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请打分-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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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这还差不多。”
两相无言，沉默片刻，秦州脚在地上碾了碾，抬头看着大厅天花板，“何旭，我不想丢了你这个朋友，真心的。没人跟我那么好过，虽然我们仨一起长大，尚东明都没跟我那么好。”
何旭垂眸，“我知道。”
跟相对“矜持”的尚东明一比，何旭和秦州两人是无话不谈，从小到大没少做令人哭笑不得的破事儿，连第一次看片两人都是一起的，用他们自己的话来说，狼狈为奸，臭一窝。
“当初是我不对，我后来跟尚东明道过歉，他没理我，我知道对我这种混蛋没啥好理的，我认了。我不会拿以前不懂事易冲动来说话，错了就是错了，好在有你在，没酿出大错，我现在成熟啦，不会再犯错了。”
“我跟尚东明估计没和好的可能了……我俩还是朋友么？”
何旭偏头看了看秦州侧脸，总是嬉皮笑脸的人此刻把头垂得很低，语气中有难以掩饰的不安。他想起了那天撕破脸皮时，一脸暴躁受伤的秦州，像只受伤的小兽，平心而论，如果换做自己站在他位置上，肯定也会被尚东明伤得体无完肤，或许也会暴起，但强这种事他做不来，所以干脆的给了秦州一拳。
他还想起，三个人勾肩搭背一起从球场上下来，背着包一起上课，五岁的时候，秦州顶着一脸贱兮兮的笑，怂恿自己一起，把阿姨的口红拔了，塞了蜡笔进去……
朋友，兄弟，是，怎么不是。
他听见自己这么说，看见秦州肩一松，抬起头来。
“嘿，我就知道你不会坑我，小爷果然魅力很大！”
“浪子回头金不换，知错能改你还是我那个好哥们秦州。”
“滚你的，有浪子那么夸张么！”
“还有事么，没事回你学校去，要到晚自习时间了。”
教学楼的人流量在逐渐增多，秦州掏出手机，“新号码给我。”要重新建立起联系，没有联系方式怎么行！
两人把号码胡想交换了，还包括其他联系方式。秦州把手机揣回兜里，私下望了望，何旭抱臂看他，“找谁呢这是？”
“咳。”秦州心虚的咳嗽一声，“尚东明最近……怎么样？”
“我不知道。”何旭摇头，“除非他来找我，我不会主动去找他，我们现在关系不似从前。”
心知都是自己害的，如果自己不曾心急，何旭的心思也不会浮出水面。
“对不起。如果他有什么需要帮忙，我能出力的话，记得告诉我，就当我赎罪。我没奢求原谅，只是弥补下良心上的不安。”
毕竟谁遇到差点被强的事，都不会好过，没准还能留下心理阴影，尚东明更加厌恶他们，也许也有这个原因。
何旭点头答应，“行，但你别抱太大期待。”
秦州咧嘴，“懂的。”
何旭又要开口赶人，反正联系方式留下了，虽然搬家后没住一堆，但以后可以常出来玩嘛，磨磨唧唧干啥，结果正看到林乐轩夹着书走来，恭敬的打招呼，“林老师。”
林乐轩点点头，没注意何旭边上站的是谁，而秦州则把林乐轩看清了，咂咂嘴，看着林乐轩走远，“他是你们老师啊……”
“你认识？”
秦州眼珠一转，立刻瞎编胡诌，“不认识，只是来你们学校看到过。”
总不能告诉你我在gay吧见过你们老师吧，直男去那种地方想必是不乐意谁大肆宣传的。
“我回教室等晚饭了，你赶紧找个地方吃了回你们学校去。”
“真薄情，我走还不成么，不打扰你谈情，嘿嘿。”
