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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蛇之形by渥特丝-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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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顺从地点头,换挡。“都听你的,拉内莱太太。”
  温蒂敲敲德瑞克那侧的窗。“你呢?”她问。“你也要道歉吗?”
  但他一副不相干的样子看着她,比个手势要他儿子开车。
  我们站在人行道上,看着他们转到主路上。“我想你是让他给唬弄了。”温蒂笑着说。“要不要打赌,他们一定是开到最近的提款机去,好让艾伦提一百镑出来给德瑞克,叫他永远别再出现?”
  “哦,汝等缺乏信念之辈。”我伴着她走过贾克的车道,我们的车旁停了一辆满是泥点的雷诺Espace。一时之间我纳闷那辆老宾士到哪去了,然后才想到,永远让真相给困得动弹不得的贾克一定是把它藏起来了,才好继续假装他有一辆XK8停在上锁的车库里。

  莉比·葛司(原为莉比·威廉斯,曾住在里士满葛兰姆路21号)

  写来的电子邮件时间为1999年
  寄件人:莉比·葛司
  日期:1999年8月17日20点17分
  收件人:拉内莱
  主题:关于星期五在贾克家碰面之事
  亲爱的M——趁我去艾美朋友家接她之前只能简单几句。你说事情早就船过水无痕了,我们现在谁都不需要尴尬,但我真的是窘死了!我怎么能直视你们任何一个人,尤其是你和贾克?我知道你叫我不要解释也不要道歉,但我实在觉得自己很差劲。而且我真的很抱歉。请相信我,不管那么多年前萨姆和我之间有过什么——那都早在你们离开英国前就结束了。
  我知道你说星期五的这场会面很重要,但我真的没办法面对。让萨姆在20年后招认,你和贾克一定觉得情何以堪——尤其是你,一定恨透我的虚伪。你大概认为我在安妮的事情上帮你的忙只是为了假装是你的朋友,但真的不是那样。我很乐意帮忙,更高兴经过了那么多事我们仍然是朋友。老实说,我一直相信萨姆永远不会说出来——我想主要的原因是他跟贾克交情一直不错,而不是因为他认为你会承受不住——而且他那天晚上到底在哪里也不是那么重要,只要他和贾克承认他们没有在7点45分时看到安妮。这些年来我只有在那可恶的不在场证明上对你说过谎——天知道,我真希望当时我们说了实话——但跟把婚外情告诉你会对你造成的伤害比起来,当时此事看来似乎无关紧要。当然,那么做是错的,但当时我觉得无伤大雅。萨姆和贾克显然跟安妮的死无关——我一直都这么告诉你——而且我也不希望你讨厌我。
  总之,这一切的重点是,我写好了一份证词,详细说明那天晚上21号屋内屋外的一切动静及确切的时间——在我能记得的范围之内——我以附件方式寄上。我想你会发现他们会同意贾克和萨姆的说法。当然,到时候我会正式再做一次口供的。现在我则在此寄上我的爱,同时祈祷你仍愿意接受。

  爱你的 莉比

  附注:不管怎么说,我不能把女儿们丢在家里一整天,而且可怜的老吉姆会受到非常大的惊吓,如果我告诉他我要跟前夫聚会的话i他会想要知道原因……然后我就得告诉他萨姆的事……还有我是如何让我最好的朋友受到委屈。对不起,亲爱的。我希望你能谅解。

  莉比·葛司
  寄件入:M。R
  日期:1999年8月18日12点42分
  收件人:莉比·葛司
  主题:关于星期五
  我亲爱的莉比,附件已收悉,而且感同身受!相信我,我一直都很珍视你在安妮这件事上给我的帮助——要不是你,我绝对不会知道那么多关于她那些邻居的丑事!不幸的是,你和萨姆的证词之间有一两个相左之处——比如他说他到的时候你在洗衣服,但你说你在看电视;还有他说你在他去之前洗了个澡,而你却说你之前在煮饭。我知道这些只是小事——但我真的需要这些说词相符,才能交给警方。你也知道不重要的事我是不会问的。而且你真的没什么好担心的。贾克和萨姆已经言归于好——虽然没以前那么好——萨姆和我则像一对感情很好的老夫妻。我们已经在一起太久了,现在就像两人三脚一样只能一致行动。然而,如果你因为怕把女儿丢在家里及担心吉姆反对而没办法来,我们三个可以——也会——到莱斯特去找你。

