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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厂卫相公 作者:落笔吹墨(晋江vip2014-01-21完结)-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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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临仍旧面不改色心不慌,自己被督主监视是不假,但刚刚发生的事便晓得了,实在是太快了。当然,自己也有眼线,无外乎相互监视罢了。

    “下官已知,且听古阵说,已交付衙门处理了。”冷临回道。

    “交是交到衙门处理了,但督主接了过来,且点名由你来侦查此案,务必有个结论。”王取说完,又看看四周才接道:“衙门已经根据现场的线索查到,这些人是本届赴京赶考的举子,以及他们上京时带来的仆人,共三十有二人。”

    “凶手定是庙中人,不然掩埋这三十二具尸首,就要花上一夜功夫,且当时那庙还有和尚在,外人怎能做到?”冷临已听了古阵的转述,当场心里便有了计较,没想到督主正是交代自己此案的。

    “凶手的事放一放,当然,也务必要查出来的。最重要的,是查一名死者。”见冷临认真听着,王取俯身凑近了说道:“死者中,有三名举子及他们的二十九名下人,下人不去管他,这三名举子,其中两人也不必说,余下一名,名叫曾彦。”

    冷临目光一紧,沉声道:“今科状元!”

    “正是!”王取坐正了身子,目光看向冷临后面的亭柱,缓缓道:“尸体已经腐烂不成形,但看细软等物却是他们三人。其中两人虽报了名册却未赴考,第三人却参加了科考,如若果真是他们三个举子,那么当今这个又是何人?他是否乃如假包换的曾彦,督主十分关心。”

    “下官明白。”冷临寻思不定又是一场腥风血雨,怕是要有大动作。曾彦是彭次辅门生,督主又与彭次辅素来不睦,许是想趁着这机会排除异己。

    “曾彦青词写得极合圣意,督主说,不论查得如何,都要提前知会督主。”王取说完,便见冷临了然地点点头,聪明人之间说话就是方便,王取自然知道冷临已经明白督主的意思,便是曾彦暂时动不得,但有了此人的把柄,一切也都好办。

    “下官明白。”冷临了然。

    “呵,以上是督主的吩咐,本官也有话要对你说。”王取换了话题,主动将冷临的茶杯沾满。

    冷临连忙道谢,这才说:“王大人有何教诲,下官听命便是。”

    “客气了,咱们都是给督主办事,少不得要相互提点些。近日来你同那锦衣卫千户走得近了些,督主虽未说什么,但总是关注的。还有,本官虽不知前番那棚户区死者身份几何,但瞧督主的心思,怕是你我都万万碰不得的,莫再叫人去查,切记!切记!”王取好心劝慰,一是想拉拢冷临,二也是好意为之。

    “下官明白。”冷临仍旧简单回答,心里却更加好奇。

    王取见该说的话都已说完,轻松许多,此时吹来一阵山风,两人便散了,各自坐了马车回府。

    冷临寻思着明日该去县衙一趟,既然督主已将案子接了过来,自然要去县衙接手一些资料。

    婉苏将茶点摆好,见冷临还在凝眉细想,才问道:“少爷,那王大人也是西厂的吗”

    冷临回转心思,坐正了说道:“是。”

