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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换妃 作者:依秀那答儿(潇湘手打完结)-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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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离。

此时,清幽轻轻抚触着悬在自己肩背上的一张弯弓,坚韧的黄金与精铁打造而成,在日光下闪耀出眩目光芒,十分惹眼。它有着十分美丽的名字一一射日弓。这是天玄子临走前留给她的。

他说,作为她的父亲,他对不住她,这么多年来不闻不问,就是以后也不能在一旁照顾她。他什么都给不了她,唯一能留给她的,便是这射日弓。此弓射程极远,是最好的金羽弓弦射程的三倍。他能为她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此刻,一直立在她身边的凤绝,轻轻地将手搭在她的肩头。心内微微感慨,清幽比他想象中要坚强的多了,即便知晓自己娘亲枉死的真相,即便知晓自己只是因着缘错而出生,即便此刻她的父亲已是隐匿尘世间,她依旧是淡然面对,波澜不惊。

清幽仰头望着凤绝,她情不自禁地伸手握住肩头他的手,他的手臂温暖而坚固,仿佛能抵挡住一切。她的心中欢喜而平和,丝毫不觉得难受,只觉得浮生如斯,有他的情意执着,这样就好,这样已经很好了。

唇边展露了一抹舒心的笑容,她轻轻靠着他的肩头,“其实,娘亲应该是幸福的。”

凤绝微愣:“何以见得?”

她淡淡笑了,“我想后来,她遇到了先帝,定是因着先帝待她一片真情,又不计较她的过往,才会愿意嫁给她,不是为妃,而是为后。听闻先帝因着她,冷淡了后宫,后来他们又有了自己的孩子。琴瑟和弦,朝夕相处,哪怕只有短短几年,可曾经拥有,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虽然她从未见过自己的娘亲,可是她在南都行宫中的那段时间,听着皇宫中人的描述,皆是对自己娘亲的钦羡与尊敬。所以,她觉得她的娘亲应该是幸福的。

凤绝益发搂紧了她,修眉微扬,问道:“当年她抛下你,远走他乡,你心中一点都不曾怨恨她么?”

清幽缓缓摇头,“我猜想,娘亲当年定是最先发现了真相,知晓了与自己春风一度之人并不是师伯,因着无颜面对,又因着师伯已有心上人,这才这么多年再没有去找过他。而当时,她屡屡被黑蝶追杀,我想,她那样做只是想保护我而已,她没有能力躲避黑蝶的纠缠,所以才想将我留给爹爹。纵是无爱情,总有亲情在,她希望爹爹能周护我。可惜,她没有想到的是,阴差阳错,最后竟还是小帧将我养大。”

凤绝点点头,心中亦是松落一分。世间最难懂的,果然还是个“情”字,自己,又何尝不是深陷其中。

他的眸光骤然定在不远处地藤萝缠枝架下,碧色盈盈,但见轩辕无尘一袭银白烟幽衣衫飘飘,正与紫远兮道别。

漫天碎金的阳光下,紫远兮紫衣飞阙,他的身影迷蒙而轻盈,整个人沉浸在忧伤中,好似随时都会飘走的一缕轻烟。

凤绝侧首,轻声问道:“惜惜,你还有什么要同你的师伯说吗?”

清幽摇一摇头,算起来紫远兮非但是她的师伯,更是她的亲伯,亦是她的娘亲当年所钟爱之人。阳光下,此刻的他尊贵与飘逸之气依旧,不减当年,也难怪娘亲对他一往情深。

如今想来,当年师伯教自己武功,是那样的温和耐心,待自己如亲人般,原来他们本就是血浓于水的亲人呵。

再回想,彼时,天玄子与天魔的名号,在江湖中甚少有人知晓,而师伯却都曾听闻过,甚至还演示过圣道门的武艺给她看。原来,那时师伯已是知晓了其间一切的缘由,而他云游四海的那些年,就是为了寻找天玄子与天魔罢。

凤绝注目着紫远兮飘然的背影,低叹一声,“他,终究辜负了你的娘亲。那日黑蝶吐血,油尽灯枯,瞧他异常激动的神情,我猜想他一见倾心之人,极有可能就是黑蝶。”

