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2 养个宠物来玩吧！第一部 by 天水若云-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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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的退开，退出那一片不属于自己的地方……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当清醒过来之后，颜真已经走进裘府大门站在他与裘世的卧室门前了。
自嘲的笑了下，泪水却滑落双颊。
原来，他已经无处可去了……只有这里，原来，他最想待的地方，仍然是这里！可是，这里已经不是他该待的地方，已经不是他有资格待的地方。
脑中窜起的，发生的往事历历在目，清晰如昨日。但是，物依旧，人全非。往日的相守已成今日的分离。也许，在很久很久以前，就不该任性的放任自己沉醉在裘世偶尔的温柔与寂寞里吧！
其实，那个拥有一双血腥之眼的男子，眼中更多是寂寞，与他相同的寂寞。而那种寂寞，他已经尝了十多年了，不想再让那双充满生气的眼睛里充满寂寞，所以毅然绝然的逼迫他接受自己的感情，但是，现在已经晚了……一切都完了……他不应该多事的，不应该一时心软的……
义父……他怎么对得起义父呀……是不是，该回去了……出来这么久……他好累呀！咦……为什么，眼睛看不清楚了……脸上好湿……心好痛……
摇摇晃晃的，颜真又再次走出了裘府的大门……完全没有注意到尾随在后的身影……
“别哭了。”完全没有注意到颜真离开的裘世一心只在哭成泪人儿的叶江身上，向来端庄的人变得如此狠狈不堪，让他手足无措起来。扶起软得像瘫泥似的人，轻轻放到叶湖的床边。叶湖连忙紧紧护卫住自己的兄长。
“走！你走吧！”叶湖强忍住眼泪，坚强的说。不能哭，绝对不能哭，如果我哭了，哥哥就更加撑不下去了。
“唉~我……”脑中的记忆无法找回来，他仍然耿耿于怀，再上哭成如此惨状的叶江引起他许久未见的同情心，所以他的脚步仍然没有离去的意思。
真的只是因为同情吗？脑中一个声音大声的说着。他甩甩头，甩去那声警告。
“让我留下来！”裘世看着哭得满脸泪水的叶江，突然对他说道。
布满血丝与泪水的眼睛看了他一眼，不摇头也不点头，泪水却奇迹似的止住了。
“哥！”叶湖心痛的叫着，抱紧了兄长。其实，她从小就知道。知道哥哥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可是，小小的她根本无力阻止发生的一切。只能不断的笑，不断的开心，不断的让哥哥感到放心。
所以，当逃离那个地狱般的地方的时候，她真的很开心。虽然之后的日子过得很苦，但是他们却相依为命，拥有彼此。她是真的把叶江当作自己的亲哥哥般爱戴着。所以每次看到叶江被过去缠绕的时候，真的心痛极了。
可是，某一天，在叶江突然日渐憔悴后的某一天，许久未见的笑容出现在哥哥的脸上，他竟然也会一脸甜蜜的谈起他新认识的一个不良少年。
打架很棒，脾气很坏，声音很大，语气很粗鲁。
这是他的对那少年的描述，但是脸上的幸福却是瞒了瞒不了藏也藏不住的。那天哥哥走后，她一个人在床上哭了好久好久，她真的好高兴哥哥能够笑出来，在她几乎忘记了哥哥会笑之后。
接着，那个久闻其名的不良少年终于出现在他的病房中。却是满脸的不耐烦与不甘心。看向她的眼神，甚至是憎恨的。
她不安，她害怕，可是面对一脸含羞带怯期待着她评价的哥哥，她却只能保持微笑，保持很开朗的笑容，称赞着，取笑着。看得哥哥满面春风的表情，她知道，她必须逼迫自己接受那少年。
