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混蛋很腹黑(姐弟) 作者:应西辞(晋江2014-01-27完结)-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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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个年纪的女人，哪个不是活得多姿多彩，远了不说，就路青冉，也是沉醉在漂亮衣服里不可自拔，只有她，穿的衣服还是最朴素的那种，化妆什么的更不必说。
便也觉得去喝喝酒也不错，而周意白也不是什么坏人，要真有什么事，她拔腿跑了就成。
找了找衣柜，找出唯一一条裙子，还是上次路青冉送的礼物。简单大方，也不妖娆，套在身上便出去。
周意白正在打电话，“嗯，不用来接我了。我待会自己回去……没事没事，就这样吧。”
挂了电话看过来，显然吓了一跳，愣愣的半天才说话：“姐姐，你穿裙子的样子……怎么和我想象中不一样呢？”
她确实不怎么穿裙子，平时都是一套黑色套装完事，有时候甚至连套装也懒得穿，直接牛仔体恤坐在电脑前就开始工作。
由于程序部是个比较特殊的部门，公司对员工的穿着要求并不高，更不像高层女秘书那样必须化精致的妆容，他们要求的，只是你能够写出他们需要的程序，能放在网上供消费者消遣，能为他们带来经济收益。
附近根本没有酒吧，夜里的士本不好打，好在他们运气好，刚好碰上个送人回来的车，周意白立刻拦住它，让林渊先坐进去，自己随后，然后报了地名，的士便飞快地奔驰在夜色中。
酒吧门口两个保安一样的人见了周意白弯腰行了礼，又朝林渊弯腰，“先生，女士，欢迎光临。”阵仗搞得林渊莫名紧张，而且看这装潢也不是个便宜的地方。
周意白轻车熟路地进去，林渊紧张兮兮地跟在后头。
进去穿过一条不深的走廊，视野顿时开阔，五颜六色的灯光打在店内，整个空间里流淌着香水、香烟、酒精的味道。
一眼望见舞池，男男女女靠的极近，女的腰若无骨，扭得像《金刚葫芦娃》里面那条蛇精。男的一脸谄媚，身子与女人几乎贴在一起。
林渊打了个冷战，像个未成年的姑娘一样跟在周意白身后坐定在吧台的位置上。
调酒师玩转着手中的调酒壶，上下翻转，看得林渊眼都直了。周意白拍了拍林渊的肩膀：“你酒量怎么样？”
林渊摇摇头：“没有喝醉过，不知道。”
“这么说你还是个千杯不倒？”周意白抓了抓头发，“看来灌醉你不容易。”
林渊瞪他一眼：“是我根本没在外面喝过酒，以前公司庆功宴我都是喝果汁的。反正都是花花绿绿，谁知道你喝的什么玩意啊。”
她妈从小就教育她，女孩子出门在外要洁身自好，烟酒能不沾酒不要沾，尤其是陌生人给的。所以对于在酒吧喝酒她心里一直是有阴影的。如果不是觉得自己玩命工作久了，想放纵放纵，她也是不会来的。
周意白笑着说：“既然不知道酒量，那就喝鸡尾酒吧，不容易醉。”说着朝调酒师打了个响指：“Margarita。”
调酒师朝他眨眨眼，“稍等。”
听着两人的对话，林渊觉得云里雾里：“什么东西？”
“Margarita，”周意白坐在拿过面前一瓶酒，又拿过一个酒杯自行倒了一杯，“玛格丽特，一款很经典的鸡尾酒，酸酸甜甜的，适合女孩子喝。”
“哦。”林渊应了一声，有些拘谨地坐在那里。又问周意白：“你喝的是什么？”
周意白抿了抿唇，眼神微眯，似乎在品，半响后说：“拉菲。不过，这酒怎么会摆在这里？”调酒师一边摇着手中调酒器，一边笑说：“顾峥刚刚来过，他留下的。不然我也不随便摆了。”
“陆之深也来了？”
