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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家业 作者:糖拌饭(起点vip2014.05.03正文完结)-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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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终也要为李墨尽一份力。当年欠下的债,他自己还。
    “嗯,爹爹加油!”贞娘乐呵呵的笑了。
    “臭丫头,你是怕族里那些个子侄不好带,存心拿爹爹竖标杆吧。”这时,李景福又哭笑不得的愤愤道。
    “啊……哪有?爹爹想多了。”贞娘先是一愣,随后才明白自家老爹的意思。
    这次族子里子侄过来了几个,以后会越来越多。虽然在出来时。家里都说好的,是要从杂事做起的,是吃苦受累的活儿。可难免的每个人都心存侥幸,期待着贞娘分给事少钱多,权利大义务小的活干,这也就是后世许多家族企业的弊病,到最后,必然要养许多干吃饭不干活的。
    而贞娘若真是一步步按规矩来,那家里这边免不了要背上刻薄之名,而这回,贞娘让自家老爹时墨坊从头学起,那别的子侄自没有什么话好说了。
    想到这里,贞娘很是无辜的看着自家老爹,她真没这心思,纯粹的就是担心老爹陷在秦家的大坑里,给老爹找出来的事情,却没想似乎也有些歪打正着。
    如此说定,贞娘的心倒也放下了。
    接下来,船行十多日,差不多半个月的航程,这走惯了倒也不觉得太慢了,等贞娘一行到得南京秦淮码头的时候正是正月十九。
    李家一帮子人下了船,却没见着墨坊的人来接。
    “怪了,按说这些日子,墨坊的人都会来打听徽州来的船啊,什么连个接的人没有。”郑复礼嘀咕的道,这回有不少的货,墨坊那边应该要派车来接的。
    “怎么,车没来接,要不,坐我们的马车走吧?”这时,罗文谦在一边道,他身边是言西来带着马车来接他。而此时,言西来也看到了李景福,也认出是福爷,便侧脸看了一眼罗文谦,显在是有些疑问,这福爷怎么跟李家的人在一起。
    不过,罗文谦没有理会他。
    李景福在北地跟罗文谦斗的凶,这会儿自然不会承他的好,于是挥挥手,很干脆的道:“不用。”
    “多谢罗大哥,我们货多人多,就不麻烦。”贞娘在一边拱手笑道。
    “嗯。”罗文谦点点头,也不在多说,于是就跟着言西来上了马车,先走了。
    “算了,我们毕竟迟了几天出发的,或许墨坊里有事顾不上吧,我们自己叫车回去。”贞娘这时又冲着郑复礼道。
    郑复礼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他在南京也待了一年了,倒也算是熟门熟路,于是在码头转了一下,没一会儿,便叫了三辆大车来。一车装货,另外两车装人也装货。如此,一行人便坐着大车朝着聚宝门内的官街去。

    ☆、第一百五十一章 黄狼之死

    这新的一年,对于聚宝门官街这一块的人来说是不平静的。
    年前,皇帝驾崩,给这个新年添了一丝惴惴,大姑娘小媳妇儿们年前赶制的鲜亮衣服也不能穿了,背地里跺碎了脚。男人们过节时习惯喝点酒,然后吆五喝六的赌上几局,如今也歇,一个个拢着袖子,无所事事的晃当着,显的有些茫然。
    好不容易,旧年过了,新年来了,新皇帝也来了,新年新气象,众人的心里又充满了期待起来,甚至有那迷信的还庆幸说老皇帝赶在腊月走了是好事,新年新技术开发区帝,终归预兆还是不错的。
    可这老天爷似乎赶着跟人做对似的,官街这边却又出事了,大年初五,黄狼一大早就死在了他自家的门口。