  爱你的M


《蛇之形》第二十八章
先前我叫贾克在前门留一条缝,这样我们到的时候就可以自己进去。我们顺着门廊走向厨房,我在莉比看到我之前先看到了她。她坐在一张硬椅背的椅子上,侧面朝向我,在我们的脚步声让她警觉我们到来之前,我有一两秒的时间可以打量她。哦,报复的滋味真是甜美!她已经不再是那个二十四五岁的棕发美女,可以尽情招摇利用她的脸蛋和身材,现在的她是个瘦巴巴、鹰钩鼻以及皮肤松弛的女人,新染的头发颜色太深了,不适合她的肤色。
  我对她印象最深的是她那些不耐烦的手势和任性的表情,道出她对1978年那时的生活有多失望。现在看到这些都没变,让我兴味盎然。事实上,那些尘封的往事对她来说,就像筑坝防堵洪水一样……随时都可能一发不可收拾。
  “我已经受够了。”温蒂和我走近时,她正生气地指着手表说。“她告诉我12点半的,要是5分钟之内她还没到的话——”
  她的话中断了,因为萨姆和贾克抬起头来,松了一口气地看见我们出现在门口。
  “哈罗,莉比,”我带着爽朗的微笑说。“你气色真好。”
  她同样打量了我一番,但没有报以微笑。“你迟到了。”她凶道。
  也许她如此不友善的态度应该令我惊讶,因为多年来她寄了那么多信、传真、电子邮件,表达支持、友谊以及……善意……但我一点也不惊讶。她那糖精般甜蜜的态度是有条件的,那就是我对她和萨姆有过婚外情的事一无所知,因为这样让我显得很笨。但萨姆和贾克显然已经照我要求地告诉了她,表示我在写第一封信给她之前就已经知情了——这样一来笨的人就是她了。而她向来最不能忍受这一点……成为别人的笑柄。
  “我知道,对不起,”我轻快地说。“在那里花的时间比我预期的要长。你还记得牧师太太温蒂‘史丹霍普吗?温蒂……莉比……贾克……萨姆。”男人们站起身和温蒂握手,我朝他们扬眉问道。“你们有没有买三明治?因为我——们——饿——坏——了!”
  贾克以夸张的动作打开冰箱门。“都在这里。”他说着把盘子移到桌上,递给萨姆一瓶冰镇过的夏多内。
  “有可靠的消息来源告诉我们,你最喜欢喝这种酒。”萨姆倒了一杯递给温蒂。“我想你这么一番辛苦之后是该喝一杯吧7”
  她喝了一大口,开心地笑着。“老天,我才不辛苦呢!我只是替你太太惊人的花腔女高音当当合音天使罢了。你一定很以她为傲,萨姆。”
  “哦,当然。”他说着递给我一杯酒,然后扶温蒂坐下。“而且她还有点疯癫,你不觉得吗?”他朝我会心地眨了眨眼。“还是跟我们结婚那天一样美丽。”
  我看着莉比撇着嘴拒绝萨姆递给她的那杯酒,不知她还能忍受这一切多久而不用利爪抓破我的脸。“我还要开车。”她不想多费口舌。
  “你觉得贾克的胡子怎么样?”我把背靠在厨房工作台上,从这里我可以看着她。“很适合他,你不觉得吗?”
  “她很讨厌我的胡子,”贾克说着摸摸胡子。“说这让我看起来很下流。”
  莉比烦躁地微笑。“这一套我们都讲过了。还有萨姆的秃头……多尔切斯特……莱斯特……天气……”她手指不耐烦地敲着桌面。“你答应我12点半的,这样我才能在星期五的塞车时段开始之前开上公路。”她尖锐地说。“你知道我要在吉姆回家之前先赶回去。”
  “打电话给他,告诉他你会晚点回去。”我合情合理地说。
  “我们也是一直跟她这么建议。”贾克抱怨。
  “不行。我不想让他知道我放女儿们自己在家。”
  “她们不能到朋友家去吗?”
