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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重生之寡人为后 作者:醉酒微酣(晋江vip2013-04-17完结,天作之合)-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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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阁老心痛儿子;匍匐在御前求道:“皇上明察!犬子不会做这样糊涂事,老臣愿以性命担保!皇上明察啊——”

    卫昇也觉得迷惑又为难:“那黄公子又怎么会在苏卿家帐中呢?”

    “这……”黄阁老一噎;想想道:“许是犬子起夜走错了地方,误入苏大人营帐,这才惊扰了苏大人。”

    苏扶桑冷冷道:“黄大人此言差矣,营帐相聚数丈,其中还横插了温大人等数位大人帐篷,敢问黄公子是有多糊涂,才能误入到下官帐中。”

    黄阁老被他噎得一时无言,秀气黄公子却抬眼惊愕地望着苏扶桑,目中似有骇然,还流露出些许难以置信。

    很快,黄阁老又继续为儿子开脱:“犬子自幼就有不认路毛病,今晚他在帐中饮了几杯酒,想是酒后犯了浑,以至于冲撞了苏大人。但是此物绝对不是犬子!皇上,既然东西从苏大人帐中搜到,苏大人不是也有嫌疑吗?”

    孟棋楠睁大眼看好戏,闻言眉毛一挑。哟呵老东西不错嘛,还懂得倒打一耙!表叔公呀表叔公,接下来又怎么出招呢?

    她偷偷冲卫昇挤了挤眼。

    卫昇没说话,却听谢安平冷笑,俊秀脸挂着嗜血神情:“阁老大人,您意思是在下眼花看错了?”

    黄阁老早就看不惯这位心狠手辣小侯爷,也挺直腰杆叫板道:“不敢。不过若说有人设计陷害,倒也不无可能。”他算是摸出点头绪,今晚这事蹊跷,他们应是中了别人圈套。看来看去,素来邪佞狂妄谢小侯嫌疑最大!

    “是吗?”谢安平一副“老子才不怕撕破脸”嚣张样子,勾勾唇道:“黄公子到底是多久离开帐中,手上有没有拿东西,有个人是最清楚。来人!请黄府少夫人来此!”

    不一会儿队伍末端走来一名妇人,姿容出色窈窕清丽,一袭碧绿裙子衬得她愈发亭亭玉立,在夜色中走来如一朵盛放芙蓉。人如其名,这便是那日被卫昇随便赐给黄家当媳妇儿薛菡萏。

    薛菡萏恭敬下跪磕头:“臣妇薛氏叩见圣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卫昇道:“起来回话。”

    薛菡萏起身之后站在了离黄公子较远地方,看着自己丈夫眼神连丝怜悯也没有,甚至充满厌恶。谢安平不怀好意地冲黄阁老一笑,问薛菡萏:“少夫人,请把对说过话当着皇上面儿再讲一次。”

    黄公子一听,顿时有些慌张,张了嘴想辩解,却是喉咙齁齁发出几个简单音节。卫昇立马瞥他一眼,皱着眉头不悦。谢安平捕捉到圣意,过去捏着他下巴道:“皇上没问,问再说!”

    下颔被人大力捏着,黄公子一张脸都痛得扭曲了,黄阁老见状心痛万分,可碍于卫昇在场不敢上前阻止,只是心里面又更加憎恨了谢安平几分。

    “是。”薛菡萏冷眼扫过黄家父子,忽然聚起一股戾气,指着他们就骂,“欺世盗名混蛋,害得好苦!什么书香门第,什么青年才俊……呸!黄文轩喜好男色狎玩小倌,连府中小厮也尽数是娈童相好!道这上京城为什么没人家愿意把女儿嫁?嫁给就是守活寡,还恶心!”

    看着刚才还低眉顺眼女人瞬间变作母老虎,威风凛凛,孟棋楠简直想拍大腿叫好,这奸捉得真是太精彩了!

