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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退婚:傲骨嫡女 作者:莫芊涵(潇湘vip2014-01-18完结)-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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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韬刚进来就见到五皇子在三皇子床边,忙恭敬地行了礼。

    五皇子冷冷地看了眼刘韬,便推了轮椅出去。

    刘韬不觉看了眼他的背影,觉得五皇子怎么一副阴阳怪气的模样。

    床上的人的脸色略是好了些,可眉头紧蹙,不知道是处在怎样的梦中,嘴里一遍又一遍地念着那个名字。

    刘韬叹了口气,把弄好的药给三皇子喂了点,才道:“主子,你这痴情的病不患不要紧,患起来要人命。”

    好在,今儿个一早烧也退了下来,人迷迷糊糊的,倒也喝了药进去。

    极为太医都在外守着,竟也是一夜未睡。

    皇上在耳房睡着,后半夜过后便直接去上早朝,回来后才睡了。

    没人敢去惊扰皇上,可三皇子依旧睡了三天三夜,期间将军府几乎疯了,便是永州那受过药堂恩惠的百姓也暗地里找着一个唤作娄锦的女子。

    京城的城门口,每日来来往往之人竟比往常多出了数倍。

    那些守城的士兵都有些愕然地看向这几日的记录,还上报了兵部,兵部上头并没管这事。

    窦公府内,太师椅上,一个须眉白发之人叹了口气,道:“没想到,她竟就这样陨了,可惜了,可惜了这样一个太子良娣。”

    窗外,紫晓怔怔地听着,听到这个消息,她竟不知为何想起了那日清晨,山顶之上,日光照耀在那白皙若雪的女子脸上,她谈笑之时,自有一番连自己都喟叹不如的气势。

    平国公府出来一小厮,那人急急往萧府而去,据说是送上了京中刚刚盛开的牡丹花。

    那正在边陲之处,入住驿站的娄锦全然不知如今京中那些风起云涌,只每日与阿狸说着话,有些讷讷的。

    “阿狸,你说你主子是不是要被我气疯了?”她低下头来,点了点阿狸的狗头。

    阿狸索性撇开头去,却又转过头来朝她嗷嗷大叫。

    娄锦抿了下唇,眼眶微红,“我很想他。”

    她趴在窗头,捂着枕头,睁着乌溜溜的是双眼,道:“娘定还不知道,不知道娘会生下弟弟还是妹妹。”

    “汪汪汪……”

    “恩,我知道你心疼你主子,好在你主子把你给了我,我也不是太过寂寞。”

    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娄锦这话,阿狸终于不吠了,安静地窝在娄锦的枕头旁,却转着乌溜溜的双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门上传来一声响,咿呀一声,一个大汉走了进来。

    此人正是一路上护送娄锦,又充当车夫的黑衣卫兵。他面无表情走了进来,朝娄锦道:“我们回京。”

    娄锦一愣,回京?

    不是要前往大尤国吗?

    那人肃着脸,“皇上的旨意。”

    听到此,娄锦皱了下眉头。京中发生了什么事,按照皇上那样决绝的态度,怎么会放她回去?

    可满腹疑问她无从问起,马车快速往回赶,她只知道离京城越来越近了。


 一百二十一章 城门之下,骑马来接

    一百二十一章城门之下,骑马来接

    初阳从那万丈高空中穿云而下,徐徐洒在大地之上。红墙上的琉璃瓦熠熠生辉,乌鸦飞过,落下几声不算好听的叫声。

    墙角海棠花开,秋色尽染,花园中一片青黄交接。

    泥土被昨儿个夜里的风打下的桂花覆盖,层层片片,犹如一条薄毯,轻轻地覆盖在那泥土之上,连这四周都吐露芬芳。

    一道月白的身影坐在那娇黄的桂花上,他仰头看向天际,殷红的唇缓缓勾起,周边的清酒味道正浓,他皱了下眉,道:“还是没有阿锦的蜜好喝。”

    “不知道阿锦到哪儿了,该是快到了吧。”