    曹氏一阵呼天抢地的,衙门里的衙差来了,查问了案子,只晓的头天晚上,黄狼出去喝酒的,至于为什么会一大早死在家门口,却是什么也摸不着头脑,周围的人又开始陷入惴惴之中,杀人命案哪,官街这一块儿有多久没出现过了。
    当然也有那幸灾乐祸的不免嘀咕着,说这是葛大拿的冤魂来报复了,传的又是一时人心慌慌。
    于是,自有那老人叹着气,今年怕不是个好年景啊。
    当然年景好不好的大家也想不了那么多。本来还道黄狼之死要成为无头公案的时候。
    这时,曹氏一纸诉状把葛秋姐给告到了衙门,众人这才惊觉原来天天早晨给大家倒夜香的居然是葛秋姐。
    于是当天,葛秋姐便被抓到了衙门,下了大牢。
    如此。第二天,案子的脉络就出来,头天晚上黄狼出去喝花酒,一直闹到零晨才回家,只是他酒喝多了,喝醉了。到得家门口时,不及进门,就醉倒了,而这时,葛秋姐来倒夜香,正好看到醉倒在地的黄狼。再想着她爹葛大拿的死,葛秋姐自是恨及了这个黄狼。于是就趁着黄狼醉倒不醒之既,将黄狼杀死了。
    如此,可谓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
    案子一出来,官街这边的人是一片哗然啊。
    “老瘸,葛秋姐的案子快定了吧?”清晨。刚刚打好更的更夫老瘸子就坐在一家豆腐脑的小摊子前,要了一碗热烫烫的豆腐脑喝着,还挤到那煮豆腐老的炉子前烘着火。一边正煮着豆腐脑的老板便借机问道。
    这老瘸子亦是衙门所属的更夫,平日里那衙门的消息倒也是灵通的,因此,那卖豆腐脑的老板便打听了起来。
    “定?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呢?”老瘸子眯着浑浊眼睛嗤着声道。
    “怎么会?不是说已经定案了吗?”那卖豆腐脑的老板一阵惊讶。
    “这里面问题多着呢,你们都道那黄狼醉了被葛秋姐捡了便宜,可当日那杵作验尸的时候可是从黄狼身上查出三处伤口,也就是说,葛秋姐一刀两刀都未致命,第三刀才要了黄狼的命,可你们想想,葛秋姐只是一个弱女子,就算是力气稍大一点,可那黄狼是个凶徒呢,自小就是打架出来的,便是之前喝醉了,那一刀下去也已经醒了,可不是葛秋姐能解决的……更何况凶器至今还未找到呢。”老瘸子啧着声道。
    “那会不会是葛秋姐有同伙儿?”那卖豆腐脑的老板迟疑的问。
    “是吧,你也是这么想的,衙门里的那些大人也是这么想啊,所以,如今正在全力追查葛秋姐的同伙儿,这要找不到同伙儿也就定不了案。”那老瘸子道。
    “嗯,这个问葛秋姐就行了,那娘儿们,细皮嫩肉的,哪经得住刑,只怕夹板一上,三两下的就什么全招了。”这时,边上一个也在喝豆腐脑的小年轻道。
    “我说厚生哪,人还是要厚道一点。”老瘸子不悦的瞪了那小年轻一眼,这些个小年轻的,开口闭口的就动刑,却不是那是在遭罪人哪。
    随后才又道:“这人不可冒相,海水不可斗量啊,葛秋姐这小娘儿们那骨头还是铮铮的硬,进了衙门,上了几次刑了,可却是什么也没招,便是连杀人也没有承认,只一个劲的在那里叫屈着呢。”老瘸子道。
    “哎,说葛秋姐跟黄狼有仇,心里恨不得杀了黄狼这我信,可若说葛秋姐真杀了黄狼,我却有些不信,说实话,这杀人是一般人能下得了手的?这回惨喽,又摊上个同伙,怕是老胡头也跑不掉了。”那豆腐脑摊的老板摇头叹气。他嘴里的老胡头,自是那个收留了葛秋姐的老夜香。
    老瘸子又是嘿嘿了两声,没再说话,心里却嘀咕,摊上的又何止老胡头,说不定会越扯越多,这案子越来越邪性了。
    想着,便也站了起来,摸着暖暖的肚子,一步三摇的回家里睡觉去了,这做更夫的,是日当阴来夜当阳啊,别人睡觉时他干活儿,别人干活时,他睡觉。
    只是他才刚刚起身,就看到官街口处,一队衙差过来,直朝着前面而去,嘿嘿,又不知哪家要遭殃了?