“来了，不过顾昔一个电话给招走了，”调酒师挑挑眉，“后来言和临时有事，顾峥送她走了。”
不多时，调酒师便将调好的鸡尾酒倒入鸡尾酒蝶内，是金黄色，上面还有一片新鲜柠檬，看起来可口极了。
放下调酒器，调酒师朝林渊伸出手：“你好，意白的朋友？我是林杰，大家都叫我阿J，你呢？”林渊赶紧伸出手：“林渊。”
周意白瞟了阿J一眼，说：“你还是老样子啊，看个女的就扑过去。”
“谁说的，”阿J瞪瞪眼，看在林渊眼里滑稽无比，“你的朋友我当然要照顾好，下次来，酒水一律七折！”
林渊有些不明白：“你们老板同意你这么打折？”周意白和阿J都笑了，最后周意白才说：“这店呐，陆之深开的，为什么呢，因为顾昔那小祖宗喜欢。我们的陆总呢，是个典型的‘为卿一笑掷千金’的类型，为此没少被大家笑话。当然这话别当着他面说，莫名其妙被炒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林渊明白地点点头，回头想想，自己也没什么可能见到老总，也就抛到了脑后。
忽然换了一首音乐，欧美的，听起来非常嗨。阿J情不自禁地跟着音乐摆动起了身子：“音乐简直就是艺术。”
林渊无语地冒冷汗。
周意白看着舞池里，忽然笑了笑：“我们去跳舞？”
“我没跳过啊。”林渊想拒绝。
“谁不是从不会到会的。”周意白起身拉过林渊的手，“你在学C＋＋以前难道就会编程了？”
然后便拉着林渊走入了人群中。
四周香水味越发浓烈，林渊从来没有到过这样玩过。觉得非常新鲜，目光一直围着周意白转。他们来到舞池中心处，音乐声音大得几乎刺耳。
迎着头顶的灯光，周意白朝她笑。他比林渊高出不少，林渊只到他肩膀的位置，抬起头来看他不容易，晃动的灯光更是让她几乎睁不开眼睛。
周意白的身后是涌动的人群，林渊身后自然也是。挤得林渊有些踉跄，差点就要朝前撞过去，周意白眼疾手快，扶住了她，说：“别走神，很容易被撞到。”
“知道了。”林渊拜托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我不会跳。”
“没事，很简单。”说着便要给她示范。
周意白跳起舞来甚至可以用性感来形容，休闲服不同于别的男人那种或流里流气、或深邃的样子，更多了几分禁欲的味道，看得林渊几乎傻了眼。
他伸手拉过林渊的两只手，带着她动：“就像这样。”
林渊也学的别的女孩子的样子，跟着周意白动起来，却觉得怎么都不像样，别扭死了。更觉得别的跳得好的人看她的眼神像是在取笑自己一般，当下脸便有些红，急急说：“我不跳了。”
“怕什么，你怎么那么拘谨，别害羞。”
“谁害羞了。”
“难道你没有。”
“我本来就没有。”
“切。”
最终在周意白的带动下，林渊终于能够放开一些，跟着他的节奏动作，腰肢还是很生硬，自己感觉别扭极了。她甚至好几次感觉到周意白忍不住笑，便翻了个白眼：“要笑就笑，我就是个钢板腰。”
“形容得好！”
“……”
无法抗拒（2）
林渊出了一身的汗，再坐到吧台休息的时候便有些气喘吁吁：“你在美国不会在酒吧卖跳卖唱吧？”
“歌者舞女也是一种职业，也是令人尊重的。”周意白喝了一口水。
“看来你的求学生涯挺丰富多彩啊。”林渊暗带讽刺地说。
周意白并没有听出来，“是你太拘谨，又不知道放松，整天绷得像一根钢筋。”
周意白说着就笑了，笑得很灿烂。林渊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灿烂的笑，在林渊的印象中，酒吧并不是个什么纯洁的地方，甚至可以说鱼龙混杂。但他一笑起来，林渊就知道他和别人不一样。
阿J依然在调酒，周意白又点了杯鸡尾酒，林渊再次被那华丽的手法震惊。
