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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悍女茶娘+番外 作者:非10(起点女生网vip2015-01-04完结)-第1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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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茗蕴反应过来之后,心底也是震惊连连。
    方又青脸色亦有几分沉重,下意识地,抬眼看向了惜字如金,神定气闲的荣寅。
    他只知道眼下这些已经公开的内幕吗?
    还是说,还有其它?
    然而就在他注视着荣寅的这一会儿的功夫,却是从荣寅的脸上看到了同样一闪而过的疑惑不解。
    疑惑?
    难道他事先也不知这荷包的源处吗?
    方又青顿了片刻之后,又拿起了冯大山交上来的书信。
    上头只是言简意赅的交待了他不要暴露陈甫志真正的死因,而且这字迹看起来十分的古怪,显然是刻意伪装过的,深一笔浅一笔,乍看之下,竟连是男子还是女子的手笔都看难以分辨。
    方又青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出手阔绰的过分,身上携带着贡品布料制成的荷包……事情发展至此,线索竟然指向了宫中。
    或许该将情况禀告给宫里,让他们再做定夺了。
    谢茗蕴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知道事情只怕会越来越难办,不由有些疲乏的暗暗叹了口气。
    落银忍了半天,终究问了出口,“大人说这冰罗云乃是贡品,就是不知宫里的主子们可有将此物赏赐给宫外之人?”
    她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她实在想不通大夏皇宫里的人会有谁跟她这个小茶娘过不去的。
    她压根儿就跟这宫中的人没有任何来往。
    而且宫里的人如果想要她这条命,说句实在的,委实不必这么麻烦,兜兜转转这么多圈。
    二来,能近陈甫志身边伺候的人想来都是在陈府待了许久的,如果真是宫里的哪位主子安插进来的,有心要杀陈甫志,何必要等这么久?
    落银觉得这般解释起来,实在有些牵强。
    方又青听罢缓缓摇头,“这个需得跟各宫得了冰罗云的娘娘们了解过,才能得知。”
    “不必同宫里过问了……”
    陈衡说这句话的声音竟然是有些颤抖。
    众人下意识地朝他望去,只见他紧紧绷起来的一张脸,已然是铁青之色。
    “凶手,就出在我陈府。”陈衡几近笃定的说着,双拳死死的握着。
    就在半月前,陈夫人欢天喜地的捧着件新衣,来同他炫耀着说乃是雪域国进宫的冰罗云所制,只有各宫的娘娘才穿的着,外头多少银子都买不来。
    女人家总是爱慕这些虚荣,他当时不以为意,就顺口问了句从何处得来的。

  ☆、331:护短

他犹记得,当时妻子一脸欣慰的同他说了这样的一番话。
    “这可是钟粹宫的明贵妃赏给清芙的,亏得这孩子心念着我……说是赏了两个色儿,一个水蓝,一个墨绿,清芙让我去挑挑看,我心想我这把年纪穿水蓝还不让人笑话了去?便挑了这深绿儿的,把水蓝留给清芙自个儿裁身新衣。你瞧瞧这衣裳的样式做的如何……”
    ……
    ※ ※ ※ ※ ※ ※
    众人从大理寺出来的时候,脸色各异,但却都保持着诡异的缄默,不管是一人负手在前,还是三五人结伴同行,却都无一例外的没人开口说话。
    来之前,谁也不曾想到,真相竟然会是如此。
    因事情牵扯过大,不单单是一桩命案,现如今更是牵扯到了当下的局势站队问题,若是说了不该说的话,只怕会传入有心人的耳中,为了避免被牵扯进去,故大家都极有默契的遵循着沉默是金的大好原则。
    这一审便是审了三个时辰有余,天色还如来时的一般阴沉,乌云却迟迟未有化作雨珠坠地。
    “没事了。”
    最后从大理寺出来的荣寅,对落银笑着说道,唇边笑意似能驱散一切的阴霾。
    落银表面尚且算是镇定,实则内心已经翻涌成江。
    来之前,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丢掉叶记,丢掉名声,为了保住一家人的性命,采用白世锦的下策——
    就算是最好的打算,也没想过会一日之间解决好这些事情,在大理寺的牢房里待上几日,乃是必经之路。
    却不曾想,一切都这样迎刃而解了。
    看着眼前这张英气俊朗的脸庞,落银觉得打从心口处传来一阵暖暖的涩意,顷刻间就直冲上了脑门儿。使她鼻子发酸,眼睛发涩。
    她试问从未依赖过谁,皆是因为独立的惯了,觉得没人能比自己更加可靠。然而时至今时,却恍然间发现,有个人能让自己依赖,陪着自己渡过难关,竟会是这么一件让人喜悦到骨子里的事情。
    深吸了一口气,她强压下因为经历了这么一场生死攸关而浮动的过了头的情绪,对着荣寅扯出了一个称不上好看的笑。
    荣寅不顾周遭人的眼光,抬起头来宠溺的揉了揉她前额的碎发,又重复了一句,“没事了。”
    落银冲着他重重点头。
    “叶大哥!”