清幽的神情淡淡的,眉间却蕴起了一抹轻盈的忧伤,“其实,师伯辜负之人,又何止是我娘亲。”她缓缓摇头,唇边染上一抹凄笑道:“我自懂事后,有时总见师父独自望着铜镜,怔怔出神。而师伯每次远行,师父必定相送至很远很远。如今回想,每次师父目送师伯离开,她的眼中柔情似江南的春水伏波,只是盈盈望着师伯远去的背影,那是一种静静的无言的凝望。我想,大约要很爱很爱一个人,才会有这样缠绵的眼神罢。只是,师父这样的绵绵深情,从来不在师伯面前表现出来,也许,她不想再增加他的负担。而师父她仿佛已经习惯了,只是在他身后这样安静看着他。这样一份深情,只可惜到死师父她都没有说出来……”

默默叹息一声,清幽不再说话。心神却越飘越远,上一代的恩怨纠葛,情错情灭。红尘烦恼,自己又何尝不是深深陷入呢。她也很想这样温柔凝眸着一个人,可能否有这般深情凝视的时光,不知是待她自己的努力,还是要等待上天垂怜?

身侧,竹技新叶,泠泠有风吹过,沙沙地响,带来了清疏朗朗的气息,沁人心神。

凤绝瞧着她渐渐云游出神,柔声劝道:“惜惜,虽然你的师父终身未嫁,可是能朝夕伴着自己深爱之人,虽是未曾得到过,可比起分离天涯两地,又何尝不是幸福呢?”顿了一顿,他似是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对了,惜惜,你的师伯原是紫竹国的二皇子。如今紫竹国的皇帝,便是当年的大皇子,他为人暴戾昏庸,紫竹国在他的统治下,民不聊生。此次我们攻打紫竹国,你的师伯又返回紫竹国,恐怕要助其一臂之力。”

清幽秀眉微微一簇,前方,轩辕无尘已是拜别师伯,转身朝自己走来。而师伯紫色背影潇潇,正一点一点缓缓没入金色的阳光之中,阳光初盛,过于刺眼,金与紫光芒的界限,越来与模糊,渐渐凝成一个小点,直至再也瞧不见。

凤绝面色凝重一分,握住清幽的手情不自禁地收拢,他的心中划过一抹担心,如今看来,清幽的父母皆是紫竹国人,而她的弟弟却是东宸国的皇帝。可战事已在弦上,不得不发,届时她又该如何自处呢?

轩辕无尘此时已经走近,他低低望了一眼清幽与凤绝交相而握的双手,又举目望了望天际浮云,沉默不语。

彼时,朝霞徇烂如琉璃四合的晕彩,照耀着山谷间一簇簇鲜红,春意遍地,朵朵杜鹃开得若天边飘落的云霞。轩辕无尘随手折下一朵,望了望清幽的发髻正松松挽着,便在她鬓边别上了杜鹃花。

水红的颜色,映着她细腻的肌肤,分外娇艳。他微微一笑,温和的话语仿若是十年前,年少时:“清幽,在外边玩了这么久,跟我回家,好不好?”

清幽微怔,她摸一摸发间柔弱的花朵,有些错愕。小的时候,她十分顽皮,到了春间三月,总会偷偷跑出天清谷,在漫山遍野的花丛中玩得忘乎所以,而到了晚霞遍洒之时,师兄总会来寻她,也是这样为她簪上一朵花儿,温柔的望着她,轻轻道:“清幽,在外边玩了这么久,跟我回家,好不好?”

她的面上有一丝困惑与局促,也不知师兄这句话是何意。

轩辕无尘又望了望凤绝,他缓缓道:“如今凤秦国与东宸国联手,大军压境紫竹国边境,不日便会正式交战。师父的意思是,要回去相助。天下之争,国之盛衰,是兴还是亡,冥冥中自有定数,并非我等外力能轻易左右的。这点我早就看破,这也是我一直随着师父隐匿于天清谷之中,不问政事的缘故。”

顿一顿,他望着清幽的眸中有着无比的坚定:“我已决定,放弃静王的身份,从此隐于青山碧水,去过我一直向往的闲云野鹤的生活。清幽,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走。”

“师兄,我……”清幽一惊,不知缘何师兄突然会作如此决定。

朝霞映得他此刻面容温润如白玉华泽,连声音亦温柔如春水:“清幽,你不用这么快回答我。我想,我们三个人之间,必须做个了断。七日后,月上柳梢时,我会在寒霜部落出谷口的长桥等你。你若来,我会爱护你一辈子,你知道的,我对你的情,至死不渝。”

