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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有珠何须椟 (完结)作者:酥油饼-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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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珠何须椟
作者:酥油饼


【文案】

一呼一吸,臭气熏天。
一左一右,蓬头垢面。
端木回春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竟会落魄至此。
但日子还是要过的,就只能虎落平阳装孙子。

内容标签: 江湖恩怨 乔装改扮

搜索关键字:主角:端木回春,姬妙花 ┃ 配角: ┃ 其它:朽木,败絮,嬉闹江湖


【正文】


1、楔子  
 
 
长风刮过,山坡血腥气冲天。

魔教众弟子正忙忙碌碌地清理着战场。

山坡上,一深一浅两个身影并肩而立。

“明尊。”虽然比身边青年高出半个头,但聚城分舵舵主却不敢在他面前抬头,只敢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小声道,“端木长老便是在此失踪的。”

端木回春虽然入教不久,但教中不少事务却是由他全权处置,可见其地位。如今他在自己地盘失了踪,纵是明尊暗尊不说,他自己也难辞其咎。想到这里,分舵主额头上又渗出一层冷汗来。

冯古道看了看四周,“你且将当日的情形原原本本地说一遍。”

“那一日,异教贼子又来分舵捣乱,端木长老率领我教教众一路追击他们至此,双方展开血战。对方领头之人武功极高,端木长老与他斗了好几个回合,被他一掌打翻在地,滚了滚。”

冯古道皱眉道:“何谓滚了滚?”

分舵主犹豫了下,还是老老实实地跑到当初端木回春中掌处躺下来,滚了两圈。

冯古道干咳一声道:“继续。”

“滚完之后,端木长老一个挺身,又弹了起来。谁知对方早在那里等着,又是一掌。端木长老于是又滚了滚……”他这次不需冯古道开口,就自己走到那个位置滚起来。

冯古道见他一路滚下坡,边跟着走边道:“这次这么远?”

“是。”分舵主起来又道,“还哇得吐出一口血来。”

冯古道摸了摸鼻子道:“那后来呢?”

分舵主道:“后来那人又冲过来,追着打。端木长老受不住,便跑了。”

冯古道道:“于是失踪了?”

“是。”

“那武功极高的那个人呢?”

“追去了。”

冯古道微笑着点头道:“很好。”

分舵主愣了愣,“啊?”

“我是说,你的故事编得很好很有意思,尤其是端木长老打滚的那一段,我很喜欢。”冯古道在笑,却笑得分舵主全身发冷。

“属下不知明尊何意?”他说是这么说,但眼中已流露惊惧之色。

冯古道道:“你见端木长老被那人打得如此凄惨,为何不出手?”

“这,我当时也与敌人缠斗……”分舵主说不下去。因为如果和敌人缠斗,他绝不可能分心看得如此清楚。

冯古道突然道:“怡红楼的清清姑娘是个好姑娘。”

分舵主脸色一下子白了。

冯古道慢悠悠道:“出卖人的时候尤其爽快。”

分舵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狠狠地甩了自己两个巴掌,“属下因私废公,连累端木长老失踪,实是罪大恶极。但请明尊念在属下跟着魔教这么多年的份上,法外开恩!”

“以教规处置的教众里,哪一个不是入教多年的呢?”冯古道淡然道,“若不是入教多年,又哪来这么大的胆子?”

“明尊!”分舵主重重地磕起头来,“属下愿将功赎罪,一定将端木长老找回来。”

“此事已由卢长老负责。”冯古道顿了顿道:“花长老正在分舵坐镇,你去找她领个痛快吧。”

分舵主面如死灰。

冯古道不再看他,缓缓往山下走。

山脚官道上,正停着一辆做工精致的马车。

 

作者有话要说:原本准备开修真文的,但是因为背景还没设定好,所以先开端木了。
至于为什么抢在今天开,我只能说,这是个美丽的误会。T T





2、误入敌手(一)  
 
 
越西行,白日里越热,夜里头越冷。

车队发了几床棉被,三四个人共用一条。臭气原本还能发散,用被子一捂便越发浓烈,往往抖一抖被子,方圆数里的飞虫走兽就熏死一片。

端木回春宁可冻着。

虽然他也近两个月没有洗澡,但他觉得自己还是比别人干净一点,至少他没有抠鼻抠耳抠脚趾的习惯。只是他身受内伤,经脉滞涩,丹田只剩一丝若有似无的真气,根本无法冲开滞涩之处,何况运气一周天保暖,因此每到夜间,寒气便直入骨髓,使他内伤更有加剧之势。

“咳咳。”他捂着嘴,轻声咳嗽着。

旁边的人朝另一头挤了挤。

另一头的人不高兴了,“挤什么?”