    刘韬站在一旁看着三皇子自言自语,这回他倒是没有白眼。只听着三皇子说这两句话,便觉得喉头梗塞,只能低下头来,转头让宫女去拿了那蜂蜜来。

    他站了起来,一点点娇黄从他的发间洒落,无声地在他的肩上徘徊。

    俊眉微微一扬,他走向一旁的海棠,折下一只,道:“一贯没怎么看阿锦戴花,她戴上应该很美。”

    脚步声由远及近,那明黄的身影出现在那回廊处,他身姿昂藏,目光凛冽,却看向三皇子的时候微微有些软化。

    “忘忧水,朕带来了。”

    皇上沉默了几许,对身后的小路子点了下头,小路子低着头举着案走了过去,鎏金飞鸿琉璃杯即刻出现在顾义熙的眼前。

    杯中那略是昏暗的颜色,就如江南的黄酒,想必味道也是浓而不烈,犹如品羹。

    清冷的凤眼微微一眯,他抬头,对上皇上的眼,笑道:“父皇,阿锦到哪儿了?”

    对上他那充满希冀的眸子,皇上终究不忍,撇开头去,“她下午应该就会到京城了。”

    顾义熙唇角微微一勾,“真好。”

    他顿了下,心中突然一阵剧痛,刀绞般,一阵又一阵。他微微摇头,话虽出口,可喉咙似乎被什么掐住似的,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他看了眼那鎏金飞鸿琉璃杯,笑了笑,“父皇,我想见她一面。这药我下午喝可好?”

    这样的语气,那样的笑容,无不刺激着皇上,皇上深吸了一口气,便让小路子把那酒杯放在了花园的石桌上,他深深看了眼三皇子,道:“儿子,你莫要怪父皇,父皇是为了你好。”

    三皇子再次笑了笑,点了下头。

    皇上长叹了一口气,便走出了华清宫。

    顾义熙回头看向刘韬,道:“去把那春日里我穿的那广袖月白长袍拿出来。”

    刘韬愣了下,是那一件衣服。

    挂在衣架上日日用香薰熏过,他记得那个春日,国子监崇阁之上,三皇子便是着这一身衣服与娄正德下棋,娄锦对三皇子目不转睛,从那之后,主子便把这件衣服“供奉”起来。

    今日,便是要穿了吗?

    他微微一愣,脚下一转,便朝屋内走去。

    秋日的太阳暖暖地透过玻璃窗子,落在了室内,满室华光。那月白的长袍似乎被光萦绕,周身白如雪,亮如新。

    顾义熙换上这身衣服,长发披肩,只余一玉簪半绾,清冷的星目闪烁出点点光芒。

    健硕的胸膛呈现出一缕蜜色,服帖的衣衫将他的高昂身姿勾勒如松。

    腰间用玉带一系,广袖随风而股,瑟瑟而动。

    笔直的双腿下是一双木屐,他的脚趾纤长,骨骼精致。

    对着铜镜照了下,他笑道:“阿锦一定会喜欢。”

