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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悍女茶娘+番外 作者:非10(起点女生网vip2015-01-04完结)-第1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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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捣末的宫人吓得失声惊叫了一声。
    这怎么可以……!
    这同行刺有何区分?
    但卢治却仍旧没有任何异常的反应,像是在看待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宫人却是吓得不行,就连捣药的手都在发颤。
    落银见状,上前接过药舀,代替她捣了起来。
    ……
    半个时辰后。
    外间宫女隔着屏风轻声禀道:“启禀殿下,睿郡王求见。”
    落银眼睛一亮。
    纵然卢治已经答应不管如何也不会降罪于她们,可一听荣寅来了,她方彻底的觉得,再没了半分危险。
    一颗心不能再安稳。
    全心全意的信任一个人足以保护自己,便是如此吧。
    “让人进来。”卢治声音平平,这令企图从他的声音里来分辨咸丰帝现下情况如何的宫女,得不到半分讯息。
    宫女应了一声之后,不多时便有一道欣长伟岸的身影从屏风后绕了进来。
    荣寅一身朝服,衬得眉宇间的英气愈盛,几近让人不敢逼视。
    “微臣参见殿下。”荣寅行礼的间隙,对上了落银的目光,确认她情况无虞之后,眉间稍一松懈。
    他一得了拾香的消息,就马不停蹄的赶来了宫中,就是唯恐她会出什么事情。
    卢治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
    他从没见过荣寅有过如此神色,好比是最珍贵的东西遭受到了威胁,而后确认其完好无损之后的模样。既庆幸,又将身上的冷冽之意尽收,转眼就换上了满身的暖意。
    是的,就在方才荣寅大步而入的时候,卢治清楚的感觉到了他散发出的迫人寒意。
    微一迷惑之后,眼中就闪过一丝了然。
    原来……她就是叶落银。
    怪不得,如此不同。
    卢治唇边闪过一丝若隐若现的笑意。
    “不必多礼。”
    “谢殿下。”荣寅恭谨说道,而后行至了落银身侧。
    “不知陛下现在情况如何了?”荣寅朝牀上的咸丰帝看去。
    月娘已经开始为他收针,聚精会神,不敢走神半分。
    纵然隔得不近,但荣寅依旧可以清晰的看到,咸丰帝的脸脖上已然布满了淋漓的汗水。
    这并不是什么好预兆……!
    落银见状,也是吓了一大跳。
    就在半刻钟前,咸丰帝的脸色已然恢复了红润,怎转眼间竟是青白到了如此地步!
    说句难听的,现在咸丰帝的脸色……就同一个死人一般可怖。
    卢治豁然站起了身来。
    连续整整一个时辰下来,月娘已经累的气喘吁吁。加上过于紧张的缘故,脸色也是白的吓人。
    卢治行至牀前,打量了一番咸丰帝的脸色,而后转脸看向月娘。
    月娘刚欲开口,就听卢治说道:“父皇的毒,你并未解得了。”
    “……”月娘忙地跪了下去,惊惶地说道:“殿下,陛下他——”
    “你要记得,父皇的毒症,已经无治。”卢治又说道,声音冷的如同结了冰的寒潭。
    月娘闻听,身体顿时僵住。
    不知何时,殿外已近昏晓,无边的昏黄笼罩了天地,微弱的余光挣扎着不肯就此散去,打在朱红色的宫墙之上,斑驳而微渺。RS

  ☆、343:势如破竹

伴随着最后一缕暮色的消失,一声悲怆而尖凄的声音刺破了一重又一重厚重的宫门——
    “陛下驾崩了!”
    “皇上……!”外殿等候的皇子和群臣们闻言脸色大变,而后纷纷下跪。
    很显然,这是那民间的医妇没能救治得了咸丰帝,并且促使咸丰帝断了气!
    “父皇!”
    卢磬失控的朝着内殿奔走而入。
    七八名皇子和公主们纷纷跟上,个个脸色惊惶,又夹杂着不可置信。几名年幼的公主,已近无法行走。
    昨日,就在昨日,咸丰帝还好好的出现在早朝之上……这才一日,这才一日的时间,人就突然没了!
