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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东宫有本难念的经 作者:泊烟(晋江vip2013-03-29完结)-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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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胡说!”荀香指着行军的路线图,“爹,这一带的地形你我都很熟悉。苏我河是上一次大败西凉的地方,但徐奕宸也是死在这里!我没还赔上了数万兄弟的性命!爹,如果大梁也参与到埋伏里面,光是他们的御马术,就可以不花一点力气,把我们的阵形还有士气全部搅乱!”
  月山旭见眼前的父女俩争论不休,众人本来坚定的信念都有所动摇,便换了一个话题,“太子妃,您在这里的事情,太子知道吗?”
  “……”
  “那臣换一个问法,您在敦煌出现这件事情,不是自己的决定吧?”
  “…………”
  “………………”
  “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私自出宫出京,还跑到将军府来扰乱军心,看我不好好教训……”荀梦龙说着举起手,在场的几个将领纷纷跪下求情,“大将军,小姐也是一片好意。其实,之前末将等人也都觉得此次出征实在是有些冒险,西凉的行为太诡异了。”
  “是啊,您就看在小姐千里迢迢跑了这么远的路上,不要生她的气了。”
  “是啊,将军,您别打小姐。您要是气不过,末将皮厚,来打末将吧。”
  月山旭内心虽然十分地无语,也帮忙劝道,“拳拳之心,不足为罪。”
  “老爹!”荀香突然跪下来,抓着荀梦龙的衣摆,“我知道我有罪,怎么处罚也全听你的。但这次出征有埋伏,是千真万确,不是假的啊!您可以先派斥候去打探一下,不要轻易相信西凉,您或者……”
  荀香的话还没有说完,有一个士兵急急忙忙地跑进议事厅里来,“大将军!京中的信差到了,说是有一封皇上的密信,要您亲自接收。”
  荀梦龙不敢怠慢,连忙跟着那个士兵出去。
  荀香知道在这个时候要改变大军的作战时间,是一件不可理喻的事情。但事关十数万条人命,明知道机会很微茫,她也要尽力试试。她走到月山旭的身边,问道,“月山将军就不觉得这次的作战计划有什么问题吗?”
  月山旭的脸上从来没有什么表情,“臣倒是没觉得作战计划有问题。但对于太子妃说大梁和西
  凉勾结在一起这件事情有点兴趣。请问太子妃是从何处得知的?”
  “……”荀香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的问题虽然总让她无言以对,但他却是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
  “我……”荀香闪烁其词。她总不能说是萧天蕴告诉她的吧?可是不说的话,这里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会相信的。她看了看昔日并肩作战的几位叔伯,又看了看正静静等待她回答的月山旭,决定还是如实以告,反正黎雅夕也来了,“其实是……”
  此时,门外忽然响起刚刚的那个士兵的声音,“大将军,大将军!您没事吧!”
  荀香心中一惊,连忙奔出门外看,只见夕阳下,一个略微苍老的身影扶着屋前的大柱子,微微发抖。纵使是在沙场上九死一生的时候,她都没有见过老爹这么失态,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老爹……”
  荀梦龙忽然仰天大笑了三声,那笑声苍劲有力,仿佛能直冲上云霄。可如果云中的鸿雁听到这样凄凉的笑声,恐怕也再不敢哀鸣了。
  月山旭和众将领也走到门口,看着眼前背着光影而立的荀梦龙,面面相觑。月山旭直接问道,“将军,怎么了?”
  “朕十数年夙夜难寐,痛宇文之变。朕与尔虽为友,但为君者,亦不能尽信于人。今朕手有密信,告尔以卖国之名。若尔于规定之期,未能出兵,勿怪朕不念旧情。望莫负朕恩,忠君护国。”荀梦龙朗声念道,每一个字,好像都花尽他毕生的力气。等到他念完,惊觉眼角湿润,喉头酸涩而不能言。他仰头望天,心中哀叹,皇上啊皇上,既然不能尽信于人,为何当初又将太子相托?若没有您的圣旨,臣的女儿不会进宫,臣也不用将所有,都赔付给拥护太子。大敌当前,臣为国尽忠数十年,甚至不惜检举旧主,却不能换来这丁点的信任,悲哉!壮哉!
