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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洞房记得初相遇 作者:未若雪(晋江2012-08-24完结)-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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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侧,一株梅树之后,一青衣女子似乎已经在那里站了很久了,见到季修一剑暗袭,心头猛地一跳,踏前一步,欲要阻拦,却不知为何微微一顿,将脚步收了回来,最终没有上前。
  云天如水,梅香如梦,剑光如练。
  季修一剑夺命,“唰”的一声,剑尖自阮苏白背心穿出,直直洞穿心口!
  一剑穿心,阮苏白一言未发,没有躲闪,甚至没有转身,又由于那穿心之剑,而并未即刻跌到。季修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诧异,不过只是微微一愕之际,手腕一紧……
  一片血光乍起,“啪”的一声血溅衣袍,剑光暴起,白光莹莹,血色浓郁拂满剑身,季修猛地拔出了那要命的长剑,阮苏白顺势向后仰倒。
  花瓣纷飞,烟尘飞扬。
  不远处女子一声尖叫,飞身而来,一把扶住将要倒在地上的男子。
  一旁季修提剑而立,竟一时忘了离开,就在眼前之人倒地的那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他目中有泪顺剑而坠,点点落在血泊之中,淡淡的阳光之下,斯人容貌清秀如花……
  “苏……苏白!”这接住阮苏白的青衣女子正是高珺沂,她脸色陡然苍白到了极点,季修真的杀了他?他竟真的杀了他?她觉得心中很痛,又似乎很空,既不快乐也不悲愤,那是一种……非常非常奇怪的感觉,“苏白……”
  “珺沂……”过了一会儿,怀中男子竟缓缓睁开了眼睛,高珺沂手足无措,阮苏白淡淡一笑,“我知你在……”
  高珺沂稍稍扶起他,让他靠在自己肩头,鲜血流了满地满身,然而阮苏白一身红衣,竟是看不分明,仿佛他根本就未曾流血一般,高珺沂微皱眉头:“你怪我没有救你?”
  阮苏白呆了一呆,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继而笑了笑,柔声说:“你……不该……回来。”
  高珺沂仍皱着眉头,阮苏白放慢语调,声音极轻地说:“但是我……我又很想……你回来……”他微笑着说,“我阮苏白……死不足惜……今生……唯一憾事……便是……便是未曾陪你散散步,唱唱歌……”
  高珺沂脸色苍白,心中已经混乱如麻。
  阮苏白满身血污,竟是温然一笑,小心而温柔地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你……珺沂……”他缓了口气,眼色充满柔情,“如果我说……我一直……一直……”他微微一顿,低声说,“一直爱你……你……你可信我?”
  阮苏白语气极尽温柔,甚至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温柔,女子浑身上下都被那种莫名的温柔笼罩其中,愈发不知所措,脸色惨白,这是她多么熟悉的温柔,多么真实……可是一切不都是假的吗?骗了她一次两次不够,还要骗第三次第四次,甚至到最后还设计将自己出卖给华府!女子思及此处,心头怒极,满脸讥讽地道:“你一个满口谎言的骗子,我又岂会再信你的话?休要再来蒙骗我!”
  阮苏白脸上的笑容在这一瞬间凝结,过了很久,他微微一叹,吐出一口气,闭上了双眼,不再说话。
  一个字也没有再说。
  高珺沂见他那样子更是怒极,手里一推便将他仍在了地上,蓦然起身,正要离去,突然数道人影闪来,将三人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高珺沂和季修皆是吃了一惊,环目而视,女子一声冷笑,来人共有十二个,着装整齐,训练有素,伸手颇好,却皆悉大内高手!
  各人手持弓箭,只听“嗒嗒”数声,十二枚锋利的剑尖直直对着圈中之人。
  季修惊惧非常地看了高珺沂一眼,低声道:“怎么回事?”
  高珺沂“铮”一下拔出佩剑,还未及回答,其中一个弓箭手冷冷地开口:“罪臣高珺沂,包庇凶手,欺上瞒下,谎报案情,吾等特奉圣命将其抓捕归案,若有反抗,当场处死!”

