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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坐在墙头等红杏 作者:桥舒芸(晋江vip2012-11-04完结,种田)-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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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谦益半开玩笑地说道:“多谢韦兄宽慰。”

  两人正说着话,小二掀了帘子进来送菜,待他离开后,韦远瑞换了个话题说道:“这话又说回来,本届举子中,又有谁有钱兄的艳福啊!不说京城中那些听闻钱兄大名的闺秀,就说你那狗尾巴大院里住着的姑娘……”

  他话未说尽,但意思已经明了。钱谦益这回倒不像之前那样立即推脱干净,而是明显地愣怔了一下,然后才低声道:“韦兄真是说笑了。”话毕,又重重地叹了口气,喝下一杯酒,只作出一副为情所困的模样。

  韦远瑞不由拧了眉,倾身过去低声道:“谦益,愚兄问你一句话,你可要如实回答。”

  每当事关重要,他便会自称一声“愚兄”,这点钱谦益也是了解的。因此,听他这么说了之后,钱谦益面上也凝重起来,开口道:“韦兄但说无妨。”

  “谦益,那裴家丫头,不知你如何打算……?”韦远瑞看着他说道,“你若真有意与她……那也无伤大雅,只不过,咱们今后可是在官场上混的,若是身后没有一点依靠……”

  钱谦益听他说着,脑中不由就浮现出裴光光那张脸,心里一下子像是被一只手揉了一把,只觉得有些悸动,又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在破土而出。

  他闭了闭眼,略去心中那点子古怪,摆出了一脸惆怅与不舍,对韦远瑞说道:“多谢韦兄提点,谦益省得。”他说完又看向窗外,低声道,“若我出身世家,便不用指望着做那乘龙快婿……”

  这话一出口,他顿时觉得心中酸涩异常,连自己也分不清这酸涩是因为自个儿的出身,还是与裴光光之间注定的无缘。

  韦远瑞笑了笑,劝慰道:“谦益此言差矣,你若是出身世家,怕是连与她碰面的机会都没有!再说了,豪门世家规矩繁多,这婚姻大事也由不得自己做主。”

  他说完,也不禁伤感起来。钱谦益瞧了他一眼,忽而笑道:“是了,这豪门世家的心酸终究是韦兄了解得透彻!”

  韦远瑞听出他的玩笑之意,不由朗声大笑,走到窗边看着下面街市上的拥挤人群,不再说话。

  钱谦益坐在远处,为自己倒了一杯酒,独自饮酌,一边又悠然说道:“大丈夫当志在四方,儿女情长不过是生涯中的一段插话罢了!”

  他向回过头来的韦远瑞遥敬一杯,又说:“自谦益来到京城,一路蒙受韦兄照顾,这杯水酒聊表谦益谢意!”话毕,一口饮下。

  韦远瑞爽朗笑道:“今后若能与钱兄一同在朝堂上指点江山,倒也是一大快事!”

  钱谦益闻言,也跟着笑了起来。

  韦远瑞这时候转过身去,又看向楼下来往的人群,忽然眼睛一亮,对钱谦益招手道:“钱兄快过来看!”

  钱谦益听他语中带着兴奋,不由好奇走到窗边,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下去,只见一身白绿相间碎花裙子的裴光光正当街被裴秀敏戳额头,人声鼎沸,他们也听不清裴秀敏在说些什么。

  “这姑娘还真被她娘责备了。”韦远瑞低声说了一句,扭头看向钱谦益,“看来,钱兄回家之后,还要好好哄她一番。”

  “我若真去哄了,明儿个韦兄怕是见不到我双腿健全的样子了。”刚与他交了底,钱谦益也不再扭捏,直接说道。

  韦远瑞一愣,却是抚着下巴笑道:“这样也好,省得那傻姑娘一下子就把整颗心交出来了!”