  在场的数人,没有一个人说话。荀梦龙念的是什么,不言而喻。有人握紧拳头,有人咬牙切齿,有的默默摇头。率土之兵,莫非王臣。而君叫臣死,臣又不得不死。本来没有人相信荀香所说,但此刻皇帝的密信,已经让所有人都知道,出兵是死,不出兵也是死。这是场彻头彻尾的阴谋! 
  荀梦龙慢慢走到荀香的面前,双手重重地压在她的肩上,轻轻唤了一声,“香儿。”
  荀香的双唇抖动着,手下意识地去抓荀梦龙的衣服,却只碰到冷硬的盔甲,没有丝毫的温度。
  “回去!”
  “我不回去!”
  “不回去的话,你就是叛国的共谋,荀家牺牲我一个就够了!”荀梦龙猛地拔高声音。
  月山旭皱眉问道,“大将军打算怎么做?”
  荀梦龙低下头,“你们暂
  时按兵不动,由我独自回京向皇帝请罪。我离开之后,敦煌的事情,便由月山将军做主了。”
  “将军,万万不可啊!”荀家军的几个将领围过来,“叛国是死罪,您不出兵,皇帝肯定就不会再信任您了啊!”
  “奶奶的,横竖是个死,不如轰轰烈烈地干它一场!”
  “对,大丈夫死得其所。死在战场上,才不愧对这半生戎马!”
  荀梦龙大喝一声,“你们都别说了!不出兵,责任由我一个人扛。可若是出兵的途中遇到埋伏,则是全军覆没!我死不足惜,弟兄们家中都还有娘妻!”
  荀梦龙提到娘妻,几个将领的目光纷纷闪烁了一下,然后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将领,上前揽住荀梦龙的肩膀,“其实按辈分,我应该算是你老哥哥。这些年跟在你手底下打战,荣光,困难,都有过。说实话,我就算现在死,无憾了。”
  另一个略胖的将领笑着说,“荀兄,很久没有这样子叫你了,还真他奶奶的不习惯。我们荀家军生死一线,众兄弟不可能看着你一个人去送死。当年参军的时候就说好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一个瘦瘦高高的将领说,“将军,说实话,每次出来打战,都做好了回不去的准备。我娘和我妻子,应该都习惯了吧。我们打这场战,为的是心安,无愧于天地良心。若是用将军一个人来换我们,恐怕全军上下,没有人会心安。这场战,早晚要面对,与其苟且活着,不如把生死置于身后,只争输赢。”
  不知是谁小声哼唱了一句,在场的人都跟着轻哼了起来,“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你们……你们!!”荀梦龙环看四周,不知说什么好。
  众将领整齐地跪了下来,高声喊道,“誓死追随,永不变节!”
  




☆、第七十二本经

  荀梦龙伸手去扶跪在地上的将领;却没有一个人肯起来。他摇了摇头,“你们,这又是何苦?”
  “将军,将军!”有士兵匆匆忙忙地奔来,高声喊道,“西凉的大军围城了!”
  那士兵的话音刚落;脚下的大地忽然巨动,泥沙像落雨一样从屋顶滚落下来。城中四下都响起了惊慌的叫喊声;好像是百姓在疲于奔命。
  荀香抓着一根柱子勉强站定,仰头看见一个巨大的石块从空中飞过。
  “投石器!是投石器啊!”有将领惊叫道。
  “西凉哪里来的投石器?他们哪里还有兵力围城?”
  就在众将议论纷纷的时候;荀梦龙咬了咬牙,拔出剑高声喊道,“弟兄们;跟我杀出城去!”
  “好!”