    这时候。忽听听得一道激动的难以自持的女子哭音传了过来。
    月娘等人循声望去。
    就见五步开外的石柱前,站着一位泪眼朦胧的翠衣女子,不是纪海又是哪个。
    “你怎来了?”叶流风下意识的就想皱眉。
    然而话刚说出来,就见那身影几步朝着自己跑了过来,然后。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就冲撞进了他的怀抱中去,力道之大,竟让叶流风险些站不稳。
    察觉到紧紧环在自己腰两侧的双手巨大的力道,叶流风一时间愣在原地,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我以为再也瞧不见你了!”纪海的声音里满都是惊惶。
    她原先接近叶流风确实是因为多年前留下来的懵懂情愫,可这些日子接触下来。她就一日比一日要来的清楚——她这辈子,是离不开这个男人了。
    叶流风被关押的这两日多,她觉得天都快要塌了。
    她孑然一身,唯一相依为命的父亲也已撒手人寰,若是再离了叶流风,她不敢想自己还有什么以后可言。
    月娘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反应过来之后便觉耳根有些发烫。
    这纪姑娘,也当真是敢做旁人做不敢为之事,这般大胆的行为,竟也做的毫不迟疑。
    但想一想,若非她这副性子。又怎将叶流风这座冰山给融化了?
    兴许这就是,一物降一物罢。
    “你作何带剑出来?”叶流风察觉到了纪海腰间的物什,顿时又是皱眉,边将冷静了许多的纪海从怀中扶正。
    纪海顺势抬起了头来,边擦着眼泪边道,“我心想要是你出不来……我就杀进天牢去劫狱好了……”
    什么?
    落银和月娘,包括荣寅在内,都被她这轻描淡写的言辞吓了一跳。
    他们绝对相信纪海做的出来……
    幸好,幸好事情得以顺利解决,要不然只怕纪海真的就挥剑杀进去了。
    落银有些不敢想,那会是怎样一番混乱的情形……
    叶流风听完这句话,脸色黑的就跟木炭似得,训斥道:“你不要命了不成!”
    竟然想着要去劫什么狱,真有她的!
    “我……”纪海被他的口气吓到,微微后退了一步,道:“如果你活不成,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反正是要陪你一起死的,倒不如拼一把……运气好的话,说不准还能将你救出来。”
    “……”
    望着眼前双眼通红,不敢抬头看他的纪海,叶流风一时间分不清心底是什么感受。
    他只知道,他从来未曾体会到过这样的感觉。
    而且奇怪的是,他觉得这种感觉……极好。
    月娘笑着叹了一口气,暗道了句这可真是位傻姑娘……这副性情,同叶流风虽然南辕北辙,但是互补的十分巧妙。
    “好了,回去吧。”叶流风再看了纪海一眼,口气无波的说了一句,便径直迈开了步子。
    纪海微微一愣,抬起头来偷偷看了叶流风一眼,见他脸色虽然是一贯的僵硬,但却不像是生气的模样,顿时间松了一口气,尚且残留着泪痕的唇边,绽放出了一个极灼眼的笑容来。
    而后,便忙地跟了上去。
    落银和荣寅相视一笑,遂也提了步。
    却听身侧的月娘叹了一口气,道:“你爹也不知道究竟去了何处?”