顿一顿,他敛住神情,清润如水的眸子望入清幽眼底,字字认真道:“你若不来,我便当从来都没有你这个小师妹,你我十多年的朝夕相伴,一同成长,我只当作是浮云惊梦,梦醒时只是一场空。从此你我江湖宦海,两两相忘,茫茫人海中,即便交肩而过,今后也只是路人。”

那一刻,清幽只觉眸中微微的热,师兄从未时她说过这般话,如今这么说,无疑是要她作出选择了。十几年的亲人般的情谊,又岂是说弃就能弃的,辛酸苦楚,像是含了一枚青的梅子在口中,吐不出来,吞亦吞不下,只得任它酸在口中,酸到心里。

有片刻的沉寂,静得能几乎能听清风吹过脸颊边扬起发梢那细碎的声音。连带三个人的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轩辕无尘抬眸,望着凤绝,一针见血,字字道:“眼下的形势,不知左贤王有没有办法置身事外?他日东宸国与凤秦国同盟瓦解,不知左贤王能否放弃自己的国家,给清幽一个安逸的生活?”

轩辕无尘的提问,令凤绝语滞了。抛弃自己的国家与贵任?他能像轩辕无尘这般洒脱么?不,他办不到的。

轩辕无尘浅浅一笑,继续道:“我想左贤王当日将清幽推离自己身边,便是深知自己与她不会有结果罢。既然当初你放手了,为何现在又如此执着?据我所知,回去风宿城后,你还必须娶洛云惜为正妃,难道你要委屈清幽为妾么?如果你能给她更好的生活,我绝不会与你争。我爱她,只是希望她幸福而已。她聿福,便是我最大的快乐。可你自问,你能办到么?”

“我……”凤绝薄唇微启,终说不出一句话来。他何尝不想清幽幸福,他何尝不想给她最好的生活呢。

轩辕无尘正色道:“我决心已定,绝不更改!我亦是不想与自己的师父与战场上相见。同样,我也不希望看见清幽向生养自己的国家宣战,届时左右为难。所以,我希望你们两个仔细考虑我的话。左贤王,我亦是希望你能让清幽自己作出选择,而不要左右她。七日后,我们三个之间,必须有个了断。其实,你我心中都明白,不管选择哪条路,都再没有回头的余地,只能一直这样走下去。”

他伸手,轻轻顺过清幽柔细的面颊,清俊的面庞此时好似天边升起的第一道日光,执起她的手,轻轻落下一吻,柔声道:“我等着你。”

说罢,他转身离去,渐渐消失在青青竹林的尽头。茫茫天地间只剩下春风缓缓吹过,卷起清脆的叶儿在金色的尘埃中飞旋着,飞旋着……


黄沙落满地 第三十七章 大声说,我爱你

七日后,恰好是霜寒部落的春会,所谓春会,其实类似中原的七夕,是情男情女们互诉爱意的日子,在这样的一天里,男子会向自己心仪的女子送出红花,而女子若是收下了,则表示她同意了这名男子的求婚,无需媒妁,也无需族长同意,便会得到全族人的祝福。

而相传这春会,便是传说中的大圣女与自己相爱的男子精魂注入双剑之中的那日。

且与传说相同的是,这日,因着山谷之中,春暖更甚谷外,漫山遍野的桃花一夜之间齐齐盛开,朵朵花瓣中有着淡淡的红晕,有如冰玉般清爽宜人。

清幽独自坐着,她望着晚霞的余晖自花树枝丫间和缓流过,只觉那粉红桃花开得惊心动魄,风过无声,卷起桃花飞落起舞,当真是美极!