  钱谦益知道他话中的意思,摇着头笑了笑就不再出声。再扭头朝楼下看去,早已经不见了裴家母女的身影。

  08、一起去看皮影戏

  与韦远瑞分开后,钱谦益没在街上逗留,直接回了狗尾巴大院。走过裴家门前的时候,见她家大门开着,便假装不经意地朝里望了一眼,只见裴光光面朝着大门,蹲在地上埋头择菜。

  钱谦益没敢多看,只是一眼便转了目光,一路往自己家走去。到了家门口,又忍不住向裴家远眺了一眼,这才转身进了门去。

  到了晚上戌时前后,钱谦益就去叫大院里的孩子一起出门看皮影戏。至此,他会试考了第十的消息已经在院里传开,大院有孩子的人家总希望自个儿小孩与他走得近一些,便也没有阻拦。因此,等到他们在福安巷口集合的时候,并上钱谦益,另有五个孩子。

  钱谦益并没有立即带着他们出发,而是在巷口等着,大约过了一刻钟,果然见到裴光光缩头缩脑地跑出来。

  “那什么,我其实是怕你一个人管不过这么多孩子,所以想帮你来着。”裴光光几乎是踮着脚尖跑到他们面前,看着地面说道。

  钱谦益笑了一声,没回她话,只是拍了拍旁边二狗子的脑袋,招呼着几个孩子往前头去了。孩子们早等得不耐烦,此时听他一声令下,呼拥着就跟了上去,留裴光光一人还站在原地,那二狗子甚至还转过头来冲她吐舌头。

  裴光光气得跺脚,想跑上去,却又觉得这会儿巴巴地跟上去太没骨气,于是重重地哼了一声,说道:“我才不稀罕!”

  “你不稀罕什么?”钱谦益听到她的声音,转过身来看她,顿了顿又说道,“你怎么还不跟上,当心咱们把你落下!”

  他说话时是带着笑的,裴光光抬头看去,只觉得天上的月亮星星都像是落在了他的眼底,那柔柔亮亮的光仿佛要照到她的心底去。

  “裴姐姐,你再磨蹭咱们就不理你了!”二狗子这时候开口道。他一说话,立即引起了其他四个孩子的共鸣,纷纷在一旁附和。

  裴光光吧嗒吧嗒跑过去,没好意思去瞧钱谦益,于是就去揪二狗子的头发,说道:“就你话多,整天地跟院里的寡妇大娘们呆在一起,你的舌头也变长了吧!”

  事实上,她依旧对二狗子的口无遮拦耿耿于怀,趁着这个机会就教训他。

  二狗子哪里容得她欺负,张牙舞爪地就要讨回来,却被钱谦益一把按住,低声说道:“你们要是再闹下去,咱们就赶不上了。”说罢,一脸欲笑不笑的无奈。

  二狗子到底是大孩子,也不想在身边四个小罗罗面前留下坏印象,于是哼了一声道:“大丈夫不跟女人计较!”

  说完,他就率先往街头走去,另外四个孩子还是同他关系较好,便跟着跑了上去。原本的七个人到了如今,只剩下钱谦益与裴光光二人。

  裴光光不远不近地跟着钱谦益,两人一前一后走在青石板路上,默然无语。此时离前面的大街还有段距离,路上静得几乎能听见两人的脚步声。

  钱谦益看着投射在墙上两人的影子,不由停了下来,说道:“你还是走到前面来吧……”话音未落,便觉得后背一个热乎乎的身子撞了上来,随即耳边就响起一阵痛呼。

  “哎呦……”裴光光揉着发酸的鼻子看向闻声转过来的钱谦益,埋怨道,“你说话就说话,突然停下来干什么?”

  她的手挡住了嘴,又因为鼻子疼,说话都拖着鼻音,钱谦益不由紧张了一下,贴到她跟前担心地说道:“把手拿开,我看看。”

  裴光光听话地挪开了手,挤眉弄眼地瞅着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其实也没撞坏来着……”

  钱谦益垂头睨着她的脸,不由地就屈起手指在她鼻尖一刮。裴光光一惊,即刻缩了脖子往后一仰,双手捂住口鼻瞪大了眼睛瞧他。钱谦益有些不好意西,月光下,脸色竟微微泛了红,轻嗽了一声说道:“咳,刚才你鼻子上有脏东西,所以我、我才……嗯,就是这样子……”

  裴光光脸上烧得火辣辣一片,垂了头摸着鼻子低声道:“那、那你拿掉了没……?”