相处的时间久了，却突然发现，那少年其实也是很好的。虽然年纪跟她差不多，（后来通过聊天才知道竟然跟她是同班同学），脾气很坏，在哥哥面前却总是忍着不发火；性格很差，在哥哥面前却像没有爪子的老虎。
他们开始真正交流，是在哥哥鼓励的笑容下，双方都抱着不想让哥哥失望的心思，所以，两人的相处是非常愉快的。自然，纯真，不做作。
对于哥哥的过去，那男孩全部都知道，却聪明的从不提起。而哥哥，总是在她面前后悔着自己以前的不坚强，使得自己被染上了无法磨灭的肮脏，配不上他。
日子一天天过去，直到有一天，脸色苍白哥哥突然一脸绝望的跪在她面前，求她，接受那坏脾气的孩子。因为，她是那孩子唯一肯接近的女孩。也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最最好的妹妹。出于对哥哥的疼惜，她含泪答应了。至今，她仍然忘不了，哥哥那张灿烂的笑脸。那是完全放下心头大石的笑脸。
在那男孩火爆的脾气发作前，哥哥不知用了什么办法，让那男孩乖乖跟自己举行了订婚仪式。从此，她正式介入他们之间。看着他们的幸福，欢乐……
直到有一天，那个男孩一脸想杀人的表情冲进她的病房，脸色难看的问着她的过去，问着她叶家人……她告诉了他。因为那个少年狼一般的目光……有事发生……肯定有事发生……可是，她却虚弱到什么事都做不了，什么忙都帮不到……恨呀~~以前到现在，她所做的，永远只有拖累哥哥……
如果只有哥哥一个人，他肯定能逃走……如果……只有哥哥一个人……
哥哥回来了，满身的伤痕，被虐的伤痕，整个人傻呆呆的，坐在病房里三天没动地方，吓傻了她，也吓坏了一帮医生护士。那种狼狈，那种悲戚，狠狠揪痛了她的心。
她活了下来，因为，哥哥如果失去了她，只怕是……再也活不下去了……
正当日子渐渐平静，哥哥开始恢复正常之后……
那个人……那个应该已经消失的人……那个已经忘了一切的人，却再次回到他们的生活中。
每次跟那个人逗嘴的时候，都看见哥哥满脸幸福的偷偷看着他，偷偷抿着嘴笑——心，在滴血，却必须强迫自己无事人般的笑着，说着。每一次，都快把事情合盘托出，却看见……哥哥哀求的眼神……没办法……没办法拒绝……永远没有办法拒绝为自己付出那么多的哥哥呀……
不罗唆
继续
“请不要伤害我哥哥！”以最最沉稳的语气，叶湖双眼似利箭般直视着裘世。
“……我不会的！”犹豫了一会，裘世沉声保证道，心里的虚弱只有自己听得见。
昔日的少年已经长大，身边也有了年轻貌美的恋人，只怕……
叶湖看着三十不到却因为生活艰辛而略显苍老的哥哥，回想着刚才看到的那名让人目眩神迷的绝美少年，唉~那么美丽的人，怎么能够让人不心动呢？……也许，裘世的忘记，对哥哥而言反而是一件好事，因为，有忘记，才能够遮盖住背叛。起码，哥哥的心不会痛得那么厉害……起码，哥哥能够幻想着，没有失去记忆的裘世，始终会爱他，一直爱的只有他……最起码……
“不要保证……做不到的事。”哭得整张脸尽是鼻涕眼泪的叶江难堪的挣扎道，他已哭到筋疲力竭，才不再出声，只是抽咽和啜泣，任泪水不停地流着……听到裘世的保证，却又没出息的暗自欣喜，嘴上仍然不饶人的说道。
颜真的美貌，即使是他最最青春年少的时候，也比不上其万一。他从出到现在，见过的美人也不在少数，可哪里见过如此绝色美艳的人儿，既混有男性的帅气又带有女性的娇媚，加上那张天使般完美无瑕的脸孔……颜真的美丽，是所向无敌的……如果是自己……也会选择年轻貌美的颜真，放弃年老色衰的自己吧……果然，一切，终究是一场梦，从碰到裘世的那天起，从相逢的那天起……
亏他还相信，那是上天赐给他的天使，一个野蛮的天使……所以，当初失去他的时候，他才会那么痛不欲生，仿佛行尸走肉一般，完全丧失了独自活下去的勇气……如果不是小湖一直在身边陪着他，鼓励他，不知道他现在会变成什么样……真是难以想像呀……