在被何旭踹上之前秦州一溜烟跑了，尚东明和同学相伴往学校里走，余光瞥到一个背影，愣了愣，同学发现他的异常，“怎么了？”
“没，”尚东明重新迈开脚步，“认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七章
林乐轩觉得最近压力好大，源自工作。并不是说工作有多难，只是作为一个老师操的心实在不少，而且接了兼职，工作时间太长，日积月累会造成精神上的疲倦，心里的烦躁慢慢增多，压得他难受。
不再是无所顾忌放纵自己的青葱岁月，生活就是这么回事，人心也一样，一帆风顺的时候未必心就不会感伤。
压力也是说来就来，没法控制。
理智虽然一遍遍提醒自己没关系，畅想一下美好未来，可心里的事儿哪是理智能完全控制的，林乐轩觉得自己需要发泄一下。
他没有抽烟的习惯，也不喜欢泡妞，思来想去最简单的就是买点酒，靠酒精作用来麻痹一下神经。
去超市前看了看家里最近有什么要买的，一并买回来罢。
林乐轩买了数罐啤酒，挑了些带辣味的小零嘴，反正是要味觉上的刺激，喝酒加辣才带劲。又去熟食区买了点鸭脖子鸡翅膀，省了自己做下酒菜的功夫。
林乐轩提着袋子悠悠往回走，反正要放松身心，走路也就不急。不上班没有约，林乐轩穿的很随意，很有大学时代清爽阳光的风格。今天天气很好，拐过一个街头，熟悉的香味飘进鼻子，林乐轩馋虫被勾起来，突然有点想念许久未碰的炸串，虽然晚上吃更带感，白天也不错。
林乐轩循着味到了炸串摊子，这边是个小夜市，当下人不多，晚上才热闹，摊子也只摆了半条街不到，林乐轩到了一家摊前站住，却发现唯一一个坐着的客人竟然是自己的熟人。
林乐轩眼皮跳了跳，哟呵。
“一个人装什么深沉呢？”林乐轩把袋子往旁边一放，自顾坐到了对面。
“乐轩！”
本来抽着烟发呆的某人抬起头，林乐轩被他那糟糕的脸色吓了一跳。这个曾经的合租人别的不说，一张脸皮还是要的，凭此可以再花丛中穿梭更顺畅，然而现在，乱糟糟的头发不曾打理，一双眼睛满是血丝，肤色难看，青色的胡渣参差杂乱，整个人憔悴又邋遢。
“受什么刺激了？”
老板把菜端上来，林乐轩又加点了些，他也不客气，拿起合租人点的炸串就吃。“你现在不该风流快活么？”
合租人喉头梗了梗，猛吸一口烟，深深吐出一个烟圈，哑着嗓子，“女朋友跟别人跑了。”
林乐轩很想说句你活该，但是看他一脸脆弱的模样，没忍心打击他。
他声音委屈至极，“她这是报复！以前都是我渣别人，我不知道原来被渣滋味这么难受！”他顿了顿，提高声音，“老板，来件酒！”
林乐轩咬串的动作一顿，眨眨眼，“要我陪你喝酒？”
合租人以为他不愿意，脸一横，“给面子的就喝！”
很好，林乐轩把穿菜的签子一扔，免费的酒，不喝白不喝。
整个过程基本都是合租人在说，林乐轩只当个听众，一个大汉子，说着说着竟然红了眼眶，泪水直打转。
“乐轩啊我错了，你不知道我当时多难受……一把火燎了心脏你懂么，这儿，抽抽的疼。我从没发现自己原来这么混蛋，我对不起她，也对不起以前那些女人，我现在跟谁都没来往了……她不要我，怎么道歉都不要我……”
夜路走多了遇到鬼，花采多了总算来了朵带刺的。林乐轩挺佩服他女朋友，噢，前任女友，总算是给了这个不检点的家伙一个教训，是有点本事。
“知错能改还来得及。找一个付出真心以后好好过吧，不算晚。”
林乐轩做主把剩下的半件酒退回去，合租人不乐意，林乐轩一拍他脑袋，“大白天的别喝醉了撒酒疯，想买醉自己买酒回家，省得给别人添麻烦。”
“乐轩……”合租人趴在桌子上晃晃瓶子，“你说你为什么不是女的呢，长得好看又贴心，还做得一手好菜。你要是女的我肯定娶你！”