    “他是同知,按理说只在督主之下了,为何见了您还自称自己的名字?”婉苏虽不知冷临的官位,但看古阵与他平时的说话方式,显然也不会是同知。

    “他对街头乞丐都是自称姓名,西厂里很多怪人。”冷临说得一本正经,完全意识不到自己才是头号怪人。

    婉苏自然不敢说,见冷临又默默想起了事情,便也不再言语。

    马车一前一后驶离京郊,返回京城,王取端坐在车里,顺着轿帘缝隙瞧见擦身而过的冷临的马车。

    车把式加了一鞭,这便超过了冷临的车,一路回到京城。本来要走东直大街回自己府上的,但王取却心痒痒地,又叫把式拐向了西直大街,从西面绕回府上。

    车把式不解其意,但也少不得在心里埋怨,怕是又要耽搁个把时辰,王大人最近这段时间怪得很。

    马车上了西直大街,不出意外地,王取又叫放缓速度,慢悠悠行驶在宽敞的街道上。

    王取掀起轿帘,远远看着前面的朱漆大门,仿佛在期待着什么,又像是在逃避着什么。忽地,大门打开,里面抬出一顶轿子,轿边跟着四个丫头,一路往左行去。

    “跟上。”王取急忙吩咐车把式,自己则将轿帘放低了些,遮住自己半边脸。

    那顶轿子行得不快不慢,王取跟得不紧不徐,直到前面的轿子停在一处府邸前,待对方开了大门,这才抬进去。

    王取抬头,见也是一富户人家,只不过即便为官的话,也高不过六品去罢了。莫不是她的外祖家?正是了,王取想到查得的她的讯息,定是了。

    “大人?是停这儿还是回去?”车把式问道。

    “绕着这宅子转一圈,再回府。”王取说完,索性掀起了帘子,想要看个清楚。

    自从那日偶见这女子的容貌,王取便久久难忘,于是查了她的身世家世,得知是个六品官家的女儿,明年开春及笄,此时正是待字闺中。

    王取命人查了她家宅子的地形图,有事无事便路过,只为望一眼那绣楼所在。

    如今来到她外祖家,自是要住在她娘亲未出嫁前的绣楼里,王取竟也注意过,便按着记忆中的样子,随着马车的驶动,往那层叠拢翠的碧绿深处看去,想象着绣楼飞檐琉璃彩瓦、想象着红袖善舞倩影添香。

    绣楼,女子的闺阁所在,王取对心中人一切幻想的所在,待其出嫁后,便会是座空楼。车轱辘轧过青石长砖,待视线里再无半点心上人的影子后,王取有些失落地坐回毡垫上,盯着眼前的茶杯久久不语。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王取也想揽美入怀,奈何越是美好的事物,越不能被自己糟蹋了。如若不是这般,即便将她从那未婚夫手中夺过来,自己也是敢做的。但是,一切都是幻想,一切都只能是幻想,越是心上之人,越不能叫她受半点委屈。

    自己注定了只能形单影只,他只想看着她高高兴兴、简简单单地过好下半辈子,走一条旁家小姐都走的路,顺顺利利的路。

 第二十四章 死鬼状元又杀人

    第二十四章死鬼状元又杀人

    冷临又忙了起来,依旧带着婉苏在身边伺候着。婉苏每常出去,都是化了妆,因之前便作了解释,冷临倒也没再说什么。

    “冷大人您快请坐,我们大人这便来拜见。”县衙的书吏见冷临亮了腰牌,吓得忙道了十几遍的歉,这才跑出去寻县官。

    华文村隶属于房山县,此处的知县姓齐,是个四十出头的男子,听得西厂已来人,忙不迭地跑歪了官帽,待到门口时,这才抬手扶了扶,随即满脸笑着进门作揖。“下官不知冷大人驾到,该死该死,望冷大人治罪。”

    “是我来早了,将那案子的资料递上。”冷临本该在西厂衙门等着房山知县送去,但想着要实地看一看那发现尸体的地方,便先转了过来。

    “下官遵命,冷大人稍候片刻,书吏已去取案宗及物证。”齐知县正接到上面的指示,公文还未及细看便被告知西厂的人到了,便慌里慌张吩咐书吏取了物事,自己则先跑了来见冷临。

    “冷大人果然神速,这公文刚到,您便马不停蹄地先赶到了,叫下官自愧不如,实在是惭愧惭愧。”齐知县听闻这冷临办起案子来是不眠不休,果然闻名不如一见。

    齐知县说着恭维话,待那书吏将一干证物及资料递上后,又开始小心讲解。“共发现三十二具尸首,均成高度腐烂之势,已辨不清面貌,但根据坑里一些衣物或是物事证明,这些人里有三人似是举子,其他便是下人。”

