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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黄金穗 作者:齐佳芜(起点榜推vip2014-06-04完结)-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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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氏在的时候,因着有一回他没看住小金穗,竟让小金穗自己扶着墙根跑到开村会的人群里,席氏又是欣喜又是抱怨,欣喜小金穗自己学会了走路,抱怨黄老爹照看孙女不上心,以为他重男轻女。

    那年的冬天她就买了翠眉和山岚回来做仆人,翠眉专门帮着照看金穗。

    席氏对黄老爹的说法是:“老爷子为了我们家操了半辈子心,合该颐养天年,穗娘儿该承欢膝下,咋能劳累老爷子照看她?”

    自那之后,黄老爹便与小金穗慢慢疏远了,很少再抱小金穗,直到席氏和黄秀才相继去世,黄老爹才与孙女的关系又近了些,祖孙两人相依为命,以往的疏淡逐渐消除。

    是以,才有那回翠眉让金穗多亲近黄老爹的话,这话并非是挑拨,而是实话。

    黄老爹疼金穗疼到了心坎上,金穗三番两次晕倒,着实让他的心也跟着苍老了不少。

    金穗搜索到这些记忆,微微叹了口气,轻轻叫道:“爷爷。”眼珠子转了转,从怔忪中回过神来,黯淡的眼中逐渐有了神采。

    黄老爹“哎”答应了一声,借着去挑灯,偷偷抹了抹泪花,回转头对曹大夫说道:“曹大夫,劳烦你再给我们穗娘儿看看。”

    曹大夫便坐在黄老爹和翠眉让出的炕沿上,凝神把脉,笑道:“黄老汉,黄姑娘只是一时惊了心魂,没有大碍。”放了金穗的手在被子里,对着金穗身上覆盖的三床棉被有些无语,再摸炕也是热的,就更无语了。

    金穗略微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她手心里满是汗水,腕上沾着汗渍,而曹大夫的手却是干燥的,与她的手比起来还略微带了点凉。她看到炕桌上空了的药碗,有些明白过来,梦里河水进入肺腑的那种憋闷的感觉约摸是刚才黄老爹给她灌药以及身上厚重的被褥造成的。

    对此,她颇为无奈,每每她的病情发生变化,黄老爹恐她着凉,便紧张地多给她盖被子,然而盖多了被褥,压到她心脏,她更容易时时做噩梦,此时便撒娇道:“爷爷,我热得很,能少盖一床被子吗?”

    曹大夫便笑着帮腔:“黄老汉,被子不是盖得越多越好,压到心口,娃儿呼吸不顺,要做噩梦的。再说,黄姑娘实不是着凉,而是心绪起伏大了,受了惊吓才会晕倒。”

    说罢,起身去桌边开药方子。

    黄老爹长长地舒口气,没有马上减少金穗盖着的被子,而是将一床被子卷了半边,只堪堪盖到她肚子那里,以免突然少了被褥金穗反而受了凉。

    金穗因着刚刚接收了小金穗的记忆,此刻颇有点恍若隔世之感,对黄老爹更为亲近,便拉着他的小拇指,苍白的小脸勉力挤出个笑容:“爷爷,我没事儿,就是有点儿吓着了。平日里时常不动的,又走了那长时候的路,有些累,才会晕倒的……”

    口中喃喃,说得有些语无伦次的,一时不知怎么安慰黄老爹了。

 第091章 记忆(二)

    她自己也觉得晕倒是个挺恐怖的事儿,她很讨厌那种想抓住什么却什么都抓不住的踏空感觉,稍稍敛了心神,从晕倒的经历中回过神来,道:“爷爷,我该听曹大夫的话多动动的,不然,我今儿的……不会才走了那点子路就晕过去了。”

    她不太确定自己昏迷了多久,这个梦从小金穗刚记事起到她重生的那刻,其间约有四年的时间,实在有些冗长,却又觉得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儿罢了。

    黄老爹见她拿曹大夫的话来堵自己,心中好笑,便笑了出来:“都听你的,以后得了空,爷爷便带你出去瞧瞧。”免得村里的孩子都不认得金穗,不然金穗今天也不会吃这样的苦头了。

    他心中有愧,曹大夫说金穗受到了惊吓,他却从珍眉那里晓得金穗受惊不仅是因着受王家村几个孩子的欺负,也是因着看到了他在堰塘挖藕的情景。他并非觉得难堪,而是不想让金穗为自己担心。

    金穗在屋里已是全然清醒,觉得院子里较之常日更为安静了,想到珍眉,心中紧了紧,便问黄老爹:“爷爷,珍眉今儿的为了护着我挨了打,她有没上药?”