  钱谦益瞧她一脸不敢见人的模样,心中一下就放松下来,又道:“你走我身边吧,跟在后面总怕你跟丢了。”

  说着,慢慢地向前方走去,裴光光扭捏了一下就跟过去,与他一起踏着月光走去。

  到了街市,二狗子领着四个孩子在一家店铺门前等着,见他们出现,就一起跑了过来,说道:“怎么这么慢,皮影戏都该散啦!”

  他说完,颇为埋怨地瞥了裴光光一眼,又低声嘟囔,“女人就是麻烦。”

  钱谦益听着好笑,心道这小小年纪哪里知道什么女人。这般想着,又忍不住侧头去瞧裴光光,只见她叉着腰与二狗子大眼瞪小眼,倒是憨厚得可以。

  “得了,别跟这儿堵着了,快些过去吧。”钱谦益唤了一声,那边赌气的两人各自哼着鼻子扭开头去,别别扭扭地跟着他走。

  街市上热闹非常,显然这著名的皮影戏班子对京城百姓吸引力很大,沿途挂出了花灯,各家商铺此时也还没有关门,触目可及人头攒动,熙熙攘攘。

  钱谦益让二狗子照顾好几个小的,又怕裴光光被挤散了,不着痕迹地护在她身边跟着。

  只说裴光光早已经没了刚才的郁闷,兴奋地涨红了脸看着街景,而二狗子也是孩子心性,此刻与她冰释前嫌,两人时不时就聚头说话,一路下来,除了钱谦益,另外几人手上都或多或少地攥了两三个糖人。

  戏班子在街市中央最热闹的广场上搭了台子,几人赶到的时候,已经围了不少人。二狗子机灵,钻着空隙就进去了,顺便还带了裴光光与钱谦益一把。

  好不容易挤到了最前面,身旁不断有人挤着,两人挨得极近,难免衣角手指碰到一起。裴光光看得入神倒不觉得什么,只说钱谦益一颗心却飘了起来,哪里还有心思看那影子戏,干脆偏过头看向裴光光的侧脸。

  裴光光攥着糖人双手交握在胸前,一脸兴奋地看着台子上的戏。钱谦益不着痕迹地向她身边挪了挪,又觉得臊得慌,扭开脸去看着别处,手却是借着宽袖的掩护,轻轻地放在了她背后。

  “怎么了……?”他的手一搭上她的背,裴光光就转过头来,双眼亮晶晶地瞅着他。

  钱谦益咳了一声,睁着眼睛说瞎话,“我怕你被人撞了,护着你点。”说着,又贴她贴得更紧,完了之后,又觉得自己太卑鄙。

  裴光光虽然觉得羞臊,却也不忍心拒绝他的好意,默声扭过头去继续看皮影戏,但一颗心却砰砰地跳得极快,那戏台子上的依依呀呀再也入不了她的耳。

  两人就这样紧挨着站了一会儿,身边人群熙攘,他们却安静地站着,显得有些异类。

  裴光光想了想,觉得不能沉默下去,于是指着台上演的戏文说道:“王宝钏对薛平贵真是坚贞,居然能等他十八年,只可惜最后只享受了十八天荣华富贵。”

  钱谦益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忽然冷笑了两声就说:“王宝钏就是一块牌坊,用来掩饰薛平贵的自私与卑劣。”说完,又觉得仿佛从薛平贵身上看到了自个儿的未来,不禁愣愣出神。

  裴光光闻言,就歪着脑袋瞅他,拧着眉说:“什么意思,听不懂。”

  钱谦益回过神,见她这副呆头呆脑的样子,不由地拍了拍她的脑袋,“听不懂就算了。”说着,又举目向人群中寻去,说道,“二狗子他们窜到哪里去了?”

  裴光光觉得他情绪突然低落下来,心里有些奇怪,却也不敢多说,抿了抿唇道:“咱们去外面等着吧,他们玩够了就会出来的。”话毕,就与钱谦益挤出了人群。

  两人站在外头的空地上,裴光光脚酸,坐到路边一个石墩子上,悠悠地晃着双腿。钱谦益看了她一眼,又讪讪地转开目光,心中忽然涌起一阵懊恼。

  正等得无聊,突然一旁传来一道声音,透着惊喜,“钱兄,没想到你也来凑热闹!”