  “要去的话就一定会问一大堆问题,”她劈里啪啦地说,“我真的不想长篇大论地解释为什么这次可笑的会面有需要。我们可以赶快开始吗?”
  我不理会这个要求。“你应该让我们到莱斯特去的。”我假惺惺地说。
  哎呀呀!要是眼神能杀人的话……
  “反正贾克又不打算要回他以前的东西,”我继续说下去,伸手拉住贾克的手在我身侧晃了晃,以巩固盟友关系,展示我的部队。“现在他比较喜欢年轻的金发妞。”
  贾克大笑。“他妈的没错,”他毫不留情地同意道。“而且绝对不考虑结婚。那个错误我可不打算再犯。”
  这样很残忍,但我一点也不会觉得良心不安。要是当时我知道了那段婚外情,我会摔她几巴掌打掉她的微笑,然后再把我丈夫的睾丸给钉在墙上。但形同凌迟的报复也一样令人满足。我知道逼得她必须跟旧情人闲扯淡,一定会让她心烦意乱——她天生太没耐性,又太自我中心了——而萨姆和贾克都没本事对付沮丧的女人。在这一点上他们以前就失败过,我也不相信现在他们改变了多少。
  她紧抿住嘴。“这跟贾克没关系。”她紧绷着脸说。“吉姆认为艾美年纪太小,无法照顾妹妹们。但她不小了,都快14岁了。”
  “这也难怪。”温蒂平静地说,伸出镊子般的长手指选了一个鲔鱼黄瓜三明治。“鸟巢没人管,窝里的小鸟肚子饿,在公鸟看来就表示老婆飞了。”她对莉比微笑。“我想他以前就曾经发现过空巢,对不对7”
  没有人接腔,莉比恨恨地看着温蒂,后者则吃着她的三明治。我们其他三个则埋头喝酒。老实说,我一点都不惊讶她还是原性不改,但在场的男士很是震惊,他们两个都天真地以为,当了母亲、有了事业就能驯服她多情的天性。他们低头盯着自己的脚看,这实在是男女之间双重标准的完美例子,让我忍不住径自微笑起来。
  莉比当然看见了。我是她惟一真正的敌人,所以她一定全神贯注在我身上。她马上发作。“你以为你什么都知道,是吧?”她气急败坏地说着。
  “不,”我喃喃说道。“对你我就完全看错了。我以为你不会那么下贱,在别人的丈夫身上东闻西嗅的。”
  “哦,拜托!”她苛刻地说。“要是有谁东闻西嗅,那就是萨姆。只要逮着机会他就迫不及待地要把拉链拉下来。还是你已经原谅及忘记了他的所作所为,因为他忍受了你20年不屑的眼神和受伤的自尊?”
  萨姆生气地走上前,但我对他摇摇头。这是我的战场,我已经等很久了。“莉比,要是你想来一场叫骂,那我很乐意奉陪……我想萨姆和贾克也一样。但要是你真那么急着想走的话,我建议我们把这些证词搞清楚。”
  她痛恨处于弱势,但还知道要挤出个微笑。“好吧。你要知道什么?”
  “哪一个才是正确的?是萨姆到的时候你已经洗过澡,正在洗衣服?还是你煮好了饭,正在看电视?”
  她以很有说服力的迷惑神情摇了摇头。“我真的不知道,”她慢慢地说。“事情实在已经过了太久,大部分的细节我都忘了。我只是把那个时间我通常在做的事情写下来——煮饭然后看新闻——但如果萨姆确定的话——?”她停下来,看着他。“你记得很清楚吗?”
  “对。”
  他坦率的答案让她有点不知所措。“我不知道你怎么能记得那么清楚。那又不是你第一次到我家来上床。”
  “没错,”他同意,“但那是最后一次……而且那天下午我在电话里就已经告诉过你那会是最后一次了。我说我要跟你谈谈该怎么在不毁掉任何人的情况下结束这段婚外情。结果我一进门你就整个人挂在我身上,让我火大得要命,你还说你为我洗了个澡,正在洗床单,这样就可以在贾克回家之前把我们弄脏的床单换掉。你不可能已经忘了,莉比。你告诉我说我吓到你了,因为我说要是你不立刻把手从我身上拿开,我就会揍你。”
