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好骚年-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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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止僵硬：“可是已经好了很久，哪里用得着这样？”
“这些都是我从隐庄送来的药方里面挑出来的，已经很少了。”
“可是……”
“没有可是，小止子，身体好才是最重要的。”
“……”
现在是陈止三人已经去过了陷空岛回到了开封之后了，在那里，他们见到了江宁婆婆，江宁婆婆一看到陈止就说陈止瘦了很多，闵秀秀也说是，结果就让展白二人着急了，说什么也得让陈止好好补补，可是陈止知道自己本就是没有什么不舒服的，瘦下来大概是因为冬天吃得太多长胖，现在慢慢瘦了？反正是正常现象，不用大惊小怪的。
可是江宁婆婆后来又说一定是最近太劳累了，忙着赶路，所以才瘦的。
陈止就纳闷了，展白二人是和他一起赶路的，他们怎么没有瘦下来。
更加无语的是，展白二人竟然是相信了的样子，展昭还立马写信让人带给远在隐庄的武修，武修就直接写了一堆药方丢给了吴娆，让吴娆带回了开封府。
陈止一回来就看到了一堆药方，脸色也是很不好了。
这么多药，到底是要补啥呀？！
“公孙先生，白大人，陈前辈，包大人请你们去一趟，展大人已经在了。”阿衡推开门，说话一如既往地大嗓门。
三人彼此看看，也没有多少犹豫就出了门。
到包大人的书房，展昭果然已经在了，只是脸色不好，包大人的脸色……也是比以往更黑了，眼睛还停留在桌上的一叠纸上。
陈止目测了一下，那叠纸比刚刚他拿到的药方还要厚……
☆、81、林丰的希望
陈止的目光在包大人面前的比刚刚公孙先生交给他的药方还要厚的纸张上顿了一下；有些不确定；这些到底是什么，说是公文；哪有这样的公文；如果是状纸，那会不会太多了一些？
“大人？”公孙策很自然开口。
“嗯，最近京城里面有些不太平；展护卫，白护卫；陈护卫；你们三人要辛苦一些了。”包大人的眼睛还在面前的纸张上面；眉宇之间是化不掉的担忧。
“昭，出事了？”陈止轻轻扯了扯展昭的衣袖。
展昭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陈止觉得包大人这个样子一定是和他面前的纸是有关系的，只是包大人还没有开口的意思。
“大人，是否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公孙策眉头略皱，开口询问。
包大人抬起头，看了四人一眼，叹了一口气：“嗯。”
“可是陈州的饥荒？”公孙策又问一句。
“嗯。”包大人点点头，“本府已经收到了这么多的状纸，全是陈州的饥民上投的。”
“不是说，圣上已经派了人去赈灾了吗？”陈止不解，“听说是庞太师的儿子庞昱。”
“正是。”包大人点头。
“那些饥民还告什么？”
“似乎是庞昱到了陈州并未发放粮食。”
陈止是当真不理解了：“按理来说，庞昱可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不可能贪这一些钱吧，怎么会这样？”
“哎。”包大人再一次叹气，“陈州不是本府的管辖范围，本府有心救民，但是也不能越权，只能祈求上苍了。”
在官府里面当差的都知道这一点，不是自己管辖范围，是没有权力去管的，所以也没有其他的什么办法。
林丰靠在墙壁上，身上也是伤痕累累，但是他不在乎这些，他只是在哀叹着这世道的昏暗，他是圣上亲派的陈州通判，本是为了监督安乐侯庞昱关于陈州赈灾的事宜，但是在陈州几天，他是亲眼看到了陈州百姓的现状已经安乐侯根本没有履行职责。
