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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郑传--采薇(引号版)  作者:姬泱-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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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这些都不是我可以管的事情,也不是我应该管的。
  自始至终,我都没有说过一句话,我跟在永嘉的身后,慢慢走着。不知道什么时候,雨停了。禁宫辉煌寂静,天街就我们一行人,永嘉朝靴踩在天街上有一种空洞的回声,有些闷,可还是很有力。
  “我刚发现,也许你很适合这里。”
  他看着我突然停下了脚步。
  “是吗?我到没有想过这些。”回首看向这里,雨后的晴天带着一丝阴冷,和这里的原本堂皇的气氛却诡异的吻合。“这是我第一次到王宫来。”
  “第一次来呀,想到处看一看吗?”
  我摇了摇头。说,“不了,赶紧回去吧,今天也是回门的时候。”
  如果是普通百姓家,今天是新嫁娘回门,但我不确定永嘉是否想和我一同回去。
  他看了我一眼,居然点了点头。忽然一阵风吹过,玲燕帮我把披风裹了裹。
  “很冷吗?”
  永嘉看着玲燕问我。
  “有一点,不过穿多一些就没什么了。”
  他走了过来,把我的手从披风中拉了出来。
  “手很冷。”
  他的手宽厚而温暖,而我的手的确如冰雪般冰冷。被他的手一握,我本能的想抽回来,可他没有松手。
  这是我第一次如此亲近的看着他,他的眼睛是深黑色,映着头顶苍白的天,有一种说不出的俊美。如此的出身,如此的容貌,这样的男子,恐怕世间很少有什么可以让他退让的,当然,权力除外。
  “在想什么,你的眼神中有些感慨。”他柔着声音问我。
  “今天很冷,可我没有想到禁宫这里没有树,不然的话有雾凇也是很好的。”
  显然他不信我说的就是我所想的,可他也没有再问,只是放开了我的手,然后帮我裹了裹衣服。
  “走吧,也许姚丞相正等我们呢。”
  “呢,好。”我答到。
  我再次看了看这里,宫墙高耸入云,刚下过的雨雪被扫干净堆放在路两旁,天街被水浸润后,又因为天气的原因冻起了一层冰,有些亮。我们的脚步声是现在唯一可以听到的,甚至还有回声。
  出了宫门我上了等候在门外的暖轿,而永嘉则骑马。在轿帘放下的瞬间我看见他飞身上马的英姿,我突然有一种情绪,完全不同于看哥哥们骑马时的感觉,是一种我陌生的情绪,所以没有多想。
  姚府坐落在雍京最繁华的地段,这里府衙林立,每家都是深宅大院,说这里是除皇宫外的机要中枢到不为过。姚府其实和祈亲王府在一条街上,不然苻妤和永嘉也没有那么容易相遇。但是这里可以体会到什么是咫尺天涯。所以处在同一条街上,可上下尊卑却丝毫不乱。
  父亲开了中门,身着官服跪在那里迎接。哥哥们有功名的着官服,没有功名的也是锦衣玉带。而我看见了母亲,一身的正红色礼服,带着凤冠,诰命夫人的装扮。
  这是女人一生追求的及至,作为丞相的正妻,可以在风光的时候身着正红色礼服,就是跪也要跪在丈夫的身边,而父亲身边的那些女人,即使美艳如花,宠冠一时,在这样的时刻也没有她们出现的地方。
  “臣姚文崇恭迎祈亲王,王妃。”
  才不足一天,昨天出嫁的时候父亲还拉着我的手叮嘱万事小心,可今天回来已经是君臣之别了。
  “姚相请起。”
  永嘉翩翩佳公子,斯文有礼,这一点是满朝称颂的。
  这时候母亲被永嘉虚扶起身,我看见了她,心安了不少,而母亲这时也看见了我,对我笑了,是那种母女间特有的灵犀一笑。家人来一一参拜,然后就将永嘉迎入正堂。父亲和哥哥们都过去陪他了,我和母亲则到了后园。
  母亲拉我进了她的屋子,遣散了周围的下人,对我说,“昨夜,没有什么吧,他对你好吗?”