    落银不知是在安慰月娘,还是想安慰自己,道:“二娘您别担心,待会儿将虫虫自外祖父那接回来之后,我就去找找看。”
    这时,却听荣寅开口说道,“伯母,落银……伯父人在我那里,昨日回去的路上见到的,方才在堂上也不便同你们讲。”
    月娘和落银顿时一愣。
    叶六郎怎么去了荣寅那里?
    但是随即月娘就喜逐颜开,边伸手轻轻拍了拍胸口的位置,边庆幸地道:“这就好,这就好……没事就好。”
    还当是出了什么事情呢。
    可落银却发觉了荣寅脸上的不对劲。
    依照叶六郎的性子,当真会老老实实的呆在郡王府,今日复审也不过来吗?
    而且,荣寅事先已经有了将此事妥善解决的信心,换而言之,他们今日复审根本不会有什么危险可言,他实在犯不着将叶六郎给‘藏’起来啊?
    “我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听她这么问,荣寅只得点了头。
    月娘脸上还未散去的笑意顿时凝固住了,惊慌失措的问道:“六郎他怎么了!”
    “头上受了些伤,目前还在昏迷当中。”荣寅这话说的含蓄,是没敢将他受的伤有多重说出来,更没敢将方瞒诊断的结果说出来——能不能醒来,就全看他的造化了。
    “受了伤昏迷?”落银连忙问道,“我爹为什么会受伤?”
    真是奇怪,昨日叶六郎分明只是去了县衙听审而已,怎会受此重伤!
    “是大虎。”
    “大虎……?!”月娘惊呼出声,满脸都是惊异。
    大虎怎么会跟叶六郎动了手?
    荣寅据实说道,“因为伯父发现了铺子茶叶里的毒是他所下,所以要抓他去官府,大虎情急之下出手打伤了伯父。”
    原来是这样……
    落银心中震惊连连。
    想必是叶六郎早前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在外头听说了叶记被查出藏有毒茶一事之后,就想到了是大虎所为。
    “若非偶然撞见了伯父受伤,一时半刻我也无法查到大虎身上去。”
    “我想去看看我爹……”落银无力再去思考其它的问题,抬头看向荣寅,目光有些张皇。
    因为她从荣寅的话语中,隐隐发觉了叶六郎受的伤……似乎很严重。
    荣寅自是点头,当即命万青牵来了马车。
    ……
    看着睿郡王府的马车扬尘而去,隐在暗处的一群装束一致的男子们,脸色有些复杂。
    “回去禀告老爷吧,事情已经得到妥善解决,表小姐平安无事,计划可以取消了。”为首的男子朝身后的下属交待道。
    “是——”一男子应下,领命而去。
    原来打算来硬的,可不止是纪海一个。
    白世锦昨晚已经早早做好了准备,若是今日谢茗蕴真敢定下了落银的罪名,他就敢将人抢出来。
    老爷子的原话是这样的——“我倒要看看,若真动起手来,皇上会不会为了他一个已经倒戈的陈家而砍了老夫的项上人头!我白世锦活了这一辈子,还没怕过谁!别说这事儿跟我外孙女没有干连,就是有,谁也不能动她分毫!想我白世锦当年一夜拿下北夷的时候,他陈家算个屁!这才几年光景,我还真不信白家连个小女娃儿都护不住了!”