    “不是贫寒学子。”能带了这许多下人赶考的学子,不会是贫寒人家出来的,冷临说道。

    “下官已将物证都呈报了上去,其他便不得而知了。”齐知县接手了这大案,待查到死者里有人名叫曾彦时,便不敢再查,只做不知将案子上报,也不贪那个功了。此番见西厂都介入此事,便知此案定关乎到当今状元了。

    此时还装作不知,见冷临不语,便道:“如此大案,下官实在是无能为力,如此才上报,不想今日便来了公文,命下官将案子转交。”

    冷临没说话,站起身在屋子里转了转,随即看向齐知县。“我已多多少少了解了一些情况,这房山县距离京城不过半日路程,再往南走不到半日又有客栈,这些人无论是回乡还是进京,为何会出现在这道路不畅的寺庙?”

    齐知县脑门一紧,随即笑道:“看那尸首皆着了厚重的衣衫,想是冬末里天寒难走,举子这才慢慢走吧,到了那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这便借宿下来。”

    冷临点点头,又道:“倒也说得通,我看案宗里说,尸体均中了毒。”

    “是,想是被人下了药,所以三十二人才无一幸免。”齐知县小心回答。

    “有一人未中毒?”冷临盯着那验尸报告问道。

    “是,确有一具腐尸未有中毒迹象,但脑后头骨有明显破损,仵作推测是被人击中后脑致命。”齐知县说完又小心翼翼问道:“下官这便将仵作叫来?”

    冷临点头,那齐知县忙吩咐人将仵作带来。

    “你出去吧。”冷临对齐知县说。

    齐知县看了看仵作,这才退身出去。

    “那未有中毒迹象的尸首,身份几何?”冷临问道。

    那仵作五短身材,跪在地上半低着头回道:“回大人的话,观其身上饰物,应是其中一个学子。”

    冷临又问:“方才同你们齐知县已说了许多,按说这这房山县距离京城不过半日路程,再往南走不到半日又有客栈,这些人无论是回乡还是进京,都没理由出现在这道路不畅的寺庙,听了齐知县的话,原来如此,你们还真是……”

    仵作听了晃了晃身子,紧绷的身子明显顿了顿,这才说道:“齐知县早便想端了那老窝,奈何几次派了人去,都查不出实证,当今万岁又重视这些,自然不敢轻易毁佛。”

    冷临听了面色严肃,喝问:“派人去查什么?”

    仵作一惊,猛地抬头看冷临的脸,一时慌张竟忘记齐知县的嘱咐,哆哆嗦嗦回答:“那寺庙的和尚不正,常招了一些女子做那暗地里的勾当,倒有些人慕名而来,在此饮酒作乐。”

    冷临心道这就合理了,不然三十二人,即便是挟持,也要费一番功夫的,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他们自行前来,却不幸遭了毒手。

    冷临见没什么可问的,便起身带着婉苏离开,开门后见齐知县正满头汗地站在角落里。“将一应物证送到西厂衙门。”

    齐知县吓得跪在地上,只能应下。冷临则领了婉苏一路出了县衙,因知道地点,便也不用人带着,自行乘了马车前往。

    远远看着,那庙已被人封了,冷临下车后,对欲跟上来的婉苏说:“你莫去了,在这儿候着吧。”

    不知是体谅自己还是旁的,总之婉苏很是高兴,古阵都恶心得吃不下饭,想必自己也没那定力。虽说尸体已被移走,但味道没个把月是散不去的。

    看着冷临自己前往,婉苏站在马车旁,回想着他方才同齐知县及仵作的谈话,心道这么个不善言辞的人,原来还有这一手,自己日后可要小心了。

    过不多时,冷临便独自返回,乘了车赶回城里。一路都是鲜少有人,直到一人一马迎面而来。

    待到近前,车把式忙往旁边赶了赶,寻思着山路狭窄避过这人,没想到一下子没掌握好分寸,车子落了空,栽歪滑下路边的水沟里,一只轮子陷到下面。

    “啊!”车帘落下,里面人没有心理准备,婉苏一下子歪倒,冷临也失去平衡,靠到车壁上,婉苏则靠到了冷临怀里。

    “奴婢逾越了,没撞疼少爷吧?”婉苏忙起身,赶忙说些别的来转移尴尬。

    冷临下意识地伸手抱住了婉苏,只觉软软糯糯的在怀里,别有一番滋味。不知为何,心里羞涩面上却故意带出了怒气,掀起帘子本想问个明白发生了何事,却正巧看到那一人一马到了近前。

    冷临收住话头,待那人行远后,这才吩咐车把式紧紧跟上。

    婉苏有些脸红,见冷临并未再提,便也就装作什么都未发生。“少爷,为何又返回?”