  知母亲问的是什么,脸一红。
  “冷淡而不失礼。也许我们一辈子就要这样过了。”
  我的话,她已经听的明白。
  “一喜一忧呀。”
  “对了,怎么没有见雪司?”
  雪司是苻妤的丫鬟,可和我很好,这次苻妤走并没有带她出嫁,所以这些天她都和我过的。
  “不要提她了。苻妤没有带她走原来是有目的的。雪司是刘氏救回来的,对苻妤好也无可厚非,可做这些就太离谱了。苻妤居然把一封信留给苻妤,让她给永嘉,这就是苻妤没有带走雪司的原因。”
  “怎么发现的?”
  “就在刚才,听说你们要回来,全家赶紧准备的时候看见雪司有些鬼祟,纤香跟了进去才看见的。纤香不愧跟了你这么多年。”
  “信拆了吗?”
  “没有。那是苻妤给王爷的。”母亲毕竟有她的骄傲,有所为,有所不为。
  “那,您打算怎么办?”
  她看着我。
  “我毕竟是你的母亲,对于你是有私心的,这信不能给永嘉。”
  “那母亲怎知那不是了却这段情缘的呢?”
  “我都很了解苻妤,她不是这样的人。”
  “有这一次,也肯定有第二次,这样的事情我们防不胜防。与其在永嘉终于得知这事的时候迁怒,还不如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孩子,你会受苦的。”
  “我已经得到了别人梦寐以求的一切,还有什么奢望呢?您这一辈子不也这样过的吗?”
  母亲想说什么,可终于还是没说。我知,她知,我的话掺着假,可这个时候还能说些什么呢?
  “厨上给你炖着汤,一会多喝一些。这是用上好的龙眼炖的,清甜不腻。”
  “还是母亲最好。”我撒着娇说,“那雪司您打算怎么办。”
  “给她一些钱打发了吧,反正这里她是不想住了,我们也不能容她了。”
  “一个独身女子出门不易,母亲打发人把她送到云南好了。”
  她笑了笑。“你以为苻妤容的下她在云南久住吗?”
  这是我没有想到的。苻妤既然这样做,那肯定不能让雪司住在身边的。
  “别操心了,各人有各人的福气,勉强不得。”
  想想也对。我也没说什么,拿起茶盅喝了一口。
  “今天看见太后了,她对你怎么样?”
  “好,夸我懂事。对了,哪天母亲也得进宫谢恩了。”有些话,我并没有对母亲说,那样的宫廷密闻,知道多了也就是灾祸了。
  “这是自然。”母亲这样说的时候,脸上流露出一种骄傲的光彩,是为我的。
  我在屋里看见了外面的一切,雪司拦下了正向这里走来的永嘉,声泪俱下的说着什么,而手中拿的就是那封信。
  永嘉接了过来。
  “芙儿,你在看什么?”身后的母亲在叫我,我赶忙回过身子,哦,“没有什么。”
  “小姐,这是夫人特别嘱咐的,用南边贡的龙眼炖的。”
  一个丫鬟对我说。我接过来,喝了一口,是那种熟悉的味道。
  “也只有母亲调教出来的厨子才可以做出这样清甜的龙眼。”
  “你喜欢就好。你哥哥在两江任上,没有回来,给你送了一付首饰,今天才到的,一会回去的时候也带回去吧。”
  母亲口中的哥哥是我亲哥哥。母亲就我和哥哥两个孩子,也是因为哥哥的出生才让母亲在这里真正站稳了。哥哥名唤姚简御,当年也是风流潇洒的探花,后来做了官才变的规矩了起来。他比我大了几岁,平时也没有在一起玩耍,所以不是特别的亲近,不过对我这个妹妹到是很好的。
  “哥哥总是想的周到,只是太过担心了。家中的首饰就不好吗?”
  “傻丫头,要是给自己在意的人,那什么东西都是自己挑选的好呀。你哥哥这也是疼你。”
  “母亲说的我当然明白。我也是心疼哥哥而已。是什么好东西值得这么远送回来?”