    话音刚落,便听到窗子那里传来一阵压抑的啜泣声。

    曹大夫写好药方子,说道:“黄姑娘没得啥大碍,这副药不用特意煎了吃,只当做压惊茶泡茶喝个三五天便罢了,里面有些补气血的药,与现在吃的止咳祛痰药不相冲。”

    黄老爹点点头,捏着药方顾自寻思一番,想起上次秦十郎给的几张土方子,回房翻检了出来给曹大夫看看。

    曹大夫笑了笑,暗暗记下这些偏方。捡了几张能用出来,说道:“这几张可以吃,对用药量没有严格要求,你只需当做平常炒的野菜吃也罢。”

    送走曹大夫,翠眉转身看到畏缩地扒在窗口瞧金穗的珍眉很是不忍心,却没奈何,黄老爹生了气,若不是她要照顾金穗,说不得连她也给推在外面不让见金穗了。

    微微摇头,琢磨着给金穗提提。

    黄老爹瞪了眼窗子。窗外的小人儿像是有感知似的,立刻收了声。

    “曹大夫已经给她看过了,药也上了。”黄老爹神色间沉了沉,转移话题道,“穗娘儿,你还是多养着,少费神。有啥话明儿的再说。”

    这件事不是他偏心自己孙女,就算是平常人家姐姐带着妹妹出去玩耍弄湿了衣裳回家还要挨打的,他对个孩子下不去手,便只冷处理。

    他却不知,冷战、冷漠比打孩子更厉害,会让孩子产生心理阴影也不定。

    金穗前世便见过对继子继女冷漠的家庭。深知这种心理上的伤害比身体上的伤害更伤人,前者甚至能生生扭曲一个人的性格,她可不想珍眉以后变得沉闷。生生拘了活泼的性子。

    遂说道:“爷爷,我想看看珍眉,那会儿要不是她护着我,那些不懂事儿的娃儿们就要打我了……珍眉一个人和几个人打架,受的伤可不轻。爷爷……”

    她一边叫爷爷。一边拉着他的小拇指摇晃,见黄老爹面色好了很多。又加把火道:“还是我撺掇珍眉出去的,爷爷也真是的,我没说不让你去挖藕,只是你年纪这大了,那堰塘里的水结那厚的冰,你的腿可咋受得了!爷爷,你也太不听话了……”

    数落几句黄老爹的不是,说得黄老爹满面羞愧,他丝毫没有半丝不满烦躁,反而心中熨帖,觉得金穗又与她亲近不少,便回握住她的手,笑道:“好啦,我又没说不让珍眉和你玩耍,也没说不让她见你……”

    扬声喊道:“珍眉,你还在别扭个啥劲儿?快进来陪着你们姑娘说说话,你再不进来,你们姑娘要抱怨我个没完没了!”

    金穗嘴角微抿,笑出声来,就见珍眉一路跑进来,埋在她被子里哭,翠眉站在门边面含舒心的微笑。

    金穗安慰几句,觉得心中烦闷郁气说话间吐出去不少:“没事儿了,没事儿了,欺负我们的娃儿们小雨点不是都打倒在地上了吗?”

    珍眉好容易止了啼哭,胡乱抹两把眼泪,刚要开口,嘴一瘪又哭了,边说边打嗝:“我以后要长得壮壮的,不让任何人欺负姑娘,谁要敢欺负你,我一定打得他满地找牙!”