  荀香和月山旭本来也要跟着走,荀梦龙却单独把月山旭拉到一旁,迅速地说了几句话。月山旭始终蹙着眉头,直到荀梦龙要下跪,他才勉强颔首。
  荀香被巨大的震动弄得无法站稳,头顶飞落的土石又呛得她无法开口说话,只能用手挡住眼睛。待她再往荀梦龙那边看去时,只有月山旭一个人还留在原地,其他人都不见了。
  “我爹呢!”她冲着月山旭大声地喊。
  月山旭仰头,看着流矢像星云一样密布于天空,眉梢不由得更加收拢。来势汹汹的攻城,不像是荀香所说的要引兵出城,然后伏而杀之。倒像是一出大戏,给了无数的线索,引着看客想象某几种结果。结局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荀香见月山旭不搭理他,索性扶着墙根,想要自己走出院子看个究竟。
  “你跟我走。”月山旭忽然抓住荀香的手臂,不由分说地把她往回拖。
  荀香奋力挣扎,“你放开我!月山旭,你放肆!”
  月山旭冷峻的表情使整个人看起来更加严厉,“太子妃,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乖乖地跟我走。第二,我把你打晕带走。你选一个。”
  荀香不想选任何一个,一心系着荀梦龙。攻城的阵势太猛烈了,对方好像顷刻之间变出了数十万的大军。整个敦煌城都在摇摇欲坠,沙石漫天,好像天要塌下来一样。
  月山旭见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一个手刀劈在荀香的脖颈上,强行把她带走。
  此时敦煌城外,荀梦龙所领的大军和李绥的大
  军早已经打得不可开交。双方的兵力并无过大的差距,敦煌的大军因为是突然被袭,阵法显得有些凌乱不堪。但好在没有什么致命的弱点暴露出来。而在战场几里外的军帐里头,趁乱脱身的黎雅夕再次见到了萧天蕴。
  萧天蕴正在聚精会神地观看行军的地图,一身浅紫色的袍子,让他的气韵含而不露。他听到背后的响声,知道是黎雅夕来了,却并未转身,仍是继续行军布阵。
  黎雅夕跪在矮桌旁,倒了一杯茶,静静地注视着萧天蕴的背影。他像一棵长在峭壁上的松,高大挺拔,枝叶秀美,但这世间人只能遥遥地望上一眼,无人能够触及。纵使有人甘冒粉身碎骨的危险,试图靠近,也终只会换来冷漠的一眼。
  军帐外,依稀能听到不远处那场战争的厮杀声。几里的距离并不算远。此刻却是天堂和地狱的距离。萧天蕴转过身来,见黎雅夕正支着下巴出神,便开口道,“你倒是一点儿都不急。”
  黎雅夕轻柔笑道,“等公子做完事,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我顺利把太子妃带到了敦煌,可也没能阻止荀梦龙出战。这场战说到底,赢的是公子你。”
  萧天蕴走过来,在黎雅夕的对面盘腿坐下,“你说我赢?赢的是大梁,不是我。老头派出五万大军帮助西凉,不过是不想西凉国丝绸之路要塞这个位置,被大佑给夺去而已。大佑朝中也有很多人不想让荀梦龙赢,所以这场战荀家军根本就赢不了。”
  “那公子要我把荀香带到敦煌来,是何用意?”
  萧天蕴不悦地说,“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情,你不用知道,也无须多问。这里没有你的事了,回永川去吧。”说着便站起来,要继续走向行军图。
  “我不走!”黎雅夕扑抱住萧天蕴,在他身后说,“公子,我不要名分,但让我陪在你身边几天,哪怕就几天,好不好?”
  “雅夕。”萧天蕴把黎雅夕的手从自己的身上强行掰开,毫不留情面地说,“你和我之间,不会有什么结果,不要再做没用的事。沈冲!你进来一下。”
  一直侯在帐外的沈冲听到传召,立刻进账,“殿下,您有什么吩咐?”
  萧天蕴背对着黎雅夕说,“替我把黎姑娘送回永川去。”
  “是!”沈冲对着门外做了个手势,“黎姑娘,请。”
  黎雅夕仍是不死心地看着萧天蕴,期待他能够回头,或者突然间改变注意。
  但他的背影依然是那么决绝,就像一朵根茎已经干枯的花苞一样,再也不会开放。
  *
  荀香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一辆马车上。她觉得脖颈的地方微微发疼,强撑起身子,又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
  她试着喊了一声,月山旭在外面回应道,“你的左手边有吃的东西,先吃一些垫垫肚子。”
  “我爹怎么样了?”