    洋洋洒洒的说了这么一大篇,但谁能听不出来,这说到底也就是俩字儿——护短。
    白家的死士自然没有怕死的道理,白世锦说什么就是什么。

  ☆、332:诡异红妆

故一伙人老早就来到了大理寺门前等着,却不料,等来了叶家人被无罪释放的消息。()
    好事固然是好事,但却叫一干人觉得空准备了一场,心中竟莫名浮现了些许的失落感,可失落归失落,事情已经得到解决,让他们这样冲进去大干一场显然也并不现实,于是乎,只得怀着复杂的情绪原路返回。
    话分两头,再说落银一行人,已然随着荣寅回到了睿郡王府。
    叶流风路上已经听荣寅将大致的情况说了一遍,面上虽然还算沉着冷静,但究竟是亲兄弟,说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纪海跟在他身后,亦是忧心不已。
    是以,一行人表情沉重的行至了安置叶流风的厢房之中。
    “六郎……!”月娘一瞧出牀上躺着的叶六郎脸色苍白无人色,头上包裹着敷着药的白色棉布,一下子就吓得惊呼了出声。
    大抵是潜意识里记挂着不能吵到叶六郎,便又将这惊呼压得很低。
    落银目光一紧,几步走到牀边。
    “爹?”她声音微有些紧绷,试探地唤了叶六郎一声。
    却见牀上的叶六郎,没有丝毫的感知一般,表情都是一动不动。
    “帮他把把脉,看看情况究竟如何——”叶流风皱眉对月娘说道,眼底藏着一派忧色。
    月娘强压下心口不好的预感,伸手探放到叶六郎搁在被子外的左手手腕处。
    “……”月娘只觉得心口处好像被一大块巨石忽然强坠了下去,又沉又疼。
    “二娘,怎么样了?”落银见月娘徒然变得苍白的脸色,眼皮子一阵狂跳,忙就朝着她问道。
    月娘尚有些发怔,一时间回答不得。
    这时就听她背后的荣寅说道,“伯父的伤势是由方瞒来处理的,据方瞒说,伯父这是由于伤到了后脑。才导致的昏迷……看这情况,一时半刻……应该不太好醒过来。”
    昨日叶六郎的情况十分危急,若非方瞒救治的及时,这条命只怕早就给了阎王爷了。换而言之。在昨日那种情况下,能保住一条命已经是万幸。
    落银听完荣寅的话,忽觉脚下一软。
    好在荣寅眼疾手快,一把将她稳稳的扶住。
    落银对他微微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然而一颗心却复杂的难以言表。
    方才在堂上同人周旋对峙,她也不曾这么害怕过。
    但是眼下听荣寅说叶六郎不太好醒过来,她忽然之间就觉得整个世界都暗下来了大半边天。
    “脉象极弱……”月娘适才得以发声,却也十分的哽咽。
    叶流风眸光一沉,道:“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定要手刃那秦大虎的人头!”
    只是收了银子诬陷他人,并未参与伤人性命的主事中去,大虎这条命是丢不了的。叶流风深知这一点,所以才说出了这句话来。
    房内一时间有些沉寂。
    牀上的叶六郎却好似完全感受不到周围众人的担心,至始至终。眼皮子都不曾阖动半下。
    落银缓缓地弯下身来,握住了叶六郎的一只手。
    这只手大而粗糙,手心里长满了厚厚的老茧。
    这么多年来,叶六郎就是用这只手为她撑起了一片天来。在别人质疑她,污蔑她,伤害她的时候,用一种不可置疑的姿态护在最前头。遮着风挡着雨。
    他时常会抱怨自己没有什么太大的本事,没能靠着自己的能力给落银好的生活,让她跟着自己吃了那么久的苦。
    但落银却从没这样认为过。
    她从头到尾一直都觉得,自己有着一位最慈爱最称职的父亲,他给了自己全天下最毫不保留的父爱。
    “爹,事情都已经处理好了……您赶快醒来。过些日子新茶铺开张不能没有您,茶庄里的事情还得由您来监工呢。”落银将叶六郎的手握的更紧了一些。
    少女的声音放得又轻又慢,像是一汪清泉经风一拂,乍起的波澜。
    叶六郎却仍旧恍若未闻。
    ※ ※ ※ ※ ※ ※
    方又青亲自带人随着陈衡来到了陈府拿人。
    侍卫们个个身着黑鳞甲,手握长矛刀。阵势之大,让陈府里的下人吓得连头也不敢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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