渐渐,她目送着最后一缕霞光隐于山崖之后,轻轻地挪动了下早已是僵滞麻木的身子,柔缓地替自己紧一紧碧色披风,离开了营帐,便朝寒霜部落出谷口的长桥走去。

师兄特地选了这春会之日,想是有着别样的含义。

去长桥的路,其实并不远,她走的也并不慢,可不知为什么短短的路,却似总也走不完,晚风飒飒吹起她的披风,她的心跳得渐渐有些凌乱。

河水清凉的潺潺声远远便能听见,月儿已是钻出云层,寂寥地挂在树梢。

遥遥望去,轩辕无尘的身影在明亮的夜色下显得格外清晰,好似苍凉的一道剪影。

而他等待的姿势,手中执一朵红花,在那一瞬间激起她心中全部少女时温柔的记忆。记忆之中,多少次,师兄都是这般默默等着自己,等着自己练完剑,等着自己练完琵琶,等着自己从谷外温泉中修炼内力回来。生病的时候,他总会细心地在她的药中炖上一只雪梨,被师父责骂时,他总会好言安慰自己,甚至是在打雷的时候,都会默默陪着自己。

十多年的朝夕相处,近乎亲人般的感情。

只是那等待的姿势,从未像今日这般焦灼与荒芜。独自立在长桥之上,他正怔怔望着桥下流水潺潺,手似是愈攥愈紧,

月光如银挥洒,河水中粼粼波光亦是折射出无数道幽冷的光芒,映着他一袭银衣飘飘,几乎浑然一处。

飘然侧首,轩辕无尘本是黯淡的容颜在看见她的一瞬间,骤然明亮起来,像灼灼的一束火焰,瞬间照亮了天际。几步向前,他的脚步却突然凝滞在了长桥之上,再也迈不出步子。望着她空空的肩头,只有碧色披风翩飞,没有包袱,甚至连射日弓都没有带上。

他的心,一分一分往下坠,直至沉入深不见底的谷底。

然而,绝望的感觉,在那一刻却意外地平淡,淡得心中掀不起一丝一毫的涟漪。他早知道会这样,是在他意料之中的,又缘何会失望呢?

清幽亦是在桥边止住了脚步,不再向前。

瞧着他手中的红花,眼神微微一晃,她静静道:“师兄,我来送你一程,你说过,若我不来,你我十多年的同门情谊,便如同烟云消散,我不舍。可我,也不能跟你走。”

轩辕无尘缓缓垂落身侧的十指似僵住了的石雕,一动也不动。轻轻一松开,夜风立即吹落他手中的桃花,月夜下,粉红的颜色,落在河中只泛起一点白影,便随着流水滚滚而去。

他的声音有些空洞,“为什么,不能跟我走?”

清幽避而不答,只道:“那天,巫神曾私底下问我,肯不肯做大圣女。我是白若月的女儿,那正是他心中最佳的人选,而且我的父亲也是紫竹国人。我跟他说,也许是因着我身上携带着绯腹毒蛇,而他权杖之上的红蛇跃至我身上,也许只是一种寻找同伴的本能。巫神笑着摇摇头,他说,圣女缘分亦是天定,若是因着绯腹毒蛇,当年成为大圣女之人的也许便是我的师父白若星了,师父她是整个寒霜部落最善御蛇之人。所以,他希望我能留下来,为整个寒霜部落祈福。不过是到二十五岁罢了,时光飞逝,只是转瞬间的事。”

轩辕无尘苦笑道:“你也拒绝了巫神,是么?”

她笑笑,“师兄,今日我不能跟你走的原因,与我拒绝巫神的理由相同。只因,我有我爱人的孩子。你明白的,在我心中,你始终是我最敬重的兄长。我与凤绝两情相悦,我自小无父无母,所以想给自己的孩子一个完整的家,不需要奢华富贵,也不需要显极荣耀,只要每天日落的时候,当我做好了饭,热腾腾地端上桌,让我的孩子能欢快地跑去打开门,迎接他的父亲一同坐下吃,只要这样平平淡淡便好。”

伸手,清幽自腰间取出一枚锦袋,藤萝绣金莲,她轻轻松开袋口的金环,里边因着来到了寒霜部落而兴奋了多日的绯腹毒蛇,“簌簌”地钻了出来,红蕊不停地吐着,极是高兴的样子。

蛇本是冷血动物,也会这般思念自己的家乡么?

清幽微微一笑,她蹲下身来,将缠在手腕上的绯腹毒蛇轻轻放落在草地上,抚着绯腹柔软如丝带的身子,她低低道:“回去吧,回家吧。这里四季如春,即便没有我的血喂养,你也不会冬眠。”

绯腹毒蛇似有一些不舍,它的头轻轻蹭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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