    他们说什么也无法接受……
    而且,近来卢安淼日益嚣张的态度,已经让他们意识到大夏朝只怕要迎来一场大风雨。
    而眼下咸丰帝一死……不外乎是给卢安淼提供了最好的时机。
    头顶上的这片天,只怕是真的就要变了……
    四下哭喊声震天。
    意宁宫,年迈的太后刚一听到这个消息,再度昏厥了过去,不省人事。殿内宫女嬷嬷忙上忙下,加上皇帝驾崩人心惶惶,顷刻乱成了一团——
    皇后坐在原处愣了半刻钟有余,眼泪未来得及落一滴,便蓦然醒神过来,站起身来吩咐道:“传本宫的话,让禁卫军统领加派一千侍卫前来意宁宫,务必保证太后娘娘的安全!”
    意宁宫中的大宫女一阵发愣,待回过神来,遂三下做两下的将眼泪抹干,踉跄的奔出了意宁宫而去。
    皇后娘娘何以要派禁卫军前来……
    四下的宫女面面相觑,都从各自的眼睛里得到了答案。
    娘娘这是在未雨绸缪。
    就连久居深宫的皇后娘娘也在第一时间里,意识到了如今情势的险峻程度。
    咸丰帝驾崩,之于这形势而言,更犹如是一道强有力的波浪,将事情再度推近……好比汹涌的大水翻腾不息,决堤,近在眼前。
    一时间,伴随着各个宫殿里滔天的哭声,宫中人人已经开始自危。
    皇城外百里,隐隐有火光闪现,由一点逐一扩大,变成星星点点的一片,逐渐在朝城门处靠近。
    “这是……”
    城楼之上,守将神色迷惑地咕哝着,“那是什么东西?”
    另一名守将走来,眯起了眼睛定睛看着,只见视线中的火光正朝此处逼近,浩浩荡荡,在这夜色之中,犹如一条火蛇蜿蜒游走,且后方的阵势越来越长。
    这么大而整齐的阵势……
    守卫眉心一跳,朝前方瓮楼的守卫喊道:“快探明前方情况!”
    瓮楼守卫也已然察觉到了不对,早一步登上了西侧的闸楼,朝着前方观望一番后,惊呼道:“那不是北营的位置吗!”
    “什么!”
    门候郭烈惊骇的瞪大了眼睛。
    就在前一刻,咸丰帝驾崩的消息刚刚传到他这里,转眼间……北营忽然调动兵力又是为何!
    郭烈觉得不可置信,当即亲自登上了闸楼查看情况。
    前方千军万马已经逼近,马蹄声犹如山倒之势,轰动天地。
    待看清那高高扬起的帅旗之上,一个大大的‘程’字,郭烈整个人都懵了。
    程思谣这是要……借势造反!
    “快快!将情况速速禀入宫中!策马速去!”郭烈嘶声朝着身后的守卫吩咐道。
    守卫忙不迭应下,三步并作两步,奔下了城楼而去。
    “大人!”
    一声疾呼并着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不好了郭大人!”
    郭烈已是六神无主草木皆兵,此刻听得这话,眼皮子更是狂跳不止,连忙举目望去,就见城内一将士正跳下了马,身上兵服狼藉,头脸上布满了血污。
    就连他身后的马匹,脖颈之上也有一道触目惊心的刀伤,血肉朝外翻展着,疼的马儿撒蹄律律的惨叫着。
    这是西城门的守卫!
    郭烈从他的衣着上辨认出了他的身份。
    见状,急急忙忙的就下了闸楼。
    那西城门而来的守卫显是受了伤,刚一下马就跌坐在地,城门前两名守卫一左一右将人架起,使其堪堪稳住了身形。
    “怎么回事!”郭烈见他伤势如此严重,忙询问道。
    “郭大人……西城门已经失守……福大人拼死相抗已经死在了反贼的箭下,临死之前让属下特来,特来通禀郭大人……安,安亲王已经造反,要大人务必,务必守住正城门!”
    这番话费力的说罢,那守卫便断了气息。
    “……”郭烈惊得身子战栗不止,在城楼明灯的照耀下,四方的阔脸之上,惨白一片。
    安亲王已经攻陷了西城门……?