    薛菡萏一气骂完,转眼扫过苏扶桑漂亮脸庞,面上携着几分了然,便冷笑道:“道半夜溜出去是为何,原是佳人有约。启禀皇上,臣妇偶有失眠,今夜换了地方睡不着,夜半时候见到黄文轩偷偷摸摸出了营帐,心生好奇就尾随在后,竟看见他钻进苏大人住处。黄文轩好男风人尽皆知,苏大人嘛……呵呵。”

    旁人尽管不知苏扶桑和子渊事,但见他这般年纪也不娶妻纳妾,或多或少都有猜疑。苏扶桑闻言咬了咬唇,并不否认薛菡萏话。

    “只看到黄文轩进帐,却没看到苏公子出来迎接对吧?”孟棋楠最见不得美人受罪,出言帮腔,“依本宫看只是黄文轩一厢情愿罢了,苏公子怎么会与他这种人同流合污呢?况且半夜三更是个人都睡着了,黄文轩八成想趁人之危行龌龊之事,委实下作!皇上您说是吧?”

    卫昇脸上不自在了。小狐狸真没有指桑骂槐么?朕是在醉酒后睡了,可朕哪儿知道连人也认不出!

    “如此一来倒也解释得通了。”卫昇还是不想让苏扶桑太好过,便问他,“薛氏说与黄文轩苟且私会,此言当真?”

    苏扶桑摇头:“不真。微臣与黄公子素不相识,今天是头一回见。”

    谢安平也帮着添乱:“不是吧,怎么记得下午俩就在一起了呢?好像还一起喝了酒。”

    卫昇不动声色递给唯恐天下不乱谢小侯一个赞许眼神。做得好!帮朕打压情敌,待会儿朕重重有赏!

    孟棋楠则是狠狠剜了他一眼,恨不得把他肉都剔下二两。

    苏扶桑抬起眼冷静地看着谢安平,一字一句道:“下官是帮黄公子看病,黄公子暑热腹痛,微臣便开了一张酒散方子为其祛暑,并非与之对饮。下官记得当时还给谢大人说过,谢大人莫非忘了?”

    谢安平嘴角抖了抖:“哦……记起来了,哈哈,差点忘了。”

    这边唱戏两人各怀心思,卫昇担心生出什么变故,咳嗽一声道:“咳!行了,朕已经知道了,这些小事日后再细究。现在问题是这顶冠冕从何而来?到底是谁?”

    黄阁老面子已经丢尽了,但现下要紧是独子性命。他也顾不得老脸,跪下哀求卫昇:“就算犬子一时糊涂对苏大人起了觊觎之心,可这顶冠冕绝不是他,黄氏一族对陛下您是忠心耿耿,怎么敢私藏贡品?皇上您念在老臣效忠先帝多年份上,请饶了这混帐儿子吧!皇上——”

    他一把年纪痛哭流涕样子倒是有几分慈父风范,可惜卫昇已经铁了心要收拾他,只道:“朕可以不追究他惊驾之过,但这顶冠冕来历必须彻查!朕要看看是谁那么大胆,揣着前朝玩意儿,是想复辟还是想把朕取而代之!”

    “这顶冠冕……”这时,怨妇似薛菡萏忽然怯怯出声,含着几分胆颤和不确定。卫昇很心领神会地问:“薛氏,见过此物?”

    “皇上,请容臣妇细观。”薛菡萏婀娜走上前,打量了金冠一番,斩钉截铁道:“见过,臣妇在黄府书房里面见过此物。”

    黄阁老大惊失色,喝道:“毒妇!血口喷人!老夫书房何曾有过这种东西!”

    薛菡萏面无惧色:“臣妇所言句句属实,黄府书房里有一处暗格,里面放了珍宝无数。臣妇虽然粗鄙,却也识得多数乃是贡品,这顶金冠就在其中,皇上不信话,派人一看便知。书架第三层紫玉花瓶便是机关所在。”

    黄阁老这次才是真惊吓到了:“胡……胡说!何时进过老夫书房?老夫哪里有这些东西!”

    薛菡萏冷笑:“自然不会让这个老家伙知道,不然还不杀灭口。今日圣上在此自会为臣妇做主,小女子不敢欺君,是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黄阁老一时技穷:“皇上、皇上!老臣冤枉……”

    卫昇脸一直沉着,半晌才道:“阁老莫急,孰真孰假,一查便知。安平,查!”

    一声令下,谢安平带着一部分人马折回京城,他跨上马背还不忘回头在戳黄阁老一刀:“阁老大人,下官定会竭尽全力还您一个清白。驾!”