  她无奈地笑了一声。“哦,好吧……如果你要这么说的话……反正对我也没什么伤害。无论如何,当时我在做什么有什么关系吗?”她眼神转回到我身上。“我们就照萨姆的说法好了。这样你高兴了吗?”
  我点头。
  “那你就是个笨蛋。”
  “也许吧。”我交叉双臂,研究着我的鞋尖,不急着说下去。
  “就这样吗?”她愤愤地说。“你叫我大老远跑来,就是要让你对你丈夫的外遇感觉舒坦一点?”
  “不完全是。”我不带恨意地说。“萨姆到达的时间有很大的疑问。他说7点45,你说6点半。”
  她皱起眉头,似乎试着回想。“好吧,那就折中一下,”她一副乐意帮忙的样子。“就说7点钟好了。过了20年,我们都不可能记得那么准确。”
  “萨姆就可以。”我温和地反驳。“他算出时间的方式比你精确一点……他不可能在7点45分以前到你家。把他从办公室走到地铁站的时间算进去,加上平均的车程,再加上他从里士满车站走到葛兰姆路的时间,他花在路上的时间不可能少于1小时又15分钟。这表示他一定是在7点45分到的,因为他直到6点半才离开办公室。”
  她的双手不耐烦地在膝上移动。“你怎么知道?萨姆对他下班时间的记忆凭什么比我对他到达时间的记忆可靠?”
  “因为我靠的不是萨姆的记忆。”我告诉她。“当年我不相信他和贾克的供词,因此曾到他的办公室查证过。我希望能找到证据显示他谎报了他到达葛兰姆路的时间,我知道大楼的警卫会记下每个人下班离开的时间,然后才能关门上锁。我说服他让我影印了一份1978年11月14日的记录。”我朝脚边的背包点点头。“记录就在那里面,萨姆的名字旁写着6点半。”
  她的眼睛立刻垂下看向那袋子,一语不发。
  “所以我们同意萨姆到达的时间是7点45分?”我重复。
  她做了个无所谓的手势。“我看不出那有什么差别。我们只是在谈话而已。”
  “是的,你们两个都是这么说。你的说法是你们谈了两个半小时。他的说法是你们谈了一小时。”
  她耸耸肩。“我没去算时间。”
  “但你们对谈话内容的说法不同。萨姆说他对你下了最后通牒——要是不结束这段婚外情,他就要对我坦白。你则说下最后通牒的人是你。”
  她恶意地朝萨姆瞥了一眼。“他只能这么说,”她说:“否则就不能让你相信他一进门我就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了。”
  我浅浅一笑。“但重点就在这里,莉比。他到的时候你来了那么一大套,萨姆以为你会很难缠、不肯分手……但结果没有。你说你不会再去烦他……不会再到他办公室外面晃来晃去……不会再耗费他的时间……你惟一要求的回报就是要他闭上嘴巴,让贾克没有跟你离婚的借口。”
  “这显示下最后通牒的人是我,不是吗?”
  “如果是这样,那萨姆为什么那么急着接受?”
  她警戒地眯起眼睛,试着要看出我的重点在哪里。“你凭什么以为他很急着接受?”
  我耸耸肩。“因为他拼命要配合你那捏造的不在场证明。他甚至愿意把贾克也扯进来一起撒谎,只求能离你远一点。你丈夫倒也不介意就是了,”我讽刺地朝贾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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