  “就是这个。”母亲说着拿出了一个盒子,很是狭长,打开后里面是一对龙凤钗。黄金打造的,很是古朴大方,没有镶嵌任何宝石,但雕工极其精细。
  “怎么样?”
  “浑厚庄重,确实好,和父亲送的那对楚王玉璧一样,极品。”
  “这对钗和你哥哥给苻妤那对同时打造的,但给她的那对就晶莹剔透的多,并且镶嵌了外邦贡的晶石,华贵但普通,可所费的银子要多一些。那些工匠们不是很了解给你这对钗要怎么做,所以时间上就晚了。”
  “不碍事的。哥哥果真了解我,我要的东西一向不是最贵的。”
  可一定是最好的。这样的钗一看就知道是精心雕刻的,花费在其中的心血比那些玉石什么的外物要珍贵的多了。
  母亲也笑了。“旁人要不是了解,还以为我们都不是亲的,给你这样简单的东西。那些工匠原先以为你才是简御庶出的妹妹,后来看见他监督的已经过于严苛,才明白是怎么回事情。”母亲一向也不喜欢苻妤,在我的面前只称呼她为我庶出的妹妹。
  在家中的时光总是很短,等我终于要走的时候,母亲拉着我的手,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说了些什么侯门深似海,让我万事小心。
  “母亲,您忘了,我也是侯门长大的,祈亲王府的生活应该不算为难我。”
  “以后想家了就回来,不不不,还是不要回来了。”
  说完潸然落泪。
  这是母亲嫁女的心情,既想女儿常回来,可又希望女儿以后的生活可以幸福,不要回来。回来就只有一种意义,就是被休,而这是所有母亲都不愿意见到的。
  永嘉看了我们一眼,表示出有一些的不耐,母亲再也不敢说什么了,于是我上了轿子。当帘子放下的时候,我看见母亲被父亲搀扶着,看着我。
  于是对他们挥了挥手中的绢帕,在心中默念,珍重。
  走不了几步路,就到了祈亲王府,永嘉亲自为我掀起了轿帘,我走了出来。
  “有母亲疼爱真好。”
  他的手轻搀我的时候说了这样一句话。
  “多谢王爷。”
  他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他已经拿到了那封信,可我不知道雪司对他说了什么。不过应该不是什么好话,不然永嘉不会说那样‘有母亲疼爱真好’这样的话。苻妤的娘早死,自然没有人可以为她争什么,也没有什么人可以维护她,父亲不会在意一个青楼女子生的女儿的。同为姐妹,可苻妤的确比我要难过的多了。
  回到房中洗漱停当后,坐好喝茶,而永嘉则要处理一些重要事情,所以出了王府。永嘉不是一个闲散王亲,可作为和郑王一母同胞的弟弟,锋芒毕露只会让郑王不高兴而已。
  永嘉没有禁止我进入他的书房,这里藏有他进学开始这么多年看过的,没有看过的书。王朝对王子的功课要求很严格,王子一般三岁就请师傅教课了。
  父亲三十年前恩科状元及第,大魁天下,文章自是不同凡响,所以哥哥即使曾经流连花丛,后来也是探花出身。作为女儿,父亲原本不想让我读书,可母亲不想这样,所以在母亲的坚持下,我也随哥哥们上了学堂。苻妤自然也去了,同为女儿,父亲不会在面上厚此薄彼的。
  十年来的功课,要说可以文章锦绣,考场夺魁,那不是资质平庸的我可以作到的,现在也就看一些书,打发时间而已。
  永嘉的书房没有过多的装饰,古朴大方。书柜用紫檀木雕成,把手,锁全是黄金打造,点滴之间显示了祈亲王的尊贵。
  在他书桌上放着文房四宝,我拿起他的砚台,是易水古砚,质地温和,但是让我注意的不是砚台的名贵,而是上面的一行铭文,用少见大篆阴刻。
  石友石友,与尔南北走,伴我诗,伴我酒,画蚓涂鸦不我丑,告汝黑面知,共我白头守。
  我不仅莞尔,其实永嘉还有文人的诙谐的一面。
  再看他的书桌的时候,不期看见了那封信。苻妤娟秀的笔迹写着,永嘉亲启。
  他们已经是如此的熟悉了吗?苻妤叫他为永嘉。
  信就在我的手中,而且已经拆封,看了也不会有人知道的,……
  我转身看了一下外面,没有人,可手中的信却恍然千斤重。
  即使没有外人看见,可天知,地知,我知,不能欺心。
  看了又有何用处?即使是苻妤不死心,难道他们还能,走吗?