    刘韬沉默着低下了头,她当然喜欢,可是主子,您这烧刚刚退,穿地这么少,这可不是春日,是秋日。

    然而,他这些话只留在心中,没一句敢说出口来。

    日头渐渐朝西而去,终于在一阵阴凉的午后,华清宫中一人朝外走去。

    他骑上闪电,奔驰的黑马速度飞快,迅速朝城门口而去。

    马上,那人发丝飞扬,犹如天神一般的俊朗风姿令得众人不禁望去。

    黑发缠绕,白衣飞扬,腰上的玉带叮当作响。

    “吁!”马儿停下,驻守在城门口的士兵们都惊讶于这一疾驰犹如闪电一般的快马,更惊讶于那人的风姿。

    只见男子安坐在马上,长风卷起,吹打着周边的树叶,发出了沙沙瑟瑟的的声音。

    士兵们都有些睁不开眼,唯有那马上之人依旧身姿挺直,犹如白杨一般微微昂起俊美的下颚,一双星目望着前方,似乎在周遭往来的人群中寻找着什么。

    忽然,他的双眸一亮,唇角绽放开来一朵盛莲一般的笑来。

    那些来往众人都微微一愣。

    原来一笑倾人城,竟可以用来形容一个男子。

    “驾!”闪电长嘶了一声,飞驰着朝一辆马车而去。

    那壮汉车夫眼尖,见着三皇子忙停下车来。

    这陡然地一停,娄锦被震了下,她缓缓睁开疲累不堪的双眼,右手掀开帘帐,那双眼陡然一定,带着几分怔忪。

    她猛地眨了眨眼睛,狠狠咬了口唇,痛楚让她确定了这并不是梦。

    尘土飞扬,长风卷起,那月白的身影骑着马由远及近。

    空气中传来闪电的长嘶和马蹄声,她猛地钻出马车,站在那怔忪地望着犹如天神一般的男子朝她而来。

    一旁的路人见着那马车中走出来一位青丝飞扬的女子,那女子一身碧青,素白的轻裾飞扬,衣袂翻飞,却美若一幅画。

    她怔怔地望着那男子,眼眶通红。

    众人看了她一眼,又转头看向那俊美无俦的男子,纷纷道:“天啊,这是我梦中的情景。”

    有几个女子纷纷拽紧自己的衣襟,多少女子的梦中,都有一男子骑着马来,不顾他人的目光,于城门之下来迎接自己。

    没想到,今日却看到了这样的一幕,不禁都停下脚步,激动了起来。

    “顾义熙……”娄锦喃喃道。

    眼角划过一滴泪,灼热的,滚烫的。

    似乎被这热泪灼烫地狠了,她恍惚中鼓起了勇气,大声喊道:“顾义熙,我在这!”

    素日来的委屈和思念如潮水一般涌了过来,几乎将她溺毙。

    她抽噎着,眼中只有他一人的影子,朦胧中那一袭月白,几乎将她的世界充满。

    她哽咽着望着那身影近了,五米,三米,两米,一米……直到近在咫尺。

    刀锋一般的双眉,星辰璀璨的眸子,坚挺若悬胆的鼻,还有那殷红的薄唇。

    发丝飞扬,他的眸子灼热漆黑。白皙的脸上却肃穆地望着她。

    娄锦微微一愣,看到他此刻沉下来的脸色,才想起那日她留下的那两句诗,心微微一窒,眼眶就更热了。

    他定是伤心透了。

    她委屈地撇了下嘴,可眼泪却扑簌扑簌落了下来。

    一双大掌猛地将她捞了下来,稳稳地锁在了他的胸膛前,他咚咚急促的心跳犹如战事叫急一般,令人听得心慌。

    温热的胸膛,触手是一片柔滑的肌肤……

    她猛地回头,见着他这身衣服,再看他几乎“袒胸露乳”的装扮,陡然呆若木鸡。

    他道:“好看吗?”

    她愣愣道:“好看。”

    头顶是他的轻笑,这笑引发他周身的颤抖,娄锦不知为何却觉得这颤抖略有些失常,仿佛不仅仅是因为这笑。

    她纤细的手往上一抱,紧紧地拥着他的腰,她从未如此小鸟依人,只这一次,她什么都不想管。

    她太想他了,很想。

    趴在他的怀里,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我以为,这辈子我都见不到你了。”

    “我写了那信,心如刀绞。我知道你会怪我。”

    “我,很想你。”

    她没说一句,顾义熙的身子便是一僵,然后是一阵密密麻麻的颤抖。

    娄锦的眼泪一颗一颗,落在他的胸膛,灼烫着他每一寸肌肤,熨烫到他的心里。

    粗糙的手抚上她的眼,擦干她的眼泪,他低下头来,道:“我不过是羁绊着你的死石,你大可以去做你的,便如此丢下我不管了,阿锦,你怎能如此狠心?”

    顾义熙的话令娄锦哽咽不已,“对不起。”

    她重生本是为了娘,她为了娘放弃了他,他伤心地很,难过地很。

    他长叹了一口气,“我也是疯了,不过是留住你一时半刻,何苦这样为难自己。”

    这话娄锦听来,顿时一阵绞痛,她忙摇头,道:“不。。。。。。”

    他笑了笑,“好在,阿锦,我现在还能抱着你。如何疯狂,如何痴颠,都已经来不及了。”

    他将她搂紧,唇落在她光洁的额头。

    娄锦一番怔愣,早已经泣不成声。

    她娄锦,何德何能?

