伯爵的问话，露出了一抹会心的微笑，充满吸引力的优雅笑容，引得周围那些将目光投向这里的豪门淑媛们一阵阵骚乱。
“当然，我很满意，再一次感谢您的招待。”凯尔琉斯微微弯腰，行礼感谢，不过话中口气却充满了深意。
“能听到您这么说，我倍感荣幸。那么我还要去招呼其他客人，失陪了，祝您今天晚上玩得愉快。”伯爵满意地点了点头，高兴地说完，然后致歉带着身后的人群向其他地方离开了。


　第五十二章　干红与交响乐

凯尔琉斯目送着人群的离开，重新端起餐盘，消灭完最后剩下的一点食物。看着这里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的成功人士们开怀畅谈，但他自己却怎么也也融入不到其中，他那低下的交际能力显然让他很不适应这里的环境和交流方式。
‘算了，伯爵看起来像是要拉拢我的样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拉拢我，但是这也无所谓，等宴会结束之后，回去问问尤里安老师吧。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消磨掉无聊的时光。’凯尔琉斯默默地想着。
之后从在大厅里来回穿梭的一位侍者手中拿起一杯鲜血般的干红，闻了闻干红散发出的浓醇香气，然后轻轻地抿了一口，美妙丝滑的触感刺激着舌尖，在口腔里回荡。
这是用产自‘波尔蒂斯根’丘陵地区的葡萄，经过多重工序酿造的顶级干红。
波尔蒂斯根位于菲尼克斯共和国中西部的一个联邦州，而我们所说的的那片葡萄酒产地就是位于这个联邦州内的一大片丘陵地带，那里的居民世世代代以酿制出产全大陆最顶级的干红为目标，种植葡萄，酿制干红，那里的葡萄酒历史已经有至少上千年的历史了。
波尔蒂斯根丘陵地区，海拔平均550米，周围有着大量湖泊河流，气温适中常年维持在一定的温度下，地质良好极其适合种植葡萄，那里光照非常充足，夏秋干旱，冬春多雨，是一个非常适合种植葡萄的地方。
‘虽然是好酒，但是量太少了。’凯尔琉斯回味着美妙滋味，又看了看水晶杯中的鲜红液体，微不可查的叹息道。
要是斯戴尔伯爵知道凯尔琉斯此时的想法，说不定就要被气得脑溢血，气死过去。
这种顶级的干红，需要用到特殊的秘传工艺酿制，同时精选最优质的顶级葡萄，然后酿制而成。这些工艺只掌握在几家企业手里，而且顶级葡萄的出产地接那么几个地方，每年的出产量是有限的，分配是有定额的，能够满足这些条件只有几家顶级酿酒企业。
为了获取更大的利润，每年对外出售的顶级干红数量是有限的，份额就是那么一点，遇到收成不好的年份，份额还会进一步降低。物以稀为贵，供小于求的时候，商品价格会成函数曲线方式上升，这是所有专业商人和金融家都知道的简单道理。
当然为了维护企业和个人的利益和地位，每年各个顶尖职业者组织、各个王室和大贵族、教会、菲尼克斯共和国的政府高官和顶级职业者都会得到一些这几家企业提供的份额，以维持关系或让他们提供帮助。
凯尔琉斯轻轻举起手中的高脚杯，透过鲜红透明的液体，看着宴会中央偏左侧的小型舞台上，正在演奏音乐的小型高雅音乐团队，静静聆听华美的乐章。
这是一个由十几人组成的交响乐团队弦乐组、木管组、铜管组和打击乐组一个不少，小提琴、大提琴、圆号、长号、短号、单簧管、双簧管应有尽有。
看起来相当的专业，而且在班基这里他们很有名气，凯尔琉斯已经看到好几拨宾客上去和他们交谈打招呼了。
作为班基最高爵位的拥有者，他举办的宴会，当然要请最专业最有名的团队。
就这么端着手中的高脚杯，微闭着双眼，沉浸在美妙舒缓的高雅音乐之中。
大约半个小时以后，十点准时。
此时在中央舞台上演奏音乐的迷你交响乐团，此时已经停止了演奏。宾客们也都停止了各种讨论聊天，都将目光转向位于二楼的一处阳台。
这是一个位于二楼正中央，相比其他地方要突出大约三米左右，半径三米左右的半圆形阳台。看起来像是歌剧院里那种位于二楼的豪华包厢，只不过更加的宽敞，同时也不是那么的封闭。
这是一处用来让宴会主办者或者其他贵宾，面向客人演讲致词的地方。
而此时，这里已经站着几个人在那里了。
站在二楼礼台最前面，贴近周围扶手栏杆位置的，是这次宴会的主办者，达格·斯戴尔伯爵阁下。此时他正一手拄着文明杖，一手扶着身前的扶手，俯视着楼下三五成群，看上去最少有上百人的宴会宾客。
显然，伯爵阁下要开始致开幕词了，这也是宴会的基本礼仪和题中应有之意。
“各位，敝人是达格·斯戴尔，承蒙各位赏光，能够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参加这次敝府举办的宴会。”
果然，伯爵阁下开口了。
不过能够在空旷的大厅里持续回荡，让在座每一个人都听得异常清晰，却又不显得刺耳难受的声音，看起来不像是以伯爵阁下五十岁高龄的中级职业者身体能够发得出来的。
要知道，对于几乎就是靠着身体能力为主要战斗力的非法系职业者来说，过了四十岁就会进入实力的衰退期。大多数非法系职业者过了四十岁想要保持住自身的身体状态，不使身体素质下滑，都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想要保持身体素质状态，甚至想要提升身体素质，需要用到很多魔药系魔术师炼制提升身体素质的魔药。
而其中最著名的就是一种名为“歌尔巴莫药剂”的药剂，这是一种需要七环魔药派系魔术师，通过特殊魔力运转方式和术式，配合特定的配方，制作而成的一种用于提高服用者身体能力的魔药。
昂贵的要炼制材料和繁复的制作方式，以及让所有近战职业者为之疯狂的服用效果，是这款魔药的最大特点。
而且这种魔药的要求很高，没有七环以上的魔药大师和满位面搜集的珍贵魔术药材，是炼制不出来，就算炼制出来也不会有预期的效果。
以斯戴尔伯爵家的实力和地位，是得不到七环以上魔药系魔术师效劳的，而且光是需要熬制‘歌尔巴莫药剂’的那些材料，就不是以伯爵家的财力能够得到的东西。以伯爵家的地位，也不可能得到大贵族或者王室的赏赐。
他们自己都不够用，怎么会给一介区区九级骑士呢？哪怕这个骑士是一位伯爵。
所以，综上所述，伯爵阁下是没有能力和资格使用这种珍贵药剂的。
当然如果有神明的神术加持护佑或者是十五级以上的高位职业者，也同样能避免身体素质的下滑，甚至能够提升地比破铜近战职业者更快，至于为什么，我们以后再说。
很明显，这位伯爵阁下也不是这一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