    说罢,瞪圆了眼睛,红通通的眼睛隐隐透出几分泼辣来,双拳紧紧握着,双目炯炯地凝望着金穗,一副要金穗立时出言相信的样子。

    金穗纤细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拉住她,轻声慢语道:“我相信你。好珍眉,快擦擦眼泪,不然待会儿吹了冷风仔细皲了脸。”

    珍眉这才破泣为笑,全身的紧张放松下来,又忙把金穗的手腕子放进被子里去,转头对黄老爹乖巧地说道:“老太爷,明儿的我不去城里了,我要留下陪着姑娘。那些小娃儿们再来欺负姑娘,看我不拿棒槌撵得他们哭爹叫娘!”说着,想起前事眼里又泛起泪光。

    金穗就露出无奈的笑,只心底满满地涌动着感动。

    她的记忆里,珍眉刚来黄家的时候性子也是很活泼,若是不活泼,席氏也不会买珍眉来给她做伴。只是席氏规矩大,见珍眉出门几次总是免不了与其他孩子有摩擦,便渐渐地不许她出去,慢慢把珍眉的性子拘束住了。

    直到席氏去世后,黄秀才精神短,有时候恍恍惚惚的,说不准什么时候发脾气,说不准会对谁发脾气,把精力转移到金穗身上,时时看得她紧,对珍眉反而不怎么上心。翠眉为避免珍眉受到责骂碍着黄秀才的眼,时时让珍眉出门试着与其他孩子玩耍,慢慢的,珍眉的本性又回来了。

    真应了那句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就这么着,想到了黄秀才。金穗在脑子里勾勒出他的轮廓,小金穗对这一年来的黄秀才最时常有的感觉便是害怕,尤其害怕他的眼睛,颓废,乖戾,懊丧,自我谴责,总是试图在小金穗身上找到她娘的影子——金穗与印象中那个已有些模糊的影子有八成相似。

    有时候小金穗练字中突然抬起头来,会发现黄秀才满眼含泪,她怯懦地叫一声“爹爹”,黄秀才的眼泪就如洪水泄闸,他自己却无所觉,只一味盯着她看。

    这种盯视常常让小金穗无所适从,惊慌害怕,又因着是自己的爹爹不敢告诉别人……

    “你有这份心就好了。”黄老爹一句话把金穗从记忆里拉了回来。

    他对珍眉甚是怜惜,虽气她不知轻重,将金穗带了出去,但后来珍眉护着金穗没受伤,她自己反而满身是伤,又让他起了怜惜之心。她毕竟还是个与金穗差不多的孩子啊!

    黄老爹一声叹息。

    翠眉望见黄老爹眼中的怜惜,忙给珍眉使个眼色,两人双双跪在黄老爹面前,齐声认错:“老太爷,今儿的是我不对,让姑娘受累了。”

    金穗心底一震,这还是她第一回见到翠眉和珍眉下跪,始才感觉到奴仆的卑微。便微微叹口气,即使在农家,奴仆始终是奴仆,与前世的保姆毕竟不同。

    黄老爹没有立时让她们起身,他可怜这两个没有爹娘的孩子,可天底下可怜的人多了,他到如今这个地步只能顾着金穗,金穗就是他的命,没有像别人期待的那般立时发卖了她们就已是仁至义尽,她们要是再有别的想头,他也不能眼看金穗毁在她们手上不是?

    便停顿了下,直到两人脸上浮起忐忑方开口道:“今儿的事儿,你们的确不对。翠眉虽是有事儿才出去,可走之前得安排好家里的事儿才好,结果却让珍眉钻了空子。再说,事有轻重缓急,这两天儿正是着紧的时候,你咋能让你们姑娘和珍眉单独留在家里?而珍眉就太不知轻重了,啥事儿该告诉你们姑娘,啥事儿不该告诉,你连个分寸都没有,还瞎胡闹带着你们姑娘没有大人看护就出去了,万一今儿的来了拐子混在人群里,你可不是害了你们姑娘吗?”

    翠眉羞愧地低下头,她这些天的确是浮躁了,做事恍惚,不然那一回也不得让花大娘钻了空子,今儿却是心情雀跃过了头。便默默地垂下脑袋听训,黄老爹把话转到珍眉那里时,她又懊恼地想,不知明天去城里还能不能成行?

    珍眉小身板颤了颤,哭道:“老太爷,我再也不敢了!明儿的我不去城里了,我要守着姑娘才好!”