  “还没有收到消息。不过没消息就是好消息。”
  荀香不甘心地拍打双腿,“你为什么要把我带走?敦煌现在很危险!”
  “你留下来能改变什么?何况太子妃,臣好心提醒你一下,你自己已经麻烦缠身了。”马车的帘子掀开,一封信塞了进来。
  荀香把信撕开来看,是凤都传来的。她私自出宫离京的事情已经闹得沸沸扬扬,皇帝和炎贵妃都下令追查她的行踪,还把太子关在东宫里面,不许东宫任何人进出。
  “这关太子什么事?!”
  外面传来月山旭冷冷清清的声音,“堂堂太子妃失踪,太子却有心包庇,这还不够严重么?何况太子妃好像忘记了,皇上正在怀疑荀家的忠心。”
  “是皇上有眼无珠!老爹怎么会学宇文家造反?!”
  月山旭这两天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若说宇文家造反一事,这么多年一直鲠在皇帝的喉头,也并没有什么奇怪。可是无端端地把宇文家的事跟荀家联系在一起,一定是有心人故意设的一个局。无论设局的人居心是什么,东宫现在的情况,只能用岌岌可危四个字来形容。
  他没有告诉荀香的是,朝中大臣已经开始商量废妃了。而皇帝也有所动摇。淳于翌正是因为极力反对,甚至还跟已经升为太子良娣的徐又菱之父徐望山起了正面冲突,才被皇帝关在东宫里头。
  月山旭没有想到,不过离京数月,已经发生了这么多的变故。
  荀香紧紧地抓着身上的衣服,忽然产生了一种很不甘心的情绪。为什么她还有与她相关的所有人,都陷入了这样一种仿佛泥沼一样的状态。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一切就像一个巨大的线团似的,找不到任何的线头。
  *
  淳于翌虽然被关禁闭,但一直让顺喜通过黄一全,恳请淳于文越见他一面。然而许多天过去,淳于文越那边却一点松口的迹象都没有用
  。
  淳于翌心急如焚。因为从敦煌传来的消息一桩比一桩坏。先是大军围城,而后是荀香和月山旭下落不明,再然后是荀家军以一敌百,伤亡惨重。他在心中有些埋怨月山旭。就是因为知道月山旭在敦煌,他才放心地让荀香去的。
  顺喜领着一众内侍,带着热了又热的午膳进来,“殿下,该用膳了。”
  淳于翌摆了摆手,“小顺子,我说过很多遍了,我没有胃口。”
  “殿下,这几天您都没有好好用膳,多少吃一点吧?”顺喜让身后的内侍们退得远了一点,独自上前说,“太子妃一定会没事的,您不要太担心了。”
  淳于翌的眸光暗了暗,低声问,“父皇还是不愿意见我吗?”
  顺喜犹豫了一下,“师父说提了好几次,都被炎贵妃挡了回来。再加上皇上对皇后,还有宇文家一直有心结。这次的事情,恐怕不能善了。”
  淳于翌忽然很大力地拍了一下桌子,激动地站起来,“他们到底还想要怎样!当年逼反宇文家,夺走宇文家的军权,又间接地害死我的母后。今天是想故技重施吗?我决不能再置身事外!小顺子,你跟我走!”
  “殿下,您想干什么?”
  “直接去上书房找父皇。我一定要为荀将军讨个公道回来!”淳于翌大步朝外走,顺喜连忙叫他,“殿下,您还在被禁足的期间,殿下!”
  淳于翌走到门口,遭到了守门禁军的阻拦,“殿下,皇上有旨,您不得随意外出。”
  “如果我执意要外出呢?你们打算跟我动手吗?!”淳于翌拔高声调,两名禁军吓得跪在地上,“臣不敢!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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