“病鬼。”旁边的人赶紧说了一句。

端木回春抬头看了他一眼。

车厢里头暗,只能看到对方隐约的轮廓。

那人也看着他,见他看过来,忙别开头去,生怕多看几眼就怕沾上病气。在这种地方,最沾不起的就是病。吃不好穿不暖还能过下去,一旦得了病,就等于一只脚踏进了棺材。

马车突然停下来。

原本僵坐着一动不动的人纷纷“活”过来,朝车门的方向看去。

已是晌午时分,往常便是这个时候发馒头。

但是他们等了许久,只听到车外脚步声走动,独独没人靠近门。

有人忍不住了,悄悄趴着门缝往外看。这是铁门,锁在外头,若是没人开门,他们根本出不去。

“看见什么了?”有人问。

“有人来了。”那人道。

“什么人?”

“不知道。”

门锁突然叮叮当当地响起来。

众人连忙坐好。

门被一下子打开,白灿灿的光洒进来,照花了车里所有双眼睛。

“快下来!”开门那人一把拽下离门最近的那个人,冲里面恶狠狠地吆喝道。

其他人惊惧异常。按往常,他们只有入夜才能出去大小解,放放风,这个时候下车实在反常。

“还不快点下来!”开门那人见所有人呆坐着不动,不耐烦了,抽出腰间的鞭子在门上狠狠甩了一鞭子道:“要死了!还不下车!”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诚惶诚恐地爬下车。铐在脚踝上的锁链不断发出悉悉索索声,好似把小锉子,让每个下车的人越发不安起来。

端木回春最后一个下,异常自然地把自己藏在其他人身后,然后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在场所有人。

离此三四丈处,车队的领队正对一个白衣少女低头哈腰,陪着笑脸。白衣少女起先态度倨傲,不知听到哪一句脸色突变,大声用异族语说了一大串。

端木回春虽不懂她在说什么,但是从她投过来的嫌恶眼神却可看出她的不满乃是对于他们。

领队又伏低做小地说了几句,少女脸色才稍稍一缓,最终挪动脚步走了过来。领队立马一脸谄媚地跟过来,冲着端木回春等人吆喝道:“快,快站成一排!”

其他人朝两边散去,将藏在后头的端木回春露了出来。

少女看到他,不由上下打量了好几眼。纵然他们人人都蓬头垢面,看似无差,但是站姿气度却骗不了人。她从怀里拿出一打纸来,在他面前展开。

端木回春看着最上面的那张纸,脑海瞬间闪过数个念头,装出一副犹犹豫豫的模样,轻声道:“明月清风。”

少女眼睛一亮,指了指他。

领队忙对他喝道:“还不跟圣姑走!”

虽然从醒来发现脚上多了副镣铐时,端木回春便知道自己落入了人贩子的手中,只是事到临头真被人如货物般挑挑拣拣,心里多少有些抵触。不过……他看着两旁拿着鞭子不怀好意的人,默默将抵触收进怀里,低下头识趣地走到少女身后。