“滚！”林乐轩不屑，“就算老子是女的，也不嫁你这么个渣。”
“也许和你一处我就不渣了呢？”合租人一本正经，“乐轩你还单身吧，诶说真的要不我们试试看……”
“去你的！”林乐轩甩了个白眼给他，“就你？我还看不上！”
林乐轩仰头把手中瓶子里最后一点酒喝完，擦擦嘴。“我回去了，你自个慢慢感伤吧。”
合租人撇嘴，“都不多陪陪我这个受伤的？家里那个小子就那么让你惦记啊，在你心底分量比我重这么多？”
“你哪能和他比，他……”林乐轩话说一半，突然怔忡顿住，戛然而止，合租人不解看他，林乐轩没来由升起一股烦躁感。
“我走了，懒得跟你废话！”
当真走的很干脆，把吃白食付诸行动。
林乐轩喝了两瓶酒，除了胀肚以外没什么感觉，徐子谦今天跟同学出门去了，林乐轩索性再打开酒喝起来，把买好的东西拿出来下酒，一个人在空荡的屋子里，悠悠哉喝着慢酒。
思想只是放空了片刻，又很快被填满，天马行空遨游太虚，心情不好的时候喝闷酒很容易醉人，何况林乐轩最近本来心情烦躁，今天又撞见了失恋的合租人。
人看到除自己以外的个体的经历，总是容易拿来和自身做对比或者往自己身上套，林乐轩遇见合租人，酒下肚子就不由自主想起自己那唯一一段感情经历，胸口梗着的气越发不顺，既然如此索性喝个畅快，醉了就好了。
醉了人就是糊涂的，至少能偷得片刻轻松。
一个人喝闷酒实在无聊，电视里的节目也无聊，林乐轩喝了个半醉，懒懒的摸出手机刷新闻，不是想关注什么，只是无聊了顺手那么一刷而已。
唔……环形路发生踩踏事件导致伤亡？哇现在的人好凶残还好自己今天没有去环形路。
嗯，自己回家喝酒真明智，一个人喝酒……徐子谦，徐子谦去哪儿了？对了，他说和曹鑫去环形商场来着……
……环形商场……
等等。
环形商场不就在环形路段么！？
林乐轩顿时被惊得酒醒了大半，慌忙间手机差点掉落在地，他急忙拨通了徐子谦的电话，嘟响时间越长，心头越是惊慌。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在这种时候关机！？
林乐轩差点就砸了手机，从沙发上一蹦就起来，深吸口气，告诉自己冷静，关机的情况有很多种……不死心的又继续拨通徐子谦的号码，得到的结果依旧一样。
林乐轩已经很久没尝过心慌无措的滋味了，一次次打不通，他清楚的感到自己心一次次沉得更厉害。
怎么办？
喝酒误事这话一点不假，林乐轩若是还有平日里三分冷静，都不会做出以下举措——亲自去一趟环形路。
出了这么大的事，环形路出事路段早被封锁了，闲人根本无法靠近，林乐轩只能远远的看着救护车警车警示灯闪烁，心里干着急，最后无功而返。
等他到了家，发现家里多了个人。
徐子谦刚把空掉的酒罐扔进垃圾桶，就被林乐轩一把抓住了，仔细检查一番。徐子谦本来才是想发问的那个，问他为什么喝这么多酒，却看到林乐轩一脸毫不掩饰的急切担忧，也就任他检查，还很配合的挥了挥胳膊表示自己好胳膊好腿。
“你没事？”
“我没事。老师，出什么事了？”
“新闻……”林乐轩摆摆手，“算了，你没事就好。”
一切的担忧焦急都化作一句话，没事就好。
提着的劲一放松，林乐轩便有些站不住，徐子谦急忙扶了他一把，惊道，“老师！？”
“没事……酒喝多了……”
本来就喝醉，被一惊一吓受刺激，加之出门脚步放的快，一运动后酒劲上来，血液循环加快，酒精吸收到血液中，加重了身体负担，林乐轩现在觉得各种不舒服，目眩，手朝沙发摸过去。
“我歇会儿……”
徐子谦扶他在沙发上坐下，林乐轩伸手揉揉眉心，徐子谦转身去倒水，回头却发现林乐轩靠着沙发睡着了。