原来，天使不是上天赐给他的……永远不会属于他……而他，则仅仅是天使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罢了……真正的主角，应该是那般耀眼的人儿呀……
“我……没有！”可是语气中的不确定却连自己的欺瞒不了。更何况对他本性知之甚详的叶家兄妹？
显然，叶江并未被他说服，垂下脸，泪水依旧爬满了整张脸：“你走吧！”叶江佯装坚强的挺直了背脊：“不用管我……你并未欠我什么……就当一回好人吧……走吧！只要你走，就是对我最好的帮忙了。我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同情……特别是你的同情！”
“如果做不到，就请走出我们的世界。我们不欢迎你。”叶湖清晰地厉声说道，向来平凡开朗的脸上一抹令人无法拒绝的凌利。让裘世一时间有种畏惧的错觉。
“知道了。我明白了！我走！”裘世这回没有挣扎着留下，看着相扶相依的叶家兄妹，他叹了口气……这里，似乎没有他立足之地。罢了。往事已矣，何必再追呢？既然大家现在都好，也不必把陈年旧帐翻出来算了吧？现在，他真的对叶江没有丝毫感情。那么，何必拖住大家让大家都不开心呢？
叶湖说得对，他真的，应该做回好人，离开了……那样，小东西，想必会很开心吧……
一想起颜真，他才猛然发觉人已经不见了，匆匆道了声别，以自己也难以相信的玩命车速驶回家里。
没回来？没回来？能到哪里去呢？？他完全没有亲人，完全没有朋友？能够到哪里去？是不是在路上出了什么问题？是不是？怎么办？他应该怎么办？？要怎么做呢？
冷静！不行！他必须冷静下来！
停住自己围围转的身子，裘世捂着头深呼吸……
数秒后，挫败的抬起头来继续团团转……
不可能！小东西不可能离开他的！他说过永远会陪在他身边的……等等？他说过吗？他问过要不要他，问过喜不喜欢他，问过……很多很多……却唯独没有说过，永远陪在他身边……不可能不可能！不要往那方面想……想他会去哪里……应该去哪里……
心乱如麻的揪住胸口，却完全不知道颜真可能会去哪里，应该会去哪里，正当他濒临崩溃之际，一通电话打断了他的思绪。
“喂！”大吼道，完全狂乱的心什么也无法思考。只觉得，烦！烦！烦！乱！乱！乱！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够影响他这么人，他从来没有允许一个人影响他这么深！切肤之痛，深入骨髓！
“……老大？……”小心冀冀的声音。——小玉！（汗~这个人已经粉久米出现哩。希望有人还记得……汗~~）
“干什么？”裘世大吼，口气中的狂暴让小玉捂住了耳朵。
“……希望你是因为担心小可爱而这么气愤……”小玉的喃喃自语传入裘世的耳中……
“他——在——哪——里——”以叫破嗓的功力吼出的话，让即使远离话筒的小玉也耳鸣不已。呜~~~~她这是招谁惹谁了？
“快——回——答——”魔音穿脑仍在继续……
“他呀……在墓地……”小玉委屈巴巴的回应道。如果再不回答，老大回去一定会剁醉她吧……即使她服侍他多年……唉……看来老大这回真的认真了……
“墓……地……”确定了地址之后，裘世拿起钥匙飞也似的冲了出去……
白天的墓地，虽然说不若晚上那么阴深恐怖，但是小玉一个女孩子，也是怕怕的。一想起大理石堆砌出现的墓碑底下躺着男男女女腐烂发臭的尸体，心里便涌上一股想呕吐的欲望……真不知道小可爱呆呆的盯着那片墓地想些什么……
美得诡异的小可爱加上那块阴气逼人的墓地……小玉的脸上出现大把黑线……
老大……怎么还不来呀……
“轰隆隆”的打雷似的脚步声突然响起来，小玉立即笑脸迎人的望向入口那边，终于来了……
反观颜真，雷打不动的继续凝视着一排排墓碑，其专注的程度让人怀疑他会不会抢一座来玩玩。