  第二十五章 一语佛偈论平生

  十二侍卫的包围,常人根本无法突围,高珺沂缓缓放下手中之剑,回头看了倒在血泊中的男子一眼,见他紧闭双目,毫无生气,竟像是死了一般,可是这个人小时候摔下千缘峰没有死,上次掉到河里冻成那样都没有死,后来又被季修重伤也没有死,若不是有高人相救,那么必然是此人身负异秉,天生神助,那么仅仅一剑穿心,又怎么会死呢?
  她不相信。
  阮苏白肯定是在装死,肯定是在等机会逃脱。
  如此想着,她又慢慢地提起了剑,预备杀出去。
  正在此时,突然一人身法快若闪电,“唰”地一声,蓦地抓起高珺沂还有阮苏白,提起二人,微风一扫,便抽身而去,瞬间不见了踪迹……
  剩下的侍卫愣在原地,想要去追,竟不知该往何处去追,面面相觑,心道世上竟有身法如此迅速之人,就如神仙一样。
  ******
  这带走二人的自然不是什么神仙,这世上身法如此之快的人也并不多,这太和城中,能做到如此的,自然除了慧隐,不会再有别人。
  慧隐一路提着二人飞身直上千缘峰,片刻不停,隐入普安寺中。
  普安寺佛堂。
  焚香静燃,一片肃杀。
  他将二人放下,先是查看了一下阮苏白,他看了片刻,便坐到榻上,微闭双目,口里喃喃自语,竟是念起佛经来。
  高珺沂站了一会儿,见慧隐不理自己,也不说阮苏白的情况,心头烦躁,对着地上男子不耐地喊道:“阮苏白,你装够了没有?”
  地上那人不言不动。
  高珺沂皱了眉头,走过去,弯下腰来,冷冷地道:“你怎么不说话?你不是很能说吗?你怎么不为这一切再编一套谎话来蒙蔽我?”
  阮苏白依旧没有睁眼也没有说话。
  “喂——”女子呆了一呆,有些疑惑,看了他好半天,低声又问,“你到底有什么阴谋?你以为你不说话我就……”
  “高姑娘。”一旁慧隐突然打断高珺沂的话,女子微微一愣,转过头来,慧隐缓缓睁开双眼,慢慢地道,“他已经死了。”
  高珺沂微微蹙眉,似乎不太理解慧隐这五个字,想了半天,迷茫地看着他,慧隐叹了口气,语气却仍旧不悲不喜,淡淡道:“他死了,不会醒过来了,也不会再同姑娘说话,姑娘不必执着。”
  “啊……”高珺沂轻声惊呼出口,脸色再一次变得惨白如死,沙哑地道,“怎么可能?”
  女子连忙上前去探了一探阮苏白的鼻息,她心头一跳,真的……一点呼吸也没有了……她再转眼去看他心口,那里血早已不再流了……她想了想,突然脱口问道:“他假死?”
  慧隐看了女子一会儿,淡淡一笑,摇了摇头,双手合十,低声道:“阿弥陀佛,人死不可复生,姑娘节哀。”
  高珺沂张了张口,再次去看地上的男子,那张脸依旧清秀俊逸,依旧苍白;那唇边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那披散的长发,虽然沾满了血污,却依旧那样柔滑似锦缎……
  似乎和以往没有什么不同。
  似乎一切还和最起初一样……
  可是他没有再睁开眼睛,没有再弯眉而笑,没有再开口说话,没有再滔滔不绝,没有再柔声唤她珺沂……
  女子突然觉得心头一空,猛然惊醒过来。
  他死了。
  阮苏白死了。
  这一次……他没有骗她……他真的死了。
  可是她转念又一想,此人作恶多端,骗了自己一次有一次,死了便死了,如他自己所说,是死不足惜。
  高珺沂又忽而觉得心头烦乱,腹内翻腾,五脏六腑俱在疼痛,刀剜一般,她满脸怒意地在佛堂中走了一个又一个来回,正要开口说些什么,慧隐抢她先道:“请姑娘稍安,待贫僧为他念一段《地藏经》超度亡灵,其他事物,稍后再谈。”
  高珺沂怔了一怔,无可奈何,只好坐在一旁。
  慧隐口中默默念经,女子却根本无心去听,好不容易等到他念完,一步冲到慧隐面前,语气冰冷地问道:“他怎会死?”