粮食和银两都不翼而飞，眼见着陈州百姓陷入这种境地，称得上是路有饿殍，实在是凄惨，他打定了主意让人休书一封准备上报朝廷，谁料庞昱竟然如此歹毒，不但杀死了他派出的信使还污蔑他私吞赈灾用的银两，将他打入大牢！实在是可恨之极！但是现在的他能做什么呢？
什么都不能做，若是有人能到京城去，自己的恩师是当朝宰相，一定可以为陈州的百姓……
烟雾缭绕，宛如梦境，俊美的青年一脸享受地闭着眼睛，就好像闭上眼睛可以看到一个美妙绝伦的世界，这个世界里面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就如同仙境……仙境，对，就是仙境。
庞昱闭着眼睛，嘴角噙着梦幻的笑，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身处在云霄之上，这种感觉是自己从来没有体会到的，他是太师的儿子，现在被圣上封为了安乐侯，世间的珍宝他见得多了，本以为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他动心了。
但是现在看来是他错了，大错特错，他本就不是凡命，他是上天眷顾的，是上天派下了天师，助他成仙。天师也让他尝到了修炼的好处，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每一次修炼完了之后都是四肢舒畅，神经清明。
不知过了多久，庞昱慢慢睁开了眼睛，身边的小童见状立刻上前将庞昱扶起，庞昱眯着眼睛似乎还沉浸在那美妙的感觉里面不能自拔。
许久之后，庞昱才带着一丝恭敬对着站在他对面的道人开口：“仙师，本侯觉得身体又舒畅了许多。”
木道人微微勾唇：“这是当然的，我用我仙家秘药帮侯爷疏通经脉，自然是效果显着的。”
庞昱也笑：“仙师是高人，本侯自然是知道的，但是本侯也知道仙师的药来之不易，是要花费很多功夫来做的，所以……庞安。”
随着庞昱的一声喊，在不远处的庞安立马上前，看到庞昱的眼神，立马从袖子里摸出一大把银票，递了上去。
木道人一见银票，眼睛立马直了，但是面上又不能表现出来，干脆敛下了眼皮，但这在庞昱眼中却被理解成了仙师是不屑俗物的，这让木道人的形象在庞昱眼中又光辉了一分。
“仙师，这是本侯的一点心意，还有那仙师要修炼用的祭台，本侯已经命庞安去建了。”说话间，大把的银票已经被庞安送到了小童的手里。
“多谢侯爷。”木道人微微一点头，目光却是闪烁不定，“侯爷刚刚修炼完，理应回去休息的。”
庞昱似乎明白了什么一样，大笑：“本侯险些忘却了，还好仙师提醒。”一边朝着木道人一推手，一边摇摇晃晃地离开了。
庞安没有跟上去，而是挂着一脸坏笑，留在了木道人身边，随后伸出手：“木道人，按照约定，你得九，我得一。”说着便自己出手将那银票纳入怀中。
木道人的唇一抿，眼睛也随着银票动着，但也没有反对，只是有些不满：“庞总管可是来来回回赚了不少的呀。”
庞安冷笑一声：“你是吃肉的，我只是捞点油水，可比不上你。”
“蒙庞总管关照。”木道人收起了高深莫测的表情，小人味十足的样子让庞安在心底隐隐有些不屑，但还是很受用的。
“好说，好说。只是你能让侯爷相信你多久？”虽然侯爷现在是很迷恋这个所谓的修炼，但是保不准会失去兴趣，毕竟这可都是假的。
木道人神秘一笑：“放心吧，庞总管，侯爷会永远相信的。”直到他死去他还是会相信的。
“为何？”庞安也是有了好奇眼前的木道人似乎是很有自信的。
“因为，我给侯爷弄得药是我家的祖传秘方五石散，这玩意儿呀，是会上瘾的，戒不掉。”
庞安的眉毛一挑，露出了了然的笑容，随后满意地离开了。
木道人颠了颠手里的银票，随后很随意地往桌子上一丢，脸上的样子也变了，完全看不出刚刚的谄媚。
“大人。”
“嗯。”
“时辰到了。”
“嗯，知道了。”