    ……
    “哈哈,还真没想到福爷就是李姑娘的爹,要是叫北地矿上那帮人见到李姑娘这样貌,怕是肠子都要悔青了吧。”这边,罗九同言西来乘着马车,往义厚生总店去。言西来在车上问起了福爷的事情,晓得了情况,便哈哈笑道。
    “去,别啥扯。”罗九没好气的冲着言西来道。
    “九爷,你可是也后悔了?”看着罗九的样子 ,言西来贼兮兮的道,当初,罗九将福爷绑回来时,请福爷喝断头酒时,那福爷醉后好象也是提过的。
    罗九眯着眼睛没说话。
    “怎么,北地那么多的姑娘你看不中,就认准李姑娘了?福爷可不是好惹的啊。”言西来看着罗九的样子又道。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罗九抬眼看着远方,颇有些莫测的道。
    “我说九爷。你啥时候信命了?”言西来惊讶的道,一直没看出来。
    “不信。”罗九很干脆的回道。
    不过,姻缘的事情却是最不好说的,当初,他跟田荣华,那在徽州是公认的男才女貌啊。可最后怎么着?也许自这以后他便对女人多了一份怀疑。也因此,在北地,那些围在他身边转的女人他从不招惹。
    一个人生存,对周围的一切其实都更警惕,有怀疑的话自不会让人近身了。
    不过,对于李姑娘。许是她当初的赠银之故吧,他对她便多了一份很自然的信任。
    而且这丫头给他的感觉是不一样的。这丫头一身墨技,却以女子经商,算得是离经叛道,不过,她又尽量守着一些礼,小错有。但大错却让人挑不出来,有时他都替她觉得累,可不管什么时候。这丫头都能有一脸的笑意,再大的压力也能有闲庭信步一般的适然。
    说实话,这样的女子很少见,似乎她身上天身就带有一份适然,适得自然之感。
    这李贞娘于他来说是不一样的。
    更何况,他还欠着这丫头几两碎银子呢,这欠债的总是要还的。
    “呀,我忘了,李家怕是有麻烦了。”这时,一边的言西来突然的道。
    “什么麻烦?”罗九问道。
    “黄狼死了,葛秋姐成了杀人凶手,现在衙门顺腾摸瓜的要抓同伙,怕是那李正平跑不掉。”言西来简短的几句不把事情给说清了。
    “这是表象吧,真实情况?”罗九问道。
    “不清楚,不过,在初五晚上,魏百分请人吃酒,可就在当晚,他府里一个小妾跑了,最后被当场打死,而有人看到那小妾曾跟黄狼见过面,当然,这一点魏百万是不认的。”言西来道。
    但不管怎么说,这案子里面怕是有内情。
    两人正说着,就看到一队衙差正朝着三山街那边去,看那方向,正是官街那边。
    “走,我们先去聚宝门那边的分店看看。”罗九冲着言西来道。
    “好咧。”言西来冲着车夫说了一声,车夫便立刻打了方向,朝着义厚生官街的二店那边去。
    而此时,李贞娘一行三辆大车,也已经转进了官街口。
    却发现官街人挤人的,比传说中的正月十五闹花灯还要热闹。
    “这是怎么回事啊?”贞娘一脸奇怪,今天已经是正月十九了,闹花灯早就过了。
    “朋叔,这儿个怎么这么热闹啊?”跟着贞娘一起回乡看爹娘的花儿看到熟人了,便从马车里探出个脑袋问道。
    “啊呀,是花儿,可是贞姑娘回来了?赶紧着快回去吧,衙门来人抓你大哥了。”那明叔看到花儿就大叫道。
    “明叔,衙门为什么抓我大哥,我大哥犯了什么事了?”花儿急的大叫,跳下马车问,贞娘也下了马车。
    “哎呀,听说是葛秋姐杀了黄狼,最后不知道怎么又牵到正平身上去了。”那明叔显然也不太清楚,模模糊糊的道。
    花儿还待要细问,却被贞娘一拉:“走,我们赶紧回去,到家里问清楚。”
    “嗯。”花儿红着眼点点头。
    随后两人上车,快马加鞭的,不过是眨眼功夫就到了李氏墨庄门口,却见得墨庄门口一众衙差打门,外面许多的闲人正张头张脑的朝墨庄里望。
 
    ☆、第一百五十二章 账册

    “给我带走。”这时,几个衙差从墨庄里揪出李正平,一条长长的铁链正锁着李正平的脖子。为首的捕头此时重重一挥手道。
    “慢着,这位差爷,不知我这正平侄儿身犯何罪?如此抓拿?”这时,李景福挤出了人群,这等时候,自是他这个长辈出来说话最合适宜。
    “大老爷要抓就抓,有话你去跟府里的大老爷说。”这时,那为首的捕头道,又看着李景福:“怎么,你们想拒捕?”