  两人同时转过头去,只见韦远瑞款款走来,到了跟前又一脸遗憾地说:“可惜我来迟了,好戏都散场了。”

  他说着,又扭过头去,看着已经从石墩上下来的裴光光,惊奇得像是刚看到她,说道:“原来裴姑娘也一块儿出来了!”

  裴光光连连摆手,解释道:“不不不,不是我俩,还有别人。”

  韦远瑞嘿嘿一笑,硬朗的眉眼瞬间柔和下来,说道:“哦,别人……?”

  他挑了挑眉,又不怀好意地看向钱谦益,直把他看得别过头去。这一别头,就看到二狗子孩子王似的带了四个小鬼回来,于是笑着伸手一指,“哝,‘别人’过来了。”

  韦远瑞看过去,二狗子他们已经到了跟前。韦远瑞于是笑着说道:“既然还有这么多新朋友,倒不如在下请客,咱们去聚仙斋吃点东西如何?”

  09、一起去看皮影戏(二)

  一帮人在聚仙斋的雅座坐了下来,客随主便,就由韦远瑞随意叫了几道菜,什么“红嘴绿鹦哥”、“银芽盖被”。

  二狗子他们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乍一听菜名就觉得新鲜,不由地都仰了脖子往向门口,等着小二上菜。

  裴光光也想像他们一样,但到底想着要在钱、韦二人面前矜持一些,于是假装垂头,看着眼前的桌子发呆。

  等到小二上了菜,最先发出声音的是二狗子。只听他哀叹了一声,随即说道:“原来就这样而已啊!”

  裴光光被他说得好奇,于是抬眼往桌上一看,只见桌上整整齐齐地摆了盘菠菜和鸡蛋盖豆芽,外加几碟花生米糕点。她不禁嘴一瘪,脱口说道:“好好的菠菜叫什么红嘴绿鹦哥,有本事,你学个舌给我听听啊!”

  坐在她身边的钱谦益刚端起一杯茶,闻言,手一抖,那茶就洒在了袖子上。他连忙放下杯子去擦,又忍笑说道:“来聚仙斋的大多是读书人,菜名附庸风雅也是难免的。”

  裴光光歪着脑袋看他,一脸疑惑,“什么庸什么雅?”

  钱谦益被她一问,倒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韦远瑞见状,就说道:“换一个好听的菜名就把价钱翻了两番,这老板可真会做生意。”

  裴光光像是找到了知音,然对着韦远瑞始终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垂头揪着袖口说道:“就是就是!这里的老板就是宰人么!”

  她说着,又有些羞涩地看了韦远瑞一眼,继续说道:“炒菠菜,翻鸡蛋这种事,我也会做!”

  韦远瑞闻言就大笑起来,说道:“哦?不知在下是否有幸能够尝到姑娘的手艺!”

  裴光光红着脸,连忙说道:“有的有的,怎么会没幸?”她说着,咬唇想了想,眼珠子一转就笑了开来,又道,“下回你来狗尾巴大院的时候我就做给你吃,绝不会让我娘发现,”顿了顿,又斜眼看向二狗子,“只要有些人不告密,哼~!”

  这时候二狗子刚刚吃了一口“银芽盖被”,察觉裴光光的眼风,连忙放下筷子,张着油乎乎的嘴说:“不告密不告密!”他说着,嘿嘿一笑,“不过你做的菜得算上我的份。”

  他想了想,又扫了一眼正在吃绿豆糕的四个小的,又说:“最好把我这些兄弟的都算上。”他说着,又捞了一块桂花糕放进嘴里,心不在焉地说道,“这里的菜还不如裴姐姐做得好吃呢!”

  裴光光被他夸得开心,哪里顾得上他说真话还是假话,只晓得坐在那里得意地笑。韦远瑞趁着喝茶的当,用杯子挡着脸又瞧了她一眼,只觉得这姑娘实在老实得很,转眼又看向沉默看窗外风景的钱谦益,心道:怪不得让钱兄勾了一颗心!

  “这位小兄弟倒是讲义气!”韦远瑞放下了茶杯,扭头就对吃得正欢的二狗子说道。二狗子耳根一红,抹了嘴上的碎屑,然后才豪爽地摆摆手,“咱们是一个院里长大的,我不帮他们帮谁!”

  他说着,努力回想前段时间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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