少女又问了其他几人,却再无人识字。她也无不满,顺手挑了五个,然后从怀里掏出一袋银子丢给领队。

领队眉开眼笑地接下,对她连连鞠躬。

少女对端木回春等几个人道:“走。”她的发音有些生硬,似乎很不习惯如此说话。

端木回春拖着铁链,慢吞吞地跟在最后。

前方停着一辆马车,只有几根杆子,几条纱帐,四面透风,十分简单,却看的端木回春眼前一亮。经历过密不透风的铁车厢,这样简单透风的马车已可说是车中极品。

“上。”少女一指马车。

端木回春等人拖着锁链又空着肚子,花了好半天才坐上去。

少女也不急,等他们全坐好了,才赶着马车朝山上走。

山路蜿蜒崎岖,藏于峭壁之间,极为难寻。

端木回春不动声色地记着路。若是他没看错,这路竟暗合九宫八卦的方位,有几条路是来回重复的,为的是迷惑外人。

马车走了约莫一个多时辰,终于停在一座五六丈高的巨大山门前。

看着山门上那半轮弯月,端木回春心脏一缩。

圣月教。

数月前他收到消息,说有不知来路的异教频频偷袭边境分舵,他派人深入查探,方知对方是当年与魔教并称关外双邪的西羌第一教圣月教。后来他拖着对方两大高手奔战十数里,拼得一身内伤才将二人击毙,自己也因此不省人事落入人贩子手中。只是没想到兜兜转转,他竟然还是落在了对方手中,不知这算是天意弄人,还是命中注定。

少女走到门前,拿出刀子,在手腕上割了一刀,血淌进门旁的凹槽。过了会儿,左边那扇门悄悄移开一条缝。她随意洒了些药粉在伤口处,转头对他们一比手势道:“走。”

端木回春依旧走在最后。

进了门,便看到远处有十几丈高的瀑布飞流直下,如倒挂银河。两边亭台楼阁,鸟语花香,既有江南之雅致,又不缺江北之豪放,只这一眼,便有集南北美景精髓与一体之感。

少女引领他们穿过重重亭台楼阁,来到一处偏得不能再偏的一排小屋前,然后指着其他几个人道:“走。”

屋子里钻出来一个老妪,灰发伛偻,笑容古怪,望向他们的目光仿佛带着针,只是看到少女时才稍稍收敛,陪笑道:“九姑娘,又送人来啊。”

九姑娘不理她,径自转身对端木回春一努嘴巴,道:“走。”

端木回春看了看被留下的人,暗暗庆幸自己念了那个几个字。若是没猜错,这些人留下来应当是做苦活,而那个老妪只怕是管事。他半生跌宕,好人坏人君子小人都见得多了,一看便知那老妪并不好相与,能远离她自然是千好万好。

他拖动脚镣跟在九姑娘后头。沿路花香,他闻得多了,便觉得喉咙奇痒难忍,忍不住咳嗽起来。

九姑娘听得直皱眉,突然转身搭住他的脉搏。

端木回春心头一惊,急忙将丹田中硕果仅存的真气散开来。

九姑娘手指在他的脉搏上停留好长一会儿,才舒展眉头,放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

端木回春暗松了口气。

路越走越宽,竟又回到雕栏玉砌的楼阁中来。

九姑娘在一处庭院前驻步,指了指上面的牌匾。

端木回春轻声念道:“异客居。”

九姑娘满意颔首,领着他朝里头走去。

异客居里的布置越发讲究,有几处竟是仿照山川名胜。譬如,武当石敢当,他想起当年上武当山为凌云道长贺寿,又对比眼下困境,不由百般滋味上心头。

九姑娘走到一处两层楼高的竹楼前,停住脚步,抱拳高声道:“阿九求见姬公子。”这几个字倒说得字正腔圆,显是经常练习。

门咿呀一下开了,出来一个梳飞天髻的宫装少女。她走近两步,便捂着鼻子娇嗔道:“呀。九姐姐,你从哪里弄来这么一只猴子?”

端木回春自小到大还是头一回被人叫猴子,目光不由移到别处。

九姑娘道:“他,识字。”

宫装少女道:“识字也不成,他当公子的书童,只怕刚走近些,公子就捂着鼻子跑啦!”