在电视里没少见人家调酒师玩花样，区区一个调酒壶耍得像变魔术一样。林渊比出大拇指说：“厉害。”
“嗨，我这算什么啊，意白也会调酒，而且业余的也不一定就比我差呢。”阿J说着耸耸肩，一脸无奈的样子。
林渊看向周意白，只见他像个乖顺的小狗一样趴在吧台上，眼睛凝视着手中漂亮杯盏中酒红色的液体，摇了摇，举起来一口饮下，一滴不剩。
“能不牛饮吗？”阿J略带不满地说，“这个酒要好好喝，花我心思调的呢。”
“我已经品尽酒中酸甜苦辣了，”周意白忽然坐直身子，“林渊，回家吧，很晚了。”
然后便拉着林渊站起来要走。
林渊匆匆说了句：“再见。”阿J扬扬手中调酒壶，“再见，可爱的姑娘。”
半夜时分正是酒吧最热闹的时候，进进出出的人非常多。不少穿着西装的人，手臂中揽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正是要“离场”的样子。林渊抹了一把汗，被拉得跌跌撞撞。
出了酒吧，迎面而来一阵凉风。
街上早已经是人迹罕至，来来往往的夜车跑得非常快。
周意白说：“等会的士。”
“干嘛那么急，慢慢喝完也行啊。”找了个石台，林渊便坐了上去。
“那也要看情况，刚才那种现象，明显不行。”周意白挑挑眉说。
“为什么？”
周意白却并不答话了，反是思索了一阵子。
“虽然酒吧是个热闹好玩的地方，但是你绝对不可以一个人来知道吗？”周意白弯下身子，扶住林渊的肩膀，一本正经地看着她的眼睛叮嘱道：“如果下次你还想来，记得叫上我一起。”
“为什么要叫上你？”
奇怪了，明明是他带她来酒吧消遣，又说下次不许她自己来，还的叫上他，这是个什么道理。
林渊又不是个未成年的小姑娘，难道还照顾不好自己？再说，她的年纪还比他大个几岁呢，被一小孩子这样教育，怎么会乖乖听话。
“你看，你自己来喝酒不知道什么好喝对不对？我正好可以给你推荐，要知道，这酒吧所有的酒我几乎都喝过，下至雪花啤酒，上至路易十三，就没我不熟悉的。再说，我可以给你买单啊，你自己来喝酒，消费多高啊，你那么抠门肯定舍不得那酒钱。第三，你一个姑娘家要是喝醉了，被酒吧里的坏人盯上，那就不好了。综上所述，你还觉得不该叫上我？”周意白笑着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林渊懒得跟他扯，摆摆手说：“我一个人才不会来呢，又不是要借酒消愁，有那时间，我还不如多写点程序赚点钱。”
“这你又不对了。”周意白立刻收住笑，换上一副无奈的表情：“该休息的时候一定要休息。AMC就是这点不好，加什么班啊。压榨劳动力，回头你们联名上书，劝谏劝谏陆之深，什么破规矩。”
“这种抱怨是你们这种完全不用担心会被炒鱿鱼的大神才会有的。”林渊叹息。
“你这什么心态啊，人活着是为了快乐，不是为了受罪是不是？”周意白凝眉问。
林渊点点头：“是啊。”
“那一天到晚，十多个小时都在写程序，你觉得快乐吗？”
林渊双手比出一个“X”，“当然不。”当她自虐狂啊。
两人交锋的时候，的士已经停在旁边，的哥不耐烦的按了按喇叭：“小情侣，赶紧啊，我老婆还等着我回家吃宵夜呢。”
“大哥你等等啊，这姐姐冥顽不化，我开导开导她。”说着便拉着林渊上车，一边嘴里还不忘说：“看看，看看，连这么敬业的大哥，都还要想着回家共享天伦之乐，你脑袋怎么就那么不灵光呢？”
林渊终于忍不住反驳：“喂，喂，小屁孩，谁跟你说我不想休假了？谁跟你说我喜欢从早到晚写程序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好不好，我写不出来，就会被时代所淘汰……你知道C市的房价多少钱一平吗？！我早算过了，不吃不喝二十年，我也没法在市中心买个属于自己的小户型，你知道这是多么悲哀的一件事吗？”