是夜，牢房里还是一片阴冷，林丰觉得自己的喉咙发干，原来已经很久没有喝过水了，旁边就是牢头在喝酒，似乎是老牢头明天就要退休了，林丰自嘲一笑，都这个时候了，还关心这些，他真的是疯掉了。
一边小衙役因为肚子疼而离开，牢头田忠知道林丰的为人，这位大人可是实实在在帮着陈州的百姓的，叹了一口气，田忠端起一碗水递到了林丰面前。
看着林丰喝着水，田忠心里面也不是滋味：“林大人，我们大伙儿都知道你是好人。”
“我还是没有……”
“林大人，我们知道是那个侯爷，您可得挺住呀。”
林丰看着田忠，最后开口了：“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田忠手一颤，有些不确定：“林大人，您不会是想让我去告那个侯爷吧。”
“正是。”
“哎哟喂，我的林大人哟，您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我明天就退休了，我想过安稳的日子，况且那侯爷可是当今太师的儿子，我能向谁告？谁敢接这个案子呀？”田忠当下就直摇头。
“咳咳，听我说，我不是为了自己，我是为了陈州的百姓呀，况且我的恩师是当朝的王丞相，他……”
“嘘——”田忠耳朵一动，立马拿回了碗重新回到了桌子边，到了酒，只是转眼间，刚刚肚子疼的衙役就回来了，两人重新开始说说笑笑了。
林丰的心也慢慢降到了谷底，本以为是有希望的，但是……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林丰的笑声“哈哈，我明天就要退休了，陈州在闹饥荒，也呆不下去，京城里有个亲戚，要我去住一阵子，我想着也不错，就答应了他，明天就去！”
林丰慢慢地躺下了，嘴角的笑容也浮现了出来，若是如此，就好了……
☆、82、陈州案
这一天；太阳当空照；小鸟叽叽叫。
陈止看着坐在对面的包大人心情似乎是真的很不好，于是他的心情也不好了……
昨晚白玉堂竟然在半夜的时候爬进了他的房间；虽说最后还是被他丢出去了；但是总归还是很不爽。
“大人？”
“现在如何是好？圣上派人急招本府入宫，岁是以前也有过，却没有如此紧急之时。”包大人凝眉；隐隐有些担忧。
公孙策微微一笑：“依学生看来，圣上召见大人一定是为了陈州之事。”
“此话怎讲？”
“安乐侯庞昱奉旨放赈不利的传言已是传的沸沸扬扬；现下圣上一定是想派遣大人前往陈州查赈。”
“不可能；陈州不是本府管辖范围；况朝中能人不少，为何是本府？”
“大人以公正闻名，圣上为了平息传言，是会让大人去查赈的。”
陈州面无表情听着公孙策和包大人的对话，心里面掐着时间，话说……不是急招吗？还在墨迹什么？
“学生有一建议，如若大人得到圣上的御札三道，陈州查赈之事便不难了。”
“哦？”
于是听了公孙策的话额包大人走了，他进宫去和皇帝讨价还价去了。
陈止被吴娆追着吃药满开封府跑，好不热闹。
和煦的风在面上拂过，当真是很不错的天气，白玉堂眯着眼睛坐在牛车上，感叹着他白五爷何时这么掉价过。
陈止面无表情将一个馒头拍到他手里：“午饭。”
“小止子怎么还是不开心的样子，难得一起出来。”白玉堂笑笑，摸摸陈止的脑袋。
“只是觉得开心不起来。”陈止一挑眉，“为什么我们要坐着牛车去陈州呀。”
一边的田忠偷偷抹了一把汗，其实这是要追溯到几天之前，他是很尽责的炮打了京城去见了王丞相，也将林大人的话带到了，而王丞相也是没有含糊带他去见了开封府的包大人，要说这包大人，他也是听说过的，似乎是天上的星宿老爷下凡的，办过很多大案子。
包大人听了他的话是二话不说就让他放心，一定会还陈州百姓一个公道的，他是一门心思想要回陈州，他要告诉林大人他的话已经带到了，而且包大人很快就会到了。谁知包大人知道了他要回陈州之后就派了两个明显是公子哥的官儿跟着他来了，说是这样能先一步到陈州查看情况。