  “他是人。”慧隐平静地说,“利剑穿心,自然会死。”
  “他……”高珺沂张了张口,想要反驳,却又觉得十分无力,只好闭口不言。
  “人固有一死。”慧隐道,“姑娘不必太过忧伤。”
  闻言高珺沂柳眉一横,怒道:“此人不过一个混蛋小人,作恶多端,死不足惜,有何可忧,又有何可伤!”
  慧隐淡淡道:“姑娘竟如此恨他?”
  “那是自然!”高珺沂冷冷地道,“他骗我不下十次,忘恩负义,接二连三害我,所行之事,为人不齿!”
  “高姑娘。”慧隐面带微笑地说,“当年之事你应当已经知晓了吧?”
  高珺沂微微一愣,淡淡“嗯”了一声。
  慧隐笑道:“既然如此,那贫僧也不妨直言……”他低声说,“八年前段施主便与贫僧相识,尔后也曾见过数次,他之为人——贫僧最为清楚。段施主一生确实做过不少错事,但要说他作恶多端、忘恩负义,依贫僧所见,那倒未必。”
  高珺沂皱眉:“什么那倒未必?”
  “段施主之一生,未曾伤过一人,甚至十分爱惜花木,闲来之时更是潜心礼佛……”慧隐温言说道,“怎么能说他作恶多端?”
  “那我之前如此信任他,他却屡次骗我,又陷我于不义,岂不是忘恩负义?”高珺沂失声问道。
  “非也,非也。”慧隐摇了摇头,“高姑娘说段施主骗你多次,贫僧却觉得,他不过骗你三次……而他更是一次也没有害过你,相反……他一直都在救你……至于这三次谎言,却正是为了救你。”
  高珺沂呆了一呆,她记得他曾经说过很多次他从来没有想过害自己。
  那时候她总是不信,总是以为他在为自己开脱,她总是冷冷地驳回去。
  然后他就不再辩解。
  那时候他总是很沉默。
  他为何会沉默呢?因为——难过,吗?
  女子脸上愈发苍白,甚至额上冒出了冷汗,声音颤抖地问道:“你说只有三次,哪三次?”
  慧隐微阖眼帘,“第一次是他承认自己是凶手,第二次是他说簪子遗失……”闻言女子吃了一惊,打断慧隐的话道,“他承认自己是凶手,他骗我说簪子遗失?这岂会是为了救我?”
  慧隐仍闭着双眼,缓缓地解释:“他承认自己是凶手,是想姑娘抓他去伏法,他想要自己抵罪从而平息事端,结果不想姑娘竟说要带他逃走……”
  高珺沂张了张口:“我……”
  “贫僧以为,他确实想过要与姑娘亡命天涯,只是他担心姑娘日后安危,于是骗你说簪子遗失,好让你随他回去。”慧隐道。
  高珺沂冷笑一声:“他明知道回去是有埋伏的。”
  慧隐微微颔首:“但他也知你有侍卫跟踪。”
  高珺沂吃了一惊,他知道宣清跟着自己,所以才冒险骗她回去?她心中一沉,又问:“那第三次呢?”
  “第三次……”慧隐微微一顿,回了片刻,才又说,“便是他说他已将密函送至华府,华府将派人追杀姑娘。”
  慧隐一句话言罢,高珺沂几乎惊呼出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慧隐:“这不可能……他设计让我遇上眉娘,然后故意在巷口等我,好让我知道事实……”
  “姑娘如何肯定是他设计让你遇上的眉娘?”慧隐淡淡地说,“段施主对眉娘之爱万分深刻,又岂会利用眉娘做出设计姑娘一事?而他告诉你事实,又骗你说早已通知华府……不过是为了让姑娘离开太和罢了。”
  什么?高珺沂蓦然一呆,只是——如此吗?
  阮苏白千般算计,万种心思,不过只是如此而已?