大力的挥开迎上来的小玉，“咚咚咚”的便冲到颜真面前：“你在发什么疯！回去！”习惯性的说完便打算转身离开，可是走了一段，才发现向来听话的小宠物竟然仍旧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呆呆的看着那片死人地。
“你聋了是不是？”裘世吼道，把小玉吓得一溜烟跑了。四周空荡荡的没一个人影，他的声音在墓地上回荡……
“妈妈……”颜真终于开口了，却是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语。但是语气中的痛苦却让裘世的怒火奇迹似的浇灭了。
仍然是看也不看裘世一眼，颜真的眼睛，仿佛透过墓碑看向很远的地方：“妈妈的墓碑在哪儿呀……我好想她……我都找不到她呢？……”
这是颜真第一次主动提及他的往事，所以裘世非常沉默的伴着他坐在地上，听他说话。
“阿世……”颜真轻轻唤道。
“在这！”裘世将颜真搂入怀中，温柔的应道。
“我小的时候，真的很喜欢妈妈！妈妈很美，很温柔，至少在对爸爸的时候很温柔，妈妈从来没有抱过我，可是我一点也不生气。只是很难过……肯定是我不够好，所以妈妈才不喜欢我……但是，我却是很喜欢妈妈的……只要妈妈对我笑一下，我就很满足很满足了……为了妈妈的笑容，我愿意做很多很多的事情……包括……让爸爸摸我，亲我……我都可以忍受……可是，妈妈却依然不喜欢我……只有在叫我乖乖让爸爸摸的时候，才会跟我说话……我好害怕，爸爸每次都使劲的打我，使劲的……每次都好痛好难过，可是……我却一点都不后悔……因为，妈妈终于对我笑了……”
颜真的话让裘世低咒一声，更加搂紧了他，仿佛想要把所有的伤害都挡在外面一样。
“妈妈死了……可是，她却完全属于我了！不会推开我，不会打我，不会骂我，不会罚我，静静的，陪着我……妈妈是我一个人的，我不要她属于别人……可是，妈妈的脸渐渐变了，不再漂亮了……她的肉开始腐烂，她的脸开始变形，她的头发开始脱落……妈妈如果知道了，一定很难过，她最漂亮了，绝对不允许自己变得那个样子难看……所以……我让妈妈永远的睡着了……这样，才能永远保持她的美丽，她才会笑……”
天真的小脸仰起来，很纯很纯的宣布道：“以前，世界上我最喜欢的，就是我妈妈哦！”纤细白嫩的手指轻轻摸上裘世心疼的脸庞，做梦般的低语着：“可是……现在我最喜欢的，是阿世哦！”
颜真温驯的将脸蛋伏在裘世的胸前，微笑的闭上眼睛：“阿世虽然很凶，很粗暴，看上去很冷血，可是……阿世是不同的。我知道……阿世的本性不是这样子的……阿世会担心我，肯抱我，肯理我，肯要我……阿世是不同的……阿世最好了……可是……”泪水开始一滴滴淌入裘世的胸口，泪湿了他的胸襟……
“阿世渐渐不再喜欢我了……开始把眼睛盯在别人的身上……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子？……明明我已经很乖了，为什么大家都不要这么乖的我呢？……妈妈也是，阿世也是……我其实要求并不多，只要你们喜欢我而已，为什么你们做不到呢……”
“小可爱……”裘世心疼的低吟道，唇落在被泪水浸湿的樱唇上……
“我……有病……”颜真皱眉紧紧的揪住自己的胸口，浑身都开始颤抖起来……“我知道我有病……我没有办法忍受自己喜欢的东西碰别人，被别人碰，我没有办法忍受阿世碰着别人，想着别人，甚至……看着别人……我知道自己不正常，可是……我无法阻止……每次阿世一离开我，我就会想着，阿世今天会不会像昨天一样想要我……会不会喜欢上其它人……会不会永远的离开我……会不会不再理我了……每天阿世一离开，我就一直想一直想，直到阿世再次回到我的身边……我才会安心……我快疯掉了……阿世一离开我的视线，我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