    “这位大人说笑了,我们只是想问明清楚为什么抓人?”贞娘上前道。
    “伙同杀人罪。”那捕头见到李贞娘,倒是不太敢放肆,这位李姑娘在南京也算得是一个人物,而公主府的供奉也不是他能随便招惹,当然,他奉差办事,也不怕谁。
    “那证据呢?”一边的花儿有些怯怯的道,平民百姓,见到官差,鲜有不怕的。
    “呵,你这小娘子这话可笑了,我只负责拿人,可不管审案子,要证据,去找大老爷们要去。”那捕头说着,也不在理会贞娘等人,拿揪着李正平就走了。
    只是李正平路过贞娘身全,却是死命的停住脚步:“我是冤枉的,葛秋姐也是冤枉的,我们没有杀人。”
    “还死鸭子嘴硬,我夫君就是你跟葛秋姐那丫头合谋害死的。进了衙门,判你们个斩立决。”这时,曹氏从人群里冲了出来,韩着李正平又是踢又是咬。
    “哪来的疯婆子。”一边李景福被那捕头一嘴子话堵死,正气闷着。这时。曹氏冲出来打李正平。那自是不能眼瞧着,伸出胳膊用劲的一拉,将曹氏拉了一个屁股墩子。
    还森森的瞪着那曹氏:“现在只是问案,还没定罪呢,你是府里大老爷家的什么人啊?大老爷尚未定下的罪名,你竟已经帮大老爷定下了?连怎么判都有了,我看大老爷的位置该你做了才对吧?”
    “你胡说。”曹氏听得李景福这么说,那真是唬了一大跳啊。这等话要是传到大老爷那里,那她就完了。
    “我胡说?哦,又或者你跟我家正平侄儿有仇,故意栽赃陷害,哦,对了,又或者,你家那夫君根本就是你伙同姘头杀死的,想之前,葛大拿不就是被你同黄狼害死的吗?唉呀。再来一回也不稀奇。”
    李景福在赌坊斯混了十来年,又跑北地矿上呆了两年。那自沾得了一些个无赖习气,而李正平之前的事情,在徽州时,李影福也是听说了的,这会儿几条似是而非的理由说的也是似模似样的,气的曹氏只一个劲的在喊着血口喷人,却怎么也解释不清楚。
    只咬着牙:“你你你的……”说不出一句全呼话来。
    而周围也是一片窃窃私语,虽然葛秋姐杀人的理由更充足些,但人大体都是支持弱者的,葛秋姐落到如今地步,可不正是弱者了,再加上黄狼和曹氏先前做的事情也让人有些不齿,而如今说葛秋姐杀人又缺少证据,葛秋姐的罪也迟迟定不下来,而这曹氏却是础础逼人,如此,李景福这一翻话,倒是为案子又增加了一种新的猜想和注解,于是的,大家便也猜测着,这也许是没准的事情啊,最近黄狼可不是还抬了两个小妾进门,曹氏气的大骂呢,两人闹了好一阵子了,若是曹氏一气之下另结姘夫杀了黄狼,也不是不可能。
    便是连那捕头都有些别样神情的看着曹氏。
    曹氏只觉得是有苦说不出,直冲着那捕头道:“差爷,你可得为妇人我做主啊。”
    “我管得了你们那些么?”然后也再理会曹氏,直接让人押着李正平就要走。
    “这位差爷请等等。”这时贞娘又叫着。
    那捕头回头瞪着她,贞娘却是陪笑着,从身上掏出一小袋子的碎银,塞进了那差爷的手里:“我这堂哥是个实诚规矩人,还请你多照顾一下,这点银子,就麻烦你起头,带着几位差爷吃个酒。”
    贞娘这一翻话,惹得那位捕头多打量了她几眼。别说,难怪李氏墨庄能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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