    昨日还同他吃酒说笑的西城门门候福沅奇已经死了!
    郭烈觉得这突如其来的险况,如同一场噩梦……
    他重重的掐了自己一把,入骨的疼痛在提醒他一切都是真的。
    福沅奇死了,卢安淼造反了,就连程思谣也极快的换了自己的主子……北营兵力驻扎城外数十年,保的乃是举国的安危。
    可一眨眼,却成了最大的威胁。
    程思谣虽是古板刻薄,却也是出了名的忠正不阿,咸丰帝应当到死也想不到,北营头一个倒戈的武将,便是他最信任的主帅程思谣。
    此刻已经乱作一团的皇宫,当真抵挡得了来势汹汹的安亲王大军吗?这群人被卢安淼豢养了多年,一个个如同被关在笼子里的猛兽一般,此刻一经放出,会是怎样的凶残?
    这一点,从他们在顷刻间就攻陷了西城门就可见一斑了。
    卢安淼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并非一两日的事情,宫中怎会毫无所查?可纵然如此,竟也丝毫未有提过增派守城兵力之事……
    但凡宫中有所防备,卢安淼的兵力又岂能如此轻而易举的攻入皇城之内!
    看来咸丰帝当真已被所谓的长生之道蒙蔽了心智。
    郭烈一时间既怕又怒。
    “大人……北营大军距城门已经不足十里!”守卫张皇的提醒道。
    “他娘的程思谣!”郭烈愤愤的怒骂了一声,而后忽然拔起腰间长刀,冲四下将士命令道:“死守城楼!”
    然而内心也十分清楚,以城楼里外一千兵力与北营数十万兵力相抗,根本是天方夜谭。
    可他宁可死,也决不苟活!
    郭烈手中长刀高举,铮铮的刀光在夜色中寒冷逼人。
    ……
    宫门前,厮杀声震耳欲聋。
    刀剑相搏,战马的铁蹄踏过残骸,猩红可怖的血流交织成了一道一道的暗红色沟河。
    卢安淼坐在一匹棕红色的大宛马之上,身上穿着金黄色的鳞甲衣,眉眼高抬,越过眼前的厮杀看向灯火通亮的宫殿重楼,神色倨傲而冷冽。
    “父王,照此下去……今晚这皇宫,便是我们的下榻之处了!”卢清锋眼底难掩激动之色。
    这一路杀来,势如破竹,可以说是毫无阻碍。
    现在眼见着龙椅就要换人坐了,他日后就是大夏朝的太子爷,未来的皇帝……他怎能不激动!
    “该换称呼了。”卢安淼唇角一咧,笑容残暴而狰狞。
    卢清锋稍稍一怔,遂笑着高声喊道:“父皇!”
    “哈哈哈哈……”
    ……
    “快!”
    “快走快走……”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与此同时,宫中随处可见背着细软疾步奔走的太监与宫女。
    眼前安亲王就要杀入宫中,依照他暴戾的性格,绝对会血洗皇城,但凡还有一丝可能,谁都想尽快的逃走,而非是傻守在宫中等做刀下亡魂。
    庆隆殿中,哭啼声渐渐消止。
    在大兵逼宫造反,随时会有性命之忧的情况下,谁还顾得上去其它。
    一干御医们仍旧跪在原处,个个冷汗淋漓。
    被从民间请来的大夫们更是个个自危,除了害怕之外,与宫里的人相比,他们更多了一份被拖下水的欲哭无泪之感。
    他们个个都是普通的老百姓,稀里糊涂的被押进宫里给皇上治病,病没治好也就算了,还撞了这随时都能掉脑袋的宫乱!
    这得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
    听着越来越近的刀剑嘶哑碰击和侍卫们奋死抵抗的嘶喊声,几位自幼被保护的密不透风,未曾见过一丝风浪的公主们更是抱着哭做了一团,却因过度害怕,不敢大哭出声,只得抖瑟着肩膀小声的啜泣着。
    “父皇尸身未寒,卢安淼竟然就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简直与禽兽无异!皇兄,我要出去跟他们拼了!”