    “都这样儿了,你还想去?自是不能再去的,我罚你明儿的一整天不许出院门,你的性子太野,得磨磨。”黄老爹又好气又好笑地道。

    珍眉嘴一瘪,未料黄老爹真不让她去,不过黄老爹没有就此把她卖了已是最好的结局。黄老爹把金穗抱回来后,脸色一直阴沉,除了让曹大夫看了下她的伤,就再也没理过她。

    那阴沉的脸色让她一度以为黄老爹会卖了她。

 第092章 记忆(三)

    她会有这种想法,还是因着翠眉的耳提面命让她处处谨慎,不能得罪了黄老爹。

    珍眉便悄悄抬头看了一眼翠眉,却见挨骂最少的翠眉脸色苍白,眸中含泪,珍眉有片刻的怔忪,微微瞪圆了双眼,不明白翠眉为什么看起来如此哀伤,心中便也惶惑起来。

    她们两个跪着,黄老爹虽看不到翠眉低头的模样,却通过珍眉的神色晓得翠眉有些不妥,蹙了蹙眉,犹豫着说:“翠眉……”却不知该如何处罚她,毕竟翠眉年纪大了,处罚了她说出去也不好听。

    外面的人可等着看黄家的笑话呢!

    翠眉骤然抬头,眼泪已憋了回去,神色坚定地恳求道:“老太爷,无论咋罚我,能不能等过了明儿再说?我实在不想放过这次机会进城,老太爷,你让我去吧!姑娘她……”翠眉看了一眼金穗,后面的话意犹未尽。

    黄老爹想起今天给金穗请大夫又花了银钱,且他同意翠眉去城里自有他的考量,除了那几张花样子之外,他还有别的安排,未作多少迟疑,只板了脸道:“看你这大了,我也不好罚你,只是你这几天做事儿有些不靠谱,作为女儿家,须得分清是非,怎能听别人说一套便是一套?……”

    只把翠眉说了一顿,可他一个大男人对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说话也狠不到哪里去,只提醒翠眉莫再犯糊涂要自尊自爱罢了。

    翠眉闻弦音知雅意,脸上虽有些难堪,心中却舒了口气,嘴角翘起一个微不可见的弧度。

    金穗这回没为两人求情,她之前担心黄老爹一生气要把珍眉给卖了,现下看来黄老爹还是不忍心的,对珍眉宽容多多。对翠眉却是敲打居多。她没拦着,就是想让黄老爹把心口的怨气散了,若不然,哪一天再对了景儿,两人再想转圜可没这么容易了。

    金穗边听着黄老爹的训斥,望着帐顶的哑铃铛思绪又飘了出去。

    这个哑铃铛是她满周岁的时候席氏卖了花样子换得了钱,黄秀才特意在城里买来给她的。也是从卖花样子,席氏渐渐摸到赚钱的门道,不用像小商小贩那样吆喝,却能体体面面地赚钱。

    席氏为人严谨。因着只得了小金穗一个女孩,事事要为小金穗打算,又因小金穗长得八分像她。从小就看出是个好样貌,席氏生恐小金穗长大后容貌会惹来麻烦,因此日夜琢磨如何给自家增加砝码,一方面不许小金穗出门,将她从小带在身边教导。一方面督导黄秀才读书好考取功名。

    可是黄秀才两回考试落榜,再无增进,席氏便有些心灰意冷。

    她秘密地在卧室里隔出半间屋子作为实验室。黄秀才初时是反对的,两人却是一致瞒着家里人。年幼无知的小金穗看到爹娘在卧房里争吵,当即大哭,席氏心疼女儿。铃铛就是那个时候被吵闹的席氏摔坏的,那是他们第一次吵架。

    黄秀才到底心疼妻子,愿意听妻子陈述利弊。虽觉不可谋,可只要席氏不再闹,答应不让外人知晓,他便也随了她。此话正中席氏下怀。

    金穗仔细搜索模糊的记忆,席氏当初有些什么顾忌。没有直接说出她研究的东西叫什么名字,可根据她的美好描述。以及后来的成品,金穗可以断定,席氏研究的正是火柴!

    席氏却不是蠢的,懂得怀璧其罪的道理,行事非常小心,只有一回在提纯时药品遇了空气发生爆炸起火被黄老爹看到之外,再也没出过岔子。就是那一回出岔子,也有雷雨天气的遮掩,外人没有发觉,连同在一个院子的珍眉、翠眉都没发觉。

    席氏并未防着亲生女儿,闲暇无聊时,她会跟听不明白她口音的小金穗絮叨火柴的威力和魅力,只不准小金穗进她的实验室。

    因着小金穗听不懂,金穗即使知晓席氏用的是闽浙一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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