    她几乎认定,这世上没有一人胜地过顾义熙,没一人能够取代顾义熙在她心中的分量。

    “阿锦,你一落泪,我便弃械投降,顾不得什么壮志豪情,理不清什么怨怒热血,你的一滴泪足矣将我砸得血肉模糊,烫得我坐立难安。”他低着头,那通红的眼眸望着她,唇角却挂着看似轻松的笑来。

    温柔,抚慰。

    抹平她心中种种不安和心痛,她怔怔抬头,对上他犹如朗月一般的眸子,心一下子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一般,竟高兴地浑身轻颤了起来。

    顾义熙,我中意你,很中意你。

    顾义熙看了眼那车夫,便策马道:“闪电,去西郊河边。”

    闪电一声高嘶,便飞驰而去。

    娄锦坐在他的怀里,把头埋在他的怀里,一刻都不愿意看向外头,她累极了,只想把一切都交给他来。

    麦田上金色的麦浪一波一波,一旁的道路上一匹黑马疾驰,马上的两个人影紧紧相拥。

    碧青的衣衫与那月白交缠,恍若彩云追月,美极,艳极。

    闪电在河边停下,那一株大树旁的河边,诸多鱼跳跃着,肥美鲜嫩,娄锦看去,笑道:“这儿风景越来越美了。”

    空旷的山谷,山谷中一片鸟鸣,清越好听。

    顾义熙抱着她下来,便坐在那一旁落花铺就的土地上。

    “阿锦,我好累。即便睡了三天三夜,也疲累不堪。因为,即使在梦里,我还是在找你。阿锦,给我揉揉腿吧。”

    “你。。。。。。”她顿了下,睡了三天三夜?

    是因为她吗?

    是因为她的那封信吗?

    她本没想过用那样绝决的字眼,可如若她注定要离开,为何还要给他希望,他应该去过属于他的人生不是吗?

    可,娄锦的心微微一痛。

    伸出手来,她揉捏着他的腿,他微微眯起眼来,昂首让阳光洒在他的容颜之上。

    娄锦从未觉得如此亏欠一人,而今日,想起过往种种,她越发觉得,这个世上,有一人的债,她怕是还不完了。

    手间一道温凉,她停下手来,有些颤抖地展开手来。

    那块玉佩。。。。。。

    她抬眼,对上他清朗的眸子,心中竟不知为何难过梗塞地很。

    “阿锦,我很想你,我想把往后每一日的想念都用在今日。这东西给你,往后莫要轻易丢了。”

    他微微眯起了眼,阿锦,莫要怪我自私。我只是不想让你离开我,便是我会忘了你,你能否时时刻刻都想着我,好让我即便忘却一切,还终究会见到你。

    娄锦点了下头,把那玉佩重新挂在腰上。

    他笑了笑,顿觉得这张脸,这个人让他牵肠挂肚,他细细地看了她一眼,和梦里一样,我的阿锦眉目如画,桃羞杏让。

    许是被他如此细看,娄锦微微红了脸。

    他眼眸中颜色越发深邃,低下头来,深深吻了她,缠绵地印上他的印记。

    湖光山色,风光旖旎,一青一白,如花似锦。

    回到萧府,娄锦还犹有一丝浑浑噩噩。

    流萤和乌嬷嬷见着她先是一愣,接着便是泪流满面,然后让下人们马上去通知,几乎在一个时辰内,京中之人都知道,娄锦回来了。

    毫发无伤。

    萧县公深深呼吸了几许,这几日的提心吊胆终于有了个着落,方芸儿见着娄锦的时候,便让人准备好了汤水和浴桶等等。

    “锦儿,你瘦了,眼睛怎么红红的,在外头受欺负了?”

    方芸儿过来拉过娄锦,见她的手略有些冰凉,看她的衣服也单薄地很,便立刻脱下自己的披风。

    娄锦心中一暖,她忙上下看了眼方芸儿,又是把脉又是看这看那的,把方芸儿闹得苦笑不得。

    “出去旅游了一趟罢了,娘没事。”方芸儿只字未提那被绑走一事,她只看着娄锦,眼看娄锦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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