九姑娘皱眉。

宫装少女忽而笑道:“我说笑的。九姐姐挑的人必然是好的,我欢喜还来不及呢,哪里还会嫌弃?我不耽误九姐姐做正事啦。喂,臭猴子,跟我来,我带你去洗洗。”

端木回春默不吭声地跟在她身后进了屋。

一关上门,宫装少女的脸立马拉下来了,“臭东西,不嫌脏,还来我们异客居,不要脸。”

端木回春既不愿与女子计较,更不愿以此事与女子计较,干脆装聋作哑到底。

“看不出你这人还有几分骨气。”宫装少女扭腰朝里走,“罢了,跟我来吧。”

端木回春一言不发地跟在她后头。

长廊走尽,至木桥上,宫装少女突然旋身,脚尖在端木回春旁轻轻一点,转到他身后,抬脚便冲他的屁股踢下去。

端木回春从她转身起便知道她要做什么,因此在她抬脚刹那,便放松身体,顺势跳进水里。铁链到了水里拖着他的身体下沉,幸好池水很浅,端木装腔作势地扑腾几下便站住了。

落水声又惊来一个少女,竟与宫装少女一般模样一般打扮,只是宫装少女穿的是黄衫,她穿得是绿裳。绿裳少女指着黄衫少女,怒道:“阿佩,看你做的好事!将池水弄脏了,看公子不罚你。”

阿佩鼓掌道:“我看他太脏,怕污了公子的眼睛,才让他下去洗洗的。”

“胡闹。”一个锦衣青年缓步走来,羽冠玉面,俊秀异常。

端木回春心中一凛。绿裳少女来时,他还依稀听到脚步声,但这锦衣青年便是来到面前,也毫无声息。这固然是因为他失了内力,耳目无法与往常相比,却更说明此青年武功之高,只怕还在他之上。

“公子。”阿佩与绿裳少女不敢再闹。

锦衣青年道:“还不扶这位公子起来。”





3、误入敌手(二)  
 
 
绿裳少女对阿佩一努嘴巴,阿佩叫道:“我才不要碰这样一个又臭又脏又难看的人哩!”

锦衣青年笑道:“我倒觉得这位公子长得一表人才。”

端木回春诧异地看向他。他生性喜洁,最是注重仪表,因此跳入水中第一件事便是借水自照,说实话,若非他知道自己是何模样,决计无法从水中倒影认出本来面目。

阿佩道:“公子,你眼里只怕没人不是一表人才的。”

锦衣青年道:“闲话休说,先将人扶起来。”

阿佩见躲不过去,只好磨磨蹭蹭地走到池边,冲端木回春伸手道:“你不过来,难不成还要我跳下去抱你?”

其实并不是端木回春不愿动,而是铁链陷入土里,让两条腿牢牢地钉在原地。他苦笑道:“脚上拖着链子,走不动。”

阿佩怒道:“骗人。你分明是故意留难!”

端木回春深吸了口气,整个人弯腰到水下,将铁链捞起,弓着背慢吞吞地朝池边挪动。由于他一口气挨不得很长,因此从池中央到池边短短几步路,他一共换了三次气。

等他走到池边,阿佩已经气得脸都绿了,“装模作样。”她将手伸向他,冷冰冰道,“还不快上来?”

端木回春看也不看她,双手按着池边青石,一点点得将身体挪动上岸。

“你……”阿佩刚要发作,就见锦衣青年双手扶住端木回春的肩膀,将他提了上来。

铁链沉重,撞击青石叮叮当当响。

锦衣青年弯腰,手指摸着铁链一用力,链子便从中断裂开来。

端木回春学书生揖礼道:“多谢公子。”

锦衣青年微笑道:“不必多礼,我姓姬,名清澜。”

端木回春道:“姬公子。”

“不知阁下如何称呼?为何沦落此地?”姬清澜问道。

端木回春道:“在下孙隐,原本去聚城探亲,谁料半途被人劫持到此地……”他低下头,身体微微轻颤,似不胜委屈。

姬清澜轻叹道:“是了。自从魔教占据聚城之后,原先盘踞聚城周围的绿林大盗便改做了人贩子生意,将聚城附近的无辜百姓偷运到西羌来卖。”

端木回春突然咳嗽起来,且一发不可收拾。

阿佩阴阳怪气道:“还是个病鬼。”

姬清澜道:“阿环,带孙公子去客房。”

绿裳少女阿环应声,对端木回春道:“你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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