林渊的表情是真的悲哀，想想多么不平，在哪个国家能有这么坑爹？
在C市，买一房子的钱都够在美利坚买一别墅了。可怜她一小小的程序员，苦读十几年书好不容易混出个月薪八千，容易吗她，还不是被房价虐成狗。
她知道周意白的观念很多时候和美国人差不多，认为人就不该这么为难自己，但是她没办法，她不是他啊。
所以才有人比人气死人这个说法。
不过以后坑坑他的酒钱还是不错的。
林渊笑眯眯的说：“今天谢谢你，我很开心。”
她说的是大实话，念大学的时候，偶尔寝室里四个姑娘还会彻夜狂欢一番，买箱啤酒，在学校里的烧烤店烤一大把烧烤带回寝室，关上门闹个昏天黑地。可一毕业，寝室里另外两个姑娘就回了外省，C市只剩下她和路青冉，大家都要工作，能聚的时间实在也不多。
而今天怎么说都算是放纵了一回。
林渊心里还是很感激这个任性但又随和的小屁孩的。
到家后林渊本想既然放纵就放纵到底，倒床上就想睡。可酒精味不屈不挠地钻入鼻中，她还是受不了了，困极了还挣扎着爬起来洗了个澡。
折腾累了，一觉睡到天明。
脑中响的时候她还在做梦，梦见自己在一环买了个房子。正好在周意白公寓的旁边，房价颇高。梦里的林渊高兴得不得了，就差跳够狗腿舞了。
结果闹铃一响，梦境立刻化作泡影，她得起来上班了。
出乎意料地精神好，可站在卫生间看见镜子里那个憔悴的女人时林渊还是被自己吓到了。
她没有化妆品，只好抹了点乳液就颓废地出门。甚至能感觉到一股消极的黑烟围绕在自己周围。
仍然是整个部门最先到的，她打了卡就趴在桌子上准备补个觉。应该还能睡二十分钟左右。
迷迷糊糊听见人说话的声音，她睁开眼睛看见易然把包放在桌子上。换了个发型，原本长直的头发变成了微卷，显得更有女人味。
凡是在场的男士皆发出感慨声——天不亡我啊，我们部门居然有美女！易然同志，从前我看你就觉得你不普通，看那凹凸有致的身材，看那碧波一般的眉眼～晚上一起吃个饭，有兴趣否？
“知道当初为什么在那么多游戏公司里我偏偏选择AMC吗？除了后台硬以外，他妈的居然有四个姑娘！还是活的！四个啊！是别的公司的几倍啊！虽然现在只有两个了，易姑娘，别来无恙啊……”
女程序员本来就是国宝级别的，如果这个女程序员再长得稍有姿色的话，部门的男员工几乎就能把她捧到天上去，林渊今天可算见识到了。
等周围的活宝们闹腾完了散去的时候林渊才找了空子调侃说：“完了，你今天，明天，明天的明天，明天的明天的明天，晚上时间都会被这群狼预定了。”
“那可不行，”易然撇撇嘴，“我还要陪我男朋友呢。”
“你都有男朋友啦？”林渊咋舌。
“什么叫我都有男朋友啦，我就不该有男朋友吗？”易然掐了林渊手臂一下，疼得林渊直嚷嚷：“轻点轻点，哎哟。姑奶奶。”
“我都二十五岁了，家里一直催着说该结婚了。再说，他确实也不错，也是个程序员……”
“你自己就是个程序员，还找个程序员？两个没日没夜加在一起？”
会碰撞出什么样的火花……林渊实在想不通，但看着易然一脸幸福的样子，也明白那个未见面的男士对她应该挺好，不然不会流露出这种笑容。
拌了一会儿嘴，门口忽然一个修长身影闪现出来。
来人头发很随意地垂着，带着些许栗色，眼睛下面有一层淡淡的黑眼圈。眼神迷茫地望了望满是格子间的办公室，打了个哈欠便要朝里面的小办公室走。
路过某个格子间时，他垂下目光，说：“晚上睡得好吗？我现在困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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