    卢磬这样的暴脾气自然是忍不了,当即红着眼睛要冲出去。
    却被卢为一把拉住。
    “呵呵……”背后一道带着讽刺的冷笑声响起,“不用你出去,待会儿三哥就要来了。”
    说话的人是风郡王,他与咸丰帝和卢安淼俱是先皇之子,卢安淼排行老三,所以他口中的三哥,不消多想也知道是谁。
    卢磬脸一黑,回头冲他呵斥道:“你竟还称呼那逆贼为三哥!莫不是你要与他一同造反不成!”
    众皇子们的目光顿时就聚集到了风郡王的身上。
    “哈哈……什么造反不造反的,这天下本来就是我们卢家的。”风郡王笑的舒畅。RS

  ☆、悍女茶娘 344:在等什么

“一家人换个人来坐这皇位,又有什么关系。皇侄们,你们也莫要冥顽不灵了。”说着,他伸手一指内殿,“看看你们那呼风唤雨的父皇,现在还不是一样半句话都不能说了?再看看你们的手足,当今的太子卢治……只会躲在里面做缩头乌龟!”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蓦然一高,带着说不出的畅快淋漓。
    他等这一天也等了很久了!
    这些年来,他像只狗一样活着,虽是皇家人,却从未得到过皇家人该有的对待,他的皇兄咸丰帝更是从未拿正眼看过他一次,他已经受够了!
    “所以……”风郡王咧唇一笑,笑里带着近乎病态的愉悦,看着愤怒而又恐惧的皇子公主们,说道:“你们要是想活命,就来求我——你们求我,我就跟三哥说一说,姑且留你们一命。”
    “痴心妄想!”长玉公主一脸泪痕却透着倔强,微扬起了下巴睥睨着风郡王说道:“我们卢家的人绝不会苟且的活着……而你根本不配姓卢!”
    “我的乖侄女……”风郡王不气反笑,点了点头,而后又摇摇头状似惋惜,“你能有这等气节也是难得,可是怕只怕待会儿刀剑无眼,你王叔我x后再也听不到你这么说了。”
    “你!”长玉公主气的浑身发抖。
    “所以你这些话还是留到阴曹地府给你的好父皇说去吧……他定是极爱听的。”
    随着卢安风这句话的落音,殿外倏忽之间响起了一阵急促而慌乱的脚步声。
    “不好,不好了!安亲王已经带兵杀至内 宫……各位王爷公主快快从后宫门离开吧!”说话的乃是禁卫军统领刘洺,他带着不足一百的禁卫军抵挡退守至此,已是浑身浴血。
    一行人奔入外殿之内,就是一股血腥味弥漫开来。
    这些平日里个个趾高气昂,气势非凡的禁卫军们,此刻无一不是负伤累累。
    在场众人,没有谁瞧见过他们如此狼狈不堪的模样。
    故一时间个个更是惶惶不安。
    因为他们知道,接下来等待着他们的会是什么可怕的事情。
    方才卢安风所说,这天下本就是他们姓卢的一家人的,不过是换个人来坐这把龙椅罢了。可对于他们来说,若当真换了卢安淼来坐,国破家亡,便也莫过于此。
    “属下护送太子和王爷公主离开!”刘洺轮廓分明的脸上满是血污,分不清是别人的还是他自己的。
    “你们谁也走不掉。”
    卢安风负手行至殿门前,望着殿内一干手足无措的皇室儿女们冷笑着说道。
    “难道你们认为后宫门的守卫还有性命不成,哈哈……今夜就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瓮中捉鳖。”
    瓮中捉鳖?!
    卢磬再也忍不得,一时间纵然大难临头,却害怕也顾不得去害怕了。
    又或者是看清了形势,觉得待会儿落在卢安淼的手中横竖都是一死,倒不如死的痛快潇洒些。
    “我要杀了你这个无耻逆贼!”
    说话间,卢磬已经一把夺过了身侧侍卫手中染血的长剑,大步流星的朝着卢安风奔走了过去。
    他身形魁梧,行走间步子极大,又因是抱了必死之心的,故这一剑出的迅猛至极,而卢安风正沉浸在多年来所遭受的耻辱即将要得到完整释放的痛快中,根本没想到卢磬会突然有此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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