“唔？”陈止看了一眼在一边发呆的田忠，“陈州好像很远，要是骑马的话不是快一些吗？”
“那样就惹人注意了。”白玉堂摇摇头。
陈止低下头咬了一口馒头，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牛车慢慢地在官道上行走着，陈止总觉得现在的样子不是去调查，而是去郊游。
其实到陈州的路程还是很顺利的，只是在半路上冒出过一些饥民，要打劫馒头……都是些可怜人，白玉堂也没有为难他们，稍稍教训了一下还是把馒头送出去了。
三人还是有惊无险地到了陈州的地盘，只是到了陈州之后，当地似乎有什么大事件要发生的样子，百姓们都是往一个地方涌去的，田忠一个好奇拉住了一个人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哎呀，你不知道呀？就是林大人要被问斩了，大伙儿都去看呐。”
……会不会有点剧情发展的太快了，不是说通判什么的其实很重要的，要问斩一个通判最起码要会京城向圣上禀报一声的吧，怎么在这里杀官比包大人还随便？
唔……好像说了什么了不得的想法。
当三人跟着人群到了菜市口的时候，就听到陈州的知州蒋完用有些颤抖的声音宣读着林丰的罪状，无非是贪污赈灾钱财之类的，为了平息众怒当即处斩云云。
只是在他说完之后百姓们的反应比较大，蒋完偷偷抹了一把汗，当官当到他这个份上也是不容易呀，头上有个大人物压着，底下的百姓还有诸多不满，根本就是里外不是人的类型。
将令扔下去，刽子手扬起大刀，毫不犹豫要取林丰的人头。
林丰的目光在前来围观的百姓们中间掠过，他现在的结局是预料之中呀，杀人灭口什么他认了，只是，不知道田忠有没有将口信带到京城，他死不足惜，重要的是朝廷能派人下来救救陈州的百姓。
刽子手手上的大刀在阳光之下闪现着 别样的光泽，几乎要晃了人的眼睛。
陈止目光一闪，也没有动身，因为白玉堂已经出手了。
那个一身白衣的男人，此时正用他好看的脸摆出嚣张至极的表情，一手抱着林丰，一边扬着下巴看着在场的官差：“哼！狗官！”
“……”咳咳，其实一定意义上，这样爆粗口不是很好，陈止摸摸鼻子。
“你是何人？竟然！竟然敢劫法场？！”蒋完完全愣住了，当然他也没有忘记人类的本能反应——害怕，但是他还是哆嗦地说完了这句话。
白玉堂轻蔑地一瞥，“你爷爷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人我是带走了，回去告诉你们侯爷，收拾他的人迟早会到的，他的头就暂时寄在他脖子上了。”说完就无视了在场的官兵，直接抱着林丰运起轻功走了。
陈止很淡定地给了现场乱糟糟的官差队伍一个死鱼眼，真的是！跟开封府的队伍根本没有办法比。
“好了，好戏看完了，田忠我们走吧。”
“哎！”田忠嘴边的笑在这个时候看上去分外明显，二话不说就答应了陈止，跟着陈止离开了。
“废物！你这个废物！人都送到断头台了，你还让人给跑了？！”庞昱黑着一张俊美的脸，煞气也实质化了。
蒋完身子一抖，直接就跪倒了，两只手臂抖得跟筛子一样：“侯、侯爷！下官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哼！你还敢故意？！你手底下的人是吃什么的？！”庞昱现在很恼火，他不知道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能的官员，什么事情都办不好。
“侯爷，下官已经派人去查了，只是那个劫走林丰的人真的是个高手，现在还是没有线索……”蒋完偷偷抬头看庞昱的表情。
庞昱也是气的不轻，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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