  放下了手中的信,终于有些明白母亲的骄傲,不欺心,才能堂堂正正的活着。
  “王妃还是对这信感兴趣。”
  永嘉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的身后。
  “王爷已经回来了?”
  他走到书桌前,拿起我刚放下的信。
  “王妃也曾动妄念。”
  我浅浅一笑。
  “我不是圣人,也会有妄念的。”
  他眉峰一挑,“可为什么不看?”
  “有所为,有所不为。往日在家的时候,父亲也用仕子的道学修养来要求我们的。”见他好象不是很明白,我接着说。“就是取两个陶罐,如果动妄念就放一颗黑豆,有善念就放一颗白豆。初始时,是黑豆多,后来是白豆多,在到后来则黑豆和白豆都没有了。这才到了道学及至。”
  “姚丞相家教如此的严苛?那可否问一下,王妃已经到了什么程度了?”
  “我?小女子还是黑豆多,所以修养差的多了。”
  他居然笑了。如此的笑颜,虽然很淡,可居然有融化冰雪的灿然。
  “不过我可不希望有一个道学大家来做妻子。”
  “那王爷可是信奉女子无才便是德?”
  “也不是。”
  见他不愿意多说这些,于是我问了别的。
  “王爷这么早回来,饿了没有,可用叫他们准备一些茶点。”
  “恩,……,好,我在这里看一会书,你,……,要看什么书吗?”
  这是一个好消息,一般的文人仕子是不愿意把自己的书和任何分享的,可永嘉既然愿意和我分享,最少,我们现在可以成为‘友’。现在我发现,生活还是很惬意的。
  “好,那我随便看一看。”
  说完先到外面叫永嘉的随行小童去准备一些茶点,然后又进了屋来。
  “喜欢什么样书?”
  “像《庄子》一样,带一些传奇的故事。”
  “不看什么妇德,烈女,或者是通鉴?”
  “不看。我尚且处在黑豆多的时候,修养不够,圣人也不会怪罪的。”
  他轻笑,然后就走到书柜前为我找书。
  我这才仔细看了书柜,每个都直达屋顶,里面的书放的却整齐。在书桌后面是一个转梯,可以上到二楼。
  “王爷,上面是什么地方?”
  “烟波阁,是藏书楼。”
  原来这里这么多的书仅是其中的一小部分,永嘉的书可谓大观。
  他拿了一本过来,递给我,“这本如何?”
  我看了书名,《游记》。名字很生疏,没有见过。
  “这是,……”
  “少时游历四方写的杂记。”
  “你的?我问他。”
  “是。”他只是说了这一句就转过了身去,可我看见他居然有一些窘迫。
  翻开这本很特殊的书,里面用蝇头小楷很端正的写着自序,文笔清俊,像是回忆,也像在缅怀。而正文行文如流水,记载了永嘉每一次外出时游历的地方,不只是名山大川,连一些没有名气的小山也被他描述的清幽宜人。
  看着书中的情景,仿佛诸事不萦于心。一个钟鸣鼎食帝王之家的王子竟然是如此的超脱,可既然这样,他为什么专注于苻妤。明知道这样做的结果会是惹怒帝王?难道他们的感情当真已经到了如此的地步?可又不像,太后下旨赐婚的时候永嘉也就同意了,并没有顽抗到底,这就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看你只专注于这一页。祈阳山的风景真有如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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