徐子谦轻唤一声，“老师？”
没反应。
看来睡熟了。
徐子谦放下水杯，一手搭上林乐轩的肩，仔细观察着林乐轩反应——没反应。于是伸手到他双膝下，将林乐轩打横抱了起来。
曹鑫从厕所出来就看到这么一幅画面，他的好哥们正把班主任来了个公主抱，瞬间惊的嘴张成了标准的O形，竖着塞个鸭蛋进去估计都没问题。
徐子谦轻飘飘一眼扫过去，警告意味不能更明确，曹鑫反射性的立马双手捂住自己的嘴，硬是没发出声音。
徐子谦表示很满意，无视还处于呆滞状态的某人，径直把林乐轩抱回房间，等他关上门出来，曹鑫已经从震惊中找回了本体。
“你你你你！”
徐子谦不悦皱眉，“嘘。”
“嗷嗷嗷……”曹鑫立刻压低了声音，两人从房间外挪开到了客厅，曹鑫再也忍不住，一把抓了徐子谦胳膊。“那啥，你们，你们两个……”
曹鑫左思右想，最后伸出两根手指对徐子谦搅了搅，试探的看着徐子谦，还抖了抖眉毛。
徐子谦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不是。”
曹鑫狐疑看他。
徐子谦悠然道，“现在还不是。”
“我还在单恋中。”
“瓦擦！”
曹鑫惊得掉了下巴，“哥们你弯了！？”
徐子谦淡然道，“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你不也是个弯的。”
“不是……”曹鑫急的抓耳挠腮，半晌后突然泪目扑过去，“哥们儿难道是受我影响导致你变弯的？你如此优秀正直大好年华千万别想不开，这世上好妹子还是很多的……”
徐子谦一脸嫌弃的把手挣脱开来，“别高估你自己了，你哪有那么大的本事。”
“难道不是因为我每天跟你说怎么怎么喜欢汉子？”曹鑫疑惑歪头。
“不是。”
“那……”
“我看上老师，跟别人没关系。”
……
曹鑫默默消化着自己的哥们看上自己的班主任这个事实，好在他本来是弯的，对这类事消化接受力很强，如果当事者不是徐子谦不是他最好的哥们，绝对秒秒钟接受不带犹豫的。
接受了事实，曹鑫开始为自己哥们儿担忧了，“林老师是直男吧？掰弯一个直男很不容易啊。”
“不试试怎么知道。”
“唔也对，许多人隐藏的取向没有外力很难发现，没准林老师的取向就被你发掘出来呢？”
曹鑫嘴上说着安慰话，心里还是觉得难，看看何旭，以前喜欢上尚东明个直男，还是很厌恶同性恋的直男，结局多伤心。
要不想办法帮自己哥们一把？
“诶，林老师喝醉了是吧？”曹鑫凑到徐子谦耳边，暧昧道，“要不你趁机大胆的上……嗯嗯？”
徐子谦一把拍开他的脸，“吃了又怎样，难道还能先上船后补票？又不会怀孕。你悠着点，可别做了猪队友。”
曹鑫悻悻撇嘴，摊手，“那好吧，既然你执意不肯，我也管不着。咯，好歹我在这方面算是前辈，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尽管向前辈请教。”
曹鑫笑得一脸奸诈，徐子谦笑摸狗头，“在网络技术发达的今天……”在曹鑫泪奔之前，徐子谦话锋一转，“真人传授也是很重要的。”
“得，你就逗我吧。”曹鑫愤愤起身，“反正今天也蹭不到林老师做的饭菜了，我回去了。”
“门在那边，慢走不送。”
曹鑫走到门口，突然探回半个身子，眯着眼看徐子谦，“你真不会趁机动手动脚？”
徐子谦呵呵一笑，朝曹鑫勾勾手指，吓得曹鑫立马缩了回去，以极快的速度穿鞋出门。
听到门关闭的声音，徐子谦在沙发上又坐了片刻，起身踱步到了林乐轩房里。
林乐轩喝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