    黄阁老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于是,谢小侯夜袭黄府,果然搜出不少东西。黄家父子当夜就被下了大狱,荒郊野外连吱个声机会都没有,更遑论找人说情帮忙了。黄府被抄没所有家产,包括街铺田地庄园宅子,一律都充公了,连根头发丝儿都没留下。

    天蒙蒙亮时候,这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了,孟棋楠知道卫昇费尽安排这么一场,只是为了有个抄家借口,至于证据之流,肯定是表叔公事先安排好呗。

    经此一事,她跟他都无心再睡,于是在马车外面等到天边泛青。太阳就快出来了。

    卫昇半宿都很沉默,这时忽然问:“想不想看日出?”

    啊?孟棋楠还在想这个局一环一扣,乍听他问还没反应过来,片刻后才笑道:“好啊。”

    他们牵着手走下官道,走向一片碧野。夏季绿油油小麦已经开始结穗,晨风掠过麦尖,发出碎碎声响。他们踩着田埂走到麦田中央,面对着东边高山,安盛他们只是远远跟在了后面。

    孟棋楠扯下一缕麦穗:“表叔公这是什么?稻子?”

    “麦子。”卫昇嗤鼻,“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说便是。”

    “不认得有什么奇怪,们楚国都是种水稻。还跟着农夫在田里玩儿过耕牛呢,不过都是小时候事了。”

    卫昇看她蹲下来仔细观察麦子模样很是天真烂漫,也笑了:“就是个野丫头。”孟棋楠不满地瞪他一眼,不稀罕搭理他。

    “今年收成应该很好罢,一国之君期冀也就是如此了……”卫昇看着这片田园美景,不由得发出希冀感叹,声音却略有惆怅。

    “孟棋楠,会不会看不起?”

    孟棋楠正在数手心里穗子,闻声登时一怔,愣愣地看向卫昇。

    卫昇笑了笑,有些苦涩:“无事不算计,无人不利用……不敢承诺不敢动情,这样懦弱……很让人失望罢?”

    作者有话要说:酒叔在努力推进两人的心灵交融,以达到灵肉结合的高深境界……(这么有内涵的话不给窝鼓掌么!)

    女主:想看寡人被轮一百次的童鞋,难道你们不知道谁攻谁受吗?要轮也是寡人轮表叔公!

VIP最新章节 39V章

    39、表白

    风吹起一波波碧绿麦浪;孟棋楠的心也随之生起涟漪。

    她从来不知道,那个骄傲又高贵的卫昇;竟也有自卑怯懦的时候。他的眉挂着忧;他的眼含着愁,他微微垂首;别扭地吐露了心声;却又害怕被人窥视得太彻底;从而丧失了威严。他是如此矛盾,渴望被人理解又羞于展现真正的自己,所以他只敢悄悄问:

    “孟棋楠,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不是朕,不是那个手握生杀大权的皇帝。只是我;每说一句话都要想上三遍、每做一件事都要步步为营的我。谨慎的我,算计的我,薄情的我,狠毒的我……天地浩渺,也是区区一粒身不由己的尘埃的我。

    孟棋楠弯起了眸子,冲他笑:“谁敢看不起你?您是皇上是天之骄子,生来就注定要被万人景仰,没人会看不起你,只会不敢看你。”

    “天之骄子?哈!”卫昇就像听见什么笑话似的,哈了一声,却极为心酸无奈。他负手在背紧紧捏起拳头,双目沉毅望向远山,忽然间眸底一片冷漠,问道:“你知不知道朕的皇位怎么来的?”

    孟棋楠不解:“不是先帝传给你的吗?”

    卫昇勾了勾唇:“他是别无选择,才传位于朕。朕是嫔妃所生,且在先帝诸子中排行第四,嫡庶有别长幼有序,朕原是不可能继承大统的。”他缓缓转过了脸,眼中跳过一抹血腥,“除非,其他人都死了。”

    “他们……怎么死的?”孟棋楠眉心微蹙,抬眼问了他一句。

    “二哥生下不久便夭折了,三哥在七岁那年偷骑御马,摔下来被马蹄踩到,不治身亡。至于先帝的嫡长子……”卫昇说着说着露出一丝冷笑,“前太子德行不端被先帝废黜,因此心怀怨恨起兵谋反,死于战乱之中。”

    孟棋楠耸耸肩:“那又如何?他们是命不好自己倒霉,这个皇位注定是你的就只能是你的,你依旧是天之骄子。”