  “姑娘,你可知段施主之过去?”慧隐突然问道。
  高珺沂尚在沉思,闻言骤然惊醒:“什么过去?”
  “成为阮苏白之前的过去。”慧隐道。
  高珺沂沉吟道:“他都跟我说过,他母亲爱上先皇,后来被自己的亲妹妹算计陷害,他自小受尽折磨……”
  慧隐颔首:“若是换做高姑娘,你的过去如此,你可会怨谁恨谁?”
  “如此大仇,即为泼天怨恨。”高珺沂道,“你莫非想说阮苏白如何伟大,如此大仇都不怨不恨?”
  慧隐微微一笑,“自然不是,如此大仇,段施主也一样怨恨。”他淡淡道,“但是二十二年来,他从未想过报复。如姑娘所言,此仇大可泼天,安能不报?但是段施主一心为善,不想伤人,仇恨予他,只是过往,即使记忆犹新,也依旧只是过往。他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清楚——人不能总是为了过去而活。”慧隐说地不急不缓却字字珠玑,“贫僧以为,段施主并非不怨不恨,而是他知自己放不下,于是干脆一心守住眼前。观其一生,他即为未非作歹,亦未霍乱天下,他不过是想安然度日。只不过他看似潇洒,终是孤单一人,唯有戏中人生,方能令他感到半刻欢愉。”慧隐慢慢地睁开双眼,缓缓道,“他未想寻仇,未想过报复,他一日一日地活下去,不过为了守住一个秘密,保护一个人的安危罢了。”他转头凝视着女子双目,一字一字地道,“罪恶滔天、作恶多端、忘恩负义……这十二个字,实在是妄加之罪了。”
  “这么说来……”高珺沂张口结舌,“他倒是一个好人了?那他玩弄唐儿感情,甚至将她害死?这样也算是个好人?”
  “红尘之中,爱恨情仇,不过一场虚空。”慧隐平静地道,“何况那位穆姑娘也并非段施主所害,即便……事情因他而起……”他淡淡地望了一眼地上之人,微微一叹道,“即便如此,以命相抵,难道不够?”过了片刻,他补了一句,“何况那日段施主也是为了救姑娘。”
  高珺沂瞠目结舌,竟是彻底呆住,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那个人一向巧舌如簧,为何从来未曾解释?为何从来不告诉自己实情?
  女子蓦然一愣,是因为自己说再也不会相信他吗?
  他说他有这么做的原因,但是那理由从未对人说过,他问自己可愿意去听……
  可是那天他说了些了什么呢?
  自己竟是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她终于知道,那个人不说话的时候,并不是心虚默认,而是——痛心疾首。
  她一直以为他满口胡言,一直以为他在骗自己害自己,一直以为都是假的……却原来,她当做真的的其实是假的,她当做的假的的,竟是真的……
  他说,我想解释,可惜你早已不会信我。
  而她总是说,你就是个骗子,我自然再也不会信你。
  后来他就再也不说了,他再也不解释了,也再也不问她——你可还会信我。
  直到死前,他才问了最后一次。
  可是她,说地依旧是——我再也不会信你。
  不知道那一刻,那颗已经快要停止的心,可还会觉得疼痛呢?

  第二十六章 冥冥归去无人管

  女子在第二日就下了山,慧隐说阮苏白与佛有缘,便要将他葬在寺中,高珺沂没有觉得不妥,于是只身下山,离开了普安寺。
  慧隐劝她早早离开大理,她既知当年之事,对于皇帝来说是个天大的丑闻,为了堵天下悠悠众口,自然会派人追杀,除了离开这里,她已别无选择。
  高珺沂深谙,自己不走,终是一死而已,她也想要趁早离开,但是一入城中,她又突然控制不住地就想去阮苏白的家里看看。
  或许,那一死真是假象,他现在早已回到家中?
  女子心中冒出这个奇怪的念头,自己也不知是如何冒出来的。
  终于走到阮苏白的家,小院之中静悄悄的,地上满是枯枝残叶,已是两天无人打扫,门口那临时搭建的马厩还在,甚至还有一些没有吃完的草料,她记得她的“玉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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