    “那人,是当今状元曾彦。”冷临说完,见婉苏一脸的不解,默了默又道:“那破庙里的三十二具尸首,其中有一具的主人,极有可能是曾彦。”

    “那岂不是?”婉苏说到此处捂住了嘴,见冷临看过来,寻思自己可不想知道这许多,但冷临同自己说了,只好明心志。“奴婢不会乱说的。”

    冷临转过头,继续盯着远处的身影,说道:“所以要跟他几日,我已派人回他的家乡查探。”

    婉苏见冷临不再多提,便慢慢坐直了身子,也直着脖子看向远处的身影。不能跟得太紧,也不能跟丢,车把式一直控制着距离,直到曾彦靠近公甜村外,将马拴在村口一处隐蔽地,这才将草帽拉低走进村子。

    冷临叫车把式将车停在远处,自己则带着婉苏悄悄进村。此时已近傍晚,这处又是少有人走动,因此两人也未引起人注意。

    躲在一棵大树后,冷临同婉苏藏好,顺着树缝儿看过去,只见曾彦又拉了拉草帽,这才推门进了一户农家后门。

    屋主人仿佛准备好了似的,特意未锁门,那曾彦进去约有半个时辰的功夫,两人便在外守着。

    忽地,曾彦猛地开了屋门,似乎很是生气,甩甩袖子低着头气鼓鼓走开。

    冷临忙向后躲了躲,待其走远后,这才打算走去那户农家看看。

    一时间,村口来了许多人,三三两两扛着锄头走过,两人一时间也不敢再出来。

    “你说那老董家七哥,还真是顾婆娘,刚一下了地就跑回家,我瞧着这会儿早上炕了吧?”一个高个子村夫肩头扛着锄头,嬉皮笑脸地冲一旁矮个子说。

    “有那么个美娇娘在家里,哪个不担心?要我我就天天不系腰带,想哪时候弄就哪时候弄,嘿嘿,肯定够味儿。”矮个子也很会意淫,附和着先前那人的话。

    “你小子夜夜里没少想吧?怎么着?梦里都说了何话做了何事?j□j软不软?啊?哈哈。”高个子笑得开怀。

    “哎?我说你小子可莫乱说,那董老七可不是好惹得,你看那眼神就知不是善茬,可莫给我惹麻烦。”矮个子不乐意了。

    “你怕甚,不就是个裁缝,能有多大本事。”高个子不服气。

    “我瞅着他眼里有杀气,咱不可胡说啊。”矮个子最终没再说话,扛着锄头走远了。

    婉苏装作听不到那两人的污言秽语,待人渐少后,因要追曾彦,便跟着冷临转身出来。

    “杀人啦!”冷临刚要离开,便见那屋子后门里冲出一人,披散着半长不长的乱发,张牙舞爪地呼叫着。

    冷临猛地回头,见那人头发凌乱,手中还拿着剪刀,边喊叫边哭着婆娘,很是痛心。周围人越聚越多,早有人去报了衙门。

    冷临趁乱进了那屋子,只见屋内桌椅杂乱,一名女子正悬空坐在炕下,屁股离地有半人高。一布条一端拴在窗框上,一端傅在死者颈部,冷临上前看那系扣,心下了然却也不解。

    死者正是那日来冷府量尺寸的茹嫣,只见其未穿裤子,双手被反剪捆到身后,j□j有液体流出,并伴随隐隐恶臭,身旁有一枚玉佩,冷临俯身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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