    “别装糊涂了,朕不信你猜不到。”卫昇对她的安慰毫不领情,固执撕开了陈年往事的血腥难堪,“那匹大宛良驹是献贡给先帝的寿礼,性情极烈,我对三哥说如果谁驯服了马儿,父皇一定很高兴……呵,我只是那么随口一说……知不知道朕当时多大?五岁,仅有五岁!五岁的孩子便有如此心机,大概是个怪物罢。”

    他的拳头越攥越紧:“还有废太子,先帝有意留其性命,朕便给阵前将军递了句话——沙场无情,刀剑无眼……”

    如今光鲜亮丽的天子,说是最狠毒的恶鬼也不为过。他的脚踩着兄弟的白骨,他的掌沾满手足的鲜血,是累累冤魂叠起形成踏脚石,让他登上王座。这一切多么理所当然,可是孟棋楠只看见他故作无谓的哀恸。

    “表叔公,”她走上去抱住他,安抚婴孩般拍着他的背脊,“别难过。”

    卫昇没有回应她的拥抱,定定站着:“朕不难过,出生如此,便注定了要走这样你死我亡的路。只是一个人走太久有些寂寞,大概……”他顿了顿,这才抬手抚上她的后脑,“朕会希望有个人能陪着。”

    这个位置太危险,这个朝堂的局势瞬息万变,所以他不能承认自己动情,也不能堂而皇之给出一个天长地久的承诺。这般隐晦而含蓄的剖白,是他唯一能给她的东西。

    同样是当皇帝,寡人怎么觉得表叔公格外命苦呢?每天提防着死对头,跟大臣们明枪暗箭,和嫔妃们斗智斗勇……连心上人也不敢经常睡!太悲催了!

    在这本该心跳噗通小脸通红的时刻,孟棋楠却神游天外,想着无关紧要的事。她没有深究卫昇话里的含意,随口就安慰他:“不是有我陪你嘛。”

    这句话被卫昇视作她的回应与承诺。他微微地笑:“朕出生在黎明时分,所以朕名为昇。东阳跃海引清澜,便又取字东澜。孟棋楠,朕准你在私下喊朕的名字。”

    诶?孟棋楠连忙拒绝:“不不不,我不能直呼您的名字,这样太没有礼貌了。”

    您是寡人的表叔公啊,是爷爷辈儿的老人家!

    卫昇立即把脸一沉:“朕叫你喊你就喊!”

    孟棋楠打了个颤,讪讪道:“东澜……好别扭啊,我还是最喜欢叫你表叔公怎么办?”扬起脸一副无辜状。

    卫昇想想还是妥协了:“……算了,你喜欢怎么就怎么罢,调皮的小狐狸。”他伸手在她鼻尖上一刮,眼里盛满了朝阳的光彩,“看,太阳出来了。”

    不知是阳光太刺眼还是他的眼神太灼人,孟棋楠只觉得目眩头晕。

    “微臣求见皇上。”

    这样美好的时刻被一道不识时务的声音打断,卫昇和孟棋楠纷纷转过头,看见麦田中央一抹身影,漂亮得扎眼。

    孟棋楠高兴地冲他招手:“苏公子,过来呀。”

    苏扶桑这才靠近二人,下跪问安。卫昇刚才得到孟棋楠一句陪着的承诺,心情还算不错,也就没找他的茬,只是问:“扶桑来此何事?”

    苏扶桑恭谨道:“微臣等候陛下旨意。”

    “什么?”卫昇下意识就问。

    苏扶桑看着他一副明显不记得的样子,微微一叹,出言提醒:“就是子渊……”

    孟棋楠真是替卫昇羞愧。表叔公您不能这样儿啊,用完了别人就弃之如履,扶桑花儿昨夜差点失身了好吗?

    她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哦臣妾记起来了!皇上答应了破格让子渊参加考试的,还说今早就下旨呢。”

    你们俩一唱一和,当朕是死的吗!

    卫昇瞪了两人一眼,却还是卖给孟棋楠几分颜面,终于金口一开,允了苏扶桑:“自己去找温澄海,就说朕答应了。不过你记着,那小奴若是落榜,朕不会再帮下一次。”

    苏扶桑感恩戴德:“微臣谢主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吧,回去了。”

    卫昇臭着一张脸,牵起孟棋楠的手就往回走。苏扶桑站起来,规规矩矩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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